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花彻嘿嘿一笑,绕回了鬼狱的身边,道:“我们可不是人,我们是鬼。”楚歌怀自从出道以来,只是听说过世间有鬼,但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疑道:“鬼?”
鬼狱面无表情:“不错,我们是鬼族之王幽罗炼的麾下战将,我叫做鬼狱,而她。”说着,鬼狱指了指花彻,道:“叫做花彻。”花彻面上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道:“鬼狱,你怎么将我们的身份报出来了啊?”鬼狱看了花彻一眼,道:“难道不可以么?”鬼狱的一本正经让花彻无言。
楚歌怀心道:“这世间真的有鬼?不过既然有魔王嗔吾,那有鬼也不稀奇。”想到此处,不禁多看了二人一眼,又想道:“这下不好办了,刚才我的那一刀明明是砍中了鬼狱的,但鬼狱却化为黑气,绕到了松儿的身后,毫发无伤,不知他们拥有的是怎么样的武功。”
鬼族的人用的哪里是什么武功?分明是诡异的鬼力,楚歌怀从来就没有与鬼争斗过,对于鬼族的招式是一点也不懂,他能够胜过这两个鬼族大将么?
楚歌怀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鬼狱反问道:“你们来下邳城是为了做什么?”楚歌怀道:“下邳城有奇怪的气息涌现,我们特来探查。”
鬼狱点头道:“这就对了,我们就是为了不让人去探查,所以才在此设防的。”楚歌怀知道不击败这两人是过不去的了,但这两人的功力也都很高,不是轻易就能应付的对手,花彻倒还好,鬼狱却是十分的厉害,不禁皱起了眉头,思索起破敌方法来。
陈松见师父沉思,问道:“师父,你怎么了?”楚歌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松儿,依我看来,那个叫花彻的女鬼功力比较弱,你先帮我牵制住一个,待我摸清他们的招式套路之后,再全力击杀。”
陈松点了点头,将单刀紧紧握在了手中,眼中突然射出了一道精光,可以感觉的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花彻“喔唷”一声,道:“好重的杀气。”陈松冷哼一声,道:“你不要再那里故作镇静,看我浣纱刀法!”说罢,脚步一点,飞身一跃,高高的跃上了半空,右手将单刀高举过头顶,从半空中落下。
只见单刀之后拖着长长的残影,陈松大喝一声,一刀劈下,不仅有单刀朝着花彻的头顶斩落,那残影更化作长有丈余的刀光,汹涌澎湃的劈下。花彻见这一刀威势奇猛,心道:“好厉害的刀法。”侧身一闪,躲了开去。陈松一刀砍在地面之上,只见地面被这一刀砍出了长长的一道裂缝来。
花彻与鬼狱同时一惊,均想:“这一刀若是我中了,就算是鬼也要魂飞魄散,想不到区区人类竟然能练成如此可怖的刀法。”
二人哪里知道楚歌怀曾经与魔战斗过,“浣纱刀法”虽然是人间武艺,但却被楚歌怀融入了些许玄学,将这一套平凡的刀法变成了威力无匹的除魔刀。也正因为如此,楚歌怀虽然修炼的是“激流”武学,却从来没有走过火,入过魔。
楚歌怀见陈松这一刀威力强劲,笑了一笑,那是在为自己的弟子有如此境界而感到高兴,然后又看向鬼狱,道:“我们来战第二回合吧。”鬼狱点了点头,道:“好。”说罢,浑身立刻围绕起了一团黑气,这便是鬼族专用的鬼力。
楚歌怀细细打量了鬼狱一阵,心道:“他身边围绕的是什么?魔气?不对,他的气息虽然强大,但比起魔气来要差上那么一截。”
楚歌怀见识过魔的厉害,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但这么多年过来了,楚歌怀的功力也比过去深厚了许多,所以面对比魔要差一些的鬼,也不惊慌,只站在那里,想要找出鬼狱的破绽。而鬼狱的想法也与楚歌怀一般,也是原地不动,只细细看着楚歌怀,等待着楚歌怀露出破绽。
另一边,陈松就不似楚歌怀这般有耐性了,单刀舞得龙飞凤舞,或上或下,或左或右,一刀接着一刀的砍向花彻。
花彻面露微笑,见陈松刀招劈来,在快要劈到自己的那一瞬间,脚步不动,向左一飘,便以这诡异的身法躲过了陈松的刀招。尽管陈松刀法如飞,也没有伤到花彻半分。
楚歌怀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鬼狱,但却能感觉得到陈松这边的战况,高声道:“松儿!沉住气来,不要焦急!”
按常理来讲,说话必会露出自身的破绽,但楚歌怀却没有,鬼狱眉头一皱,心道:“这人的功力果然高深,不是一个轻松就能击败的人。”楚歌怀对陈松说完这句话以后,与鬼狱的相持又开始了。
陈松听得师父指点,攻势也不那么急了,一刀劈出,花彻又躲了开来,谁知陈松中途突然变招,横向一斩,斩向花彻的腰间。
花彻没料到陈松的刀势竟然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躲闪不及,“啊”的一声大叫,被拦腰斩成了两段,陈松一招得手,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易的便将一个鬼给消灭了。
楚歌怀这边自然是知道的,只见楚歌怀笑了一笑,道:“你的同伴已经被我的徒儿斩杀了,你还沉得住气么?”鬼狱也是一笑,道:“难道你忘记刚才将我也斩断的事情了么?”
