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不知道楼正齐的底细,见楼正齐站在门口大刺刺的模样,有点担心惹出麻烦,低声对我说,“吴瑕,让你朋友回来,我去处理。”
到这个时候,爸还想遮掩,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我再也忍不住了,回道,“爸,我都知道了,你坐下,我相信他可以摆平。”
楼正齐站在门口,也听见我的声音。
我弟弟更是两眼充满崇拜的看着门口的楼正齐。
对方显然不知道楼正齐是谁,仗着人多,为首的男子说道,“你谁啊!”
那人向楼正齐走近,伸出手想要推搡楼正齐。
楼正齐浓黑的剑眉一蹙,冷冷的扫了男子一眼,男子停滞不前,手放在半空中愣了几秒。
楼正齐很高,大约一米九的样子,对方差不多一米七八,站近了需要仰着头与楼正齐说话,后退几步,可视线还是仰望。
对方吃不住楼正齐,只有在门外大喊,“吴启尧滚出来,不要以为叫一个打手便可以忽悠我们,还钱还是交人?”
我走到门口,站在楼正齐身边,这群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眉头紧皱。
我爸走出门,刚要经过楼正齐,楼正齐拉住我爸的手,楼正齐向前走了几步,扫向他们,冷声道,“我是你爷,叫那啥过来,我好好给他谈谈,位置坐久了想给人腾地方?”
对方见楼正齐的气势,缓了缓,却在看见我爸的时候又张扬起来,“吴启尧你怎么在我老板面前保证的,现在找来一个帮手,难道我们老板会怕他不成。”
我爸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听见对方的声音,变得卑谦,干涸的唇瓣动了动,似乎要说话。
楼正齐一下就站在说话男子的面前,一把揪住对方胸口的衣服,沉沉说道,“你没长耳朵啊!让你告诉那谁,说我楼正齐楼爷来了,让他滚来见我!”
楼正齐这气势,对方也是十分有眼水的动物,眼珠转动几下,本是狠狠瞪着我爸的眼神,看向楼正齐的时候,带着探究,似乎在想楼正齐的底细。
我爸也被楼正齐的气势吓了一跳,看着楼正齐的眼神不若刚才那般平静。
楼正齐眼角看见我的父亲,松开男子的衣服。
那群人见势,灰溜溜的离开了。
我爸与楼正齐回到桌上,也不若刚才那般把酒言谈,我爸显得有些拘谨。
楼正齐沉着一张脸,吃了一碗饭。
饭后,楼正齐去了车上,我爸将我喊进房间,问起楼正齐,我只是回答,他是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的,我爸让我离楼正齐远些,我们这样的家庭惹不起楼正齐这样的大人物,我点点头。
我又将弟弟喊进房间,将事情始末听了一遍。
我弟弟心系我,这个我知道,没想到,我弟弟动手是因为我,对方不知从哪里知道我当年在二中的事情,放学的时候拦着我弟弟,辱骂我,我弟弟气不过,才与对方动手,对方三个人,我弟弟一个人,而那个谁的儿子就挨了我弟弟一拳头,那个谁就不得了了,更是仗着家里的关系,逼迫我家。
我也是有血性的,听见弟弟的话后,我心里感动,还是对弟弟说着,以后遇事能忍则忍,可真是一味的忍让就会让弱者生存下去吗?
现实没有那么简单,冰冷的社会,想贫不笑娼,哪家有钱有势就是大爷,管他曾经干过什么?
也因为这件事情,让我坚定了想法,做了那么多的事,当然,这是后话。
楼正齐想必知道我与爸有话要谈,坐在车里,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我们谈完话,他都没有下车。
我本想让他到家里歇息,可看见自己家的模样,还是算了,保时捷上的座椅肯定比我家舒服。
两小时后,那群人又来了,这次多了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中年男人,看衣服的款式,莫约七匹狼。
中年男人姓赵,就是逼迫我家人的某政要,听说在我们县城他混得不错,上面关系打得好,有节节高升的意思。
赵某还没有走近我家,便看见保时捷卡宴,楼正齐将座椅放倒,躺在上面,那些人没有看见楼正齐的身影。
赵某在听说我家来了一个有点底子的人后,十分谨慎的到来,一探虚实,走到门口还也没有看见楼正齐,当下就有点生气,站在我家门口,眼神示意身后的混混黑子。
黑子人如其名,身材壮硕,皮肤很黑。
他穿着白色背心,一条运动裤脚上一双运动板鞋,看样子有锻炼过,手臂上有点肌肉。
他双手放在胸前,双腿分开,吼道,“吴启尧,滚出来!”
