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任性最后一次2(1 / 1)

蝶灵 云舞阡 1913 字 10个月前

她和月影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先是月影出宫两年,回来后她出宫两年。

月影坐在芯阳拉开的椅子上,嘴角泛着温柔的笑,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芯阳。

两人美丽的面庞泛着柔光和温情,或许是许久没见了,两人很久都相对无言。

“火烧到杨老师的院子了,大家快来这边救火。”

屋外的嘈杂声渐渐变大。

“杨老师还在里面了,杨老师,你快出来啊!快出来,失火了。”

很明显,驿馆的侍女侍从们已经到了芯阳所住的院子外。

芯阳慌了一下又很快恢复镇静,站起来言道:“姐姐,可能真的失火了,我出去应付他们,你趁机离开。”

芯阳也感到温度上升,她知道若是那些人发现月影也在驿馆,月影必会被认定是纵火的凶手。

可是月影一直坐着一动也不动,嘴角的笑渐渐变得诡异。

“姐姐,你怎么还坐着,赶快走。”

芯阳已经走到房门边,就要打开门了,回头却看到月影一直坐着,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芯阳!”

月影狞笑,美丽的面庞也因此扭曲,声调也变得尖锐。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一向镇定的芯阳,此刻竟慌张起来。

月影站了起来,逐步逐步走进芯阳,咬牙切齿地说出每一个字,“你不是父王的亲生女儿,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你以为父王让你来千夜国干什么,他真的是让你来与千夜国交好的吗?”

“难道不是?”芯阳收住慌张,直视月影,反问。

“你真是天真,当然不是,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爱人对自己不忠,更何况是父王,芯阳,你以为父王养你这么多年干嘛,就是为了今天的一石二鸟,报复你那不忠的母亲,顺便制造理由挑起战争,你一直都不懂父王,包括他的野心。”

“姐姐,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们是一家人。”

芯阳抓住月影的肩膀,月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落在她的心上。

火已经蔓延到芯阳的屋子,火光映在月影和芯阳的面庞,一个一脸狞笑,一个一脸不相信。

“呵呵,芯阳,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主,你也应该满足了,什么一家人其实都是假的,你知道你的母亲怎么死的吗,难产而死的吗?哼,我告诉你吧,她是被父王害死的。”

芯阳瘫坐在地上,她早已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她仰着头望着月影,“姐姐,你恨我吗?”

“恨,当然恨。”月影的神智全被嫉恨装满,她当然恨,恨芯阳为什么要出生,若她没有出生,她岂会这么被埋没,那些王公大臣就不会只看到芯阳一个公主,芯阳的出世,让她被世人遗忘。

芯阳眼中的神采渐渐枯竭,如果说溪儿秋盈的离去让她心力交瘁,那么这次她最亲的人的背叛,足以让她心碎。

为什么这些事,会是由她最信任的人说出。

这个世上,她最信任的人,不是父王,也不是母后,而是她从小最亲的姐姐——月影,几乎占了她全部记忆的人,即使这个人说了最傻的话,她也会毫无理由地相信,不会有任何怀疑。

她的眼中映着彤彤的火光,看着月影亲手将烛台推落到地上,地毯迅速燃烧起来,而月影睥睨了她一眼,迅速离去。

耳边回响着,那些婢女们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杨老师,你快出来啊。”

还有泼水的声音,火势越来越旺,房屋已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渐渐地,这一切在她的眼前消失,她沉到一个无声的黑暗世界,黑森森的,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没有,她眼中的光已经枯竭。

传说,地狱是可怕无比,各种各样的刑具,挑舌头,油炸锅,其实真正的地狱,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声音,那种黑暗让人绝望无比。

芯阳此刻置身于这样的地狱,绝望的深渊。

在这绝望的深渊中,她的意志也渐渐消失,她已经无力再去相信……

翌日,日上三竿,缘来客栈,止默、飞海、沧言、桑言四人刚起床,昨晚他们醉酒醉得特别厉害,回房时几乎不省人事。

“四位客官,这是解酒汤,喝了后会舒服点。”

小二好心地端了四碗解酒汤过来,桑言赶紧接过,咕噜咕噜地就将碗喝个底朝天,她起来时头可是疼得厉害,喝下去就好多了。

客栈明显比平时热闹多了。

沧言不经意一问,“小二哥,今天一大早的客栈怎么就如此热闹。”

“这位公子,现在可不早了,至于为何这么热闹,我倒是听这些客官们说,昨晚驿馆失火,据说从永灿国来的使者在这场大火里失踪了,这场火古里古怪的,烧得干干净净,那位使者大人估计也凶多吉少。”

小二绘声绘色地讲着,还没讲完,坐着的四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驿馆废墟,满目萧然,四人在那些灰烬中翻了几个时辰,弄得灰头土脸的,都失望至极,悲痛至极。

驿馆的婢女们,纷纷上前劝道,“几位公子,你们别找了,昨天……”

一个婢女在述说时,哭了起来,她想起芯阳教她们弹琴,前些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今天就不在了,那么好的一个人。

“昨天你们到底有没有见到杨辛,他是不是出来了,只是你们没注意到。”

