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宗看了看众人,又道:“这世间最早存在的妖兽有十头,共称为‘上古十大妖兽’,各有其代表的意义,其中修成了魔体的便是嗔吾的坐骑嗜狱,也就是你要对付的家伙。”说着,黄元宗将手指向了杨溢,又道:“而修成了神体的,便是真龙。”
杨溢一怔,道:“这么说,我和性游身体里的这气息,便是真龙的?”黄元宗点头道:“没错,这真龙与其他妖兽不同,真龙的代表意义是‘天下’,也就是真龙所助之人,必能成为天下之主,如周武王姬发、秦始皇嬴政、汉高祖刘邦。
更为奇特的是,真龙每次都只是将自己的气息赠与一人,让此人辅佐将要成为天下之主的人,诸如姜尚姜子牙、李斯李通古、张良张子房,真龙一现,天下必定。”又看了杨溢一眼,道:“所以你说刘随也有真龙之气,我便感奇怪,这天下岂能有两个主人?”
听黄元宗这么一说,杨溢也感觉奇怪,突然想起自己将是辅佐某人成大业之人,猛的醒悟过来,叫道:“啊!这么说……我……我……”黄元宗笑道:“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没错,你就是将要辅佐他人成为天下之主的人!”杨溢心道:“莫非……丞相将成为天下之主?那性游辅佐刘备,刘备岂不是也要成为天下之主?”
杨溢此刻还不知道,还有一道真龙之气在吕季身上,而吕季辅佐的恰恰是江东孙权,三道真龙之气,三处帝王,三国争锋再所难免,但如此,天下百姓岂不是永无宁日?张角发动黄巾起义的目的岂不是白费心机?
林无悔记忆恢复了以后,自然是对这世间万物的事情十分了解的,而黄元宗与林无悔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邻居,也从林无悔的口中听说了自己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本来是听来消磨时间,却没有想到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看了看沉思中的杨溢,黄元宗问道:“你上不去,准备怎么办?”杨溢身子一震,回过神来,反问道:“请问前辈,这剑阵真的无法再开一次道路了么?”
黄元宗点头道:“没错,无悔布下的剑阵太过强大,就连他自己都难以应付,想要再开一次,得等上好几年。”杨溢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这么说,我杨溢真的是与林前辈无缘,只能回许昌去等待,待性游学成下山,再看看能帮他什么忙吧。”
黄元宗呵呵一笑,道:“你就这么心灰意冷了吗?”
杨溢身子又是一震,心道:“心灰意冷?是啊,我与他各事其主,注定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白门楼一战,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过了我,所以我丢下他先赶向这里来,就是想要在他之前学成林前辈的武艺,领先与他;现在我虽然也有真龙之气,但却不能学到林前辈的武艺,又落后他一截,我……唉……”杨溢在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
杨溢与刘随以兄弟相称,虽然私下交情深厚,但毕竟不是同路人,早晚也要交手,所以杨溢怎么可能容得下刘随超过自己?
这想法很自私,杨溢自己也想过要放弃,所以在遇到火极的时候,杨溢一反常态,竟然生出让火极杀死,一了百了的心理,不过没有死成,所以杨溢再次燃起了与刘随攀比的想法;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方,自己却又上不得山去,杨溢心灰意冷,自感这辈子无法再超越刘随了。
杨溢沉思良久,脸上表情错综复杂,静轩看在眼里,有些着急,轻声叫道:“杨溢?”杨溢被静轩一叫,回过神来,苦笑一声,拱手道:“既然晚辈上不得山去,留下来也没有用,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抑住我的头痛,日后晚辈定将报答。”说罢,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黄元宗道:“你且慢。”杨溢停住了脚步,问道:“前辈还有何指教?”黄元宗淡淡笑道:“你这小子的心思岂能瞒得过我?刘随能够上山而你不能,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吧?”
杨溢怔了一怔,道:“那又如何?我也没有办法再上山去了。”黄元宗道:“是啊,你的确是学不成无悔的绝技了,但你却不知道你自身的潜力十分惊人。”
杨溢强打笑容:“我的潜力再高,也不及林前辈的武艺高吧?”黄元宗道:“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方才我治你头痛之时,发现你体内不仅有本身的功力与真龙之气,还有一股十分巨大的妖力,若你能将这股妖力引出来,那便可与刘随不相上下。”
杨溢与静轩同时变了脸色,知道黄元宗所说的是杨溢体内小寒的内丹,杨溢回过身子,问道:“若能引出来,就连学成了林无悔绝世技艺的性游也可与之一战么?”
