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话顿下,才是发现,李达与小四,正在侧耳倾听,而狗蛋,他却是走到了外屋边。蓦然发觉,里屋子甚是阴森的光线不足。当然了,一屋子都是千具以上的棺木死尸,能不阴森吗?而他们却是置身于此,竟是忘记了害怕。
“然后呢?”小四等了半天,却见我迟迟的在发愣中,不禁是发话催促道。
段天涯向屋外的狗蛋撇了一眼,继续未说完的话:“因为国人某些少数人依旧是保持着根深蒂固的迷信思想。他们认为,人死后都会下地狱的,经历轮回之苦。所以,少数民族才有了风化的习俗。人死了,也要他们像我们活着的人一样,能享受到日出东方来驱除黑暗,迎来光明。黑暗是暂时的,光明依旧。他们虽然是死了,但是,没有被埋葬在黑暗的土地下,没有被火化,却依旧能享受到日光的谱照,死了,亦同如活着般。”
“哦!原理是如此!”小四悠悠叹了一气,目光一闪,“可是,如你所说的风化,那些尸体,那要多久才能腐烂呢?而且,我倒是觉得奇怪,既然是死尸,从我们走进屋子后,怎么会没有闻到那些臭味呢?”
李达即是点头道:“嗯!我也是觉得奇怪!姑且不论那千具诸多的棺材,按此推测,总会有着刚刚死去不久的尸吧?但又是为何,会没有一丝臭味呢?如此说来,是否被他们的亲人,用了某中特殊制作的腐料,拟盖而过了?”
段天涯轻摇头,微微一笑:“走吧!毕竟是我们唐突的闯了进来,又何须去费时想那些东西呢!打扰了他们亡灵一宿,我们应该说是歉意才对。”
里屋是光线越来越暗,他们是不敢在停留,匆匆步伐而出。岂料,刚才走到屋门外,天空一闪电打下,‘轰隆’的震耳欲聋。豆大的雨点,不分东南西北的倾盆而下,不出半盏茶时间,瓢泼大雨,倾空砸下。天空,是被层层的乌云笼罩的密实,灰暗一片。
“这可如何是好?想来此处,又是个荒山了!好端端的天气,怎么会突然间就下雨了呢?唉!这一场大雨,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停下。”李达眉目晃闪,有了几许的愁绪。
“或许,下了一会就该停了。”段天涯是说的言不由衷。
“但愿是如此吧!”小四说的有气无力。
唯有狗蛋依旧是沉默着,一副心事重重。
瞄了黑压压的乌云,没有初朗的迹象。狂风又起,伴随着雨点的狠狠敲打在那几株白槐树上,‘吱嘎’声响的摇曳着摆动。闪电不断,划雷依旧,荒山隆隆,野林摇晃。
长风肆虐,为了防止衣服被雨水打湿,迫不得已,他们一众人,又是反身回到了里屋。与那千具的棺木共处一室,心中毛毛,没个底处倚靠。
“狗蛋!你真是撞邪啦?”
小四忽悠的一句,却是换来了狗蛋的一记白眼。
随后,狗蛋是叹了一气,才是悠悠道:“若我在不说一句话,或许你们三人,还真是以为我撞邪了呢!我刚才看了那一具女童尸,忽然是想起了我那以故去的小妹罢了!她亦如她此般年纪,却是过早的夭折,蓦然见尸想起,心中一阵好不难过,惆怅心怜,望尸生叹,顿感而概,仅此而已。”
风咋一起,‘啪’的声刺耳,南边屋角,在一记划雷中,好像是有着人影晃过,快速的,一纵即逝。
“你们刚才是否……是否看见了什么吗?”小四的语调几许颤抖,几度惊惶。
“人影吗?别犯傻啦!那是闪电划雷的折射影子,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狗蛋是安慰上小四道。
“可是我刚才明明是……明明是……”
小四的语顿,连不成音。想必是刚才那一闪电的划雷,真是把他吓了不轻。段天涯在揣摩时间,应该是在下午的三时左右。若这一场大雨依旧是暴下的没完没了,想必他们今天是走不出这一片荒山的。若果真是被困于此屋,与死尸同处一室,暗夜降临后,若要生出一端祸事,如到那时候,又怎可是好呢?
