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跟踪还是游玩2(1 / 1)

蝶灵 云舞阡 1982 字 11个月前

芯阳没有回答,但她迈进门槛,蹲下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匀天,伸出白皙的手指去碰了一下匀天手上的伤口。

“别碰,他的伤口已经发炎了。”水寒赶紧制止芯阳的举动。

可芯阳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她的动作,她握住匀天的手。

水寒和芸嫂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纷纷起舞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精灵紧紧地包围着芯阳和匀天。

奇迹般的瞬间展示在他们面前,匀天身上的伤口全都愈合了,就连血渍都不见了。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水寒虽然也听说过,精灵拥有治愈的能力,但是当这一切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是大大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眼前的女孩竟然会召唤精灵。

不一会儿,匀天便醒了过来,他坐了起来,奇怪,他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怎么现在身上的伤口都不见了,连疤都没有。

“天儿,你醒了,太好了,赶快谢谢这位姑娘。”芸嫂激动得流泪了,拉住匀天的手。

芯阳对芸嫂的感谢,依旧是面无表情,她徐徐站起来,走到门外,继续坐在台阶上。

“水大夫,那位姑娘是怎么了?”芸嫂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芸嫂,你带着匀天回家休息吧。”

芸嫂和匀天离开后,水寒来到了芯阳的旁边,坐了下来,对于他眼前的女孩,他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但是他却无法问出口,他怕伤害到芯阳。

水寒顺着芯阳的目光望去,那个方向,是念溪涯,这些天,芯阳一直都望这个方向,始终没变过。

“是念溪涯,你很喜欢那地方?”水寒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芯阳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喃喃道,“念溪涯,念溪涯,溪儿。”

溪儿,她马上怔住了。

“溪儿,是你的朋友吗?”水寒再次问道。

“溪儿,溪儿,是谁?”芯阳望向水寒,目光迷茫,宛若丢失了重要东西的孩子。

水寒愣住了,明明这个名字是从芯阳口中说出来的,芯阳却反过来问他,难道她是失忆了,水寒心里一惊,那为什么还会记得溪儿这个名字,如果真的失忆,那么这个名字对她一定有着非凡的意义。

“你从哪来,名字是什么?”水寒试探问道。

“我,我是?”芯阳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在抑制着她,她是谁,她想不起来了,水寒的问题命中了她的痛处。

如果水寒没问,那么她一定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些天来,她都没想过这些,而念溪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固执地注视,她只是觉得,很熟悉,可是又很陌生残酷。”

芯阳的表情越来越迷茫,眼眸中最后一点的光彩都消失了,留下一片干枯黯然。

“你是不是忘记了?”水寒还是不相信。

忘记了,她连回忆都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水寒心疼地望着芯阳,轻声安慰,“没事的,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芯阳不语,只是迷茫地看着水寒,又好像是透过水寒看到别的什么。

“你可以住在这里,我会照顾你的。”水寒继续说着,他不想芯阳再露出这样的表情。

“忘了名字也没关系,名字可以再起,我叫水寒,你就叫水晴,晴天的晴,好不好。”

芯阳依旧不语。

“是不是不喜欢,那我换一个。”水寒第一次那么张皇失措。

“溪儿,溪儿在哪里。”芯阳总算开口了,但她的神情却是慌张。

水寒心神黯然,溪儿对她一定很重要,不然怎么会什么都忘了却偏偏记住了这个,“对不起,我不知道。”

水寒无奈地苦笑。

当一个人且心如止水,那么日子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或许以前的芯阳是这样,现在却是不同往常的光景,她已经没有了回忆,无法再靠着回忆消遣时光,每一天的每一天,都是如此冗长。

芯阳与水寒并肩坐在院子的台阶上,月光凉如水,洒在他们的身上。

“谢谢你。”芯阳微笑着望着星星点点的苍穹。

芯阳在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全失以后,没有刚开始知道的恐慌,她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可以说完全以平常心对待这件事,平静得可怕。

尽管如此,水寒望芯阳的眼眸的担忧却加深了,“晴儿,我一定会让你恢复记忆的。”声音里有着可让信服的因子。

他情愿芯阳跟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一样慌张失措,而不是现在的一脸平静,脸上除了微笑,再也看不到其它表情。

“晴儿,我们明天去原野市集买些东西,顺便再逛一下,说不定你会想起什么。”水寒把目光转移到芯阳有些光晕柔美的轮廓。

岂料芯阳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他的眸子。

水寒的眼瞳飞快地闪过一丝慌张,但他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芯阳的眼眸。

“寒,我不担心想不想得起来,我担心的是,如果我想起来了,我该怎么办?”

