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咬他!”每次凤煊一和月老儿杠上,老君就乐得看好戏,连忙帮着解释道。
“我又不属狗!”凤煊自然是立即反驳道,当然,还不忘拿了哪双凤眼狠狠地瞪着月老儿。
月老儿一看老君又落井下石了,不由得苦笑道:“得得得,谁说我惯着她了,都悄悄,这到底是谁教着都不学个好的!”
老君自是不吃月老儿这一套,悠然地找了把差不多完好的椅子坐了,笑道:“丫头不懂就问,我是有问必答,一个勤奋好学,一个诲人不倦,这不是应该的吗?”
“你……”月老儿就知道老君歪理最多,还从来都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说出,立即不屑地也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道:“就你教得好,刚才她打我咋没见你好好教教什么叫敬老!”
“那也是要……”
“咔嚓……”
“嗷嗷——”
老君话还没说完,就只听见某人屁股底下的椅子碎裂的声音,随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不过这次无一幸免的是:没人来得及去捂住耳朵避开这噪音。
“哈哈哈——”凤煊实在忍不住,坐在**捧着肚子翻来滚去的大笑。就连一惯严肃的老君也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这可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老君边笑边感叹道:“这些个桌椅的残疾可都是你自己的杰作,这下子知道了吧!不是你的东西还是要好好爱护的!”
“我……你们……”月老儿坐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地看着两人,气得牙齿都颤抖。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咱们可还有正事要说,这人家可不比天上,时间是很短暂的!”老君一看也差不多了,连忙适时的劝道。
这样一来,月老儿就更是哑巴吃黄连,只得愤愤地挣扎着一把老骨头站了起来,不慢地瞅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挑了根能坐的凳子坐了,这才道:“说吧,赶紧的!”
这下子,轮到凤煊不明所以了。茫然地望着两个老头子,四只眼睛直溜溜地望着她的肚子,凤煊冷不防的快渗出一身汗。
“果然是躲不过了!”到底是老君先发话道。
“是啊,也只能这样了!”月老儿也是捋着胡须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凤煊却是越发茫然了。
“当然是你肚子里的凤凰蛋了!”月老儿终于恨铁不成钢的等了凤煊一眼道。
“啊?”凤煊更加莫名其妙了:“凤凰蛋?”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老君这才接话道:“你该不会以为回事胎生吧?”
“难道不是吗?”凤煊理所当然道。
“哐——”
月老儿一个激动站起来结果撞到了一边的桌子,更是疼的咧嘴道:“开什么玩笑?你见过那只鸟是胎生的?”
“什么?是鸟?”这下子,凤煊更是惊得不知所措,所有人都告诉她这是皇子,怎么就变成只鸟了?
“老君啊——”月老儿拍着脑门是彻底无语了。
就连老君也只得满脸黑线的清泪青年个嗓子,接着月老儿的话解释道:“不论怎么说,君上神这一世也是凡人之躯,怎么抵得过你火凤的仙体,况且生孩子的又是你,自然是顺了你的属性……”
“等等……”听到这里,凤煊才是彻底焦急了:“那我生下来的岂不是是颗蛋了?”
“对了,你总算明白了!”月老儿这才感慨道。
可是,如此一来凤煊却是抓狂了:“怎么能是蛋呢?怎么可以是颗蛋呢?这样子我要怎么生啊!”
于是,月老刚刚才好转的脸色彻底又变回了紫青的。
还是老君冷静,连忙止住凤煊抱头乱抓的样子,沉稳道:“所以我们才下来帮你想办法来了!”
“有办法?”凤煊听到老君如是说立即抓住老君的胳膊紧张道:“可以不生蛋吗?”
“不可以……”老君诚实道。
于是,凤煊嘴角一憋,两眼泪汪汪,随即泪珠子就下来了……
这下,老君也彻底是头疼了。只得连声哀叹道:“得了得了,我活了这把年纪算是栽在你手里了!甭哭了,甭哭了,我们这不是在想办法帮你嘛!”
“有什么办法嘛!你刚才也说不能不生蛋了……”凤煊更是抽抽搭搭的哭道。
“唉……”老君看着她这幅样子,实在是无可奈何道:“那还不是可以孵蛋嘛,孵出来不就是了!”
凤煊一听此话,立即停止了眼泪,看着老君半天,却是突然有瘪嘴道:“那不还是只凤凰嘛……我总不能抱给他看只凤凰啊!”
老君就知道这丫头跟月老儿学得最好的就是这耍无赖的一招,不由得扶着额头道:“放心,放心,就算是用幻术,我也会让君上神看到他的乖宝宝的!”
