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溢与刘随找了一僻静角落坐了下来,其实深夜已是很静了,只不过习惯性的往角落走。小二大半夜的还要被杨溢使唤备酒菜,老大的不情愿,但杨溢出手阔绰,小二精深立刻就提了上来,兴高采烈的备酒菜去了。
小二的手脚倒也麻利,不一会功夫,便上齐了酒菜,唯唯诺诺的下去了。刘随喝了杯酒,问道:“不知那几人是什么人,杨兄追杀他们必有缘由。”
杨溢面色一沉,道:“我路过此处,见有一群人四处打听至阳生辰的人,我本来不以为意,却发现他们只要找到至阳之人,便要杀害!将精血抽干带走!我怎能容得下?便与那伙人动起手来。”
刘随闻言浑身一颤,道:“好歹毒!无故伤人便罢了,还要抽干精血!换作是我,我也要与他们动起手来。”
杨溢呵呵一笑,继续道:“说来惭愧,我一心想要除掉那伙人,却没想到带头的那个人十分厉害!数招之间,我便败下阵来。”
刘随一惊,方才与杨溢虽然只是初交手,但也知道杨溢功力不俗,一般人哪能够在几招之间就击败杨溢?不禁问道:“后来如何?”杨溢摇了摇头,惨然一笑,道:“我败阵下来,那人却不取我性命,转身便走。我哪能再让他继续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便一路追来,碰巧遇见这几个恶人,便杀了他们,又碰巧被刘兄撞见了。”
刘随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刘随十分在意杨溢所说的那个人,又问道:“你遇见的那人,怎生模样?”杨溢道:“头戴斗笠,用的是一柄长剑,模样甚是俊美……”还没说完,刘随便抢话道:“是不是穿着一件白色长袍,长袍上四处都有流水图案?”
杨溢一愕,问道:“你怎么知道?”刘随深吸了口气,道:“我也碰到了这个人,他的武功非常强悍,只一剑,我便接不住了。”杨溢闻言也是一惊,道:“你也遇到了那个人?”
刘随点了点头,道:“不知这人寻找至阳之人,抽干精血,用来做什么。”杨溢将杯中酒水喝光,又斟了一杯,道:“无论如何,我是决计不能再让他伤人,不管我胜得了胜不了,还是要阻止他。”
刘随心道:“看来杨兄与我遇到的是同一个人,那人迟早也要对玉妍下手,我何不与杨兄合力杀之?”于是对杨溢道:“杨兄,在下有一个提议。”
杨溢道:“请说。”刘随舒了口气,道:“依我看,我们遇见的是同一个人,反正我是四处游荡,没有固定目标,不如就与杨兄一起去追那人,如何?”
杨溢知道那个人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决计不可能胜过的,而刘随的功力也不错,便一口答应了下来,道:“好!有刘兄相助,定能胜过那人。”于是先给刘随斟了杯酒,自己也斟了一杯,道:“来,我们干一杯!”刘随端起酒杯,与杨溢碰了一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二人对饮片刻,杨溢问道:“对了,方才刘兄所施展的是烈阳冰寒劲吧?”刘随一怔,道:“杨兄好眼力!”杨溢哈哈一笑,道:“我哪有什么好眼力?只不过恰好我也是学烈阳冰寒劲的而已。”刘随闻言一奇,道:“这么说,我们还算是同门师兄弟了?”
杨溢点头道:“正是如此!”刘随也哈哈大笑起来,道:“真是奇遇!奇遇啊!”杨溢顿了一顿,道:“我观刘兄也是有侠义心肠的人,我们又是同门师兄弟,不如就此结为兄弟如何?”刘随摇头道:“我们已是兄弟,何用多此一举?从今往后,你便叫我性游,我便直呼你为雄之!”
杨溢听了大笑,道:“说得对,多此一举。”
二人相谈甚欢,天明了也浑然不觉。玉妍一觉睡饱,走下楼来想让小二准备些酒菜,却见刘随与杨溢在一旁喝酒聊天,不亦乐乎。玉妍淡淡一笑,走了过去,道:“刘随哥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杨溢见到玉妍,先是一怔,问道:“性游,这位是……”
刘随“哦”了一声,站起身来,道:“我来介绍介绍,这位是我昨晚刚结识的兄弟,杨溢,字雄之。”然后又转向玉妍,道:“这位是我的……我的……”刘随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了,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玉妍才好,说是未婚妻嘛又不是,说是妹妹嘛又怕伤到玉妍。
玉妍嫣然一笑,道:“我是他的妹妹,叫做玉妍。”刘随一怔,没想到玉妍竟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杨溢听完,也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道:“原来是玉妍姑娘。”玉妍笑了笑,道:“既然酒菜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也不让小二再多备一份了,你们聊着,我再回去休息一会。”说完回房去了,心中却暗暗奇怪:“这杨溢怎么与刘随哥哥相貌如此相似?”
