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鄱阳,周瑜奉命驻守此地。
吕季跟着周瑜回到东吴,拜见了母亲貂蝉与师父庞统,又前往面前孙权,孙权让吕季也到鄱阳去,以协助周瑜。
这日,周瑜让吕季前往校场训练兵士。校场中,吕季抄起方天画戟,练起“方天戟法”来,只见吕季一脸怒容,将画戟舞得虎虎生风。虽是训练,但吕季却将毕生功力都使了出来,气劲随着画戟向四面飞散,劲风甚强,训练中的兵士脚步站立不稳,阵型被吕季打乱。
吕季见了,停下了手,怒骂道:“你们一个个都没有吃饭么?连我的劲风也抵受不住,怎能上阵杀敌?”众士兵见吕季发怒,都不敢回嘴。周瑜一直坐在以旁观看,见吕季如此,走上前来,笑了一笑:“你释放出如此强力的劲风,他们怎承受得住?”顿了一顿,问道:“我见你面色甚怒,是谁惹你生气了?”
吕季回过头来,重重一哼,道:“都督!曹军已经近在咫尺,主公为何还不发兵与之决一死战?”周瑜道:“哈哈,原来是为了这事,你不用担心,主公深谋远虑,必有良策。”
吕季极不耐烦的道:“良策良策,我才不管什么良策!我只想快些去要了曹贼的性命!”回头看了看众士兵,又道:“今天我没心情做什么训练了,恕我先行告辞!”然后回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周瑜见了,忙叫道:“诶!”但吕季就像没有听到一般,只管向前走去。周瑜无奈摇了摇头,心中疑惑:“今天吕季是吃了什么药了?如此火爆。”
吕季回到居所,三两下人见吕季回来,上前迎接,吕季将画戟一扔,两人急忙接住,但画戟沉重,二人力气不够,双双跌倒在地。吕季见状大怒:“怎么如此没用?速速给我放好!”然后直入了屋中。
这两个下人面面相觑,一个问:“大人平日并没有这样啊,今日却是为何?”另一人答道:“今日早晨,大人接到一封家书,便如此恼怒了,想必家中出了什么事情。”二人用力将方天画戟扶了起来,这人又道:“大人今日心情不好,我们也不要去打扰了。”
吕季回到屋里,坐在椅上,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吕季抄起来一看,愤然大吼,三两下便将书信撕得粉碎:“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刘随你骗我!你骗我!”吼声又悲又怒,吕季推翻了桌子,踢倒了椅子,双手狂舞,竟在屋子里将“无双功”施展了出来。
正在门外打扫院子的下人只听到从吕季屋子中传来“噼啪”之声,显然是吕季正在屋中大肆破坏。众下人大吃一惊,平日吕季十分好相处,经常说笑话,却没想到吕季发起脾气来如此可怕。
过了许久,吕季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呜咽着哭了起来,哭声越来越响,哭到悲处,吕季情不自禁的高声叫了出来:“小圆!小山啊!”
原来吕季收到的书信,是刘随写来的,刘随在信中将小圆与小山的死讯告诉了吕季。小圆小山与吕季,早年被刘随收留,情同手足,患难与共,虽不是亲人,但关系比亲人还亲。吕季得了这个消息,怎能不悲?
周瑜见吕季如此,知道吕季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周瑜放心不下,来到吕季家门前,便听到吕季在房中大泄其愤而发出来的声音。下人见周瑜来到,纷纷行礼,一人道:“我这便去叫大人。”
周瑜手一摆,道:“不用,一会我自去见他,你们忙你们的吧。”众人应了,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吕季终于停止了他的破坏,周瑜正要进屋,却听吕季放声大哭了起来。周瑜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吕季听到房门打开,转头来看,正要发作,却发现是周瑜。
周瑜见吕季抬起了右手,呵呵一笑:“怎么?还想对我动武么?”吕季强忍哭声,道:“属下不敢。”周瑜又是一笑,走上前去,环视四周,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没有一寸完好,眉头一皱,问道:“你平日不是这个样子的,今日却发如此大的火,这些桌椅并没有得罪你吧?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怒气冲天?”