我爸听见这个声音,当下脸色就变了,我听着对方的不善语气,也怒了。
欺负我可以,但是欺负我的家人,我是不允许的!
当下我也没有多想,就大步走出房间,在正屋看见我爸时,他拉住我,让我不要出去。
对方还在外面叫嚣,我哪里能忍,在加上,我的附身符——楼少爷在场,我一点也不怕。
“爸,不要担心,有理说遍天下!”
我松开爸的手,走出门,我爸看着我走了出去,也跟着走出。
“吴启尧,你这个孙子,终于肯出来了?”
黑子的责辱让我怒火丛生,瞪着他,沉声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对方没想到我一个女流敢这样说话,都将视线看向我,他们的眼睛睁大几分。
黑子更是看见我的时候,流里流气的走到我的身边,说,“没想到山沟沟里还有这样的妞,胸是胸,腰是腰,正点。”
我没有说话,众人的视线都停在我的身上,我爸更是有些着急,走到我的身前,遮掩着我。
黑子不满我爸的动作,伸手就将我爸推开。
黑子练过,我爸就一个乡下农民,哪里禁得住黑子的推搡,踉跄后退好几步,跌坐在地。
“爸!”
我立刻就跑到我爸的身边,将他扶起,我担忧的看着我爸,愤愤的盯着黑子。
“光天化日,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蛮横,就仗着有点势力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弟弟打人也是对方该打,况且我弟弟伤势要重许多,你们才应该赔偿医药费!”
赵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未出声,扯出一抹鄙夷的笑容,说道,“你就是那个在二中出名的*女吧,现在满身*,一直将*做到了头吧,这脸蛋,身材,还真他妈适合,练了这么多年,那方面一定很厉害吧!”
所谓的政要,大白天的,说出这样的话,哪一点像个机要人员,简直与地皮流氓无疑,我厌恶这样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贫困老板姓的东西。
我呵呵一笑。
爸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给对方作对。
可是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狗东西,站起身,说道,“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说,难道就不怕我摄像发到微博上,将你这张嘴脸公布于众,到时看你能抱住饭碗不!”
赵某淡淡一笑,说,“就凭你,还嫩了点,我们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就做好善后的事,你知道我儿子的干妈是谁?”
赵某粗短的手掌拍在我的肩膀上,说,“我儿子的干妈是县里的一把手,你那弟弟什么东西,敢动手,也不掂量下身份!还是乖乖拿钱,老子看你长相不错,拿到钱给你捧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赵某说着伸手就要摸上我的脸,黑子一干人呵呵大笑,眼中流露的地痞之色简直直了。
我向后一退,躲开赵某的爪子,刚要说话,就有一个声音压倒所有而出。
“哪来的一群疯狗,吵得小爷连觉都睡不好!”
楼正齐蓝色的衬衣没有丝毫皱褶,眉头微皱,不悦的从车里下来,重重甩上车门。
一九零的身高一出现秒杀一干人。
赵某本要在奚落我,可看见楼正齐立刻眯起眼睛,那双充满世俗的肥肿眼睛直直的盯着楼正齐,由于光线直射在楼正齐的身上,赵某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金色的光芒就像一层纱衣点缀着楼正齐,浑身散发的高贵气质,气势狂妄,只是一眼,便让众人闭嘴。
楼正齐迈开修长的腿走来,他们自动让道,就连赵某都向一边走开。
楼正齐走到我的身边,自然把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拉进他的怀中,淡淡却又像是肯定的说,“他是我的楼正齐的女人,刚才那谁说什么*,欠揍!”
楼正齐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声音一软,“刚才谁说你了?”
我被楼正齐这样直视着,有点不习惯,伸手拢了拢头发,长长的睫羽遮掩我的目光。
我知道楼正齐的性格跋扈,可现场还有我爸在,对于楼正齐这话,我明显是有点不安的,方才我爸才找我谈话,我答应了他,转眼就被楼正齐说出这话,明显的拆台。
楼正齐见我不语,却不打算放过我,又道,“说,我给你做主!”
