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三个地方？”齐天侯听了不由疑惑问道。

他虽然是老特务，但不代表就会破案。

齐天使是特工，并不是侦探。

“能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第一个就是我齐天司的人，暗杀、清除痕迹都是我齐天司的老本行，若是我齐天司的人出手，绝对同样是干净利落。”方子平开口说道。

齐天侯听了点点头，也明白方子平说的另外两个地方是哪里了。

“另外两个地方，你想说是刑部和大理寺吧？”齐天侯问道。

“不错，虽然这两处都是查案的衙门，但其中的人若是要暗杀和清除痕迹，也不会比我齐天司差太多。”

这两个衙门的官员和捕头，才是真正的侦探，人家是专业的。

心思缜密的侦探若是反过来杀人，清理痕迹绝对比很多杀手还要高明。

“我齐天司自然是不可能，若真有人背着我投靠了别人，那我这位齐天侯便是白活了，他们顶多就是弄点银子罢了。”齐天侯说道。

方子平听了也是点点头，像上次去沧州查探的情况，便是齐天使跟当地的官员合作，将粮仓中的粮食卖给了霖国丞相，这其中还有那位五品元气师千山老人牵线搭桥的“功劳”。

他在从沧州回来后，虽然没有再关注这个案子，但也知道这位五品元气师如今还在齐天使的大牢里关着。

至于他所开的千山阁，也早已被关停了。

他门下弟子中，倒是有些元气师确实是无辜的，便被放了出去，但是一些祖籍荒州的人，却都在牢里关着。

实际上沿着他们这条线上线索，已经将霖国在大夏走私的势力拔得差不多了。

之所以还留着这些人，完全是因为元气师虽然实力不高，但说不定就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刑部和大理寺中的查案高手，基本都是法家之人。”方子平说了这么一句。

齐天侯自然知道方子平这话是什么意思。

法家如今是被小皇帝彻底掌控的。

方子平的潜在意思便是，这背后恐怕是小皇帝。

齐天侯也有如此怀疑，他跟方子平一样，都将最大的嫌疑人定为了小皇帝，就算是那位夏翰学交代出来的庆王，都排在第二位。

实在是这寿元果一旦培育出来后，小皇帝便可以利用寿元果，让很多如今在朝堂上中立的老臣，倒向小皇帝。

那时候，小皇帝完全可以说，是用死刑犯培育出来的，虽然也已经违背了太宗立下的规矩，但想来那些可以增加寿元的老臣不会在乎这个规矩。

没有人不怕死！

相反，有些越老的人越怕死！

朝堂上的人是什么人，“小名”叫官。

朝堂上的官员，不论品阶高低，手上都有一定的权力。

手上有权的老人，又有几个不怕死的。

连秦皇汉武这等可以称得上千古一帝的人物，都无法避免在老年想要长生。

方子平不会认为，在这个超凡力量的世界里，那些官员的精神便都升华了。

就算是有，数量也绝对不会多。

而且可能还是因为身在儒家，体内浩然正气影响的关系。

至于庆王，嫌疑虽然比小皇帝小，但也并不是没有。

小皇帝的皇位如今都没有稳住，他这位皇叔未尝不想增加自己的寿命，然后坐一坐龙椅是什么滋味。

天命师体系虽然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皇室夺嫡内乱，但也并不是绝对的。

比如历史上那位从齐天侯继位为天子的玄宗皇帝，他就是非典型太子。

当时还有天命师太子……死了……他成了天命师。

于是，他成了太子……然后继位了。

这位庆王完全可以走这位玄宗皇帝的老路，不管是将太子弄死，还是小皇帝弄死，他若是可以成为天命师，那说不定真可以受到大司命、大司空和庙祝的认可，成为新的皇帝。

不过这种可能性，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毕竟小皇帝可是那位玄宗皇帝的子孙。

祖宗已经给他们做好了这样的例子，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小心防范自身安危。

而且庆王年龄已经有五十多岁，这么大年龄要赶在其他年轻皇族前面进阶九品天命师才行，否则的话就算是他设计杀了太子，自己可能也只会给其他皇子机会。

那样才是笑话！

所以这才是两人都将庆王列为第二嫌疑人的原因。

就在两人还在想着，到底是查刑部还是查大理寺，或者是两个衙门一起查的时候，门外传来土行师的通报声：

“侯爷，乾天使求见。”

“进来吧！”

朱诚松从门外急匆匆的走进来，抱拳行礼道：

“侯爷，庆王被人刺杀了！”

“什么？庆王死了？”方子平听了，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齐天侯。

齐天侯也有些震惊，见方子平转头看来，眼神也是微微一缩。

两人原本有两位嫌疑人，如今第二嫌疑人死了，第一嫌疑人的嫌疑瞬间提升到九成九。

“莫非真是小皇帝？”两人同时想到这一点。

“侯爷，恐怕过不了多久，宫里便会传来旨意，让我们齐天司配合刑部、大理寺、宗人府联合调查此事。”方子平说道。

“应是如此！”齐天侯点点头。

“侯爷，这次让定岳去吗？”朱诚松问道。

“不用，你带着人去吧，有什么消息及时禀报。”齐天侯却是并未同意。

方子平也很是诧异，这可是去庆王府好好看看的机会，齐天侯为何不让他前往呢？

“定岳，明日便是四宗会武，你今天好好准备一番吧，比起已经被毁灭的寿灵树和寿元果，还是魔灾和鬼潮更为重要。”齐天侯说道。

方子平听了这才明白过来，就算查清楚主谋是小皇帝，小皇帝也完全可以直接甩锅，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甚至都可以推到同在定元郡的阴阳师身上，小皇帝也只是识人不明而已。

虽然为君者识人不明也不好听，但比起自己安排人秘密培育寿灵树和寿元果来，要好的太多。

甚至连识人不明这么个由头都不会有。

殿前司的人又不是他亲自挑选的，到时候再推出去几个太监，说他们办差不力就好了。

查清楚后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让方子平确定谁是主谋。

找到将来可以活剐了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