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精火虎!你是兽帝!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金青恶蛟龙在黑云间翻滚,上腾下窜,悲吼连连,刹那之间,金青恶蛟龙从云中跌落于地,现回人形,左手微颤的指着陆吾,右手紧紧的按住腹部,一股黑血猛然从腹中飙出。
“哼!”陆吾锐气迫人,上前跨了一步,金青恶蛟龙猛的眉目一跳,“神帝!小兽纵然有万般不是,但并没有做过大恶之事,金月失限,的确是小兽所为,却也是天数如此,小兽只不过是顺从天意,小小的推波助澜,好让天数尽早离去,好让凡人尽早重复家园!”
“滚!”主人的精血在无名之人身上已失,陆吾现在只有心慌意冷。
“小兽告退……”金青恶蛟龙小心翼翼的看了陆吾一眼,惶惶起身,慢慢离去。
一想到勿名之人正是被他的分身所吞噬,主人的精血也是被魔何一击而烟消云散,陆吾热血上脑,对着金青恶蛟龙狠狠的扑了过去。
“神帝?”金青恶蛟龙眼中畏惧神色一闪,刚才全身警惕,却是起到了作用,快速的躲过了陆吾致命的一扑。
“纳命来!你……”
“神帝,你再过来,可别怪小兽不恭了,小兽自知不是神帝的对手,也不敢对神帝以下犯上,但是神帝一味苦苦相迫小兽,小兽势必来个鱼死网破!”金青恶蛟龙人身蛟爪,锋利的爪子紧紧的抵在俞小萱的粉颈之上。
“放下她!我让你走!”不知为何,俞小萱与陆吾他们本无瓜葛,但是陆吾一想到她是和易采文随同的女子,不禁多有忧色,现于脸上。
“哈哈!曾经风靡各界的神帝,也会有如此柔情一面!请神帝倒退一百步!”恶蛟龙有了俞小萱做要挟,不禁得意大笑。
陆吾脸上杀机一浮,额上青筋暴起,硬生生的看着他,硬生生的倒走了一百步。
“请神帝再退!”恶蛟龙得理不让。
“你……”
“神帝,不是我不相信您,而是您以前的威信叱咤各界,小兽情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神帝理解小兽的苦衷。”恶蛟龙几乎是大喊着,看着陆吾又是强忍怒气的倒退了一百步,“神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兽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带上此美鲛女一路同行!小兽告退!哈哈哈哈!”
恶蛟龙离开,林紫衣与华丹也解除了定身状态,陆吾错愣的望着二女。
“啪”,华丹重重的甩了陆吾一个耳光,“没用的男人!”
林紫衣紧紧抱着青黄卷书,默默的看了眼陆吾,转身就走。
“女主人!女主人!虎儿知错了!虎儿不该听信他……”却是没了声音。陆吾刚才咬破舌尖,迫出本命“金精火虎”,再加上心中悲痛,念念不忘于主人下都,气血攻心……一头栽地,昏了过去。
华丹虽气,却是不忍陆吾现在如此,默默的上去搀住了他,跟上了林紫衣。
天空微微白,晨光无精打采的照射在昨夜一河,一所突兀怪异的沙石房……终于悄悄的,在风起云开之时,无奈的倒下。
昆吾山,云隐峰。
“是处帘藏幽苔,红花贴琼布,越声迷惘闻,清草水桃株间黄雀鸣,轻抬峰轮划金乌,雕松亦印,苞含幕垂垂。惚冉深峻一独渊,别具洞天。犹偶窥苍龙伏狮彷来袭,折起道,断奏羊肠碎衣,慌不择路,”……
“……慌不择路,恐望……”
“老哥,别唱了,难听死了。”垂髫*,花花肚兜,光光屁股,头上梳着一对羊角辫,对着前面一个正在唱着上面那几个字的一个巍巍身影……忍不住的大叫了起来。
“弟弟瞎说,我刚才唱得很好听,再说一次看看,说老哥真棒,老哥唱歌天下第一!快说!”老哥果然很老,白胡子,白眉毛,大大的眼睛对着垂髫*一瞪,嘴巴下白白长长的山羊胡子正好抵到了垂髫*的一对羊角辫……
“嘻嘻,好痒。老哥……老哥真棒!”垂髫*伸出粉嘟嘟的小手在头上挠了一挠,“嗯,好弟弟。老哥爱死你了。”老头满意的撸了撸胡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慌不择路,恐望泓景翩……”
“老哥真棒!老哥唱歌天下第一难听!”垂髫*捂着耳朵,跑到前面,对着老头做了个鬼脸,老头终于十分郁闷的缄口不唱。
“好弟弟,你过来,老哥不打你……”老头果然很聪明,眼中满是笑意。
“老哥,别把哄我小时候的这套拿出来骗我,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垂髫*也不笨,因为他现在……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吃老头那一套。
“老哥我说一不二,说不打你,就不打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岂可言而无信?弟弟你说是不?”老头见这招不行,立马从怀中掏出个灰蓝色的沉甸甸的锦囊,在垂髫*面前摇啊摇的……义正言辞之中更有信誓旦旦的这么说着。