我还是没有开口,楼正齐将视线移到那群人身上,沉声道,“刚才谁说的*,给老子站出来!”
赵某没有认出楼正齐,但是见楼正齐的架势,有点不敢站出来,向一边的黑子递了个眼色。
黑子从人群里站了出来,上前几步,视线仰望着楼正齐。
“啊!”
我都没有看清楼正齐怎么出的手,便听见黑子嘴里叫出声。
楼正齐一拳将黑子的牙齿打掉了一颗,黑子的嘴角挂着一抹鲜红的**,脸立刻中了起来,手捂住嘴,狠狠看向楼正齐。
黑子是我们县城里的混混,还是一把打手那种,仗着在县城里打斗第一,脾气暴躁,吃了楼正齐一拳,怎么甘心。
他抬手一抹落下的血丝,对着楼正齐就挥出拳头,手划破空气的呼呼声,连我都警觉了,我爸更是在一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我弟弟与妈也出来了,都看着这一幕。
楼正齐却是看也不看黑子,就在黑子的拳头要碰到楼正齐时,楼正齐反手便将黑子的拳头捏住。
楼正齐的脸色并无变化,我看见黑子的额头出现一层汗水,细细的汗珠汇聚,滴落,抽不回自己的手。
黑子窘迫,试了好几下也拿不回手,在自己助手下,有些没脸,可手继续被楼正齐握住,只能向身后的人求助,“兄弟们,上啊!”
其余的人磨拳搽掌,看着楼正齐。
楼正齐扫了他们一眼,我看见蓝色衬衣下的手臂鼓出一团肉,接着耳畔响起骨头破裂的声音,“咔嚓!”
黑子立刻弓起身,另一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叫道,“哎哟!”
这两种声音明显就怔住了那群正要上前的混混,黑子的拳头他们也知道的,却在楼正齐的面前没有得到一丁点好处,还被直接断了手腕。
这样的力气,当下就明白都不是楼正齐的对手,即便是全部一起上,结果也是悬乎。
楼正齐又动了下手腕,这才松开了黑子。
黑子弯着背站在一边,虽然不甘心,可也没有莽撞去找虐。
楼正齐松开了我,走到我弟弟的面前,拉着他走到赵某的身前,十分嚣张的说道,“你是某某机关的某某吧,你儿子的什么干妈,给人赔笑倒酒,送上门都没人要,你嚣张个什么!”
楼正齐推搡着赵某几下,赵某是知道一点关于他儿子干妈的事,当下就不敢开口,面对楼正齐的正面挑衅也没有回嘴,刚才的张狂在楼正齐的面前,丫的,就是一窝囊废!
“他是我弟,看清楚了,你儿子伤了他,马上给我将医药费送来,不多不少就二十万!”
形势一下逆转,我爸妈愣愣的看着楼正齐,只有我弟满脸高兴,而我知道楼正齐的脾性,他帮了我,我自然是高兴的。
赵某自然不愿意,蠕动着嘴想反驳,楼正齐从包里拿出手机,播了一个电话,说话的内容和声音,自然是嚣张跋扈,说完也不等对方说话,就挂了电话。
很快,那个赵某的手机就响了。
赵某拿出手机看见上面的号码,立刻向亲爹给他打电话似的,恭敬的接起电话,只听见“嗯,嗯,好好,”几个字。
赵某接完电话,对着楼正齐三百六十度转变,说,“楼少,我马上去准备钱,是我教子无方伤了你的弟弟,我道歉,还有你们。”
赵某看向一边的一群人,那些人见势也对着楼正齐弯腰行礼。
楼正齐一点也不理会,拉长着一张脸,说,“十分钟我要看见钱!”
