第三十三章新船(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1024 字 8个月前

“你说得对,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陈四五笑了起来,随即他脸色微变:“贤弟,你觉得他这么干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开始可能只是为了自保,但随着和我们贸易做的越来越大,估计他的心思也渐渐变了!”周可成笑了笑:“不过不用担心,只要大明内部不出问题,他在朝鲜内部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不过对我们来说倒是一枚很有用的棋子!”

“很有用的棋子?”

“没错,我们是买卖人,要是天下人都像朝鲜那样小国寡民、自给自足,那我们哪里还有活路?他王贞想做事,有野心,那就要钱、要远方来的各种货物,就有所求,他们有所求,我们才有机会呀!”说到这里,周可成拍了拍陈四五的肩膀,笑道:“大哥,为啥战国时候能出吕不韦、陶朱公、寡妇清;现在就只能出李光头、许家兄弟、汪直?做咱们这种人,如果大明把海外之地都一统了,那可就只能回乡下挖泥巴吃土了!”

“这个——”陈四五听了周可成这番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周可成也不多话,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周可成走出工棚,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听到呼吸声的莫娜赶忙走了过来:“大人,现在要回去吗?”

“回去?”周可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指针已经指向21点了,放在穿越前还是夜生活刚开始,而现在绝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了。

“去船坞那边看看吧!”

“是,大人!”

两人往船坞那边走去,一路上雾气很浓,几米外便看不太清,一片灰暗中依稀闪烁着几点昏黄的光。这可真不是一个出门的好天气呀!周可成暗自感叹,幸好去船坞的路我熟悉的很。

半盏茶功夫后,两人来到船坞的入口处。此时一阵海风吹来,将雾气吹散,借助莫娜手中的灯笼,两人可以看到一个大坑——这就是船坞,在船坞底部的木头支架上可以看到已经铺设好的龙骨和尾柱和首柱,两侧弯曲肋骨柱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白光,就好像一头巨兽的残骸,阴森冰冷。

“大人,这条船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声音从背后传来,周可成回过头,看到莫娜局促不安的眼睛:“什么不一样?”

“与白鸟号还有飞鱼号都不一样,这条船更长一些,也更高,更宽一些,好像桅杆也多一根!”

周可成惊讶的看了莫娜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土著女孩竟然能观察到这些细节:“不错,这是一条改进型的盖伦船,比起飞鱼号,他的航速要慢一些,但装载的货物和人员更多,有三层甲板、三根桅杆、更宽的甲板可以装载更多更大口径的火炮射击!侧舷的双重柚木板可以抵挡敌人的火炮!”

“盖伦船?”莫娜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仿佛这是带有魔力的咒语。

“没错!你记得那个北方的岛屿吗?就是有铁砂矿的那个。那里还有很多鲸鱼,飞鱼号这种飞剪船虽然速度快,但他装载的货物太少了,而且只有宽度也太窄,只有两层甲板,装备的火炮也太少。用来运送铁砂矿和捕鲸都不太合适,我打算建造四十条左右的盖伦船来作为北方舰队的主力!”

“四十条?”莫娜被这个惊人的数字给惊得目瞪口呆。

“当然,这只是远期目标,近期目标是今年内建造两条!”被土著少女的目光这样看着,周可成不禁有种吹牛皮被当场揭破的尴尬,仿佛是为了加强自己方才说的话的可信度,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道:“你看哪那儿,不久后将兴建一个更大的干船坞,用来建造四层以上的盖伦船,那将成为我兰芳社海军的主力战列舰!”

返回圆堡的路上,莫娜一直沉默不语,方才周可成说的话一直在她的心中回旋,让她激动不已,只是少女的矜持和身份的界限让她还能控制住自己。当走过军械库旁的铁匠坊时,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让她抬起头,她知道自己使用的长矛、钢刀还有铁箭矢都是这里打制出来的,那是一栋长条形的建筑,都是用石条砌成,墙上砌着二十多个火炉,还有长长的石水槽和装满尿液的木桶,铁匠们就是用这些给钢铁淬火的。从早到晚,里面的火炉从不熄火,墙壁间回**着铁锤的敲打声,发出共鸣。魁梧结实、肌肉发达的铁匠们围着皮裙,站在风箱和铁砧之间,在闷热的空气之中挥汗如雨。一箱箱的武器和各种零件工具如流水一般从里面流出,装进军械库那一排排木架上或者造船厂里。这些石头房子就好像一个巨大生物的肺,吸入木炭、钢铁、焦炭,吐出刀剑、长矛和零件,让这个巨大生物一天天长大,变得强壮。想到自己就是这个巨大生物的一份子,莫娜不禁感到有些迷醉了。

“莫娜,你回去收拾一下,可能明后天我要去安南!”周可成在住处门口停下脚步,沉声吩咐道。

“是,大人!”莫娜有些慌乱的应道,她刚才思绪纷飞,根本没听清周可成说的什么。

“还有件事情,明天你去军械库领一支鸟铳,在船上你要好好学下怎么使用那玩意,明白吗?”

“是,大人!”这一次莫娜听清楚了周可成的话了,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充满了她的身体,自己终于也能使用那种神秘的武器了,实在是太好了。

杭州,监狱。

“胡大人,恭喜您了!”

即使是阴暗的监狱里,胡可能感觉到这个清晨有什么不对劲。他站起身来,看到牢房的门被打开,狱吏的脸上堆满笑容——与平日里的那种得意和傲慢的笑容不同,此时的笑容下面隐藏着一丝讨好和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