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
果园之中,灵玥已经美美的抱着一堆灵果笑着入睡。
此时的景玄,却完全没有睡意。
夜晚的天空,半轮弯月满天繁星,幽幽光晕如薄纱般洒下。
景玄坐在前院中的大石上,手边放着一壶清酒,轻抬着头看着远方的天空。
微凉夜风拂过,带着些许沙沙声响。
“三年了么。”景玄微微感叹的语气自语。
天机道法,缓缓运转。
详细的时间流逝时间,以淡淡的光晕详细的显示在他眼前,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是在表明着他平淡度过了这三年。
最终所得到的结论,也证明他这一世醒来的担心,无非是多余的罢了。
……
“呼……”景玄轻饮一杯酒。
人界,二百一十六年。
我原本以为,我失去的这段时间里,会是如同魔界之中失去的诡异一年时间那般。
所以选择平静,先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状况。
三年的平凡果农摊贩生活,并未有任何的异常,如曾经岁月中度过情况那般。不论是身边遭遇的各种小事,还是偶尔用天机道法查看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是那么的平平无奇。
反倒是……
青灵果树成熟,我真正准备就这样,以一世果农身份度过这平凡一世之时。
意料之外的事情,莫名的发生了。
“地球世界。”
“原雨晴、苏馨儿、胡萱露、金钰、紫怜巧、雪璇、苗儿。”
“风霄、柯寒星、左浩天。”
景玄淡淡的轻轻念叨着这些名字,回忆着上一世,实则已经是两百年前的记忆。
这些对于他而言,仿若昨日的熟悉名字,愈发觉得难以捉摸。
因为身为活了近万世,有着近十万寿命的他,不可能不清楚!
“灵气复苏的域界、小世界,或许会顺应时代涌现出属于那个时代的天才,但是如此之小的世界上实在是太多了些。”
“我都能遇到,更是显得诡异。”
“到底是我和地球世界有所关联,还是有着更加复杂的缘由在其中?”
“不仅在期间莫名丢掉一年的时间,回来之后竟然又丢失掉二百一十六年。”
“可笑……”
景玄自语到这里,都不由得带着几分自嘲之意的笑出声。
“明明我都想放弃对于自己异常的真相探索,但现在却又变成这样。”
还未复活到地球之前,在源仙宫的他便已经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也正是在那之后,便开始了。
似乎就像是被刻意规划好,不让他轻易就此放弃那般。
这三年来,虽说一直都在如平常的果农摊贩那样,但实际上却一直盯着周边的异动。真正想要悠闲下来的时候,便是那些青灵果树成熟之际,因为那代表着他这一世将会以真正的小小果农度过。
然而事与愿违。
……
易行门。
这个小宗门,他在东湖畔这三年,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寻常宗门想要长久立足,自然会在意自身名声,良好的约束着宗内弟子。
三年来从未发生过什么易行门欺压之事,却也随着青灵果的成熟,如此简单的开始了。
同时这些果树,也引来了灵玥这个小家伙。
……
“唉。”
景玄站起身来。
“看样子,还是得好好的去了解了解,关于我自身最根源的事情了。”
“否则若真的哪一世我没有再复活过来,我就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了。”
“虽然除此之外,活了那么久的我并未有什么遗憾了……”
景玄无奈的看着夜空自语着。
自己为何会反反复复死亡,又为何会反反复复复活到不同的地方。
找寻真相什么的,早已经在漫长岁月中厌倦。
不想,也不愿再去寻找什么真相。
但现在……
似乎关于那已经放弃的事情,又有了新的展开摆在他的面前。
“真的烦啊。”
景玄说着,便取出了之前在易行门盗取的各种草药。
挥手间,各种草药飞出,围绕着自身悬浮着。
炼丹之法!
抬手间,景玄便抽空周围的天地灵气,凝聚出丹火开始凭空炼丹。
不需要丹炉,仅仅只需要将用到的灵药,全部融入到他释放的丹火之中,便可开始那复杂繁琐的炼丹过程。
低级的丹药,对于他而言,不过就是这般随手可炼制罢了。
或许他不会炼器,就算会一些也都是花里花哨的技巧。
但论炼丹,拥有着漫长岁月的他,即便是自诩人界第一,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争什么。这种可能和自己无尽死亡复活有关的能力,他当初可是好好钻研许久岁月的。
……
很快,十余枚丹药成型。
“这些,应该够罗叔他们突破用了,算是给他们临行前的礼物吧。往日里没少受到他们照顾,估计现在都还在担心我的安危吧。”景玄想到这里,也不由得笑了笑。
东湖畔那些三年来熟悉的摊主,还是给了他不错的回忆的。
虽然对他而言,三年时间甚至可以算作短短一瞬,但对于罗叔他们而言还是值得回忆的。
既然准备离开,那自然也得好好处理下的。
离开。
也正是现在景玄的打算。
……
随后,往屋后阵法隐藏着的果园中看了眼,确定其中熟睡的灵玥。
景玄便趁着夜色,朝着东湖畔飞去。
那些摊主们的家,他都知道在哪里,最后给他们送去丹药之后,也便可以安心离开了。
至于易行门找不到他们,会不会找周围摊主麻烦这种事情景玄也并不担心。
因为东湖畔集市背后的人,一名金丹期巅峰的修士,他三年前到来这里之时便与之结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顺利的在东湖畔这个小集市圈子里,有个身份落地生根。
走之前,再过去打个招呼就好了。
或许单单一名金丹期巅峰修士和易行门相比太弱,但是照顾些普通摊主的薄面还是有的。
……
这样,便可以安然离开这里了。
景玄回头再看了看东湖畔,这个他悠然度过了三年岁月的地方。
没有什么可留恋,也再没有因果尚未解决,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