赵某当下就打起电话,后面,他们都站在我们家的院坝里,晒着太阳。
我爸妈,楼正齐,我弟弟,还有我,都走进家里,坐着,楼正齐也不嫌弃我家的竹子躺椅,斜靠在上面闭上眼睛休息。
我爸妈拘谨得厉害,我弟弟看着楼正齐更是满脸崇拜。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前卫的中年女子提着一个包到来,她看见站在太阳下的赵某,上前,有些不甘愿的将包拿给赵某。
赵某眉头一皱,十分不舍的看了一眼包里的东西,走到屋前,恭敬的说道,“楼少,医药费送来了。”
楼正齐没有回答,睁开眼睛,看着我,说,“你去拿。”
我看了楼正齐一眼,走到门外,伸出手。
赵某还有些用力的抓紧了下包,几秒钟后才给我。
期间,那个中年女人盯着我的模样,就像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似的,不甘愿,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后面,赵某还邀请楼正齐以及我们一家去吃饭,当然他只是想请楼正齐,楼正齐直接回绝了他。
楼正齐从躺椅上站起,拉着我弟,看了我的家人一眼扫向其他的人,说,“他们是我楼正齐的亲人你们掂量着点,下次我就不这么好说话了!”
赵某,黑子立刻就点头答应着。
楼正齐眼角捕捉上黑子的神色,沉着脸,从包里拿出两叠钱放在黑子的手中,没有说话,黑子却明白,楼正齐便向给了他面子,立刻就笑了起来,态度一下就转变了。
楼正齐的薄唇紧抿着,黑眸幽幽的,我知道他定然是十分不愿意这样做。
想必他是因为我的家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我爸妈弟弟还在这个县城里生活。
我想楼正齐心里肯定一百个不愿意,说真的,现在的楼正齐我看着顺眼了一点。
楼正齐似乎发现我在看他,拉着一张脸,装大爷。
那群人很快就能走了,灰溜溜的走。
这事让我彻底的明白一个道理,没钱没权的就是孙子。
楼正齐将剩下的十八万递给我爸,我爸不接受,推脱。
“你拿着他读书用。”
楼正齐坚持,我爸收下钱,抬眼想要说话,楼正齐已经走出门。
我爸看着楼正齐离开的背影,朴实的脸上带着感激。
我妈更是将我拉在一边,说,“吴瑕,你给我们好好谢谢楼——少。”
我点点头。
在我与家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楼正齐就是一个电话就摆平了,我不由得好奇楼正齐的家世到了何种地位,虽说是个小县城里的某某某,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大人物,楼正齐如此轻而易举。
我与爸妈弟弟说了一会话,也不敢让楼正齐久等,四点的时候,我就上了楼正齐的车,我爸妈对楼正齐说了些感谢的话,楼正齐点点头,我看着爸妈的身影从后视镜里越来越远。
回去的路上,楼正齐没有开那么快,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
楼正齐将车停在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门口,我们都下了车。
楼正齐直接走进酒店,前台接待看见楼正齐眼睛都直了。
小县城很少见到像楼正齐这样的青年俊帅,他就像一个发光体,走到哪都能吸引大批的注意力。
走进餐饮部的时候,一位打扮时髦的女人经过楼正齐还故意崴了下脚,然楼正齐可不是惜花的主,眼不斜视,高台着下颚走了。
我看见那个女子愤愤的站起,扫了我一眼,状似不满。
男人长得好看也是罪过,我无缘无故的被陌生女人嫉恨,我真是委屈,躺着也中枪。
楼正齐要了一间包厢,服务生立刻送上菜单,楼正齐递给我。
我本来也是想请他吃饭,点了酒店的特色,本着节约的原则,两个人点了六个菜,我觉得已是够了,可楼正齐看了一眼,又加了八个菜,几个点心,服务生上菜,圆桌都摆满了。
我刚才也看了下菜单,这一桌的费用至少三千以上,心里那个疼,可想到楼正齐大老远来帮我,请他吃一顿三四千,也算我赚了,再说楼正齐给我家平添了十八万呢,心里平衡,我也痛快吃饭。
楼正齐一个菜动了一下筷子,便不吃了,还十分嫌弃的说道,“真难吃!”