黄元宗道:“无悔的剑法纵观三界,无可匹敌,也因如此,那剑法凡人是学不来的,刘随至多学得九牛一毛,就不会再有进步,你将妖力引出来,自然能与他一战。”黄元宗的话十分在理,杨溢点了点头,道:“此话不假,那我要如何才能引出体内的妖力呢?”
黄元宗呵呵一笑,道:“不难,只要你留下来。”杨溢思索一阵,试探性的问道:“莫非前辈是想……亲自指点我?”黄元宗点了点头,杨溢喜出望外,抱拳半跪:“前辈之恩,晚辈没齿难忘!”黄元宗呵呵一笑,道:“不用多礼,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怪寂寞的,你留下来正好陪我解解闷。”
时至深夜,一条山涧,正是“释”的老巢,三个不速之客来到了这里,当先一人,却是吕季!杨溢头痛之时,吕季推说有急事,先行离开了。吕季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花彻,一个是鬼狱,却不知道这两位鬼族大将为何会跟着吕季来到这个地方?
在两位鬼将的掩护下,吕季的行踪十分隐秘,没有被“释”的人发现。到得山门口,三人藏在旁边巨石之后,吕季问道:“你们真的没有弄错吧?”花彻道:“决计不会错。”吕季道:“好,刘大哥不救玉妍,我来救!”说着,便要走出去,却被鬼狱拦住,鬼狱道:“且慢,吕公子,虽然你得了奉先的一身功力,但就这么贸然闯进去,是不是太冒险了?”
吕季道:“我吕季是吕布的儿子,岂怕凶险?玉妍就在里面,我若在此退去,岂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鬼狱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我们就先回去了。”吕季点点头,道:“好,辛苦二位送我来此。”两位鬼将一拱手,化作黑烟,消失了去。
原来吕季听说玉妍落在“释”的手中后,口上虽然答应刘随说不急,心中却是急得不得了,暗中联络幽罗炼,请幽罗炼帮忙寻找玉妍的下落。幽罗炼与吕布的交情甚深,对吕季自然是有求必应,便派了鬼狱与花彻寻找玉妍的下落。
说起来,花彻本应该被陈松打得魂飞魄散了才对啊?为何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前文也已经说明,鬼族是一个极其特殊的群体,就算是被人打得魂飞魄散,只要在世间的怨气不消,便可在数日之后,再度复生,永无止境。
本来鬼狱和花彻是想要帮助吕季救人的,但吕季却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吕季说话已经有他父亲的那种狂傲而自负的口气,但却又有一中让人难以抗拒的震慑力,鬼狱与花彻只得让吕季一个人进去救人了。
吕季一个纵身,站在了门口,右手画戟一扫,左手成掌一推,两个守在门口的杂兵连反应都没有,就倒了下去。吕季大步走了进去,左右看了看,只觉此处虽然是个山洞,却修得如皇宫一般的华丽,四处是路,不知玉妍在哪一边。吕季心道:“不管这许多,我将整个洞都找一遍。”说着,便往左边走了过去。
刚走得两步,只觉后背两道寒光袭来,吕季侧身躲过,原来是两个“释”的成员持单刀砍了下来,吕季在避过两刀的同时,左手顺势一挽,将二人的手臂一起挟在了腋下,二人顿时动弹不得,吕季厉声道:“来得正好!说!玉妍在何处?”
话音刚落,又有两道刀光从旁闪来,吕季右手画戟一扬,将两刀轻松架开,后背却又有劲力攻来。吕季大喝一声,身子一转,左手用力,将挟住的两个成员摔了出去,正好撞在从后攻来的成员身上,四人一齐怪叫倒地。
就这一会,吕季四面八方都有气劲攻来,“释”的成员来得十分迅速,竟将吕季包围了起来!吕季岂会惧怕?大喝一声,画戟猛的横扫一圈,戟风刮起,众人不得不退避。
吕季又将画戟往地上一杵,双手握戟,身体腾空,以画戟为中心,急速旋转起来,双腿连环,“噼里啪啦”踢在众成员的身上,一圈下来,包围吕季的众人纷纷倒地。吕季站定身形,将画戟一横,厉声问道:“玉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