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此言一出,李季大喜,忙问道:“鲁大人欲用何种神功让我突破瓶颈?”鲁肃哈哈一笑,道:“人的悟性乃天成,不管有任何神功也无法提升,况且我也不懂武艺。”
李季闻言大奇,道:“不用神功?那先生欲如何帮我?”鲁肃道:“只凭我三寸之舌,你若遇到疑难之处,我便出言提醒点拨。”李季一怔,暗道:“不会吧?就这么简单?”疑惑之下,看向了庞统,只见庞统微笑着点了点头。
人人自由过人之处,庞统智谋超群,烈阳冰寒劲境界高深,但若要以语言让李季拨开云雾见青天,却是不能;而鲁肃虽然不懂武艺,却能够做到庞统所不能做到的事情。司马徽向来识人,知道世间唯有鲁肃,才可帮助李季速成。李季哪里又会明白其中道理?
单凭语言便想让一个人突破瓶颈,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李季心中虽然困惑不已,但时间紧迫,此刻若不试上一试,又怎会知道行还是不行?李季暗道:“不管这么多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念及此处,便问道:“鲁大人,我们何时开始?”
鲁肃道:“明日一早,我们便开始。”李季一听又要拖到明天,心中一急,站起身来,叫道:“什么?明天?不成不成!现在时间已经十分紧迫了,不能再拖到明天去,要就现在开始吧!”庞统与鲁肃见李季如此心急,齐声大笑起来,李季一怔,问道:“你们笑什么?”
二人却没有答话,庞统道:“李季啊,你且先下去休息,明日再练也不迟。”师父开口,李季不敢违背,只得退了下去,却被二人弄了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季退了下去,鲁肃正色问庞统道:“凤雏先生,请容我再问一遍,方才所说之事可当真?”庞统笑了一笑,道:“莫非鲁大人尚有疑忌?”
鲁肃忙摇头道:“不,没有。”顿了一顿,又道:“既然如此,时间确实紧迫,但要我助他速成,只怕我心有意而力不足,虽然应承了,可我却吃不准。”庞统道:“这个鲁大人大可放心,李季悟性虽然不佳,根骨却是天成,只要鲁大人能解其心中疑虑,便足矣。”
鲁肃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笑道:“难得先生来寒舍做客,我还有许多事情想要请教先生。”庞统道:“在下不才,请教二字安敢当之?鲁大人有话便说。”
李季一个人在院中踱来踱去,心中十分焦急,满不是滋味,暗道:“虽然知道师父他自有安排,不过只剩下六日不到的时间了,再拖到明天去,五日的时间,我真的可以速成么?”
李季翻来覆去就在想这一个问题,弄得心中好不烦闷,反正再怎么踱步,也踱不出一朵花来,不如出去散散心,排解排解,于是便走出了门去。
江东果然锦绣,山水一体,渔舟唱响,碧波荡漾,涤人心肠。如此美丽的画卷,李季看在眼里,心中没由来的一紧,思道:“吕布不除,战火势必又起,到那时,这美丽的江东,能否还似现在?”
想到此处,不禁一口气叹了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季也开始有了这种忧国忧民的心。
“兄台为何叹气?莫非是觉得我江东风景,不如中原么?”
一句话,从身后传了过来。李季一怔,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青年风度翩翩的站在那里,虽然年轻,却生得极有威严,一股十分强横的霸气从那青年身上散发出来,李季此时修为不如刘随与杨溢,虽然能够感觉得到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却不似刘随杨溢那般汗流浃背。
李季端详了这青年一阵,只觉此人绝非寻常人物,当下一拱手,道:“哪里,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并不是江东风景不美。”
顿了一顿,又道:“在下李季,不知兄台是……”这青年听得李季问自己姓名,怔了一怔,随即笑道:“我叫做木又。”李季奇道:“木又?好奇怪的名字!”木又笑道:“名字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愿如何叫,便如何叫,又有何怪?”李季点点头,道:“也是。”
木又微笑着看了看李季,问道:“我观李兄并非江东人士,不知李兄从何处而来?”李季被木又这么一问,心中一阵颤抖:“从何处而来?我是从何处而来的?”