站在一边的服务生听着,也不敢回话。
我吃了一点,吃不下了,一桌菜剩了一大半。
我喊买单,服务生将消费拿来,还不到我手上,就被楼正齐抢了过去,拿出一张卡给服务生,我说出我请客,楼正齐一记眼神就将我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楼正齐开车在县城转了一圈,沉着的脸就没有一点表情,似乎是嫌弃,当车经过二中的时候,他将车横着停了两个车位,拉着我下车,就像十分熟悉这里似的,直接走进一条街,在小摊上买了不少食物,全都给了我。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后面才知道我与何子烨曾经这样做过,而楼正齐更甚将每一家都买了一份,全塞给我,我的手上一大堆的食物,最后又在那家冒菜店坐了下来,那位置——,我有些后知后觉,在楼正齐下一个目标时,更是确认楼正齐他就是在覆盖我上次与何子烨来这里的脚印。
楼正齐脸上嫌弃台球室的简陋,却又拿起杆打台球,他的动作姿势都优美,一杆一球,一次就解决了一场。
我以为楼正齐会离开了,没想到他让老板垒球,又来一局。
这次,楼正齐没有自己打球,而是拿着杆向我走来,他将刚才买来的食物都丢进了垃圾桶里,拉着我的手,将杆放进我的手中,胸膛抵着我的背,将我压弯在台球桌上,他的手握住我的手,摆出打球的姿势。
楼正齐的手很大,完全将我的手握在手心,微热的温度传到我的手背上,我及其不自然,楼正齐移动杆,我就像拖后腿似的,楼正齐本是用红球撞白球进洞,我的注意力被楼正齐靠近传来的松木香吸住,思想慢了一拍,而我本就不会打排球,这下可好,楼正齐带力拉动杆没有达到理想的距离,杆的顶端就撞动了红球,力气太轻,红球都没有够上白球就停下了。
楼正齐黑眸扫向我,不悦的说道,“专心点,爷心情好,教你打排球,免得下次遇上像个白痴似的,不会打,丢我的脸!”
楼正齐说话时吹出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耳垂,有些痒,有些烫。
楼正齐这话,我本是要反驳的,我不会打排球,哪里就碍着他了。
可转念一想,他帮了我,就暂时忍了楼大爷吧。
我尽量将心思用在打排球上,可楼正齐身上的松木香困扰着我,我专心不了,外加我运动细胞不足,学了半天也学不会。
“笨得像只猪!”
楼正齐实在看不过去了,他教了我三次,我还是不会,要么杆撞滑了,要么红球撞错了球,楼正齐的脸上一片暗沉,我想他肯定气炸了。
最后,楼正齐又捏住我的手,用了些力气,薄唇凑在我的耳畔用着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再学不会,我就将你压在这球桌上,办了你!”
楼正齐点的是室内一张桌的大台球桌,门未关,隐约能看见老板背着个口袋在胸前,我听着楼正齐的威胁,脸立刻就红了,连带着楼正齐呼出热气的耳根,一并红了。
楼正齐的黑眸盯着我的耳垂,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痒痒的,湿湿的,我就像被火燃烧着一般,一片滚烫,心加快跳动。
说真的,楼正齐简直是把妹的高手,如果换个不禁世事的小女子,定然要对楼正齐心动。
楼正齐偏过头,位于我的脑袋侧面,他轮廓分明的脸,深邃的眼眸,浓黑的睫羽,紧抿的薄唇,完美得就像上天精心雕琢一般,我看了几秒钟,心不安跳动。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楼正齐与我的身份,心跳又慢了下来。
恍惚中,楼正齐教导完毕,他让我再来一次。
我竟出乎意料的进球了,打进了一颗白球,那一刻,我笑了。
进球的感觉,让我心情不错,又开始打第二颗,楼正齐在一边指导我打那颗球,我又进球了。
我一高兴,竟忘记了身份,就着身边的楼正齐拉住他的手,笑得开怀,眉眼都笑了。
楼正齐看着我,眸光怔忪。
我高兴过后,又去打球,问楼正齐我现在该打那颗球。
楼正齐拉过我的手,扯进他的怀中,大掌自然落在我的腰上,俯身低头,掠获住我的唇瓣。
四唇相贴,一股异样在其中蔓延开来。
我的唇有一点点痒,那一瞬,我忘记闭上眼睛,就像一个处世未深的女子,感觉就像初吻似的。
我的眼睛睁大几分,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楼正齐放大的俊颜。
他只吻了一下,就松开了我,薄薄的唇角上翘,黑眸中隐约藏着一层薄雾,淡淡的,又似深深的,看不透楼正齐。
“再看,小心我马上开房吃了你!”
