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楼正齐的声音不高不低从耳边传来,我迟疑了片刻,回道,“我出去玩了一圈,这不是你让我自由活动?”
我转头看向楼正齐,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可我的心总是紧张的跳动,每一下就像要跳出体外似的。
他的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双手环过我的腰交叠在我的胸前,他的手掌很宽,盖在我的左边心脏处,他俯下身,靠近我的耳畔低语,“心跳很快,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事?”
我刚才本就在撒谎,就像一下被楼正齐揭穿了似的,睁大了眼睛,说,“哪有,我能干什么事。”
“你胆子不是很大,背着我有没有勾搭别的男人?”
我一下就想到了舒启豪,立刻就回道,“没有,怎么会,楼少,这么帅,我只喜欢楼少啦!”
我从楼正齐的怀里转过身,扯着一抹笑容,看着楼正齐,双手顺势环住楼正齐的颈脖。
“可有人却告诉我,你今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楼正齐眼睛微微眯起,薄唇翕开一点点,我正好看见他嘴里红色的舌头。
我的心脏跳了一下,看着楼正齐将双手交叠了一下,说,“没有的事。”
楼正齐用手拉下我的手,他的眼角看见我手上的紫色小花,说,“你去了海边?”
“是,是啊!这花我看着挺好看,就想着摘了回来,送给你!”
我将花放在楼正齐的身前,楼正齐抬手一下打落,并用脚踩了几下。
情况一下骤变,我心脏都收缩了几下,看着楼正齐沉下脸,我紧了紧手心里的手提袋。
“吴瑕,你他么长胆,和老子在一起,还敢约别的男人!”
楼正齐站在我身前半米的距离,黝黑的眼眸盯着我,我不觉后退,他视线落在我手中的口袋上,一下就夺了过去,我一惊,已经来不及,楼正齐将里面折好的衣服丢了出来,砸在我的脸上,“还说没有!”
我腿一下就站直了,不敢看向楼正齐。
楼正齐一把拖过我,他浑身的冷意侵袭着我的全身,我不安的动了下唇,想要说点什么,话就像堵在喉咙上,一点也说不出,委屈得厉害。
楼正齐一下将我推搡在门上,声音接憧而至,“老子没有跟踪你,是你太惹人厌,有人将你们的照片发到我的手机,老子不信,我特么还想着你一个人在酒店,早点回来,却让我看这个,别的男人衣服,他送的花!”
楼正齐就站在我的不远处,声音大声的在我的耳边回荡,我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我的沉默,更是令楼正齐怒意爆发,接着又说道,“吴瑕,你他么真贱,就像海边廉价的野花一样!”
楼正齐再一次踩了下地上散落的紫色小花,刚才还是娇艳欲滴的小花,成了一堆垃圾,我看着小花散落在地的零落模样,心疼的厉害。
楼正齐盯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我是什么污物似的,冷声吼道,“滚!下作的东西!”
我的鼻子一酸,眼中似有滚烫的**出现,我羞愧得厉害,楼正齐的一个眼神,彻底击碎了我的心,我转身拉开门冲了出去。
在我的脚刚踏出房门,眼泪就流了出来,委屈得哭了起来。
就因为我是堕落天堂的小姐,楼正齐才这责骂我,侮辱我。
陌生的加州,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只是想离楼正齐远远的。
我跑出酒店,跑过一条街,胸膛里一阵火辣辣的疼,呼吸不过来,我才停下。
我弯着腰,佝偻着背,肺里就像被火烧似的,难受。
等我呼吸缓过来,脸上一片冰凉,我抬手一抹,眼前这才清明,我不知道自己来到哪里,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种。
有黑皮肤,有白皮肤,却鲜少有黄皮肤的人。
我不会英语,街边都是用着英语或者其他一些像鸟形的文字,我不知道往哪里走,穿着单薄的半截袖及膝浅蓝色短裙,走在加州街道。
我身无分文,茫然的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橱窗。
我向前走,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两个大胡子高个子外国佬,他们看着我,对我说着什么,我听不懂,只是看着他们的脸色,加快了步伐,当我经过他们的时候,我还特别加快了几分,我真怕他们拦着我。
我有些害怕的走在街道上,夜晚的温度骤然降低,我双手环住手臂向前走,腿上凉飕飕的,风直往心里吹,我冷得脚都麻了,鼻子一抽一抽的。
我有想过回酒店,大不了在门口坐一晚上也好过在街上像个幽魂似的乱走,况且,夜越来越黑了,大风吹来,我的头发一片凌乱,鼻子,脸上一片冰冷,我又抱紧手臂,想要给自己一点温暖,可风越吹越大,街边的树木不断的摇曳,就像要被大风连根拔起似的。
