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1)

勿名 泓越 1806 字 9个月前

“林紫衣,你可看清楚了!画中之人为妖孽至尊九尾天狐!乃是我妙竹门生死仇敌,这幅画像自从我门圣女唐依凝起,就一直挂在妙竹门厅前,代代掌门乘凤飞天之日,都会嘱托下代门主门徒,见到画中之人,必要见之杀之!你还有何话说?”梁秋烟莲目含怒,“瑶光碧水剑”紧紧的抵在林紫衣粉颈之前。

看了眼蒙蒙失神的林紫衣,又是看了眼在竹台之上的一盏泛着碧幽古绿的*银杯旁的《九天下都》,元菱尊人也是在一阵迷惑中,轻叹一息,缓缓的收起了那幅画,放在《九天下都》的旁边。一想到自己的徒弟还在《九天下都》之中,元菱尊人无言中又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家姐不是贵门要找之人!这其中可定有什么误会!还望门主当着我们姐弟之面主细说其中详情,不然火寅第一个不服!”陆吾淡淡的走了上去,梁秋烟玉手轻轻一提,“瑶光碧水剑”转而指向了陆吾的颈上。

“哼!还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画中之人便是九尾天狐!想我妙竹圣女唐依凝,就是死于这只孽畜之手!”

梁秋烟此言一出,陆吾,林紫衣面目皆是一惊,二人不由再次看向了怒火中烧的梁秋烟,疑惑中静待下文。

元菱尊人也是放下了手中捧着的《九天下都》,“什么!妙竹圣女竟然是死于九尾天狐之手!想那妙竹圣女早在一千二百多年前,就已经在吉日羽化,乘凤飞天,难不成其中另有隐情?秋烟门主,这又是从何说起?”毕竟陆吾,林紫衣二人是为了他的徒弟才上的妙竹门,元菱尊人小小的帮他们开脱话题。

“妙竹圣女唐依凝吉日羽化,乘凤飞天只不过是对我门门内弟子的抚内之辞和各同盟的一个安外说辞!若是被同盟各修知道我妙竹门的妙竹圣女是死于一只孽畜之手,那我妙竹门以后哪还有脸面在各同盟前立足?此妖孽与我妙竹门何止不有九世之仇!圣女庇佑,让我有生之年终于得见此孽畜,今有元菱尊人作证,如是不杀此妖孽,我梁秋烟愧对圣女!更是无颜面对含辛茹苦只为弑杀此畜的妙竹门的历代掌门!”梁秋烟莲目含杀机,“瑶光碧水剑”更是幽影大盛,破空凛然划出一条碧绿弧线,再次向着林紫衣狠狠的挥剑刺出。

“嗤……”的一声,剑尖一端,被元菱尊人生生的握住。

“尊人……”梁秋烟玉腕轻震,“瑶光碧水剑”脱离手心,元菱尊人握拳一松,“嗡”的一声还未消音,一只白皙玉手,轻轻的拾起,转而,决绝的放回梁秋烟仍在微微震抖的玉掌之中。

林紫衣跪在了梁秋烟脚下……“若是秋烟门主能救出他,林紫衣是生是死,凭随你意!”此话一出,手掌仍在滴血的元菱尊人深深的看了林紫衣一眼。

陆吾心中一跳,“通”的一声,陆吾随着林紫衣之后,跪倒在梁秋烟面前,却是默默无语,心中传念:“女主人,谢谢你为主人做的一切,是虎儿没用,让女主人受委屈了。”

林紫衣并未看向陆吾,只是更是坚定的看向了玉颜紧绷的梁秋烟。

“秋烟门主,我想其中多有误会,林紫衣小友虽与那画中之人极为相似,山夫却是并不以为然,山夫试想,倘若她真的是九尾天狐,单单凭借九尾天狐这四字,打开这本《九天下都》已然是绰绰有余,况且山夫的小山陋门之中,也挂有一副九尾天狐图,与那林紫衣小友没有半点相像!秋烟门主,想我那劣徒在那《九天下都》之中已有整整三天,山夫千山万水的随你来妙竹门为你缓解青蛇之毒,山夫试问秋烟门主,你就忍心对我这个山夫劣徒一点都不闻不问?而对一些捕风捉影之事就大动干戈?山夫是无权干涉你门中私事,只是秋烟门主此举,实让山夫在寒心之际徒添许多心急……”

梁秋烟心中怒火随着元菱尊人刚才的那一握剑,已然慢慢熄灭,在看着跪在地上的楚楚可怜的林紫衣与陆吾二人,不由一阵心虚,暗暗后悔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林紫衣痛下杀手,转而一想,看到了林紫衣玉臂红血印白衣,却是忽的一笑,“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忙扶起了林紫衣,对着她歉然一笑,玉面微微映红。

陆吾的头,有点大……刚才还是打打杀杀,现在怎么又成这样子了……陆吾突然想到一句很老很老的老人说的话:“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千万不要看,更加不能摸……不对,我也算是老虎了……不过我既不在山上,也不在山下……还是不对……是了,母老虎千万千万惹不得……”老虎脑子终于想通的同时,还深深为女主人鸣不平,女主人虽说是为了主人才向她下跪,但心有其主的陆吾,还是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妥,想不起来,索性不想。

林紫衣忽的展颜,笑看了一眼梁秋烟,梁秋烟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微微螓首,捻起了衣袂一角悄悄把弄……

忽的,有异声起,木舍四人同时注目。

《九天下都》封面燃起隐隐白光,慢慢的,静静的漂浮在木舍之中。

“有青海水,无垢无尘。欲泥掩身,秽浊不减。似莲花清,浴淤澄明。凡体已灭,定中生灵……”

有狮吼龙嗷之音,震荡云隐,直达天际。

无垢无尘。欲泥掩身,秽浊不减。似莲花清,浴淤澄明。凡体已灭,定中生灵……”

易采文於青海核心入定,“幻影尘躯,伏暮朝云。三尸血肉,须臾化神!”

