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酒馆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红发的少年,还有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两人是一起来的,但是却没有一点伙伴的样子。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欧费茵不安的在椅子上挪动着身体,一来到这个镇子恩特就叫他们在这里等着,然后就自己只身去找扎卡德了。现在已经过了那么久竟然还没有回来。
“你说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欧费茵终于憋不住了向一边的杰克问道。
“他自己去找人决斗,决斗能出什么事情。”杰克满不在意的说,几杯酒下去已经让他的脸红的向他的头发一样了。
杰克的话彻底让欧费茵坐不住了,跳下椅子:“不行,我要去找他。”
“喂喂喂。”杰克拉住欧费茵,“那家伙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我们就在这里等好了,你插手他的事情他会不高兴的。”
“可是他失去决斗。”欧费茵厌烦的甩开杰克的手,“他会有危险。”
决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周旋的余地。
“去吧去吧,正好去替他收尸。”杰克不屑的说。
欧费茵狠狠瞪了一眼杰克,飞奔出了酒馆。她真想不通恩特怎么会忍受与这种人在一起。
“虽然不喜欢他,但我们毕竟还是伙伴。”
恩特的话响起在欧费茵耳畔。
伙伴,我们是伙伴,你可千万不能死啊。欧费茵心里祈祷着。
恩特躲避着扎卡德的攻击,有意无意的在脚下踩出一个个凹陷。
“怎么?只会逃跑了吗?”扎卡德笑道,身边悬浮着的剑都收了起来。
恩特不说话,只是小,忽然后掠推出好远,双手重重一拍。
“霸王雷击阵!”
就在这时扎卡德才注意到恩特踩出来的凹陷是一个五芒星的形状,自己就站在五芒星的中间。
不好!扎卡德心中一惊。
但是雷火已经喷涌而出裹带着刺耳的劈啪声。
“住手!”
一道白色的光辉笼罩了扎卡德,跳跃的雷火再也不能触及到扎卡德。
“丽丝?”扎卡德没有回头,听声音就够了,听声音就知道是你站在我身后。
丽丝几乎是从马上滚了下来。
“你们要做什么?”丽丝大声质问。
“丽丝你怎么来了?”恩特大惊,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要跟扎卡德决斗,我要守护我的国家。”
“守护你的国家?”丽丝眯起了眼睛,“就算扎卡德要争夺皇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他已经被皇室驱逐了。”恩特一语中的。
丽丝的心颤了一下。
“我不想管皇室直间的纷争我也没有资格去管,我知道就算扎卡德做上了皇位依旧是皇族血统的统治,但是我不想看到扎卡德的士兵伤及到无辜的百姓。”恩特说道。
噼啪作响的雷火消退了下去。扎卡德的脸出现在丽丝眼前。
丽丝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伸手抹了抹眼睛。
“多久没有见面了。”
“两年了。”
“不。”丽丝摇摇头,“两年半。”
扎卡德笑笑:“你还是那么认真。”
丽丝深吸一口气:“我还是我,可是你还是你吗?”
扎卡德愣了,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你变了。”
“是吗?”扎卡德低下了头。
恩特听这两人的对话觉得有些莫名奇妙。扎卡德哪里变了?只不过是黑了一点,高了一点。
“我认识的扎卡德,他是有感情的,我知道他城府一向很深,但是我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波澜,现在的你,我看不到了,虽然目光很温暖,但是这目光却比冰还要冰冷。”丽丝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初你离开,你是恨你父王的,你的恨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你说你要证明自己的力量给他看,你不只是一颗棋子,但是现在,你已经不恨了,欲望取代了你的感情,你想要的,是那个王位。”
“丽丝,我说过你很聪明。”扎卡德低着头,“我没有说错,但是有些事情是眼睛看不穿的。”
“我是在用心看。”
“我们不应该见面的,你应该离开翡斯兰,不要做什么教主,过你想过的生活。”
“想过的生活?”丽丝凄凉的笑了笑,“有时候希望只是希望,永远不会成为现实。我来这里,站在你面前,只是想看你一眼,看看你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你。”
“让你失望了?”扎卡德抬头温暖的笑着。
丽丝眼角有泪水流下来:“我是失望了,从前的那个扎卡德我再也见不到了。”
“我们的决斗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承认,我输了。”扎卡德低垂着眼帘看着地上的五芒星的阵形。
扎卡德的认输是让恩特始料未及的。
“只是。”扎卡德话锋一转,“你依旧没有办法阻止我,就像丽丝说的那样,我变了,我要的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你必须要承认,这就是战争,战争中没有所谓的情感与仁慈。”
“我要守护。”恩特牢牢地握着剑,他不可以退却,他此行来的目的就是打败扎卡德阻止他对帝国的入侵。
扎卡德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看不到吗?依云已经发兵,赫诺勒也已经按捺不住了,你认为这个岌岌可危的帝国还能够坚持多久?”