李季没有办法回答,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只是跟着刘随东奔西跑。现在李季只知道,自己是吕布与貂蝉的儿子,而再过几日,自己便要亲手杀掉父亲。想到此处,李季心中又是一阵怅然。
木又见李季没有说话,也不多问,笑了一笑,话锋一转,又道:“李兄,你看我江东山水如何?”李季回过神来,道:“美得很!市镇临水而建,秀丽幽雅得紧。”
木又又是一笑,道:“既然李兄觉得江东秀丽幽雅,为何又在此叹气?”木又的这一问,又问到了李季的痛处,李季无奈的笑了一笑,道:“私事。”
木又点了点头,道:“那我也不便过问了。”停了一停,木又拉了李季的手,道:“既然李兄来到江东,便由我来做向导,领你游览一番,如何?”
李季心道:“反正我心中也十分烦闷,转转也好。”于是便点头答应,木又面上露出一阵喜色,连声道:“好!来,跟我来!”拉着李季的手便走了开去。
木又带着李季东走西游,李季心中奇怪,问道:“木兄,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木又笑道:“李兄但说无妨!”李季道:“你我萍水相逢,你就不怕我是什么歹人?”
木又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气度不凡,方才那一叹,忧国忧民,岂是寻常歹人所能为?就算你是歹人,却也是天下奇歹,我愿结交!”李季是小偷出生,在木又的口中却变成了什么“天下奇歹”,李季听了不禁笑出了声来,道:“好,那我便是天下奇歹!”
二人交谈之中只觉相见恨晚,又游玩了许久,均感疲累,便坐在了草坪上休息。李季一个大字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只见日落西山,忽然一声大叫:“哎呀!”木又一惊,道:“怎么了?”李季道:“糟糕,天色竟然这么晚了!”
木又问道:“莫非李兄还有事情要办?”李季摇了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只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只怕被人说闲话。”
木又一奇,道:“回去?去哪?”李季道:“鲁肃,鲁大人府邸。”木又“哦”了一声,随即呵呵一笑,李季站起身来,道:“木兄,今日多谢了,我这便告辞。”木又一把拉住李季,道:“诶,李兄不用着急,你我有幸相见,怎能不多聚?”
李季始终是寄人篱下,晚归再怎么也是不好,面带难色。木又笑道:“我与鲁肃交情甚好,明日我与你同去,鲁肃必不会有怪于你。”李季闻言一怔,暗道:“木兄竟然直呼鲁大人的名讳,来头不小啊!”
李季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现在听木又这么一说,也放宽了心,道:“好吧,既然木兄如此盛情,我便舍命陪君子了!”木又笑道:“什么舍命?说得我像要你的命一般。”然后与李季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李季不知道为什么,对木又十分的信任,木又既然说与鲁肃交情甚好,那定是真的了。
木又与李季来到一街边酒馆,道:“李兄,陪我在此饮酒如何?”李季摸了摸腰包,今日一游,已经是用完了所有的钱,面上难堪,嘿嘿笑了起来,却没有答话。木又见李季的模样,呵呵一笑,拉着李季走进了酒馆,叫道:“老板!上酒!”
那老板应了一声,便烫酒去了。木又与李季找了个位置坐下,李季轻声道:“木兄,不是我不肯相陪,只是我已……”木又哈哈一笑,道:“李兄你在说些什么?我既然让你陪我喝酒,又岂会让你付账?”李季被木又看穿了心思,嘿嘿一笑,不再言语了。
不一会,美酒上来,木又又叫了一些下酒菜,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酒过三巡,李季的面上已有些醉意,又一杯酒下肚,想起吕布之事,不禁长长的一口气叹了出来。
木又见李季叹息,问道:“李兄,你究竟为何事烦心?”李季看了看木又,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道:“不瞒你说,我确实心烦得紧!”
木又道:“你我一见如故,便似兄弟,有何难处尽管说出,我若能助,定相帮到底。”李季摇头道:“你帮不了我,帮不了。”木又呵呵一笑,道:“这天下间,我不能做到的事情虽然很多,但能做到的事情却也不少,李兄不妨说来我听,看我能否助你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