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扎卡德一说,丽丝才想起确实有些日子没有看到恩特了,既然恩特也失踪了,那么就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为了财物进行的绑架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扎卡德摇摇头:“好像我们来到圣贝亚斯怪事是一件连着一件。”
圣贝亚斯里近日确实发生了几起学员失踪案件,一开始大家都认为是那些少年受不了修行的苦悄悄逃学了,但后来又发生了几起失踪案件,在寻访了几个失踪少年的家人之后,人们发觉事情原本没有那么简单,那些失踪的少年根本没有回过家里,自从失踪那日一如往常的前往圣贝亚斯之后便再也没回来,那些少年的家人们也都认为是学校在进行特训。四大长老不得不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搜寻,然而那些少年就如同蒸发了一般,杳无踪影。然而一个新的消息让四大长老以及镇上所有的掌权者陷入了恐慌当中——扎卡德皇子也不见了。
圣贝亚斯不得不停止了对少年们的训练,命令所有人呆在家中不许出门,对丽丝更是严加守卫。四大长老发动所有的灵能师以及镇上的军队对镇子以及周围进行了地毯式的搜寻。辛都拉也放下了手头的一些工作派出部分人马进行协助。然而,没有人注意到镇子外地那个山洞,因为它实在太过隐蔽,就算是最年老的樵夫也未必能发现这个洞口。这个洞口不仅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而且还有一块天然的石壁挡在它的面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完整的山体,没人知道里面的错综复杂与宽大。
山洞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主公的状态怎么样?我又带回来一个猎物。”
“很不好,你来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吧。”塔茨格警惕地望了一下洞外。
“没有,就算有人看见了我也不会怀疑的。我现在能见主公吗?”那人问道。
“不清楚,那天之后主公状态一直很不好,算了,你去看看吧。”
埃蒙·霍华德盘膝而坐,面色铁青。
“主公。”来人单膝跪地,俯首行礼。
“家族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一群死人,为了一个名声,她居然真的背叛我。”埃蒙自言自语,语声愤恨。
来人不禁一怔,又唤了一声。埃蒙依旧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坐在那里。
来人叹息一声:“主公这样下去恐怕希那利小姐再也不会回到您身边了。”
埃蒙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来人被那阴狠的目光吓了一跳,镇定下来说道:“主公只有坐上王座,为霍华德家族披上荣光,希那利小姐才会回到您的身边,现在您只是一个帝都的钦犯,在希那利小姐看来这一定是一个巨大的耻辱。”
“你懂什么!”埃蒙豁然起身,“希那利不是那样的孩子,她在乎的根本不是名利!”
“主公。”塔茨格凑上前来,“属下知道希那利小姐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指望国王承认错误昭示冤情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您坐上王位,进一步控制教皇,那样才能把您家族的不幸与冤屈昭告于天下。”
埃蒙闭上了眼睛:“王位……希那利,就让我开出一条血路来,送给你你所想要的吧。”
上午,扎卡德一口气在铜竹林里砍了二十棵竹子,现在这些奇怪的植物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是障碍了。他盘膝坐下身,将剑灵大会时得到的那柄重剑插在土中闭目沉思。
“扎卡德。”
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扎卡德豁然睁开眼睛。“阿尔瓦老师?”
