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独木将短笛凑到了嘴边,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道:“就请你来品品我的技艺如何。”然后南宫独木从星位提了一口气,将太上老君传给他的“天音悦神曲”吹了出来。
悠扬而悦耳的笛声随风飘荡,四周的草木仿佛也听到了这悦耳的笛声,也不管这里被众人的战斗破坏成什么样子了,轻轻的跳起舞来。
笛声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众人只觉这笛声十分的悦耳,让人感到有些倦意,常青笑了一笑,道:“从来只听说南宫师叔精通音律,却从来没有听南宫师叔吹过笛子,今日听到,果然并非虚言。”
冲灵点了点头,然后伸了个懒腰,道:“好听是好听,但我怎么感觉有些困啊?”说着,冲灵就要昏睡过去。
杨蕴音急忙奔到了冲灵的身便,捂住了冲灵的耳朵,道:“快快运功抵御。”冲灵的耳朵被杨蕴音这么一捂,那股倦意顿时消散开去,疑惑的看着杨蕴音。杨蕴音低声道:“如果你全心投入在独木的曲子,那便会永远的沉睡下去。”
南宫独木这首“天音悦神曲”,原本就是干扰人的神经,让人沉睡的曲子,当年南宫独木功力不深之时,尚能以这首曲子让灭天教众多门徒全数昏睡,更何况现在?只怕以南宫独木现在的修为,就算是修炼有所大成的冲灵,也抵受不住,将永远的进入梦乡。
杨蕴音捂住冲灵耳朵的时候,在手上灌注了真力,拦截了飘来的天籁,否则以一手遮挡,怎可能挡得住这“天音悦神曲”?杨蕴音知道这曲子的厉害,所以一开始便运功抵御,并不需要以手遮耳。
冲灵听杨蕴音这么一说,急忙运起了“烈阳冰寒劲”,杨蕴音感受到了冲灵的功力,放心的点了点头,将手挪了开去。冲灵的功力也算不俗,也能抵抗“天音悦神曲”,一运起功来,果然倦意全无。
常青、冲灵等人倒是无碍,却可怜了何请与孟公威,他二人最先与吕布交战,受伤在前,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的体力,但内伤仍在,南宫独木的音符从空气中飘来,二人只能苦苦的支撑。
吕布刚刚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并没有运功,也感到了一丝倦意,吕布知道有鬼,将“无双功”运了起来,倦意全消,心道:“这首曲子的攻势来得出其不意,我险些就上了他的套。”
不过既然运功可以抵抗,对吕布也没有效果,吕布高声道:“何必弄这些小伎俩?快快来与我交战!”南宫独木不答,仍旧吹着他的曲子,在运功抵御者的耳中,这首曲子只不过是一首十分动听的凡曲而已。
吕布哪里会有耐性听南宫独木吹笛子?大喝一声,右手画戟一挺,向南宫独木刺了过去。只见南宫独木眉间一扬,突然吹了一个高调,吕布一惊,急忙将画戟横在胸前,“当”的一声,拦下了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劲,这劲力奇大无比,就算是吕布,也被击得向后退了几步。
一击过后,曲子又回归平淡,吕布暗道:“这曲子果然厉害,竟能将音符化为劲力,在出其不意之间伤人。”吕布险些就中了南宫独木一招,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首悠扬而委婉的曲子持续了一刻的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吕布冷哼一声,道:“你的曲子吹完了?倒是一首动听的好曲。”
在吕布看来,这首曲子就是激战中的甜点,好吃却不管饱。南宫独木笑了一笑,道:“别着急,好听的地方现在才开始呢。”然后又将嘴凑到短笛边沿,吹奏了起来。
第一个音调刚刚吹出,吕布的后心便中了一击,吕布一声闷哼,向前跌了一步,吕布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就这样冷不丁的中了一下。
随着南宫独木的音符越吹越多,向吕布攻去的劲力也就越来越密集,杨蕴音笑了一笑,道:“看来还不用‘神罚天怒曲’,吕布便会败了。”幽罗炼眉头紧紧的皱起,看那神情,仿佛是在为吕布感到担忧。
吕布被这许许多多的无形劲力围在正中,无论是上下左右,都无处可躲。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吕布大喝一声,双臂一振,混合了鬼力与“无双功”的黑色劲力形成了一个方形,将自身罩在其中,那些无形劲力击在方框之上,只见方框不断的向内凹进,紧接着,这方形就如有弹性一般,将劲力给弹了出去。
吕布将劲力越运越强,南宫独木的音符被一一的接了下来,一曲终,南宫独木与吕布纷纷收功,双双喘起了粗气。
吕布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南宫独木的这一首曲子竟然如此的厉害,我还道只是一首让人昏睡的曲子而已。”如果是当年的南宫独木吹出这一首曲子,那的确就如吕布所想,只是一首能让人进入梦乡的安魂曲,但此时南宫独木已经将两首神曲运用自如,又怎能与当年相比?