芯阳的眼眸再一次出现了迷茫,她想起来了,该怎么办,她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再争吵着,一个使劲叫她想起来,一个卖力地喊道,是她自己想忘记的。

“你是担心记忆里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吗?就算你没有想起来,也一定会有你认识的人来找你,那个时候,你还是要面对,迟早都要面对这一切。”水寒眼角溢出笑意,眼前的女孩儿跟他吐露心声了,这足以证明芯阳已经不把他当外人了。

唧唧,唧唧,虫儿们叫得可欢,虫鸣悦耳动听,好一首大自然的天籁之歌。

“我会在你身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水寒把目光恋恋不舍地从芯阳的眸子转移到苍穹的一勾弯月,尽管月残缺,但他觉得,今天的月,比往常都要美。

芯阳笑逐颜开,发自内心真诚的笑,与月相辉映。

她是知道的,一切的一切,她迟早要面对,除非没有人认识她,而她也没有记起来,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她是如此耀眼的一个人,耀眼却不刺眼。

把面对留到记忆回来以后,如果这个时候只想着面对,那么她只会被困住,她不应该被束缚。

夜阑人静,在幽林交响曲的演奏下,两颗心,紧紧偎依,在茫茫深夜中前进,他们没有灯笼,他们不会迷失方向,他们的眸子就是最明亮的灯。

幽幽月光下,芯阳偎依在水寒的怀中,眼眸半眯着,似乎半睡半醒,嘴中呢喃,“寒,你做我哥哥好不好。”

一种悲凉在水寒心里漫延,原来她是把他当哥哥,也好,既然无法给她幸福,那么就替她分担痛苦,水寒应了声,“好。”

“我有哥哥了。”芯阳的言辞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在哥哥面前,你永远都要坦诚,好不好?”

“好。”

怀中的可人儿终于沉沉地睡去了,恬静的睡颜,让人想一亲芳泽。

水寒环住芯阳的肩,望着苍穹惨淡的月,从今天起,他是她的哥哥了。

永远,是个悲伤的字眼。

确切来说,没有人知道永远有多久。

永远也可能只是一瞬间。

翌日,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原野的市集早已人来人往,人流之中,一抹柔和的蓝色和一抹单纯的白色,形影相随,如此显眼。

水寒望着身旁面戴白纱巾的女孩,嘴角够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当那个天籁般的声音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传到他心里时,他的心顿时溢出喜悦。

芯阳在市集上四处张望,似一个初生的婴儿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晴儿,喜不喜欢这里。”

水寒的好听的声音掺杂着喧闹声传到芯阳耳中,芯阳蹙起一下眉头,“不是很喜欢。”

原本心情开朗的水寒听到这句话,霎时阴霾布满了他的心头。

但是芯阳接下来的话,“因为那样不能完全听到你的声音。”就把他心中的阴霾全都驱散一干二净了。

“晴儿,有没有什么想买的。”在水寒说这话的同时,芯阳早已把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卖伞的摊子前,由于这几天天气晴朗,所以摊子前颇为冷清。

水寒见芯阳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卖伞的摊子前,未曾转移,便拉起芯阳的手走到摊前。

芯阳先是怔了一会,但还是随着水寒来到摊前。

不知为何,她看到伞,便有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似乎是她与伞有着密切的关系。

芯阳的目光在摊子上搜寻着,忽然眼前一亮,一把淡青色的伞映入眼帘,她拿起伞随手打开,几节青翠色的竹子跃然于伞上,甚为雅致。

“喜欢吗?”水寒细细问道。

芯阳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怔怔地望着伞,缓缓吐出“溪儿”两字。

又是溪儿,水寒心里一紧,但还是从袖中掏出钱币给摊子的主人。

离开了卖伞的摊子后,一路上,芯阳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伞上的翠竹瞥去,时不时用指尖摩挲。

“晴儿,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水寒小心翼翼地问着,他突然感到很害怕,害怕芯阳恢复记忆后离开他。

芯阳茫然地摇摇头,她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很熟悉,但是脑子里似乎有股阻力,在阻止她想起这一切。

既然不想让她想起,为什么还要让她感到熟悉。

水寒无意间瞥见一旁的布庄,便再一次牵起芯阳的手,进了布庄,布庄的老板一见店里进来了两个气度不凡的人,赶紧上前,殷勤地向芯*寒打招呼:“这位公子和这位姑娘,是否要做衣服,最近店里来了不少新货,很受年轻姑娘的喜爱,这位姑娘要不要看一下。”

布庄老板赶紧叫店里的帮手拿出来,只见芯阳的眼睛在那些丝绸锦缎上面停留了三秒,便马上转到了别处,在布庄内逛起来。

水寒也与芯阳同个反应,不知是两人的爱好相同,还是巧合,水寒向布庄老板问道:“还有别的款式吗?花样不用太复杂,简单一点的就好,就跟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姑娘身上穿的那件差不多就行。”

不知为何,水寒竟觉得素白色的纱裙天生就是为芯阳而造的。

布庄老板听水寒一说,便把目光投到芯阳身上,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满脸欣喜,腆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走到芯阳身旁,打量了许久,才赞叹道:“果真是巧夺天工。”

随即满脸期待地问道:“姑娘,你这衣裳是何人所织。”

芯阳望向水寒,她醒来时身上就穿着这身衣裳,而且她也没别的衣裳,平时都是更换的衣物都是水寒的,但她却能感觉到这衣裳与别的衣裳不同,不仅不易受损,且柔软轻盈。

水寒赶紧为芯阳解围,言道:“老板,这件衣裳是一位姑娘赠给我妹子的,至于是何人所制,我们确实不知。”

老板直叹可惜,但还是笑言:“这位姑娘气质脱俗,白色更衬得其气质,还有淡紫色也很适合这位姑娘,正好我店内有两件款式简单大气的纱裙,正好是白色与紫色,不知公子和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