死尸是不可怕,但是,面前是一具具红色,黑色,白色的上千具棺材。做到泰然自若的处之,那还得需要一番的定力才行。再者,他们身上没有火折,想要生起一堆勾火来驱除屋中的阴森黑暗,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在屋子中的南北角处,寻了个空地,暂时作为落脚的小歇。方是抬头,即见前后左右,均是棺木,心中,彼此有些坍塌,惴惴不安。但比是在外的荒山,遭遇到大风,大雨的摧残好得多了。
大家是盘膝坐下,因屋门是被狗蛋一脚踹烂,依然可见门外是狂风暴雨,夹着闪电雷鸣。阵阵脚大风从屋门刮进来,也可把他们吹瑟的全身冰冷,抖动不止。毕竟荒山是阴气过盛,阳气则是不足,阴盛阳衰,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难道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在此屋中过夜了?不如,我们冒雨前行吧!说不定,若是幸运的话,我想,我们还寻着一户人家,那么我们就可以……”
“我想,你的这个希望兑现不大。”段天涯打断了小四的话,目光撇了一眼身后的棺木,又是收回,对上了小四的眼睛,“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实施风尸葬的地方。必须是要远离居民的山峦,峰脉作为他们死尸的落脚点。也就是说,他们行程到附近居民的居住区,起码还得好一天一夜,或是更久的路程才能走得到。不说外面是瓢泼大雨,即使是天朗,若要走出这一片荒山,我们得一切从长计议。”
“我说段老哥!你那话是开玩笑的吧?一天一夜?或许是更久?那是什么概念?这么说来,我们即使不吃不喝,也要走上一天一夜了,才能从这一片丛区走出去?”小四的大大惊讶,且他的目光,尽是一片难以置信。
段天涯点头,缓和道:“嗯!大概是差不多!我祖父曾是说过,风尸葬的地方,那是荒无人烟的!因为为了防止他们人死去后的亡灵遭到侵扰,往往他们亲人所选择的风葬,几乎是没有外人到过的,可以说是接近原始地带。所以,你们想想,那个路程,我不用在挑明,你们也是知道的了。”
“何为是风尸葬?”狗蛋向段天涯撇来目光,一探究问。
“风尸葬就是……”
不得已,段天涯只能是把刚才与李达,小四诉说的那一番后,又是依法炮制般的向狗蛋解说。
“这么说来,那些少数民族的葬法,还当真是新鲜得很呢!”狗蛋一副若有所悟的微愣了一下。
新鲜?换做是段天涯的发愣。稍后,他摇头道:“新鲜?不!你以为是鸡鸭鱼肉保鲜么?可笑至极。这就是归为我国的地大物博而概说了,千年的历史,从而是造就是了各个民族中的特色,才有了形形色色的各个民族生活习性,从中可以看出,在每一个民族中,都是保存着他们的少有特征,”
‘呛’的一声。
同时,段天涯甚感到纳闷。为何纵多的棺木,在棺盖上,他们却没有钉下钉子呢?难道他们的亲人,就不担心一些野兽将那些死尸撬棺盖而出,从而将尸体逐食吗?还是另有他因?一时间,对其做法,他是寻思不透,悟不出当中的原理。
‘嘶!’倒吸了几口冷气,众人是后退了几步。
是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躯身旁大,而且,也是没有完全的风化,从尸体的下半身观测,但可见此人生前必定是肥胖之人,且是男性。此具棺木,与旁边的棺材想比,棺木的体形,着实是大出了许多。尸首是完全的把棺木覆盖的贴上,里空,是实满,不见有空隙。只是没有头颅的尸身,触眼是怪异的凸戊。看来,又是一具意外事故的冤灵。
是从他的衣服上做判断,布料为麻衣。麻布,通常是乡下人所穿诸多。为了出外务农劳作方便,在乡下,很是普通寻常。
小四先段天涯一步踏前,他一手抓上棺盖,‘啊呀’的一声,小四是痛呼声而惊叫。却见,在他的少择上端,是破损了一块小皮,渗出了少许的血,滴在了棺盖上。
“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呢?”李达是轻叹摇头,把小四拉向一边,待段天涯和狗蛋即将是要把棺盖合上棺身。
小四忽然是窜步上前:“等等!我倒要看看,将我手指刺破皮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随即,没等他们表示,小四是一手拖起了棺盖,把内外向上翻,仔细的搜索着将他手指刺破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何物。
他上看,下看,左瞄,右瞅,一时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尖物。看他皱起的眉目,难道他是忘记了,他俯面下,还躺着一具无头尸体吗?
瞧他此般模样,想必是狗蛋等得不耐烦了,他忽是松了抓在棺盖上的手,小四一手是把持不住棺概的重力压迫,脚步一个跄跄,向棺材下的无头尸扑去。之前,段天涯双手只是拖在棺盖的尾端,见小四前来探究,他早已经是放开了双手。所以,小四这一前跌去,也是在情理之中所发生的。
小四身体的跌进棺木中去,大大的把他们吓了一跳。段天涯垮步前上,一手托在他的后背,一手揪上他的左侧肩膀处,使力的提拉,小四才是面色死灰的从棺木中脱身而出。他右手一拳挥向狗蛋击出,狗蛋是躲闪不及,鼻上‘砰’声挨上了小四的拳头,当是身体倒地而下。
可想,小四那一拳头的挥击,却是使出了他全身的力道了。狗蛋当然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了小四一拳头,他气怎能消呢?
“狗杂的!你找死么?”狗蛋腾地跃起,欲要向着小四扑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