周瑜问起,吕季心中一痛,呜咽道:“都督!刘大哥写信来此,说小圆小山……被曹军杀害!”吕季与小圆小山亲如兄弟,时常在周瑜耳边说起家中人如何如何,周瑜也知道他们感情深厚,现在吕季听到了这个消息,若不悲痛,才是奇怪。
周瑜眉头一皱:“原来如此,难怪你这样了。”吕季大哭道:“都督!你一定要让主公与曹军决一死战,为我兄弟报仇啊!”周瑜点头道:“这是自然,曹军已到,迟早要与之决战,你且放宽心,随时做好出战准备。”
吕季重重的点头,就在这时,吕季的下人小心的在门口道:“大人,主公派人来此,已在门外。”周瑜“哦”了一声,道:“速速有请。”那下人退了出去,周瑜回头看了看吕季,伸手将吕季脸上的泪痕擦去,笑道:“行了,打起精神来,莫要让他人见你如此憔悴的模样。”
吕季点了点头,与周瑜一同出去迎接孙权来使。那人见了周瑜与吕季,先行了一礼,周瑜问道:“主公遣你前来,有何要事?”这人道:“主公请都督回柴桑商议军情。”周瑜听了,呵呵一笑,道:“知道了,我这就准备,还请回报主公,就说我很快便到。”这人拱手退了下去。
周瑜笑道:“我听闻刘备兵败当阳,先屯兵夏口,又让诸葛亮随鲁肃来了柴桑。诸葛亮此来,必想说服主公与刘备联合。看来主公已有决断,只恐曹军势大,难以对敌,故派人前来让我回去。”
吕季急道:“既然如此,都督可速速回去!与主公商议起兵大事!”周瑜点了点头,道:“好,那此间事物,就全权交给你了,且不可再似今日一般,误了大事。”吕季应道:“都督请放心!”
于是,周瑜便留吕季在鄱阳,自己收拾行装,回柴桑去了。吕季一心只想为小圆小山报仇,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更加重要。周瑜此去,必要劝孙权出兵,吕季将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周瑜身上,自己驻守鄱阳,尽心竭力,不敢有一丝怠慢。
周瑜回到柴桑,天色已晚,不便去见孙权,于是周瑜回到柴桑居所。周瑜的家眷均在柴桑,下人见周瑜回来,忙行了一礼,又进屋叫道:“夫人!主子回来了。”少时,一少妇从屋中走了出来,面如无瑕美玉,身如堤上垂柳,举手投足间,分外娇娆。这少妇,正是周瑜之妻小乔。
乔家姐妹,大乔小乔,国色天香,美貌传天下,大乔为孙策之妻,小乔乃周瑜之妻,正所谓美人配英雄,英雄爱美人。
小乔见周瑜回来,笑脸相迎:“夫君不在鄱阳,却回柴桑,是为何事?”周瑜呵呵一笑,拉着小乔的手道:“久不见夫人,甚是挂念,故将鄱阳之事交托吕季,星夜赶回,以见夫人。”
小乔知道周瑜说此话,是为惹自己高兴,也欣然接受,让周瑜进屋坐了下来。沉默一阵,小乔才道:“国家大事,不是我这妇道人家所能参与,只怕夫君日夜操劳,累坏了身子。”
周瑜摸着小乔的手背:“夫人好意,我岂能不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夫妻二人正打情骂俏,忽有一人来报:“张昭张大人率众官在门外求见!”周瑜“哦”了一声,道:“快请进来。”这人转身走出,周瑜看了小乔一眼,小乔会意,进内屋去了。
过了片刻,张昭等人走了进来,周瑜迎了上去,张昭倒也直接,开口便道:“大都督,曹军势大,战恐难保,降则自安,望大都督定夺。”周瑜呵呵一笑:“诸公请坐下说话。”于是将张昭等人引入座中,自己也坐了下来。
张昭又道:“还请都督劝主公投降,否则,东吴百姓便要受战乱之苦,不能胜不说,就算胜了,也难免损失惨重,望都督三思!”周瑜听了心中不悦:“东吴三代基业,岂能毁于一旦?张昭乃东吴旧臣,竟不思保国,却说出这等话来。”周瑜心中虽然不悦,但脸上却没显露出来,只笑道:“我心中已有定夺,明日面见主公,自有分晓。”
张昭见周瑜没有明言,也不好多问,于是站起身来,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周瑜也站起身来:“诸位请。”张昭一行缓缓离去。周瑜见众人离去,重重一哼,怒道:“张子布身为东吴老臣,竟然生出投降的念头来!”
话音刚落,程普黄盖等武将又来拜访,周瑜迎接众人入座,笑问道:“诸位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程普道:“曹军兵到,我等皆愿一战,保我东吴,主公举棋不定,只待都督回来问话。我等此来便是想问都督之意如何。”
周瑜哈哈一笑,道:“其实我心中早已有了定夺,诸公且请先回,明日我见了主公,自有计较。”又是同样的话,将众武将推了回去。待众人离去,周瑜不禁笑了起来:“文官皆主降,武将皆主战,颇是有趣。”
这时,小乔从内屋走了出来,轻声问道:“夫君有此一笑,想必心中已有主意了?”周瑜道:“知我者,夫人也。”小乔一奇,又问:“既然如此,夫君何不对众人明言?”周瑜笑道:“我既有主意,便不可在这时说出,假若我降,与武将说了,他们必连夜去劝主公,如此,主公之心一动摇,我也难以说动。”
小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在此时,那人又来报:“鲁肃鲁大人与诸葛孔明前来拜访!”周瑜哈哈一笑:“孔明果然来也,速速有请。”那人退了下去,周瑜转头对小乔道:“夜色甚美,夫人不如陪我弹奏一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