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歌怀与陈松一同前往白门楼,在楚歌怀的心中,想的是要看看慕容孤独所说的诡异气息究竟是什么东西;而在陈松的心中,却只想着赶快帮楚歌怀办完事情,然后自己赶快去救玉妍。二人却不知道,在白门楼等待着他们的,是一个功力无比高深的怨魂。
同一时间,与杨溢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平道弟子何请,游历四方,恰好来到了下邳城。
何请进到城中,却听城中百姓多在哀声叹气,心中一奇,随意问了问路人,得知白门楼闹鬼。何请心中一喜,暗道:“太好了,又到了我大显身手的时候!”
不过想要除掉妖魔鬼怪,还得先做一番准备,何请先是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然后四处打听那鬼怪的消息,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打听下来的结果,却让何请大吃一惊,因为白门楼所谓的鬼,其实是一个人,只高高坐在白门楼城墙之上,也不伤人,白天没有异样,一到了夜晚,就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传出老远,扰得百姓不得安宁。
何请心道:“一个人?不是说闹鬼么?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何请思索了一阵,决定先去看一看再说。
正午,何请来到白门楼,的确见一个人高高坐在城楼之上,仔细一看,仿佛是在哪里见过。既然面善,那就好办了,何请高声道:“不知城楼上的是哪位高人?我们是否见过?”坐在城楼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吕布夺占了身体的杨溢!
吕布看了看何请,冷笑一声,自言道:“原来是太平道的何请,正好我这些时日等得无聊,不如就用他来解解闷。”当下笑了一笑,道:“何请兄为何将我忘之脑后?”
吕布既然多占了杨溢的身体,自然也能读取杨溢的记忆,所以他是认得何请的。何请闻言一怔,在脑中仔细的搜寻了起来,人到三十,记性是有一些退化了,想了半天,何请才一拍手,道:“啊!你是玄奕门的弟子杨溢!”
吕布道:“正是在下,何请兄既然来了,何不上来一坐?”何请点了点头,纵身一跃,跃到了城墙一半的高度,右脚在墙上一踩,身体又向上提了一截,到了城楼之上,站在了吕布的身旁。
何请一拱手,道:“杨兄弟,别来无恙,尊女还好么?”吕布道:“一切都好。”何请笑了一笑,道:“杨兄弟莫非也是来这里驱除鬼怪的?”吕布装作一怔,问道:“鬼怪?什么鬼怪?”何请一奇,道:“难道你不知道么?”吕布摇了摇头,何请便将闹鬼之事说了一遍。
吕布听完,“哦”了一声,道:“原来这白门楼在闹鬼啊?”何请道:“不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除掉这扰民的家伙。”吕布呵呵一笑,将目光转向远方,问道:“不知何请兄所听到的这个鬼怪,是怎生一个模样?”
何请道:“我又没有见过,怎会知道?只不过我听说这个鬼怪其实是一个人,就一直坐在这白门楼城上,白天不害人,到了夜晚却发出奇怪声响。我认为是有人被鬼怪附体……”
何请说到此处,突然说不下去了,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般,转过头看着杨溢,目光露出惊讶的神情。只见吕布的脸上也泛起了诡异的笑容,何请心中猜到了几分,道:“莫非,是你……”吕布诡异的笑容依旧,没有答话。
但正因如此,让何请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急忙向后跳开了一步,抽出长剑指着吕布道:“大胆妖魔!竟敢占据杨兄弟的身体!”
吕布哈哈大笑,站起了身来,道:“亏你还是修道中人,竟然连这小子的身体被我占据了也看不出来,你修行还不到家啊。”
其实以何请的功力来说,如果一个人被鬼怪附体,是决计不可能看不出来的,但吕布本身的修为实在高深,加上杨溢又是修道之人,更有小寒内丹辅助,掩盖了吕布的怨魂鬼气,所以何请与吕布近在咫尺,竟然也没有察觉到。
何请心道:“杨兄弟的功力不弱,这家伙竟然也能夺取杨兄弟的身体,而且将鬼气隐藏得如此的好,好生了得。”又发问道:“你是什么东西?”吕布冷笑了一声,道:“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
何请听吕布如此一问,立刻挺起了胸膛,道:“我乃太平道掌教石韬的弟子,名叫何请!你给我报上名来!”吕布知道何请的来历,刚才那一句“你又是什么东西”是回敬何请那一句“你是什么东西”的。
吕布冷冷一笑,道:“看来你入了太平道,还感觉挺自豪,你可知道太平道是国贼张角所创立的么?”
何请喝道:“少罗嗦!快快回答我的问题!”吕布又是一笑,道:“好罢,反正你也要死在我的手上,如果你连将你杀死的人都不知道是谁,那就太可悲了。”顿了一顿,又道:“我乃天下无双的吕布!”