街上的行人渐渐离去,天色越来越暗,要下大雨了,人们都往家里走。
我没有家,在街头乱走,雨点打下来,落在我的身上,淡蓝色的裙子贴在身上,引来行人侧目,我手环在胸前,最后,我还是选择回到酒店,就算楼正齐让我滚,我也不滚了。
我转身向后走了一段路,雨越下越大,我看着陌生的街道几乎一个样,街边的字母,我一个也不认识,我想问路,不懂语言,我想打出租车,可没有钱。
我就像一个没有归属的流浪汉迷失在陌生的城市。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我的头发上全是雨水,身上的浅色裙子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我看着自己的模样,找了一个避雨的街角瑟缩在那里。
雨越下越大,地上溅起的水花落在我的脚上,大风不停的刮,冷意从我的脚心直往头顶上窜。
我冷的厉害,嘴唇不停颤抖,牙齿也在咯咯作响,脸色一片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这个时候,我竟然想到卖火柴的小女孩,我会不会明天被人发现成了一具冻僵了的尸体?
我又抱紧了手臂,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一个乌龟那样,躲过一晚,而我心里还有一个声音,那便是希望楼正齐来找我。
我转眼看向街头,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一个行人。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雨还是一直下过不停。
我的腿已经麻木了,这个时候我坐在的位置前走来两个穿着情侣装的外国男女,女的上衣很短,露出一大截细腰,耳朵上带了好几个耳环,肚脐上也带了一个钻石脐钉,一头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背,身边的年轻男子耳朵上也带着钻石耳钉,穿着吊裆裤,他们看向我。
男子转向女子,女子对我说了一串叽里呱啦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最后她比划着前面不远处的房子,我好似明白了一点,他们是在邀请我去他们家吗?
我冷得厉害,犹豫了一会,大雨还在下,他们也没有带伞,身上的衣服打湿不少。
我看着他们的脸,想着他们是男女朋友,我去借助一晚,应该没什么吧?
女子又说了一会,我才从地上站起,我腿早就麻木了,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还是男子出手快,扶住我的手臂。
我却没有看见他一闪而过的眼神。
我跟着他们走去不远处的一处住宅楼。
我浑身都湿透了,他们打开门,女子让我去浴室洗澡。
她拿来她的大T恤,我感激的走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落下,遮掩了他们在房间里的谈话。
可就算水声没有遮掩,我又能听懂吗?
我从洗澡间走出,他们也换了衣服穿着与我差不多的T恤,女子没有拿裤子给我,我只好将自己的衣服拧干了水穿在身上。
他们的视线都落在我的身上,我看了自己一眼,想要说话,又交流不通。
男子与女子叽里呱啦一阵,男子看着我的眼神隐约发生了变化,我心生警惕。
女子看着我,唇瓣动了一下,似乎是冷笑,迈着步伐向我走来,脸上露出的神情,似乎是嘲弄。
我佯装镇定,说,“你要做什么?”
女孩不懂我说的话,她直接伸手推了我一下,我后退了几步,她又推动我一下,这次力气大了不少,我后退脚后跟抵在沙发脚上,跌坐下去。
女孩走到我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涂着绯色指甲的手抬起我的下颚,左右看了一眼,说了一句。
她身后的男子看着女孩,褐色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兴味,他也向女孩靠近。
他的手环上女孩的腰,厚厚的唇瓣落在女孩的颈脖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一点也不避讳我。
我看着眼前这两人亲密的动作有点不好意,眨了几下眼睛,想要从沙发上起身,可肩膀上女孩的手掌压住。
我看着她,她俯身向我靠近,红唇对着我的唇落下。
我心里升起一阵警惕,用力抽回自己的下颚,我还没有习惯被一个女人吻。
我的反抗惹得女孩不悦,她转头对身后的男子说了几句。
女孩走开,男子站在我的身前,他直接将我从沙发上提起,我伸手推拒,他一下将我的手叠加压在沙发上,这个时候,我看见女孩从一边拿出一把绳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