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带着无尽狂霸的气势,从溪水中一跃而起。
劲风扑**下,直直的向着那名瑶族女子,猛地扑了过去!
他伸出两根手指,直直插向那名女子的脸颊。
他的力量有多么恐怖,所有与唐军交战过的人,都会吓得从噩梦中惊醒!
李元霸的强大,在这一世是无敌的。
他的名字伴随着胜利,传**于这片大陆上,不管是宇文化及那漫山遍野的军队,还是突厥人凶狂的铁骑。
都曾在李元霸,那恐怖的力量面前吃过大亏。
所以李元霸相信,他的这一指之下,没有任何血肉之躯可以抵挡!
在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映照下,那没有散发出人类气息的女子,必将在他这一指之下化为齑粉!哪怕她是妖也受不住!
然而那女子只是满脸的惊恐,不闪不避,将她那雪白的肌肤映衬的一阵明媚。
她就这样仰着头,满脸惊恐地注视着,那从天而降飞扑而来的李元霸,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李元霸裹带的无尽威压,带起的劲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飘飘洒洒,将那美好的脸颊衬托的更是艳丽。
劲风吹着她衣袂飘飘仿若是仙,这一幕落在李元霸的眼中,却让他的心一阵的触动。
那是在血腥的沙场,与勾心斗角的朝堂中,从未感受到的一种羁动。
李元霸的手指,在这种心灵的震颤下略微一偏,错开那女子的脸颊,从她耳边一惯而过,**起的风吹得她那娇嫩的皮肤,翻起了一阵波浪,数根发丝随着这一指给切断,轻飘飘的落下。
就是这一次的犹豫,李元霸的一生都变了,宛若冥冥中注定的一切。
“你是妖!”
“我叫艾草!”
“妖就是妖!”
艾草摇着头,露出她姣好的面容,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李元霸,问他:“既然你说我是妖,那么那一天,你的那一指为何没有落下?”
李元霸微笑着,露出他最为最温柔的笑容,哈哈大笑,抱起艾草的小蛮腰,原地转了一个圈,说道:“那一天我没有杀掉你,是我一生中,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艾草小声说道:“说不定这是你一生,最为错误的选择呢。。。”
“不会的!不管时间如何流转,哪怕天崩地裂,我也不会后悔那一天的选择!”
“你回来了?怎么如此表情,出什么事啦?”
李元霸一头扎到,艾草的那温柔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艾草伸出那娇嫩的手掌,轻抚他那还带着血丝的长法,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李元霸哭得像个孩子,悲泣道:“玄武门!玄武门!玄武门之前,我亲手杀了大哥和三哥!是二哥让我做的!二哥从小待我最好最亲,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为什么?他要杀大哥和三哥?”
艾草平静没有说话,只是聆听着李元霸那绝望而凄厉的痛苦,将一个女人最大的温柔,抚慰着他那满是伤痕的心。。。
李元霸浑身缠满巨大的锁链,将他捆得结结实实,周围数万的禁卫军把他围困其中。
他那满布血丝的眼睛里,死死盯在数万禁军之后,高高殿宇之上的,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李元霸怒吼道:“二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你抢!”
高堂上的人目光平静,又有些复杂,带着异样的情绪,盯着这广场上被无数军队围困,及青铜锁链给绑结实的李元霸。
他此时的心情是如何?不得而知,然而那冰冷的话语却传了过来:“四弟!我也不想,但是你太强了!”
李元霸不可思议的吼道:“就因为这个?就因为我太强?你从小把我带大的!我喜欢什么?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吗?你觉得我会。。会威胁到你吗?你是我最敬重的二哥啊!!”
那高台上的人眼神有些迷茫,然而他略一顿,接着道:“四弟!你不要怪我,我知道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反我!但是你不会,你的那些下属的那些亲友会!所以他们现在都不在了。。”
听到这里,李元霸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他死死盯着那高台上的人,怒喝道:“你!!做了什么?”
高台上的人平静冷酷的说道:“斩草要除根!”
李元霸完全不敢相信,那高台上说出如此冷酷话语的人,竟然是他的二哥!
那个彬彬有礼,从小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二哥?
难道皇家真的没有亲情?
高台上的人目光逐渐冰冷,盯着广场上被牢牢捆绑住的李元霸,说道:“还有那个妖女的事,我都知道了!”
李元霸那原本逐渐暗淡的眼睛,突然又亮了起来,抬起头瞪着台上的人,说道:“她的事,你知道?”
高台上的人伸出双手,放开怀抱,原地转了一圈,说道:“这个天下都是朕的!还有什么事朕不知道!所以我比你知道的更多,你可知道那女子的全名吗?她叫宇文艾草!!”
李元霸的声音变得颓然,流着泪的说道:“不管她姓什么,但始终还是艾草!她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也没有伤害过你!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放过她好吗?”
高台上的人,有些同情地望着自己的四弟,那血亲的手足,说道:“你。。。是我的亲弟。你如此孤单的上路,我怎能忍心?所以就让她陪着你去吧!”
李元霸登时眼前一黑,强忍下来,瞪着眼睛望着他,说道:“二哥!你。。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你不要伤害她!”
那人冷漠的双眼,透过这广阔广场落在李元霸身上,突然有些不忍,但心中的那股狠厉,却斩断了这一丝的愧疚!
他的声音冷如寒冬腊月的雪,让围困着李元霸的那些士兵,都忍不住的打颤。
“她是妖!你肯定是知道的!她的本体是什么,以你的大翅金鹏之身,应该已经看得清楚!一株艾草而已,值得你那样留恋?”
说完他伸出手掌,从身后的一位侍女手上,接过一卷草席。
李元霸的眼睛湿润了。
别人认不出来不明所以,但李元霸会认不出来吗?
那卷草席。。不正是用艾草编织而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