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看见帝娇,“没想到师妹医术高超,这次得了神医的名号,可是虚荣满意了?”
相比于贺清的讽刺,帝娇却半点没有得意,反而冷淡的看着他,说了一句他永生难忘的话。“对我而言,神医的名声,远没有病痛中的病人重要。贺清,真正的医者是不会在意这些虚名的,你输在了,把名声看得比人命重要。注定,徒有虚名。”
帝娇说的一点错没有,贺清这人,看病就跟炫技似的,总是卖弄想要弄出他自我满意的方子出来,而不在乎病人的病情急缓。他对待这些疫情的百姓,不是不能想到一个最快的方子,可是他宁可拖着大部分人的病情,非要想出一个他认为最好的,所以导致死伤的人数加剧。“帝娇......”贺清看着帝娇,久久站立没动,脸色颓然惨白,一开始是有些恼羞成怒的,可后面却又想起了当初师傅的话,似乎也是这样评价他的,所以一直没有把神医谷传给他。所以,难道他多年的从医,还赶不上帝娇这个虚荣的女人看的通透吗?这让他的自尊心备受打击,一时间整个人有些踉跄失神。因为帝娇在这次海城解困中,彻底扬名,神女之名瞬间传遍了整个海城,逐渐向盛京扩散,越传越传奇......帝青络看着这么多人称赞歌颂帝娇,她整个人都要崩溃的疯了......明明,这些都应该是她的......在众人要离开的前夜。海城的百姓们自发组织了一场篝火庆典,为所有解救他们的英雄们撒花,献上家里仅存的食物,终于凑成了丰盛的晚宴。篝火之中,火光炙热,站在篝火边的男女十分的登对,那清风朗月般的男子,温润的眸底如同融了星火,注视别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顾遂,我有话想跟你说。”
少女一脸傲娇,那张明艳灵动的脸上,难得有些羞涩,那双漂亮的眸子,正在仰望他,满是期待,仿佛在为他沉溺。“娇娇,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顾遂说了同样的话。她的嗓音轻软好听,目光灼灼,“那,你先说......”这样将期许写在了脸上,忽然之间,让顾遂有些不忍,可最终灵台的一阵疼,让他恢复了清明。“我想,跟你的关系更进一步。”
“所以......”“我们结拜兄妹吧。”
顾遂的反应,在帝娇的预料之中,上次天道的奋起一搏,想必也是注入了所有的力量,加固了束缚他的情丝。可听见他亲口说出来,终究还是让人很不爽。少女将头上的一根簪子拔了下来,这是两个人白日里逛集市买的,她一把砸在了他的怀里。“你送我这个,是想要跟我结拜兄妹?”
她的娇颜失了血色,那般生气,委屈,失望,却终究将泪珠压在眼底,眼睛却被气得发红。她极力克制自己一般,可那轻颤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少女的心事。“好啊,顾遂,算你狠!以后,我叫你一声神棍哥哥,你真的敢答应?”
“结拜就结拜!对天起誓,不能后悔那种!我等着!”
她说完之后,转身就跑,而站在原地的顾遂,眉心越蹙越紧,心脏一阵生疼。他想要去追,可头疼欲裂,灵台中那股力量,振聋发聩,仿佛升仙修道,是他此生唯一的职责,这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不能违逆。既然早晚要离开,不能陪伴她太久,那又何必招惹她,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就用另一种身份,护她最后一程。他脸色一白,“娇娇......”“公子!”
阿福见顾遂竟然差点没站稳,唇边溢出了一丝鲜血,直接吓了一跳。......另一边。【你真打算跟顾遂结拜兄妹啊?】帝娇嗤笑出声,【结拜啊,以后我天天喊他‘哥哥’,气死他。每喊一次,扎他心一次,估计扎多了,他也就快疯了,到时候会拼了命挣脱锁住他的情丝。物极必反,这点道理,还用本尊教你吗?】神戒哼哼几声,不再说话,莫名的为自家主子担忧,感觉这魔女又要作妖,让恋爱脑宙神,追妻火葬场了。帝娇半夜里睡的正香,却被一阵声响吵醒。贺清已经闹到了她门口,至于贺清为什么能顺利闹到这里,原因是顾遂吐血之后直接昏了过去,阿福吓得不清,火速找人救主子。“帝娇,你怎么能这般恶毒,竟然对青络下毒!”
起床气有点严重的娇娇,“......”这蠢货说的什么?贺清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你不用狡辩否认,这毒药是神医谷独有的,只能是你下的。”
“什么毒?”
帝娇挑眉,知道是帝青络搞事情了,那她不介意帮她再丢个男人。“七日花开毒,青络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帝娇忽然讽刺的笑了,笑帝青络愚蠢。“这毒里,有一个药引是不死草,神医谷独有的不死草......”帝娇的话没说完,贺清语调拔高,“没错,所以就是你做的!你承认了?”
帝娇给了贺清一个白眼,“贺清,整个神医谷的人都知道,我小时候触碰一次不死草,差点过敏死了。这药我别说触碰,就是闻一下,都会浑身不适。难道你忘了,当初我还是为了救你,才找的这个不死草,给你喂了这东西制作的解药,那之后,我就碰不得不死草了。”
贺清脸色一阵发白,“你救了我?”
“不然呢?当初是你跟我比赛,我们被困在林中,你无意掉下了山洞里,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是你......”贺清脸色越发难看,当初不是帝青络救了他吗?怎么会是帝娇呢?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这些年来,也不会对帝青络这般不同,也不会逐渐钟情于她,觉得她善良,与众不同。难道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