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只当警醒(1 / 1)

第667章只当警醒

见下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阿哥便知道这是有事儿瞒他了,不由催促一句:“还不快说啊,我可还等着梳洗歇息呢!”

得了这话,魏启这才斟酌着词儿开了口:“太子今日确实惹怒了万岁爷,听说是下午不务正业正好被万岁爷撞见了,处置了好些奴才,连詹事府的几位大人都遭了连累,被万岁爷好一番训斥。”

“不务正业,哪门子不务正业?还劳魏公公说清楚些,我听得稀里糊涂。”

四阿哥纳闷得很,平常就数魏启嘴皮子最利索,甭管大小事儿三两句话就说得清楚了,今儿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黏住嘴了似的含混不清。

苏培盛见状干脆挑明:“奴才听下头的奴才们说是太子拉着小宫女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哩!也有说是太子没那心思,是那小宫女爬了床,正好被万岁爷撞见,总归是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

不等苏培盛说完,魏启一把捂住了他这溜得不行的嘴皮儿:“在阿哥跟前儿胡吣什么!阿哥爷年纪还小呢!”

苏培盛忙看了自家阿哥那尴尬的神情,紧忙耷下了眼皮儿,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没想到是太子私德有亏,还是这样不光彩的事儿,四阿哥听了自然尴尬,然细一想又觉得应该不是一个巴掌能拍响的。

“是同宫女含如不规矩的吗?”

见魏启和苏培盛点头,四阿哥便叹:“那就没错儿了,多半是你情我愿的,没那爬床的桥段,我先前几次寻太子探讨学问上的事儿,都见那含如伺候在左右,同太子亲近非常,即便没挨得太近,只看二人对视的眼神也不一般。”

“我还当二人只是有情,不忘恪守着规矩呢,总归再过二年太子同大哥一般年纪时也能收用格格了,届时两个人怎亲近都成,谁道这节骨眼子上都克制不住,合该挨了训斥。”

“就是不知含如如何了?若不是太子主动,她一个浣衣的宫女岂敢肖想太子,连近身伺候也是不成的。”

说道这儿魏启也是叹:“她还能如何,只能是死这一条路了。”

“不过奴才打听了的,万岁爷顾及着太子爷的脸面呢,没想着这时候要了人命将事儿闹大,便只将她打发去盛京行宫里头做些打扫的活儿,是死是活全看造化,万岁爷是不在乎的。”

“然太子爷若是有心,待过些年羽翼丰满了倒是可叫人将含如接回身边再续前缘,可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未等人备马押着含如去盛京,含如便吞金自尽了,入夜时刚叫人卷了席子撂去了乱坟。”

四阿哥听了属实唏嘘得紧,且不知太子知道了得多痛苦内疚,不过合该他痛苦内疚。

含如不过一个没甚依靠的宫女,太子给他一点儿好她便觉得自己是三生有幸、幸福透顶了,太子要她做什么岂有她选择的份儿,她不过是被感情裹挟着往前走罢了,而今能自求一死许是解脱也说不准。

毕竟死了容易活着难,她想得了太子的心太子的爱更是难上加难了,太子自己还做不了自己的主,又怎给含如撑腰呢?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们可不能再往外乱传了,只当是也给咱们提了个醒儿,以后可得注意着分寸。”

“我如今也算不得是个小孩儿了,之后便不叫安宁姐姐替我打点屋里了,只管着炭烛银钱之事,至于墨香墨兰便只负责屋里的洒扫整理和缝补之事,白日里不单独进内间伺候,夜里不要安排她们守夜,陈福、苏培盛,你二人多操心着些。”

陈福和苏培盛即刻应下了,这趟出来主子身边也不过带了这三位宫女,其余尽是公公,安宁姐姐同魏启一般都是掌事的,一般不做甚细致辛苦的活儿。

阿哥爷身边的奴才顶够用,不叫墨香墨兰守夜也倒腾得开,估摸着二人还得谢主子关怀呢,毕竟守夜也不是甚轻松的活计。

说罢这些四阿哥便也抵不住困意了,忙叫人伺候着梳洗歇息,待草草收拾罢四阿哥几乎一躺好就睡着了去,这二日可是将他累坏了。

因心中惦记着事儿,翌日四阿哥又早早醒了,半点儿不消得人再叫他。

就用早膳的工夫,梁九功又来了一趟,这回是给四阿哥送盔甲的,毕竟这也算是头回上阵,护具穿戴不能不小心着。

只不过没四阿哥这样小的整套盔甲,康熙爷昨儿叫梁九功寻了半晌,也不过寻了身半大不大的,瞧着四阿哥穿着仍多半不合身,连夜又着工匠改了改,才改好就拿来了,另并一件贴身护心软甲,这下子是实打实的刀枪不入了。

四阿哥得了这身高兴得什么似的,然穿到身上才知道不易,连弯腰跑动都成了问题,本还想穿着这身去给皇阿玛请安的,奈何实在不方便,只得脱下叫陈福收好,待下午登了船再穿也不迟,届时若不下船就只穿里头一层护心甲便足够了。

待请了安,四阿哥就没甚闲工夫了,且随着护送大炮的队伍一道骑马去口岸登船,忙忙叨叨一整日,好险连用膳都给忘了,不过今儿是看什么什么新鲜,激动劲儿一直未消,待进了船舱歇脚这才觉出累和饿来。

船上做主的将军是齐齐哈尔水师营的陈福龄陈大人,专负责水上运作,而索额图、李光地及马齐这三位大人则负责这先礼后兵中的礼,总归随行的大人们是各有其责,唯大阿哥和四阿哥添头似的搭了上来,什么都不会干不说,要做什么还得差人给这两个小主子禀一声儿。

眼看着该歇了,陈大人几个还商议着明日之事,四阿哥累极实在没精力参与,然他这头都躺好了陈将军又来禀他,到他榻边细细禀了明日的安排。

四阿哥披着衣裳端坐在榻上,颇不好意思,便指了座儿给陈将军。

“陈将军操心上下实在辛劳,本不该再叫您顾着我和大哥两个孩子的,既已是添了麻烦,之后若再有安排属实不必再事事禀了,皇阿玛已全权交由将军处置,我同大哥自没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