飞海依旧还是不相信,瞪大双眼,一遍一遍地询问目击者。

但得到的回答都是芯阳回屋后就一直待着,没有出来,而且屋内的灯一直亮着。

甚至有的还说,芯阳可能被大火烧成灰了,这场火来得奇怪,而且烧得很是干净,让人毛骨悚然。

桑言靠在沧言的怀里,眼睛已经红肿得厉害,她是边掉眼泪边找的,她啜泣着,停停顿顿地说着话。

“都……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提议喝酒的,如果……如果……不是我,大家也不会喝醉,那样的话,芯阳也不会失踪。”

桑言此刻心中悲痛自责不已,她昨晚看大家都因为芯阳不在而不开心,所以就提议上屋顶喝酒,没想到因此而误了事情。

“桑言,不怪你,哥哥也有错,哥哥也不应该肆意喝酒,没有节制。”

沧言安慰着怀中的妹妹,如果昨晚他们都没喝醉,或许今天就不会这样,在失火的时候,他们也能很快赶到。

四人之中,唯有止默默默无语,只是埋头翻那些废墟,直到千夜国的官兵来了,为了避免麻烦,他们才离开回到缘来客栈。

“哥,不好了,止默走了。”

桑言手中抓着一封信,从楼上跑下来,她刚刚本想去看一下止默,可是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人来开门,她便擅自进去,发现屋内没有人,而且止默的行李也不在,她就只看到桌子上用茶壶压着的一封信。

沧言从桑言的手里接过信,迅速打开看信。

“止默信里面说了什么?”飞海也很想知道止默的想法,止默离开一定有他的理由。

沧言放下信,“止默信里说他不相信馨儿如同那些人所说的在大火里死了,他说以馨儿的武功智慧不可能逃不出那场大火,他自己也认为这场大火是有预谋的,馨儿此次作为永灿国的使者来千夜国,发生这样的事,两国的关系更是难以推测,他叫我们火速赶回永灿国。”

“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调查清楚。”飞海立场很坚定,不调查清楚此次的驿馆的失火事件他是不会回去。

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不相信,芯阳会在大火丧生。

“止默说要去找馨儿,凌海,既然你要留在这里,我也不阻止你,但你万事要小心,我和桑言回永灿国,说不定馨儿会回去,毕竟她是永灿国的公主。”

沧言虽然也不愿意离开千夜国,但是芯阳的事,极有可能引发战争,他必须回去,因为他还有妹妹要照顾。

“哥哥,会不会打战?”

桑言唯唯诺诺地问,她害怕极了,看到飞海和沧言这么严肃庄重的神情,她隐隐约约觉得会有大事发生,虽然她平时是傻里傻气的,但关键时刻,她还是比较明智的。

“或许吧。”沧言心不在焉地回答。

桑言身体有些颤抖,往他怀中蜷缩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抱住桑言,柔声安慰,“桑言,不怕,没事的,哥哥会保护你。”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千夜国驿馆失火,永灿国使者杨辛丧生于大火。

自那之后,芯阳从此人间蒸发,杳无音信。

沧言与桑言回到原野,飞海留在千夜国继续调查,千夜国派出使者致歉,结果不明,使者被扣留灿都。

三个月过去,十一月十五,芯阳依旧没有消息,就连寻找她的止默也失去了踪迹。

但千夜国发布消息,驿馆失火,纯属意外,并且希望永灿国能尽快让千夜国的使者归国。

永灿国随即发出声明,认为此事还需要调查,继续扣留千夜国使者,并派人前往千夜国。

十二月初一,永灿国国王得急病去世,大公主月影继位,成为永灿国女王。

翌年二月初七,月影女王封原野日息学院学生沧言为永灿国大将军,出兵雪荧国。

这让永灿国的大臣震惊不已,永灿国与雪荧国素来友好,月影女王突然出战于理不合。永灿国上下臣子深感不解,朝中大臣纷纷上书月影女王,月影女王坚持己见,出兵雪荧。

于三月初一出发,大军浩浩荡荡,来到雪荧国的边界,由于此事是朝中密谋,并未传开,且雪荧国与永灿国本是盟国,自然边界疏于防备,沧言率领的大军打得雪荧国措手不及。

雪荧国国王急召在民间历练的王子飞海回宫,飞海回宫后,率领大军与沧言的大军开战,这白雪皑皑的国家从此过上了鲜血遍地的日子。

十月初五,永灿国军队大获全胜,雪荧国从此灭亡。

次日,雪荧国国王在宫内自缢而亡。

雪荧国王子飞海从此失去踪迹。

沧言率兵回到灿都,刚休息没多久,月影女王又下达命令。

十一月初一,沧言再次率兵,出战周遭的小国,与此同时,千夜国也出兵吞并周围的弱国。

短短两个月,这块大陆上战火纷飞,如同人间的修罗场,每天因战争死去的人不计其数,终于,这块大陆上只剩下千夜国与永灿国两个大国。

一年又过去了,在人间历练本该归来的永灿国芯阳公主却迟迟不归。

正月十五,永灿国大臣纷纷上言要求月影女王派人去民间寻找芯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