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群魔庆宴
众人拾柴火焰高,百多名修为尽在出窍期与寂灭期之间的魔宗高手一同全力开采仙灵石的速度是令人为之诧舌的,看到矿坑洞壁上那闪耀着奇彩光芒的仙灵石,众多魔宗宗主及长老们就好像见到了最心爱的宝贝似的,以一种非人类的极速,飞快地开掘着矿坑中所有可见或不可见的仙灵石。
半个时辰,仅仅只是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整个矿脉内所有岩表的仙灵石已是被众人搜刮一空,沧浪子手中那个储物手镯的空间已是装得半满了,而众人似乎还未放弃继续搜刮下去的念头,矿坑岩表确实已经没有仙灵石可采了,但岩表深处应该还有吧,在这一想法的趋使下,于是乎众人又是各展奇技,施展开浑身解数,疯狂的挖掘起矿坑岩表深处的仙灵石来了,也亏得是这些个修为高绝的魔修们,换作修为稍显不足之人,又如何能撼动那足有丈许深的坚硬岩表呢。
“哈哈,挖到了,俺老火是第一个挖到的,哇,瞧瞧这个头儿,比先前的仙灵石要大上好几圈呢,大家快加力挖啊!”烈火老祖用他的魔火直接将岩表熔成了石水,速度自然较其他人快上些许,此刻的他正手捏着一块足有他半个脑袋大小的巨型仙灵石开心的叫着。
众人闻得烈火老祖的叫声,复又看见他手中那大得离谱的仙灵石,顿时干劲大增,一个个都是卯足了力气朝深处挖去。可怜这处矿脉,没多大工夫已是被百多魔修的卖力开采给清空了,只剩下一个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废矿。
当整条矿脉从头至尾无一不被众魔修深挖丈许后,众人终于收手了,而此刻沧浪子手中的储物手镯内的空间也已是几近饱和,要知道楚衍给沧浪子这只储物手镯的空间容量可是足够装下一座小山的啊!由此可见在这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内,这百多名魔宗各大宗主和长老们开采了多少的仙灵石了。
“看来从今以后又要少了一处仙灵石矿脉了……”看了眼一片狼籍的矿坑,沧浪子似有所感的叹了声,不过掂量了一下手中那只储物手镯中的所藏后,沧浪子亦是不禁开怀笑了起来,毕竟单单只是这次所收获的仙灵石恐怕就足够魔宗一脉所有人用上个三五百年的了。
而此刻楚衍已是一人踱出玄元洞天外,方踏出洞府大门,信手击出一道剑罡,但闻轰隆一声,这座由玄元宗坐镇六十载的宗门驻地已是成为了一堆废墟。迎上正兴冲冲从仙灵石矿脉出来的众魔修们,楚衍开怀笑道:“我们撤,回九幽地宫好好痛饮一番去,等养足了精神,再让道宗一脉好好尝尝我们的厉害。”
众人闻言,自然是轰然应诺,开怀笑声直震得地面都抖动起来,若是说众人中还有谁是没有在笑的,估计也就只有九幽真君一人了,谁让楚衍说了那一句“回九幽地宫好好痛饮一番”的话呢,此刻的他正在为自己即将不复存在的库藏美酒而“伤心”着呢。
是夜,整个九幽地宫沸腾了,此番得竞全功的魔宗一脉在此处举行了一场事后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有如此疯狂的庆功大典。
而楚衍亦是乐得能有此景,自然是放开怀抱与众人同乐,当沧浪子将储物手镯中所有的仙灵石悉数倒出,堆在九幽主殿之上时,所有魔宗之人一起爆发出的欢呼之声险将九幽真君这个尚算牢靠的洞府给震塌了。
这样一次完美的胜利对于魔宗一脉而言实在是一个太大的鼓舞了,不难发现,如今每一个魔宗中人看向楚衍的目光中都透射着狂热的崇拜。
九幽真君可就亏大了,提供四百多人畅饮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更何况提供的还是他珍藏数百年的陈年美酿,眼见众人开怀畅饮,九幽真君却是苦笑连连,无奈心道,看来自己今后百年再无能入口的美酒可尝了……
