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桑凝看见厉玦州时有些意外。
她倒是有和他说过这段时间别跟着她,警察来的时候她没看见他。
桑凝还以为厉玦州听进去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呢。
厉玦州朝桑凝挥手微微一笑,接着后座车窗也被摇了下来,一颗脑袋倏地弹了出来。
“小凝——”
“爸!”
桑友明竟然回来了,桑凝有些意外。
还没等她消化完吃惊的情绪,胡芝也挤开桑友明,从车窗里探头出来了:“小凝,爸爸和妈妈回来陪你了。”
胡芝和桑友明穿着十分朴素,但却整洁有精神头。
桑友明的短发和胡子都是精心打理过的,已经不复原来胡子拉碴的模样,露出硬朗大气的五官,整个人瞬间年轻了十岁,有种帅大叔的感觉。
总之她和桑友明现在也悉心革命,要好好做人了,之前酗酒赌博那事也可以翻篇了。
桑川把手挡在嘴边,压低音量道,说完又坐直身体,这回特意拔高了说话音量:“姐夫的就是你的,你和我是一家人,等于我和姐夫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否则见外!”
胡芝不傻,她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厉玦州貌似是个有钱的小伙。
“姐,你对我们凶就可以了,好歹给姐夫一点面子。”桑川挎着双肩包走来,打开车门径直走了上去,上车的同时扭头对桑凝道。
只要对方人品好,桑凝谈恋爱,他们是一定会支持的。
回家的票全部给他们解决好了不说,还从一开始就派车来接他们。
“论会来事,你称第二名,就没人敢称第一名。”桑凝看了厉玦州一眼后,钻进了副驾驶。
“厉玦州,你竟然瞒着我向我爸妈告密!”联想起桑川那句姐夫,桑凝第一个就将泄密对象锁定到了厉玦州身上。
“小凝,你别怪小厉了,是爸爸主动联系他的,他一个毛头小子,道行哪有我这种老姜深,随便诈几句就全都交代了。”桑友明赶紧帮厉玦州解释。
桑凝在网上出事了,他们应该首先联系自己的女儿才对,但桑友明觉得桑凝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怕从她嘴里得不到什么真实有用的信息,这才想着要联系厉玦州。
等他们下了飞机后,更是自己亲自开车来机场迎接他们。
胡芝也不敢追问人家的家庭情况,秉持的原则就是不要拖女儿的后腿。
厉玦州做事很懂得把握分寸,确实是个很听话的男朋友,但又带着点点小叛逆。
说完,他从驾驶座上走到桑凝面前,替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做出请的姿势。
桑友明给的理由就是厉玦州对桑凝有意思,两人又都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他这段时间一定密切关注着桑凝的动态,找旁观人了解事情真相再合适不过了。
而胡芝则是将长发剪成齐耳长度,发型利落英气,但她本人五官又偏温婉柔和,冲淡了发型带来的硬朗感,桑凝觉得是好看的。
桑友明和胡芝肤色都变黑了一个度,但也不影响两人的整体形象,他们就像改头换面了一般,如果不是亲近的人,压根就认不出他们来了。
但现在从厉玦州的穿着打扮还有谈吐气质来看,他整个人就隐隐透露着一股贵气的感觉。
是他们做父母的失职,就是因为他们和桑凝的沟通还不够多,桑凝这才不愿第一时间和他们分享消息。
“没大没小的,你姐姐和小厉还没正式确认关系,你就开始觊觎人家的车了?就算是确认了关系,那也和你没半毛钱关系!”胡芝对着桑川一通说教,桑川不服气,但也没有当场反驳,而是努着嘴看向车窗外,一脸委屈样。
“姐,你想对姐夫凶可以,先把人骗到手,以后再慢慢凶回去也不迟。”
桑凝在和他处对象,胡芝不想给厉玦州一种桑家人都是一群爱贪小便宜的人,她不能让厉玦州看轻了她女儿去。
原本桑友明提议说要和厉玦州联系的时候,她是不同意的。
“桑桑,大事你不让我插手,那让我搞搞后勤保障还是可以的吧?”
比如背着她偷偷做她父母的思想工作,他表现得这么好,万一以后把他踹了,一定会被家里人说上一通,他这是在变相地搞道德绑架。
谁知道这一了解就了解出大事了,女儿竟然瞒着他们偷偷谈恋爱了!
“阿姨,您不用和我客气,客气才会让我有心理负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厉玦州在和胡芝说话的时候姿态放得很低,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模样。
桑凝的嘴唇扭了扭,意外又诧异,桑友明是什么时候留了厉玦州的私人号码的?
只是没想到,厉玦州的人品实在好得过头了。
“我让你见外!”没等桑凝动手,胡芝就回头给了桑川一捶。
而厉玦州却一副无辜的样子,以极小的幅度微微摇了摇头。
接着她又默默给了厉玦州一个死亡凝神,要不是他有心泄密,怎么可能三两句就被桑友明全部诈出来了?
桑凝无语:“你小子站哪边的?而且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整得像这辆车跟你家的似的。”
收拾完桑川,胡芝又转回头,看向正前方的厉玦州,赶紧解释道:“小厉,桑川是个缺心眼,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今晚来接我们,我已经觉得很麻烦你了,阿姨是真不想给你增添额外的心理负担。”
之前,和厉玦州只是草草见了几面,对小伙子的印象也没有那么深刻。
平时只有桑凝和厉玦州单独在车上的时候,气氛往往都是比较安静的。
但今天有桑家的三个活宝在,一路上,聊天就没停下来过,主打一个不让话掉到地上。
桑凝没想到桑友明和胡芝会突然回来,老房子最近出了点问题,水电都不能正常用了,她不打算带他们回那里。
厉玦州倒是主动提出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住处了,但胡芝和桑友明都拒绝了,他们不能一直可着人家羊毛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