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勿名 泓越 1819 字 11个月前

“二师兄,何必如此慌张?叫小可怎生适应?”伍诗云见二师兄几乎是抱着他走路的,心中莫名一跳。“早就听大师兄说,二师兄特别喜欢男人……不会是……”“快走,到了师父那你就知道了。”二师兄似乎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小四,外面好玩不?累了就到师兄房里……”

“二师兄,我……我不累,你放我下来。”冷汗津津,要不是手中还抱着阿宝,有多远跑多远。

“刚才师父给每人都发了一粒“凝气丹”,既然你不去我房里,我只好自己提炼这粒凝气丹了。”一副为难的表情。青丘无娱暇,空闲之余,四个师兄弟经常找些乐子,消遣一下闷闷的日子。

“那个,师兄,我突然觉得很累,要不先到师兄房里歇会?研究一下凝气丹是怎样炼制的,再去师父那里如何?”伍诗云只恨少了一只手,不然勾肩搭背,多亲近。

“快走吧,师父在等我们。”

一个赤发白须的老者,白眉紧缩,正在几案上烧裂龟背,地上丢弃着几块相同的烧过的龟纹,凝神注目的三个徒弟,站在旁边连大气也不敢出,等会要是再烧出相同的纹理,只怕师父又要无故发火了。

“师父,我……我带孩子回来了。”伍诗云一见这阵势,暗叫不好,还记得自己初入角象门前,师父只是烧了一个龟壳,即刻双眼含笑的收下了他。悄悄一问大师兄,才知已经整整烧了六块龟壳,只等最后一次出现纹理,吞了口口水,抱紧了手中的孩子。

“啪……”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龟壳再次裂开。

众人凝气平息,有的看向元菱师尊,有的看向龟壳,有的看向孩子。

“罢了罢了……唉。”

“师父,不知纹理所示何意?”伍诗云抱着阿宝怯怯问道。

元菱看了眼孩子,“罢了罢了。”

又是一声叹息。

众师兄弟不明所以。

“师父……还收不收小师弟了?他好像还被鬿誉那只牲畜抓伤……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还没正式入门,伍诗云就开始叫小师弟了,元菱白了他一眼。

“诗云,伤势如何?”大师兄突然问起。

“一直昏迷到现在,不就是被一只畜牲抓伤吗?睡一觉就好了,小孩子好养,好养,嘿嘿……”瞥见众师兄弟似笑非笑的目光,伍诗云赶紧的呐呐的收住了口。

“诗云,把孩子放下,检查一下伤口。”

“是,大师兄……”

“哇!”元菱一愣,顺着一声大喊中的诗云的目光望去。

一道从左胸滑至右胸的伤口,虽已结疤,却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两胸之间,四个爪印深入其中,若不是伍诗云当时制止了伤势让他昏睡过去,只怕现在早已失血亡命。

元菱看着几个弟子争着为阿宝治疗伤势,暗自点头,目光停留在一枚别在不知什么书里的“吾名令”。

顺手一招?不动?心里惊异万分,自己的“掌物诀”以至巅峰之境,怎么连一小小书本都招不出?讶然之下,拿起了那本书。

元菱终于惊呆,任凭他用什么法诀,这本书无动于衷,怎么也打不开,那枚令牌生生镶嵌其中,本来的一分“地听”之力,加到七分,还是拔不出。

“这是?龟纹显象怪异,上日下勿,却另有别机。孩子相面奇伟,书?角象门中奇书无数,这本书简直前所未闻。”

幸亏几个徒弟在一旁安顿孩子,不然被他们看到,师父老人家连一本书都翻不开,不知会有何想法。

“罢了罢了,诗云,带孩……阿宝去温意房,这几天由你照料。”丢下一句,飘然而出,却是多了几分萧条之意。

诗云闻言一喜,那是师父他老人家答应收阿宝了,温意房只有门下弟子受伤时才可入住。

阿宝仍在昏睡,不知外面发生何事,那条四爪伤口被众师兄弟清理包扎敷药之后,伍诗云有点着急的把他放到了驱寒养伤的温意房,一路小跑到了二师兄的房里,去欣赏那颗“凝气丹”了。

几个前来拜师的房间中,渐渐熄灯。在被角象门正式收入的梦中安然睡去。

声声洞箫,曲终在悬拟的青丘角象。

据角象传,青丘山以前不叫青丘山,而叫断琴山,乃是一把来自冥冥中的上古琴魂所化。

九天之神恋上凡间女子,割止了累世所积的修炼。却不能逃出宿命中无形的种种囚禁。冥冥自有规则,天人若是爱上凡人,必要舍弃几世苦修,更要经历九五雷劫洗去天籍,脱其天骨,而忘其功法,然后打落凡间,永世不得再入天界。

天地之间,万法音染,有神魔争霸,有恶鬼坏道,只因人心议殊,而自灭其后路。神魔交界,乃修罗之地,人鬼相隔,有无门地狱。生许,情缘梦境,归死,醒者已醒,梦者犹梦。长爱恨愁欢,暗结一世亲仇故人。消三千鬓丝,悴伊人空卧地中坟。