楼正齐的声音有些低,隐约透着一股沙哑,十分好听。
我还没有从楼正齐的行为言语里转过弯,还是直直的傻傻的盯着楼正齐。
楼正齐又一低头,微扬的薄唇透着荷尔蒙的气息,瞬间让我感觉到危险,我立刻转过头,伸手去解开楼正齐扣在我腰际的大掌,楼正齐就像知道我的动作,松开了我,眉眼向上,隐约透出好心情。
“我们来比试一场,”楼正齐说着拿起另一根杆,解开袖口的扣子,淡笑着看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楼正齐由心而发的笑容,我出神了,元神出窍了,愣了好一会儿,就连楼正齐说了什么话,也没有听见。
“傻了,像个花痴似的!”
楼正齐抬手揉了我的头发一下,拉回了我的神智。
“我让你三杆。”
我也不客气,在楼正齐的指导下打球,三杆也算不错,得了十分,我高高兴兴的站在一边等楼正齐上场。
楼正齐黑眸扫了我一眼,唇角微扬的开场了。
结果可想而知,他一下就扫完了球,我输得彻底。
这样的楼正齐相处起来十分轻松,不免让我忘记身份,我想打过台球的人定然知道一旦自己会打后,输了球,肯定想赢。
我这个毛病犯了,与楼正齐较真起来。
这次,楼正齐没让老板来,而是自己动手洗球,用框架好球后,他又让了我三杆,这次我得了十八分,比上次进步八分,心里得意。
楼正齐瞥了我沾沾自喜的小模样,不紧不慢的用白色的粉转动下球杆顶部,瞄准红球,扫向我,对上另一颗远点的球,中间挡着一颗篮球,假如是我定然不会选择那颗球,直线过去定要装上篮球,倒扣分。
楼正齐却将球对准了球桌边缘,一杆过去,红球华丽丽的撞在球桌上,好几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最后撞向远处的白球,白球受力,掉进了洞里。
我的眼珠都要凸出来了,楼正齐这是多能打,这样进球也行。
我顿时就感觉到危急,眼珠一转,起了小心思。
耍赖是女人的天性,我笑着看向楼正齐,假装看球走近他,待他对准球进杆的时候,手肘撞了他的手臂一下。
哈哈,他使出的力气,这下就成了泡沫,没有进球了。
我得意的笑了起来。
楼正齐看着我的笑容,黑眸深深,伸手一摊,让我来。
楼正齐进了一颗球,就一分,我十八分,总算是赢了一杆,心里那个高兴自然不用说,嘴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
我对准白球正要进杆,楼正齐伸手拍了我的臀部一下,当下我就跳了起来,慌乱的手移动杆,白球撞了篮球还进了洞,扣了五分。
我那个生气,嘴巴翘起都可以挂一个葫芦了。
楼正齐看着我,淡笑挂在脸上,我被楼正齐整了,自然不甘心,我又要如法炮制,楼正齐已有了防备,我又华丽丽的输了。
连输球,也没了心情打球,说,“不玩了!”
楼正齐将杆放在一边,正要说话,不料一个穿着时髦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走了进来,连带着一个魁梧,手臂上有刺青,穿着露膀子皮褂的男人。
皮裤裹腿,腰上有些赘肉,脸上横肉下垂,腋窝夹着一个皮包,浑浊的眼睛看着我时,露出一抹惊艳之色。
我想一般混迹台球室的人也知道,有些混子就是专门靠打球赌博生存,而我们好巧不巧的遇上了。
“哟,小两口玩球啊,情调不错,老子看着手也痒了,赌一局,十万外加自己的女人?”
楼正齐哪里会理这种混混,拉着我就要走。
皮褂子男人没有上前,倒是那个穿着红色紧身短皮裙的女人上前拦住了楼正齐,涂着绯色口红的嘴,隐隐露出里面的舌头,涂着蓝色眼影的眼睛斜向上看着楼正齐,涂着指甲油的手伸出抬手就要落在楼正齐的身上,楼正齐后退一步,躲开女人的碰触。
女人一愣,脸色一紧,带着鄙视的说道,“原本以为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原来是怕了。”
楼正齐拉着我的手微微用力,我知道他定然不悦,薄唇一动,想要开口。
混子男人手一挥,门口立刻涌进来一大群的青年男人,围堵在门口。
看这架势,大有我们不比试,就不放我们离开。
楼正齐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眸一沉,冷冷的扫了那些人一眼,好半响才挤出几个字,带着楼正齐特有的狂妄霸道气势,“老子不是怕你们人多,而是担心血溅在我女人的身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