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六十四、身 份(1 / 1)

天命决 雨夜伤 1684 字 10个月前

二人饮酒过量,都是大醉,本来是说好第二天一早便去鲁肃府邸的,却在酒馆内睡到了正午方醒。酒馆老板在二人身上赚了不少钱,高兴得紧,也不赶二人出门,一心想要再赚一些。此时,距离吕布的十日期限,只剩下五日了。

木又摸了摸后脑,道:“头好痛,我已经好久没有喝得这么醉了。”李季也摸着他那痛到不行的头,道:“这么说,你过去还是这样喝过,我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木又哈哈一笑,道:“要不,我们先休息休息如何?”李季摆摆手,道:“不行不行,时日不多,我必须得走了。”木又点头道:“这样啊,好吧,我与你同去。”李季应了,木又结了账,与李季走出了酒馆,留下老板那既满足又失望的表情。

鲁肃府邸,看门人一见木又,面上露出了惊讶神色,便要下跪行礼,木又施了一个眼色,那看门人会意,没有跪下。木又呵呵一笑,道:“烦劳禀报鲁大人,就是好友木又来访。”这看门人一阵错愕,思索了半天,连连点头道:“哦,知道了,木又先生是吧?”于是便走了进去。

李季与庞统来时,这看门人为难了他们好一阵子,木又虽然比李季年长,却也是一个年轻人,但这看门人似乎对木又十分客气,李季心中不禁一阵好奇,问道:“木兄,你好大面子啊!”木又呵呵一笑,没有答话。

大厅中,鲁肃与庞统相对而坐,庞统满脸的不悦,道:“李季是在做什么?昨日一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难道忘了他要做的事情了么?”

鲁肃笑道:“先生不必动怒,我看李季绝非玩物丧志之人,他必定是因为吕布之事烦心不已,所以散心去了。”庞统道:“散心?一去一夜,这心也散得太久了吧?”

二人还在谈论李季,那看门人便跑了进来,鲁肃见看门人神色匆匆,问道:“看你神色如此慌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门人喘了几口气,道:“大人,主公来了。”鲁肃闻言一惊,站起身来,道:“什么?你说谁来了?”看门人道:“主公来了。”鲁肃颇有责怪之意的道:“你为何不早报?”说罢便要走出去迎接。

看门人忙道:“大人,还有一事要告诉你。”鲁肃白了看门人一眼,道:“还有什么事情有比迎接主公更要紧?”看门人道:“主公与李季一同到来,并自称木又。”

鲁肃一怔,思索了一阵,笑了一笑,道:“原来如此。”庞统问道:“子敬,怎么了?”鲁肃呵呵一笑,道:“李季厚福,遇见了我家主公。”

庞统方才听看门人那样说,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现在鲁肃亲口一说,更证实了庞统心中所想,庞统也是一笑,道:“没想到李季这一出去,竟然遇见了贵人。”

鲁肃点了点头,对看门人道:“你去让主公进来吧。”看门人一怔,问道:“大人不出去迎接了?”鲁肃道:“不了,你去让主公进来便是。”看门人应了,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少时,木又当先,与李季双双走了进来。鲁肃见到木又,深深的行了一礼,道:“主公来访,鲁肃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木又听鲁肃如此一说,面上露出了难堪的神色,道:“子敬,你……”李季在一旁听得真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木兄,你难道是……”鲁肃呵呵一笑,道:“你猜得不错,他便是我家主公。”

这个木又,竟然就是江东之主,孙权孙仲谋。李季大吃一惊,万没想到与自己吃喝游玩了一整天的木又竟然是这等身份,难怪木又会说出“这天下间,我不能做到的事情虽然很多,但能做到的事情却也不少”这种话来,江东之主在江东,做不到的事情确实少之又少。

李季张大了嘴,指着孙权,道:“你……你……你竟然……”孙权白了鲁肃一眼,道:“子敬,我化名来访,就是希望你不要道破我的身份,你却……”

鲁肃呵呵一笑,道:“主公知道我向来不懂说谎,而且主公是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的身份,所以鲁肃也没有迎接,而是等主公入内了才说;反正李季身在江东,早晚会知道主公的身份,主公又何必多加隐瞒?”

木又,木又,孙权的“权”字拆分开来,便是这个名字,李季却没有发现其中的奥妙。

孙权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若隐瞒,便显得虚伪了。”于是转过头对李季道:“我就是孙权。”李季一听,急忙下跪,拜道:“李季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孙将军恕罪!”