青丘山分南北面,一座无名小桥交接南北之处,望风吹南,北有花香,途北有兽,名曰妖狐,那些狐狸,虽无害人之心,人们却有防它之意。于是,有妖兽的地方,就有正义的门派出现,或是降服,或是斩杀。正与邪,永不相合,在正邪之前,本无正邪。在正邪之间,有思想的物种沿路看着他们喜欢的风景。在正邪之后,胜利的那一方才名“正”。

举杯,浊泪清唱,奈何千千情愫,望圆,独对孤影,尽落一盏愁肠。

一个愁容满面的秀丽女子,轻抚一把素素清雅古琴,那琴声,似欲破画而出,一轮黑空中的晓月,想吸起石台上的一角玉致酒壶里的怨尤,却不想,被一缕香丝捂住壶嘴,一条带泪绢帕,随风离离吹落在满地叶片。

阿宝痴痴地看着元菱背后的这副画。忽然觉得,画中女子的眼睛,似乎带有一份残忍,忧伤中的残忍。嘴角苦笑了一下,自己被村民赶出山村,就连义父,也是不告而别。忧伤中的残忍,自己也何尝不如此?

“此尊神像为角象宗开山之祖:何丹真,何祖本是富家子弟,因家道没落,沦为街角丐者,遭尽世人白热眼光,一次在一间破庙里发现一个气若游丝的少年,邃舍下自己用来一天饱腹的一碗薄粥,相救于他,若然不知,被救之人乃是北海龙神的第二个儿子,夏兹,为了报答救命之嗯,赠与祖师一本角象法诀。何祖悟性惊人,聪慧于胸,短短百年,突破浴雷之期,魔修之者闻其名而远遁。据传,现在的何祖在九天第二重的望虚天。”

“谷在南,本宗第二代祖师,乃开山之祖何丹真的第一个弟子,是名遗孤……”

“此为本宗第三代……”

“……”四个师兄面无表情的恭敬的听着师父数落家珍,大师兄林中云眼大鼻正,听海临潮,镇静自如。二师兄杜书双,细皮嫩肉,一副书生打扮,手中一把折扇摇啊摇的,三师兄韦骏,身材魁梧,满面虎须,不时掏掏耳朵,四师兄伍诗云,本是排行最小的一个,现在有了阿宝小师弟,这两天似乎长大了一些……

“山夫不才,至今还未参破途空之期,想是秉性顽迷,不能窥视天机。想我角象宗自丹真师祖开山以来,共为二十三代,上有十一位祖师已神游九天,当为后世弟子之尊荣,正道同盟之百率也。”

“家有家法,无宗无派,不成道业,宗设门规,有规有矩,才显方圆之弊利。入我角象第一条:必要心性淳善,若是发现然后后藏有奸邪之害,当逐出宗门,宗规第二:不可修炼妖魔之法,若是修魔炼妖,必以宗中孤神剑当即就法。第三:不可与北面狐妖有所勾结,已入正道,切记随意妄为,而受人唾骂。第四:修炼有成不可参与尘世之事,若发现有弟子贪富图贵,永生不得踏入角象一石一门。第五……第六……”

阿宝跪在元菱脚下,忽见师父低头问起:“阿宝,你那本书和那枚令牌,哪处所得?”

阿宝一愣,不由想起了义父,义父也问过类似话语,梦中所得却是没说,正是因为那本书和那枚令牌,小青姨娘才讨厌他,村民也赶他出山,说了,是怕义父像姨娘一样又把他赶出去,小青姨娘,义父,你们现在还好吗?

“师父,这本书是村里的沙谷秋太爷爷送给我的,那枚令牌,是我答应了要去玩,一个黄衣哥哥才给我的。”

元菱看着阿宝的眼睛一片清明,点了点头,令牌只当是大人哄小孩子的玩物,那本书却是有点蹊跷,正欲再问,突闻外面“轰隆”一声巨响。

众人摸声寻路,赶到一看,不由惊呆一片。

高达三丈,有十丈多长的龙钟石,只剩枕头大小,其余部分深深陷入了地下。

“龙钟石”,为天地鸣石所聚,天下太平,龙钟石会随之增高,反若某地方有妖魔常年作祟,龙钟石就会缩地半尺,天下大乱或有大劫出世,则入土三分,示其人其主以避其锋。据传此龙钟石,乃创宗何祖师达至“坐云”期,发现于深海,用大神通挪于角象。

元菱白眉紧皱,龙钟石突然的下陷,而且陷入如此之深,莫非天下将乱?还是……

“师父,龙钟石好好的,突然陷入地下,它……它是不是太冷了,想去地下暖和暖和?”伍诗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哼。”龙钟石之奇异,乃历代宗主临浴雷前,会告知下一代宗主。

“咦?师兄你们快看,龙钟石又升起来了。”

龙钟石从枕头大小,又恢复了原样,只是稍微比以前矮了几分。阿宝好奇之中,不由佩服刚才伍诗云师兄所说的冷暖石头,“师兄,你真厉害,连石头冷暖都知道。”

“额……哪里,哪里。”在三个师兄的一阵白眼中,伍诗云荣辱不惊,淡淡的谦虚自若。

见龙钟石突现异样,元菱心中起伏不定,径自回去。

“诗云,你将本门“地听诀”教与阿宝。”

“弟子恭送师父,师父慢走。”阿宝跟着四个师兄,学得有模有样。

“阿宝,走,去我房间,为兄好好教你,一二三师兄,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