“看吧,我就说老君最有办法!”月老儿一看老君如此承诺了,那更是得意地朝着凤煊笑道。
“你们两个……”老君算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如果说凤煊怀孕之事月老儿和老君还能欺上瞒下的偷摸解决了,那么这楼赤焰的问题,尤其还是意外制造的问题,恐怕就只有让月老儿头疼的份儿了。
谁能想到,当初不过一个玩笑的事情,不过是随心的一条红线,又不过是错误的一次相遇,那原本送与凤煊用来套住君千墨的姻缘绳就那样阴差阳错地套在了楼赤焰的手上去。
上一世,同样是凤煊的任性,也一样有月老儿的纵容。但是,谁又能想到,那原本不该发挥作用的红线,竟在此世的意外中变成了不可逆转的事实?
对于曾经只是只凤凰的凤煊和还带着半魔之体的楼赤焰而言,那仙界的红线自然不过是个莫须有的物什。偏生此世,不论是楼赤焰还是君千墨,都是彻底的人身肉体,凡人之躯。恰恰小凤凰,这一次又更是借了人身的躯体。于是乎,那原本就是针对凡人而用的红线也就成了一场逃不掉的命中注定。
而更恰好的还是,月老儿当初又那么恰好的给了凤煊非同一般的姻缘绳,那生生世世的牵绊,怎生有就这么恰恰好好的在下一场的遇见中注定……
看到化身成侍卫悄然潜入曜国的楼赤焰,月老儿整个都抓狂了。
中秋月圆,还真是团圆佳际啊!
谁又能想象,离国的国君,楼赤焰本人,竟然会扮成侍卫跟在他前来与曜国送礼的队伍里?
而谁又能想象,此刻坐在离国君王宝座上,日理万机的那个天子,竟然不过是他楼赤焰打小就训练出的一个魅而已?
谁能想象,这个男人,竟胆大如斯,堵上一个国家的安危,冒险一片江山的得失?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王者吧!
王者无畏!
但是,当以养胎为名拒绝了出席那莺歌燕舞的夜宴的凤煊在一个人的御花园里撞到楼赤焰本人时,那心情绝对谈不上赞赏,更不是惊喜!
根本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来不及去思虑为什么偏偏他就能撞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机。
面对着穿着原本该谦卑恭敬的侍卫服装却拿了一双帝王的高傲不驯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楼赤焰,凤煊竟是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想想昔日借着凤婷萱与他交易时,并不曾有这种惧意,恐怕是因为凤婷萱那必死的决心吧,也就把什么都看淡了。如今,真正换了自己去面对,凤煊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朕的离嫔?曜国的贵妃?你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楼赤焰目光如炬,看着凤煊却是笑得邪魅道。
凤煊自然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男人,是唯一不会相信她不是凤婷萱的人。看着他那样子半个身子都斜倚在料峭的梅枝上,若隐若现地隐藏在夜色中,露出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的样子,凤煊突然感到,今夜不是一般的凄寒。
“月色很好呢?”楼赤焰却是没有顾及凤煊的反应,反而渐渐从那树影斑驳的梅枝中间走了出来,抬头望了望皎洁的月光道:“真是个花好月圆的日子!”
“你……”凤煊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大胆,这怎么说也是在曜国的皇宫里,他竟然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又不知道是何居心?
“华贵妃已经产下皇子,你的呢?又是什么?”楼赤焰越走越近,直到距离凤煊仅有一步之遥时才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凤煊已经凸起的肚子笑道:“我可是特意派人来给曜君还了贺礼,到底是同喜同贺啊!今天,还真是个团圆的日子!”
“那关我什么事!”凤煊被楼赤焰的笑容弄得心里发毛,不由得出声道,而一边更是有了转身欲走的姿势。
“着急去见他?”楼赤焰也不阻拦,只是在后面笑着道:“告诉他我在这里,还是你就是离嫔?”
“我不是!”凤煊当然不希望君千墨再为此事生出嫌隙,不由得停住脚步转身怒道。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楼赤焰却是冷笑道:“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局!”
看着楼赤焰的冷笑,听着他讽刺的语气,遥遥闻见不远处歌舞昇平的喧嚣,凤煊不禁更加紧张道:“你想要干什么?”
“呵呵”看着凤煊紧张的样子,楼赤焰却是没了之前的冷笑,反是一副开怀大笑的样子道:“倒也没什么!原本只是有些困惑非得亲自弄不白不可……只是,没想到,现在我更困惑了呢……这可如何是好?”
凤煊实在捉摸不透这楼赤焰的心思,只是本能的讨厌他的笑容,不自觉就驳斥道:“你有什么可困惑的!回去当你的皇帝!”
“哈哈”楼赤焰笑得更加张狂,仿佛完全意识不到这压根就不是属于他的地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