刘随看着玉妍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杨溢见状,问道:“性游因何烦恼?”刘随道:“本来想与你一起去杀敌,奈何玉妍一直跟随在我的左右,我怕……”杨溢闻言,知道刘随在担心什么,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此处距离许都不远,我留书一封,让玉妍姑娘到许都我家,将书信交给内子,住在我家便是。”
刘随一怔,道:“这……使不得吧?”杨溢面色一沉,道:“莫非性游你还怕麻烦我不成?当不当我是兄弟?”刘随听了,干笑一声,道:“是我见外了,呵呵。”
于是杨溢便留下书信,交给玉妍,刘随怕玉妍担心,便胡乱编造了一个借口,敷衍过去,玉妍从来都对刘随深信不疑,接过书信,辞别了二人,往许都去了。刘随哪里知道,杨溢口中所说的内子,就是他牵肠挂肚的静轩,玉妍哪里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就是自己情敌的家中。
玉妍走了,刘随与杨溢准备了一下,便出发了。
二人一路上打听那个神秘人的踪迹,本以为会有些困难,却没想到意外的顺利。这也难怪,那人的目的清楚明白,穿着特征也十分明显,不久二人便得知那人在“蜗牛山”。
二人赶到蜗牛山,见这座山道路蜿蜒盘旋,忽上忽下,想要上到山顶去所耗费的时间的确能将人折磨得如蜗牛一般,二人一路上仔细搜寻,所花的时间更长了。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却没什么发现。
刘随叹了口气,道:“看来那人已不在这里了。”杨溢点点头,道:“白来一趟,我们还是快些下去打听消息吧。”说罢便往山下走去。
刘随突然叫道:“雄之等等!”杨溢一愕,转过头来问道:“有什么发现么?”刘随道:“你看,这边有一个坑洞。”杨溢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一个坑洞,坑洞内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一股腥臭味从坑洞中传了出来。
刘随眉头一皱,道:“这个坑洞之下不知有些什么东西,这么远的距离也能传味道上来。”杨溢细细思索,忽然拍手道:“或许那人就在这个坑洞中!”刘随也恍然大悟,道:“对啊!那人抽干了至阳之人的精血,刚进去不久,这味道并非从下面传上来的,而是残留在这里的。”
刘随眼尖,看到坑洞边沿有一丝不明显的血迹,试了一试,道:“不错,是人血!”杨溢道:“果然在这里!性游,我们下去!”刘随点点头,与杨溢摸摸索索的缓缓往洞中爬下去。
二人越往下爬,空间就越大,血腥味也就越发的重了起来,刘随皱眉道:“血腥味越来越浓了,看来这下面不止一个人的精血。”杨溢“哼”了一声,道:“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必不饶他!”
二人继续往下爬,可以看到脚下有着微微的火光,看来这坑洞之底是大有玄机。过了许久,二人终于到了底,四下一看,这蜗牛山之中竟然有偌大的一个空间,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找到这个藏身之所的。
杨溢远远的见到一个角落上放着四个坛子,拍了拍刘随的肩膀,道:“我们过去看看。”刘随应了,与杨溢一起走了过去,只见坛中装的竟然是鲜血!二人知道这不是其他,正是至阳之人的精血!
刘随勃然大怒,道:“这么多!他究竟伤了多少条人命?”杨溢按住刘随的肩,道:“性游冷静,敌人或许就在附近,我们得小心戒备。”忽听一个人的声音道:“又是你这个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二人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人坐在角落,头戴斗笠,身穿白色水纹长袍,杨溢高声叫道:“就是他!”只见那人慢慢的站起身来,又慢慢的走了过来,刘随借着火光,看清了这人的模样,却是一怔,问道:“就是这个人么?”
杨溢点头道:“不错!就是他!”刘随心中大奇,因为这个人并不是刘随遇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