二人对话,身子依旧纹丝不动,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露出破绽,给对手机会。楚歌怀闻言,想起了刚才鬼狱化为黑气,然后重新凝聚成形的情形来,冷冷一笑,道:“鬼当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果然,花彻虽然被陈松一刀斩断,却是一笑,两截身子化作黑气,又凝聚在一起,毫发无伤。陈松虽然已经见识过了,但毕竟从来就没有与鬼交过战,刚刚发生的事情,竟然忘了,见花彻如此,陈松方才想起来。
花彻摸了摸腰,笑道:“刚才那一刀好险呐,可惜你变招太快,威力不足,如果这一刀也像你第一刀那样厉害,我恐怕连鬼都做不成了。”陈松心道:“明明砍成了两段,她却没有受伤,长此下去,我必力尽不敌。”
花彻见陈松停住了攻势,呵呵一笑,道:“你不攻了么?那就换我来吧。”说罢“呀”的一声,右掌探出,一道黑色鬼力化作尖刺,远远的向陈松刺去。
陈松一凝神,侧身向右闪躲,然后大喝一声,猛的一刀斩向这尖刺,刀身竟然从这黑色尖刺上穿了过去,就像什么东西也没有一般。陈松一怔,只听花彻一声冷笑,身子又化为黑气,与刚才发射出来的黑气融为一体,然后渐渐的往陈松的方向缩去。
陈松大吃一惊,知道花彻是想要在自己的身前现身,又如何能让花彻得逞?于是陈松猛力一抽,想要将单刀抽出来,但这黑色的鬼力就如有引力一般,紧紧的将陈松手中的单刀吸附住,陈松怎能拔得出来?
最终,黑气在陈松的刀上凝结,整柄单刀都变成了黑色,下一刻,花彻的头从单刀面上露了出来,嘻嘻笑着,陈松何曾见过这等景象?
不由得心中大骇,花彻不等陈松反应,从黑气中猛的伸出了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了陈松胸口,陈松“啊”的一声大叫,向后退去,连退了数十步,方才站稳身形,急忙从星位提了一口气,却觉气息不瞬,仿佛被什么力量封住了一般,只提出了些许。
鬼狱笑了一笑,道:“胜负已分了。”楚歌怀道:“那倒未必。”二人答话,依旧是一动也不动。
陈松好不容易才将憋的一口气回了过来,心道:“奇怪,中她一掌,为何我回气如此困难?”再运功,却发现只能从星位中提出丁点功力,不由得大吃一惊,指着花彻问道:“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花彻道:“啊呀,我哪里有动什么手脚?只是你对我们鬼族的鬼力不了解罢了。”
陈松与楚歌怀闻言,同时一怔,楚歌怀疑惑道:“鬼力?”鬼狱道:“不错,鬼力是我们鬼族专属的功力,我们本是魂魄,修成鬼力之后,全身都是由鬼力组成,所以你刚才一刀斩断我,我也能化为鬼力重新凝聚。”
还不待楚歌怀问话,鬼狱又道:“鬼力的作用,便是能够将人、神、魔最重要的星位暂时封锁,让你们的功力只剩下原本的三成不到,所以你的徒弟中了花彻一掌,星位被封,胜负已分了。”楚歌怀听完,笑道:“我好像已经说过了,未必。”
鬼狱道:“星位被封,怎能敌过花彻?你对你徒弟的信心未免太过了。”楚歌怀没有答话,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鬼狱。
虽然是楚歌怀与鬼狱之间的对话,但陈松与花彻都听得真切,花彻抱怨道:“鬼狱!你干嘛这么老实?”鬼狱道:“我向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花彻叹了口气,道:“唉,与你在一起真是不好过。”
陈松心中一凛:“原来是我的星位被她封住了,难怪我运功运不上来。”花彻转头看向陈松,笑道:“你现在只剩下三成的功力了,让我再送你一掌,将你的星位完全封锁,到时,你就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
陈松暗自叫苦:“这下遭了,只剩下三成的功力,如何才能与之对敌?”想了一想,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刚才鬼狱说星位被封只是暂时,我何不拖延时间,待星位畅通之时再反击?”花彻不会给陈松思考的时间,已经飞身冲上,右手成掌,又打向陈松的胸口。
陈松主意已定,哪里会让花彻再打到自己?于是抽身后退,避开了花彻的这一掌。花彻面上露出阴森笑容,娇吒一声,只见从花彻的手心内又冲出一道鬼力,形成一个偌大的手掌,扑向陈松。
这一招来得奇快,只在刹那间便攻到了陈松身前,陈松刚刚才闪躲一掌,这一掌又能躲得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