“真的?你可别骗我啊,”垂髫*嘴角已然流出一条细细的口水,老头手中灰蓝色的锦囊摇到哪,他的头就转向哪……
老头脸上得意神色一闪,“好弟弟,等会你就知道老哥有多爱你了。”“啊!老哥快看!天上有只很大很大的小鸟在飞!快看!飞过来了!快看!又灰过去了!”垂髫*的视线突然离开了灰蓝色锦囊,手指空中,大叫了起来。
“一只很大很大的小鸟在天上飞来飞去?”老头一阵迷茫,脑中在想着到底这只大大的小鸟有多大的同时,怀疑的看着蓝蓝天空,蓝蓝天空中只有几朵大大小小的薄云,慢吞吞的飘了过去……
“没有啊,是云,这叫云,不叫鸟。弟弟你看错了。”老头忽的感觉手上一松,转回目光,看着垂髫*粉肥肥的小手往嘴里猛塞,才觉上当。不由大大的后悔了起来。
“老哥,唔……云鸟……这是云。鸟……”垂髫*嘴中含糊不清,指着那一朵朵蓝天上的白云对着老头做起了解释。也是,这么聪明的老头,肯定会有一个聪明的弟弟……连云鸟都知道。
老头忽的一把抱起了垂髫*,垂髫*一惊,刚要挣扎,老头却是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声示意,“嘘……有人。”一老一小悄悄躲与一颗大树底下。
林紫衣紧紧的抱着一本青黄卷书,书页当中夹杂着一枚薄薄圆圆的玄铁,陆吾已经醒来,紧随在林紫衣之后。
峰中云绕,但见一眼飞瀑直下,浪打绿叶逐花,偶有水潭翠嫩青鱼的跃出,鱼吻潭边葱葱绿绿小草上结着泛着鲜艳色彩的的五色野果。
“女主人,此处是妙竹门的主峰,云隐峰,想我当年还是主人坐骑之时,曾在此地逗留过一段时间,在每月的朔日(注一)的亥子二时,此飞瀑便会逆流而上,带着狮吼龙傲之音,直冲长空,化雨润物。故而此飞瀑有个别名,名为“天羽帘花瀑”,而在此瀑的潭底,有个叫“醒狮盘龙洞”的洞天福地,可通北海。据传上古之时,此峰并没有“天羽帘花”这条飞瀑,九天狮王与九天血龙为了争夺此洞,大打出手,导致人界差点陨落,最后两半俱伤,狮王与龙王躺在洞中,奄奄一息,一位上古修者出现,用大神通,在此地打通北海,引海眼中的“天海水”,来封印此洞。故而此峰之水并不是从峰顶而下,而是由潭底而上。上古修者在离去之时,点化了狮王与龙王,狮王与龙王大彻大悟,在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之时,狮龙合体,成为一条龙身狮首的狮龙,自愿囚禁在此洞中,永不踏世。并且在每月的朔日,水潭里的水积满之时,狮龙甘愿充当降雨使者,滋润人界万物,只为补过……”说到这里,陆吾顿了一顿,看了眼犹在紧抱着青黄卷书,痴痴望着潭水清清的林紫衣。
““天羽帘花瀑”?“醒狮盘龙洞”?这位年轻人是如何晓得如此远久之事?”白胡子老头抱着垂髫*紧挨着大树,又是一阵怀疑。
“我。只想他从那书中出来……”林紫衣螓首,轻轻的在水上划开一道又一道的波澜,心中只是默默,抱紧了怀中之书。
“老哥,我想嘘嘘……”垂髫*凑到老头耳边,焦急地说着……
“不可!”老头一个瞪眼,垂髫*一个嘟嘴,转过头去不理他……僵持了一会,一阵惊叫从大树底下传来……
“谁!”陆吾追声循迹,林紫衣默默起身,转头看去,不禁娇靥一红。
“……这个,我弟弟内急,不小心打扰了二位,我这就带弟弟找个方便的地方方便去……”老头裤脚湿湿的……
陆吾一听老头此言,不禁一个怒眼相向:“老人家!你!”却是误会了老头的意思。
“老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不起……”垂髫*怯怯的从大树出来,眼角里满是诡计得逞的笑意……
“虎儿,我们走吧。”
“好弟弟,老哥爱死你了……”老头一把掐住垂髫*细皮嫩肉的小脸蛋,狠狠地说着。
“人家实在是忍不住了嘛,谁让你不放我下来的……姐姐救我!姐姐快救救我!”垂髫*大声的嚷了起来。
“虎儿,你过去看看。”
“女主人,此二人怪言怪语,大相庭径,我们还是早早去妙竹门为好……”看了眼林紫衣,发现她正对着垂髫*轻轻一笑,陆吾不再说下去,走到了一老一小的面前。
“他……他是你弟弟?”陆吾疑惑地问着老头。
“没错,我是他老哥。”老头警惕的看着陆吾,死死的抱着垂髫*不放。
“这位小弟弟……他是谁?”陆吾好不容易挤出一个自认为还算是笑容的笑容,亲切地问着垂髫*。
“没错,他就是我的老哥,叔叔你笑的真难看……”垂髫*喊陆吾为叔叔,喊老头为老哥,陆吾一听,果然笑的很难看……
陆吾稍微尴尬的轻咳一声,正色说道:“此峰杳无人迹,更无居住人家,你们是……”话未说完,“哦……哦……”老头指着陆吾一阵长哦。
“哦……哦……”垂髫*指着陆吾一阵长哦……
“莫非……”老头看向了垂髫*。
“难道……”垂髫*看向了老头……
“小兄弟(叔叔),真的不是人?”老头和垂髫*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