何请闻言,大吃一惊:“吕布?怎么会是吕布?”想了一想:“对了,吕布就是在这白门楼被曹操处死的,难怪这怨魂能够将气息隐藏得如此巧妙,原来是吕布啊!”
何请知道吕布不好对付,若不先出手,抢占先机,只怕自己难以获胜,当下一声大喝,直直一剑,刺向吕布,只见剑上围绕着紫色电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吕布动也不动,也不出手还击,也不以武器格挡,只站在那里等着何请将自己刺穿,难道吕布是不想复仇了么?难道吕布经过这几日的思考,竟然想通了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见何请的长剑刺到杨溢身前一尺处,便生生的停了下来,那围绕在剑身周围的紫电,也消散开去。吕布脸上露出笑意,问道:“何请兄,为何不将我刺穿啊?”何请们不做声,只瞪着吕布。
吕布右手猛的一掌推出,何请一惊,急忙还掌格挡,“啪”的一声响,何请被吕布击退老远,好不容易才定住身形,吕布也不追击,只站在那里。
何请心道:“可恶!若我真的一剑刺穿他,杨兄弟的性命就不保了,而吕布却能从杨兄弟的身体中抽离出来,就算杀了杨兄弟,也杀不了吕布。他是算准了我不敢下杀手,所以才不还手的。”吕布又道:“怎么了?何大真人。”
语气中充满了挑衅的味道。何请这下是犯了难,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究竟该怎么办?
吕布见何请半天不动,又是一声邪笑,道:“你不过来,那我就要过去了!”何请闻言一惊,为什么?因为吕布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了!何请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试问天下间能有几人就这样在何请的面前消失无踪?
何请不禁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却见吕布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右掌,也拍到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何请中了一掌,身子不由自主的拖着脚步向后倒退,退了大概十来步的距离,方才稳住身子。何请被这一掌打得憋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喔”的一声吐出来,心道:“这吕布果然非比寻常,身法之快,掌力之强,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何请深怕吕布会再追击,急忙看了过去,却见吕布盯着自己的手掌,自言道:“这个身体只能发挥我四成的功力,都怪他身子里的那颗奇怪的珠子。”此言一出,何请更是吃惊了:“什么?只有四成的功力?仅仅四成的功力便如此厉害,若使出全力,那还了得?”
吕布又看向何请,道:“也罢,四成的功力足够了。”
说罢,身形又是一闪,再一次从何请的眼前消失。既然肉眼看不到,那就只能用心来感觉,何请闭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感受周遭的变化,忽然感到一道劲风从身后传来,何请猛的睁开双眼,回身一剑刺出,胸口却又中了一掌,倒退出去。
刚才吕布绕到了何请的身后出掌,见何请回身一剑刺来,身子一侧,避开了这一剑,身形虽然被破坏,但掌力却丝毫不减,还是击中了何请。吕布不禁一笑,道:“恩,果然有点本事。”
两次交锋,何请已经清清楚楚的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吕布的对手,心道:“此人太强,我得设法离去,请师父前来对付他。”念及此处,何请又是一声大喝,一剑刺向吕布。吕布两手在周身急速画了一个圈,欲将何请的长剑夹在手掌中。
但何请却突然收招,脚步一点,施展轻功,远远的飞了出去。吕布一怔,笑道:“想跑?”左手手掌一个翻转,只见红光围绕,逐渐凝聚在手心,形成一个圆形的球体。
在吕布运功的时候,何请已经飞出了老远,吕布嘿嘿一笑,一掌拍出,将那个球体推了出去,这正是杨溢所拥有的“烈阳冰寒劲”内“烈阳劲”的招数。
何请的身形奇快,但那球体来得更快,后发先至,已经到了何请的后背。何请感觉到了袭来的火劲,急忙转身运劲,一剑劈出,只见紫色电茫“噼啪”作响,正是何请将“御雷诀”祭了起来。
这一剑正好劈在球体正中,眼看就要被何请劈散。吕布怎么可能让何请如此轻易的脱身?
右手一伸,一道黑色的影子破空而出,形成一条直线,连接在“烈阳劲”球体之上,只见那本是火红色的球体变作了黑色,进而软化,连剑带手的缠绕在何请的右臂之上,何请只感整条右臂犹如被烈火焚烧,疼痛不已,不禁大声叫了出来。
看来这球体的颜色虽然改变,“烈阳劲”的火劲却仍然不减。
吕布阴笑一声,右手用力一拉,那条黑色的影子就如拥有十足韧性的绳子,硬生生的将何请从远处拉了回来。何请右臂受到重创,疼痛之下,无法控制身形,“嘭”的一声,倒在了吕布的身前。
吕布道:“想从我吕布的跟前逃走,简直是异想天开。”右手一收,那黑影才回到了吕布的体内。黑影退去,何请的右臂之上燃起了火焰,何请急忙将其扑灭,虽然如此,但这一条手臂,却已经无法使用了,想要痊愈,至少也要一个月的细心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