孙权神色一变,将李季扶起,道:“你看!我就是怕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愿与我以朋友相称,所以才隐瞒,如今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果然如此。”

孙权话已说到这个地步上,明显是希望李季把自己当朋友看待,但李季似乎是没有听懂一般,还是跪在那里。孙权见李季半天不起身,心中不悦,道:“李兄,你不必这样,就当我是木又便可。”

李季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是什么便是什么,我李季只不过是一个……一个……怎么能够与孙将军称兄道弟?”孙权一把扶起李季,奇道:“你是一个什么?”

如果对孙权说自己曾经做过贼,还有一个外号叫做“三只手”,李季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庞统“诶”了一声,道:“孙将军,李季曾经是一个贼,还有一个雅号叫做‘三只手’。”庞统直接说了出来,李季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

孙权闻言,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李兄,难道你是怕我知道了以后会看不起你么?多虑啦!”李季一怔,问道:“你真的不在乎?”孙权正色道:“我为何要在乎?你即将要做的是造福天下苍生的事情,我敬佩还来不及,怎会看不起你?”

李季是吕布的儿子,自从养父养母过世之后,便做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后来得遇刘随,才渐渐收敛起来。虽然李季偷东西是为了生存,但背着良心做事,让李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所以李季十分害怕,害怕孙权知道自己的那些事以后,会讨厌自己。

若是被他人讨厌,那还罢了,但孙权是江东之主,若是被孙权讨厌,那可是不得了,就算孙权不会说出去,李季心里也难受。可是孙权的这种胸襟,是李季万万没有想到的,一感动,又跪倒在地。

孙权见状,忙扶起李季,笑问道:“李兄你又怎么了?”李季心中多年的压抑,在孙权这好朋友般的一句问话下,似乎得到了释放,“哇”的一声,李季痛哭失声,便如一个小孩一般。

李季这一哭,顿时让孙权手足无措,左看看鲁肃,右看看庞统,问道:“这……这是何故?”鲁肃笑道:“或许李季是喜极而泣吧。”

孙权与鲁肃不知道李季为什么哭泣,庞统却是清楚的。庞统摸了摸李季的背脊,道:“孩子,别哭了,你还有大事要做。”李季一听,连忙忍住哭声,道:“对,对。”然后对鲁肃一拱手,道:“还请鲁大人多多鞭策!”鲁肃一笑,道:“我自会全力相助。”

孙权看了看李季,又转头对鲁肃道:“子敬啊,李兄就靠你了,我相信你能够帮助他。”鲁肃一拱手,道:“这个自然,请主公放心。”

孙权点点头,对李季道:“那便先这样了,李兄,我这就去办你托的事情。”说罢转身便走了出去。鲁肃一奇,问李季道:“你拜托我家主公办什么事情?”

李季定了定神,将拜托孙权准备房子的事情对鲁肃说了,鲁肃一怔,叹道:“李季啊,你的命怎么如此的好?”李季也一怔,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说?”鲁肃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孙权离去了,李季也在鲁肃的指导下,开始继续修炼“烈阳冰寒劲”,而庞统,虽然见了孙权,但孙权却连正眼也没有看过庞统,为什么?因为孙权虽然知道庞统是李季的师父,但见庞统样貌丑陋,心中十分不喜,所以连名字都懒得问,便离开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庞统到孙权处求官不得的原因。

鲁肃的话果然管用,一些李季解不通的心法口诀,鲁肃将其拆分开来,详细解说,并例举了众多生活中的例子,让原本深奥的口诀变得浅显易懂。在鲁肃的帮助下,李季很快变突破了“烈阳冰寒劲”第三重,进入了第四重。

短短时日,李季便拥有了普通人需要花上许多年才能练成的修为,全身尽是仙骨的李季,修炼起“清流”武艺来,果然是得心应手。

这夜,李季修炼完“烈阳冰寒劲”,又独自一人出去散步。月光皎洁,李季慢慢的走着,心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诸如“孙将军准备的房子应该准备好了吧?”,还有“现在我虽然练到了第四重,但感觉还是不能胜过吕布,过了今晚,就只剩下四日了。”

想着想着,李季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城郊。

突然一声闷吼,从一片树林内传了出来,李季被这一声吼带回了魂,暗道:“什么东西?莫非是猛兽?”李季在江东受鲁肃大恩,孙权又对自己如兄如弟,如果真有猛兽出现伤人,而自己又不制止,岂不是对不起孙权与鲁肃了?

念及此处,李季便向树林内走去,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