烈火老祖也是个“酒缸子”,这不,刚一口喝干了一大坛子又是径直取来两坛,带着醉意靠向苦笑不迭的九幽真君,大嗓门一亮道:“来,老鬼头,俺老火同你干一坛,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今天不喝个痛快,以后可是想喝也喝不到了。”方才烈火老祖可是第一个冲到九幽真君藏酒地窖去的人,他自然是清楚知道此刻的酒窖已是被清空了。不过他似乎是找错了该说此话的对象。
九幽真君闻言真不是该作何感想才好,得见殿中众人开怀畅饮之景,忽而心中一叹,罢了……罢了,千金散尽还复来,杯酒饮却又能如何……念及于此,当即一把接过烈火老祖递来的酒坛子,仰起脖子就喝了起来。
“哈哈……好,老鬼头,咱俩干……”烈火老祖见状哪里还会客气,亦是抱起酒坛子海饮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都喝干了手中的一坛子美酒,相视而笑,开怀高呼道:“痛快!”在这一刻,直感觉那种只有在年少轻狂时方有的意气风发之感忽又重临。
却看那边南天俩兄弟正和几名魔宗宗主打成一片,借着酒劲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不亦乐乎,当然每人手中都少不了一坛子九幽真君的珍藏喽,要知道九幽真君所酿之酒乃是采集多种稀有异材配以秘法而成,酒性之强绝非普通人所能抵受得住的,寻常人只消闻上些许酒气恐怕就已倒地不醒了呢,也只有这群修真者方能消受得起。
当然在众人不动用元力逼出酒性的前提下,众人或多或少的都生出了些许醉意。就好像南天俩兄弟这种平日里少言寡语的人亦是在醉意开怀之下滔滔不决起来。
“我说,三百年前你这个骷髅架子居然打到我们兄弟的南极天海来,实在不够意思,不就是抢了你一株墨玉果吗?”南天老二大力地拍了下身侧枯山骨仙的肩膀道。
“你还说呢,你可知道那株墨玉果我养了多少年吗?”枯山骨仙摇晃着身子,竖起五根手指头道:“五百年,整整五百年啊!你们这两个强盗兄弟,说拿就拿,差点连我那辛苦栽培的灵根都给毁了。”话语中满是心痛不已的滋味,颇是郁闷。
南天老大就了一口酒后接道:“怎么不早说呢,这样,咱兄弟俩的南极天海里还种有几棵凝玄冰莲,你拿一棵去,算是给你赔不是了。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上回那次确实是咱俩不对在先。”
枯山骨仙闻言,眼睛一亮道:“你说的可是那千年方才开花结果的凝玄冰莲,那可是绝品异果啊!”枯山骨仙平日里就嗜好栽培奇花异果,一听到南天老大提到的凝玄冰莲当即神采飞扬道。
“奶奶的,哪来那么多废话,爽快点,要是不要?”南天老大吐了口酒气粗鲁道。
“要,当然要,谁不要谁他妈的是孙子王八蛋。”感受到南天老大那粗鲁话语中的直率,枯山骨仙欣然回应。甩手拎起酒坛子,一扫之前的郁闷情绪,豪迈道:“来,干了……”
就这样,一件多少年前的过节就这般轻轻松松的消散于无形,似南天兄弟与枯山骨仙这类杯酒释前嫌的事,在如今众人齐聚一堂的九幽主殿,在同一时间内,不知有重复上演了多少回。
如今殿内最是引人瞩目的就要数一身轻纱罗衫,风情万种的妙玉仙娘了,观其一抹未经修饰的自然酒红浮现脸庞,盈盈体态,婀娜莲步,端得是惹人遐思万千。
而陪同妙玉仙娘同饮的则是羽扇轻摇,一副闲情雅致的沧浪子。奇怪的是有妙玉仙娘如此如玉美人醉酒当前,却仅仅只有沧浪子一人陪其畅饮,别他魔修最多只是投去饱餐秀色的眼神,却不见有谁上前去。
其中自然是有其道理,原来妙玉仙娘与沧浪子过去竟是一对双修伴侣,而后两人因迫于各自宗门继认之责而不得不分手。