白雾青海,有天蛇万里长嘶。

碧幽海面,突起一股碎浪喷泉,自海面升,喷泉之上,赫然站立着一个青布长衫的弱冠少年,全身烁烁泛着银白之光。

“嗷……”天蛇化为一条苍龙,深黄的龙体於弱冠少年前微微一晃,对着天蛇淡淡一笑,易采文信步跨上苍龙首,飞往云霄深处。

有狮吼龙嗷之音,震荡云隐,直达天际。

“笃笃笃”,张书芹推门而入,“师父,徒儿一切已经准备就……啊?”愣愣的抬头,望着木舍当中的闪着隐隐白光的《九天下都》正飘忽不定的东西游走。

“嗯,如此就好,书芹,带上小雨,小木她们先去云隐峰顶,我随后就到。”望了眼木门之外正飘飘洒洒的飞丝细雨,梁秋烟眼中喜色一闪。

“是,徒儿先行告退。”再次看了眼那本有点怪异的《九天下都》,张书芹轻轻的带上了木舍小门。

林紫衣与陆吾不知所以的相互看了一眼。

“林姐姐,今天是月缺之日,现在正是入亥之时,妹妹现在要赶紧出去了呢,要是错过时间,就接不到“天羽帘花瀑”中的“涟魂水”了哦,各位,我先告辞啦!”梁秋烟满是雀跃的走了出去。

梁秋烟刚走不久,突起“呼”的一声,三人同时讶色抬头,却是《九天下都》越过竹笼花窗,晃晃而又悠悠的,飞向了璀璨星空。

元菱尊人望着《九天下都》飞跃而出,眼中担忧神色一闪,林紫衣亦是默默着急,陆吾看着梁秋烟一个时间一个表情,正自怀疑中,猛然看到《九天下都》夺窗而出,虎眉一挑,随着《九天下都》上隐隐泛着白光的流光,紧紧的追了上去。

“紫衣小友,山夫失陪!”随着白眉飘飘,布衫划空之声,元菱尊人随陆吾之后,紧紧的跟了上去。

“……小文,等我……”心中轻念,舞着衣衣白袂,飘飘紫裙,林紫衣姗姗停在一棵翠竹上,如若仙子玉立,满夜星光,唯独她闪。

珠雨挥挥,直落云隐。

有风自吟星光曲,有峰自绘飘逸诗。

是谁独对寒潭幽?双双哀心返秋瞳。

苍龙呼啸於云霄无限,忽的,停了下来,易采文缓缓的落在船中。

幽幽的青海水面,印着一个若那仙子出尘的女子,一双凄凄的眼睛,带着小许哀愁,痴痴的看着,无语又默默。只是被风偶然刮起的一缕裙角,在珠雨翠竹中,更显千百柔肠。

“……是她”易采文默默的看着青海印影的那个女子,亦是默默的,看了那双哀怨的双眼好久,“小子,艳福不浅嘛!”天蛇龙化为中年男子,笑拍了一下易采文的肩头。

“小子,老子告诉你,这青海可是天上地下,只此一家,远可见千里之外,近可闻一步之人,所以老子特意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为“碧海红尘镜”,怎么样?老子取的这个名字还不错吧?老子顺便再次告诉你,能够流露出这样眼神的女人,要么就是想儿子,要么就是想男人,绝对没有第三可想……嗯?有动静!”天蛇龙随着易采文一起,看了林紫衣好大一会,突然转头不看,直奔白雾长空。

“……你在哪?”易采文心中,突起一阵酸涩,再不去看林紫衣。

“……你在哪?”珠雨落落,翠竹沙沙,娆之灼灼中有切切的义无反顾,奔失天星一隅。林紫衣再次回头,眼帘有泪,易采文却是再没见到。

“小子,老子发财了,哇哈哈哈哈!”云雾霄霁,有大笑传来,转瞬之间,天蛇龙怒燕蒙出现在愣愣失神的易采文之前。

“小子,快随我出去!外面有条狮龙,说不定身上有些什么好的宝贝!老子我好久没好好大干一架,都快憋死我了!哈哈哈哈!”不容易采文分说,疏忽之间化为深黄苍龙,托起易采文,直达万空。

有轰隆震震,破开云霄,有光影极速,消清雾霁,见有大放异彩的一天星斗,於汇聚成丝绸一线的珠雨之中,扑朔断断剪银水,流光处处显溢彩。

飘飘浮浮的《九天下都》,忽的失去引力,摇摇晃晃的坠落,被紧随其后的陆吾一个接住。

“陆吾小友,我徒弟怎么样?到底如何?”元菱尊人紧紧的按住陆吾肩头,陆吾微微的摇了摇头,元菱尊人热切的眼神,看到了陆吾手中泛着暗淡无光的《九天下都》,热切双眼,忽的满是失望。

“嗤……哓!”半井星空,丝绸线雨,一条金青蛟龙出现,更有阵阵腥膻臭风夹杂其中,线雨成倾盆,星空含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