“扎卡德,你错了。”丽丝轻声叹息,“这是一场无法阻止的乱世,但是混乱过后必然会是长久的安宁,就算你能够赢得乱世,那么你用什么维护你的国家?一个连守护都不懂得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要成为王者。”
欧费茵离开酒馆要去寻找恩特,但是人生地不熟的她不知不觉就走错了方向。这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只是一个背影,有些模糊,有些熟悉,但是欧费茵就是想不起来那个背影的名字了。欧费茵叹了口气,一定是自己多心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怎么会看到熟悉的人。
就在这时候,前边的那个人影转了一下头,侧脸出现在欧费茵的视野里。
“别西?”欧费茵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快步走了上去。
“别西?”欧费茵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别西被这一拍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欧费茵,立刻在唇边竖起了食指。
“嘘,别这么喊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别西压低了声音。
“不喊你别西喊你什么。”欧费茵还没有理解过来。
别西一把捂住欧费茵的嘴拉扯着她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小巷子里。
“放开我。”欧费茵皱着眉头一把推开别西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怎么回事。”
别西的脸色有些无奈:“有人要抓我。”
“抓你?出了什么事?”欧费茵记得上次来赫诺勒见扎卡德的时候别西好像就突然消失了,由于注意力一直在扎卡德那里对于别西的失踪她跟恩特也就没有注意到,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小镇又会遇到,欧费茵都有些惊奇命运的力量。
别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瞒你说,我是赫诺勒的大皇子。”
“什……”
欧费茵还没来得及把惊讶表达完,别西已经再次捂住了她的嘴,等欧费茵用眼神表达了一下自己不会乱叫的意思后别西才放开了手。
“听我说,现在的帝君阿佛多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现在很想除掉我。”
“那次在沙漠遇见你你就是逃命的?”欧费茵压低了声音。
别西摇摇头:“那是两回事,那时候父王还没有死,我作为大皇子是继承王位的最佳人选,但是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帝国继承人,然后我就溜了,然后就遇到了你们。”
“你既然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其实跑到一半我就后悔了,毕竟那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就想回去跟他表明一下态度或者装成一副堕落的样子让他认为我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后来呢?好像你不告而别了。”
别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没想到我离开之后父王就去世了,阿佛多继承了王位。”
“这样啊……”
别西咬牙:“我知道父王的身体一向很好,一定是阿佛多那个家伙搞的鬼。其实父王在位的时候我就看得很明白了,奸臣当道,现在阿佛多继承了王位这个国家更是没有希望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欧费茵问道。
“在沙漠里遇到塔克拉夏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要改变我的国家,哪怕是推翻它,只是现在阿佛多担心我突然出现跟他抢夺王位,以他的性子一定会追杀我。”
“他已经行动了?”
别西摇摇头:“准确的来说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至今他还没有动手,但是我觉得已经有人在跟踪我了。”
“你现在在哪里?”
别西有些愧疚的低下头:“现在我还是一个孤魂野鬼,能够做到像扎卡德那样对我来说太难了。”
欧费茵撇了撇嘴巴:“他有什么好羡慕的,野心家。”
别西笑笑,笑得很是无奈:“现在世界需要的,就是野心家呵。”
比斯港,一艘黑色的巨轮停靠了下来,正在酒馆里喝酒的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眼角瞥到了那艘巨船,放下了酒杯,随手抛出一个金币转身就离开了。
酒馆的老板两眼发光的收起金币,用衣角擦了擦,看着离开的那个怪人。这一阵子他总是会来这里喝酒,每次都是清晨来,傍晚走,似乎在等着什么,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抛下一枚成色十足的金币。虽说打扮有些怪异,但是只要有金子可以拿,老板并不介意客人的打扮。
“今天他似乎走的有些早呢。”老板独自喃喃。
一踏上陆地,海瑟混沌的目光骤然变得明亮了起来:“我这是在哪里?”惊骇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比斯港?”
海瑟的一颗心已经比最冷的海水还要凉了。回来了。为什么自己会回来?
“戈里特拉!”海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身材有些丰满的戈里特拉大幅几乎是滚下了舷梯。
“船长,怎么了?”
“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海瑟呻吟已经变得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包裹着他。
怎么会在这里?戈里特拉大幅也变得迷茫了起来,心想:“不是您下令转舵回比斯港的吗?”
“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人走了过来,明明是大白天,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穿透了海瑟的心脏。
“海盗之王,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