“天音悦神曲”的前半部分确实是让人昏睡的效果,但是只要以内力相抗衡,便会无碍,但神曲岂会如此简单?这前半部分吹出来的音符全部化为无形劲力,停留在半空,让人根本无法察觉,然后吹奏后半部分,使这些劲力又攻向对手,这才是“天音悦神曲”的厉害之处。
但吕布却不是泛泛之辈,也能以自身的功力将这首神曲给接下来。
幽罗炼心头一宽,呵呵笑着对杨蕴音道:“是你高估了南宫独木,还是你低估了吕奉先呢?”杨蕴音被幽罗炼这一嘲讽,心中不悦,但事实摆在眼前,自己也没有理由反驳,只冷冷的道:“鬼王,你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独木两首神曲,刚才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另一首曲子一旦使出,莫说是吕布,就算是你,也会魂飞魄散。”
幽罗炼笑了一笑,心中却是十分的震撼:“莫非就是她刚才说的‘神罚天怒曲’?现在这首曲子已经是威力无匹了,难道那首曲子比这一首更加厉害么?”
吕布喘了几口粗气,道:“好一首‘天音悦神曲’,我差一点就栽在了这首曲子之下。”南宫独木也喘息的道:“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接下我的这一首神曲。”
吕布嘿嘿一笑,道:“这就是你最后的杀招了吧?看来你南宫之名也不过如此,或者是我变得太强了。”南宫独木也是一笑,道:“吕布,你不要自视太高了,太上老君传我两首神曲,方才只不过是其中较弱的一首而已,接下来,我就要让你领教领教我的‘神罚天怒曲’。”
吕布闻言心中大骇:“还有更厉害的曲子么?”方才那一曲,吕布能接下已经是消耗甚巨,若南宫独木再来一曲,那如何能接得下?只见南宫独木将嘴唇凑到了短笛的身边,吕布见状大惊,怎么可能让南宫独木再吹神曲?
大喝一声,纵身一跃,方天画戟照着南宫独木的面门劈了出去。吕布来得奇快,南宫独木还没有准备好,画戟便到了自己的面前,南宫独木只得抽身后退避开。
吕布大步一跨,招式不停,又攻了上去,南宫独木左闪右避,根本没有吹奏“神罚天怒曲”的时间,心道:“早知道我就将‘悦神笛’带出来了。”原来南宫独木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已经可以不借助悦神笛的神力将神曲吹完,为了让自己的功力更进一步,南宫独木便将悦神笛供在家中,这次出来也没有带。
如果南宫独木有“悦神笛”在手,便可不用运劲,直接吹出神曲,那时候吕布不管再怎么抢攻,也不可能阻止得了南宫独木了。
吕布画戟舞动如风,南宫独木身如杨柳,随风摆荡,吕布的攻势虽急,却不能伤到南宫独木。不过这也正是吕布想要的,只要不让南宫独木吹出神曲,那一切好办。
但吕布却忽略了一件事情,南宫独木除了神曲以外,还身怀六重“玄阳劲”,只比呼觉差了那么一点点。只见南宫独木闪躲之际,左手一翻,捏了个剑诀,长剑突然从袖子里面飞了出来,射向吕布。吕布没料到南宫独木能在瞬间的空隙中御剑反击,侧身一闪,避了过去。
但就这一瞬间,南宫独木已经施展身法,远远的退了开去,运起劲力,嘴唇凑到了短笛之上。吕布见状大惊,叫道:“糟了!”果然,一个音符吹出,那劲力就如千军万马般,汹涌澎湃的向自己扑了过来。
吕布知道南宫独木的神曲就是以音符化为无形气劲,攻击对手,依样画葫芦,混合了“无双功”与鬼力,那个方形又出现在了吕布的周身。
但“神罚天怒曲”的威力岂是“天音悦神曲”所能相比的?当初若不是南宫独木功力不深,不能驾驭这首曲子,那灭天教副教主黄元宗哪里还会有命在?如今南宫独木修为已成,虽然对自身造成的负荷也十分沉重,但完全能够驾驭这首曲子。
吕布以方形护罩硬接“神罚天怒曲”就如拿鸡蛋去撞石头,仅仅六个音符,就让方形气罩溃散开去。
吕布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一首曲子比刚才的那一首要强上十倍有余,自己无论如何是接不下了。幽罗炼看在眼里,心中焦急,就要将空间解除,出去相助吕布;杨蕴音看在眼里,脸上是藏不住的喜色。
却见吕布突然一声大喝,将已经溃散开去的劲力拉了回来,凝聚于身,浑身泛起了黑色与黄色交缠在一起的光芒,硬生生将攻来的六个音符荡了开去。虽然如此,但还是口吐鲜血,看来吕布真的是接不下这一招了。
南宫独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吕布却仿佛疯了一般,直接向南宫独木冲了过去,高举画戟,向南宫独木劈了过去。南宫独木没想到吕布竟然会使出这么不要命的招数来,自己又正在吹奏“神罚天怒曲”,收招也来不及了,只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身子偏了一偏,避开了戟锋,但还是被戟柄重重的击中,大叫一声,远远的飞退出去。
原来吕布知道自己接不下,索性运起鬼力与无双功,护住全身,虽然也会被无形气劲所伤,但却不至于毙命。想要胜利,就得先击倒吹曲的人,于是吕布扛着音符的冲击,向南宫独木发起了进攻,一招得手,让南宫独木威力无匹的神曲半途终结。
南宫独木连续吹奏了两首神曲,负荷已经是极限了,又受了吕布一击,内伤已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吕布承受了“神罚天怒曲”数十个音符,伤势也不比南宫独木轻,但毕竟不是凡人肉身,南宫独木已经没有了再战的能力,晕了过去。
吕布虽然伤势严重,却还没有丧失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