这桩事在魔宗一脉中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也正因为此魔宗一脉中也盛传,只消是惹上了妙玉仙娘就等于得罪了沧浪子,而找上沧浪子的麻烦也就是说和妙玉仙娘成为了敌人。要知道两人虽是分手不再双修,但彼此间那份经年累月积存下来的感情又岂是一朝一夕可淡化的。只是有碍于各自宗门的铁律而不得不克制自己,由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双修伴侣变成了而今的知己好友。
如今两人虽已都成为了一宗之主,但时光流逝,岁月匆匆,那种往昔的双修之情虽长存心底,却埋得很深,很深。使得两人始终冲不破那一层薄薄的隔阂。
而今天这个日子却是一个崭新的契机,此时此刻妙玉仙娘那种美丽不可方物的绝美姿态令得向来沉着冷静的沧浪子忽而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股莫明的激流淌过心田,一口喝干了最后一口美酒,凝神细望偏偏起舞的妙玉仙娘,一句哽在心间许久的话语终冲出口边,“玉儿,我真傻……”
“玉儿”这个小名,是俩人双修时沧浪子对妙玉仙娘的昵称,不知几许时光未曾听及这一声荡人心魄的亲切呼唤了,妙玉仙娘舞步顿止,娇躯一颤,今时今刻,便是修为高绝至寂灭期的她亦是把持不住波动的心境,望着眼前一袭白衣,眼神中射出万种柔情的沧浪子,妙玉仙娘直感觉自己真正的醉了,心醉了。
是啊!等这一声“玉儿”等了几多时光。妙玉仙娘巧笑倩兮,娇声道:“你唤我什么?再多说一次……”
沧浪子又如何听不出妙玉仙娘的言下之意,积存心底多少年的深挚柔情一股脑地纷涌而出,似黄河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玉儿,我的好玉儿,我们都太傻了,为了一些不知所谓的律条,居然错过了这么多年。”沧浪子上前一把抄起妙玉仙娘的小蛮腰,低首温柔道。
若果说沧浪子这一刻柔情充盈胸腔的话,那妙玉仙娘便是为了这一声“玉儿”险些喜极而泣了。一双玉臂宛若无骨般缠上沧浪子脖颈,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烟花媚行,更多的只是一种终寻到心中所属的甜蜜。
举着酒杯在殿中往来交谈着的楚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亦是发自内心的为沧浪子与妙玉仙娘之间能有如此的好结果而感到高兴,触景生情,却也在不经意间念及自己的三位红颜知己,不禁思绪万千。
“善解人意,温柔大方的晶儿;娇媚**,我行我素的秀柔;单纯无邪,犹如白纸的彩衣,不知几时才能与三女齐聚一堂啊!”楚衍饮了口杯中醇香,浅笑念道:“也许是时候加快些进程才对,早一日寻到魔星,早一日解决了天人界间的麻烦,也能早一日偕同三女过上自己想要的那种平和日子。”
正当楚衍这般想着之时,一名九幽宗守护山门的弟子却是焦急的冲进了大殿,直奔九幽真君处低声耳语了数句。而后九幽真君也顾不得手中尚未喝干的那一坛子美酒了,身形一闪已是掠至楚衍身前,略带不安道:“魔祖,道宗一脉的人找上门来了。”由于九幽真君这句话是故意压低声音所说,倒也没有旁人听见,楚衍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周围正闹得兴高采烈的众魔修们,实是不忍就这样打断众人难得的雅兴,稍稍一沉吟后问道:“来了多少人?”
“据我那弟子所报,此番前来仅仅只有道宗第一人之称的天劫子与玄元宗的宗主元一真人两人而已,从来者人数上仅两人,而且天劫子更是指明要见魔祖您,由此判断的话倒更有些像是下战书的味道。”九幽真君将自己的猜测一同说出道。
“哦?下战书……有意思,就让我去会一会这个道宗第一人吧,这事先别传开了,让大伙多闹腾些时候,你随我同去看个究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