“你好像已经不满足于我对你的训练了。”阿尔瓦眨着他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笑着说道。
“老师,其他属性的组已经开始更高深的训练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做苦工?”扎卡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金属性对于灵能要求者本身的素质是非常高的,拥有强盛的体力才能够操纵无限的武器。”阿尔瓦解释说。
“可是老师,我有个地方不明白,既然金属性可以拥有无限武器,那么剑灵大会上与我签订契约的剑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有金属性的灵能师都可以拥有无限武器,但这些武器是通过召唤或者自身创造出来的,他们还会消失,而且施用法术的过程中会消耗灵力,根据法术的不同消耗程度也不同,战斗之后灵力才会渐渐恢复,在灵力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就不能够召唤武器了,这把剑就成了你最后的盾牌,同时这把剑也是你拥有的所有武器中的统率者,必要的时候剑是会保护主人的。”
扎卡德点头,若有所悟。阿尔瓦拍拍扎卡德的肩膀:“好了,不要埋怨我什么都不教你了,我们躲开那些没有灵气的家伙,我来教你一些新东西。”
扎卡德没有多想就站了起来,有时候他觉得阿尔瓦老师就像是一个大孩子,智慧中透着一丝调皮。跟在阿尔瓦老师身边。扎卡德被带到了圣贝亚斯一个僻静的角落,他方要开口说话,突觉得颈中一痛,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当扎卡德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双眼睛正好在盯着自己,扎卡德吓了一跳,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皆被捆绑了起来。扎卡德猛然间想到了圣贝亚斯的失踪案件,心里一阵阵的发凉。
那双眼睛向后退了一些,扎卡德这才看清那人的脸,一张很英俊的脸,而且是一张熟悉的脸。
“埃蒙·霍华德?”扎卡德惊道,由于帝都方面封锁消息,他并不知道埃蒙逃走之事,此时一惊非同小可。随即他立刻想到了丽丝说的捉拿通缉犯一事,两者正好联系到了一起。
“皇子殿下,真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埃蒙冷笑。
“真是讽刺,上次我们见面你还是父王的阶下囚。”扎卡德昂着头闪露着骄傲不甘屈服的锋芒。
看到扎卡德很是淡定的维持着皇室的骄傲,埃蒙冷笑:“现在情况正好相反,你必须要听从我的命令,为我效力。”
“为你效力?别做梦了……”扎卡德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闭上眼睛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眼光牢牢地被埃蒙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攫住。
“交与我你的心智,听从于我的指令,收敛你所有的情感,喜、怒、哀、乐,今日起,做一个空白的存在。”
埃蒙梦呓般的咒语一字字一句句深入到扎卡德的心里,他的意识开始涣散起来,瞳孔渐渐扩大,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甘愿为您效忠,我的神。”
灯光下辛都拉奋笔疾书,眼下的事态必须要向国王陛下汇报了。
“大人,您在写什么。”一旁的守卫插话问道。
“皇子失踪一事必须向陛下禀告。”辛都拉嘴里说着,手中卷起了信纸交到那名守卫当中,“今夜快马加鞭,要赶在后天早上送到帝都国王陛下手里。”
“不可以。”伊米尔推门而入劈手夺下守卫手中的信,他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灯光下脸色很是狰狞。
辛都拉拍打着桌子:“为何不可!这样的大事你难道还想隐瞒吗?”
“这件事是霍华德余党办的无疑了,但是现在我们连他藏在哪里都不知道,皇子都被掳走,陛下怪罪下来不是你我所能承担的!”
“伊米尔,你是军人!无论怎样的惩罚都应该接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国王陛下会派大军前来捉拿霍华德,这样一来不仅会有无辜的人的牺牲,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以我所料,不出半月霍华德必有大举动!”
辛都拉被伊米尔说得怔住了,是啊,国王陛下怪罪下来自己的这条老命丢掉并不可惜,可是布伦塞丝呢?她还是个孩子。现在离三月之期只剩一个月了,一个月,他必须抓住霍华德剿灭其余党。现在对方已经能够开始行动了,他只需要等,等对方出现的那一刻!
落英别院里一派死气沉沉,辉夜三人围坐在一起谁也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无话可说。恩特失踪了,紧接着扎卡德也失踪了,而他们被强制关在落英别院里不能外出,对他二人的事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也曾向趁先生睡觉偷偷溜出去,可是先生仿佛总是似睡而未睡,风吹草动都能传到他的心里。
落英别院里的三人为伙伴心急,圣贝亚斯里的四大长老更是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皇子失踪非同小可,放到哪个国家都是掉脑袋的事情,而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云长老眼角的细纹似乎都增加了不少,风长老更是瘦得只剩下了骨头。
火长老一拍桌子,骂了一句:“大哥,我们都把方圆百里翻遍了也不见那些人的踪影,难不成真是蒸发了吧!”
“不可能,他们一定被藏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我们没有察觉。”风长老声音中带着憔悴。
“他们会不会是闯到了镇子外的那座山上?要知道那里……”
风长老抬手制止了云长老继续说下去:“后山的妖龙早就没有了,我已经亲自带人去搜过了,没有任何线索。”
“可是妖龙并没有死。”雷长老帮腔说。
“就算是妖龙还在那里他们也不可能一个个都跑到哪里去!”风长老有些生气,“一定要找到他们,就算别人都不管,也要先找到扎卡德殿下!”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线索。”火长老愤愤。
“或许已经有了。”
“有了?”三人一起望着风长老,现在任何一条线索都可能挽救他们的性命。
“赫里大人那里似乎安静了不少,按说出了这种事他也会被怪罪,现在他突然安静下来一定是找到了什么线索,而他不声张就是怕走漏风声。”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雷长老问道。
“等。”
圣贝亚斯少年失踪一事弄得人心惶惶,加上居心叵测之人的鼓吹,人们很自然的将这件事与“天变”一事联系了起来,一条传言在市井间迅速传播开来——“古纳山上的妖龙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