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见美人窝在我的胸口哽咽示弱,我的心软成了一摊水,自然是又哄又摸,“宝贝儿你别难过,我当然喜欢你啦!”
我一上头就管谁都叫宝贝,现在谢云湘说我是好孩子,我说谢云湘是好宝贝,典型的各论各的。
谢云湘乌翠眸含着朦胧水色:“那为什么在寻姑城见的一次面,阿月想让我给扶贺真君当炉鼎……”
我这不是想画个大饼骗你上钩,等你到了无相峰,是送到扶贺床上还是送到我床上,全归我一句话的功夫而已。
这还要多谢之前那个借我爬扶贺床的公零,要不是他,我还真想不到可以反向操作呢。
我心里小得意,但是在他那纯洁无瑕的目光注视下,有种被圣光普照到的心虚感。
我、我的内心好丑陋!
可恶,不想说!
我不搭话,谢云湘便像停栖在花蕊的蝴蝶,用手扶着我的心口,纯粹地听着我的心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动作多少会有些狭昵的意味,偏偏他神态姿势宛如人偶,人偶是没有自己的思想的,便无所谓狭昵与否——只是被摆成了这样而已。
“如果,”谢云湘又徐徐开口,“如果我是阿月的师尊,阿月也会一直想着我么?”
道君,您听听我的心口慌不慌:“那个,我也没有一直想着师尊吧。”
“可是你给他送礼物。”谢云湘执着道。
遇事不决倒打一耙,我抓住要点当机立断:“你居然想要炉鼎!我就知道像襄云道君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只有我,果然还是我高——”
“你不要这样说,你不要这样,不要……”
谢云湘喃喃作声地打断了我。
他本来就压在我的身上,这会儿又轻挪慢移地将脸埋在了我的肩上脖边:“我不要炉鼎,我想要阿月给的礼物。当阿月的师尊真好,为什么不是我……我是丰桃张公子的时候,你也会常来看我的,不做爱也会来看我……”
我都怕他再说下去就要把扶贺给嘎了,冷静地中断他的发神经:“刚刚说到哪里了?”
谢云湘:“……”呆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说到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想干嘛对吧。”我循循善诱,破罐子破摔道,“是因为我看上了你的美貌,最后的目的是把你骗到无相峰然后被我酱酱酿酿!”
谢云湘静了静,片刻后,蹭蹭我的耳垂:“你是说真的么?”
我:“是啊。你要觉得我是坏孩子了吗?”
本是敏感又凌辱的话语,谢云湘却舒展了眉眼,眸若秋水,温柔浅笑:“原来你一开始就想要我呀。”
他瞧着心情欢愉许多,仰起脸,一张绝色秀美的容颜点着惑人的泪痣,笑意盈盈地亲亲我的下颔:“真好。”
“你是想要我留在无相峰么?我可以去问一问崔宗主和扶贺真君。”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我立刻想要改变他的主意:“我这地方小……”
“没关系的,”谢云湘微笑着,“我不占位置的,也可以不动的。你想把我放在哪里?”
什么叫“放”在哪里?人怎么能“放”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不想和谢云湘继续纠结这个,我立刻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给我看傀儡的么?”
谢云湘轻轻“啊”了一声,被我提醒了,便站起身,伫立在床边,伸出双臂。
转瞬间,一个栩栩如生的傀儡凭空出现,被谢云湘抱在怀中。
我:“……”
好真,好吓人。
我干巴巴地说:“公子?”
谢云湘笑嫣嫣地点头:“嗯。”
我感到眼前有点发黑,这种性癖有点太超前了,简直触目惊心男默女泪。
我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头维持身形,十分客套地询问:“改进了哪里呢?”
“优化了肌肉结构还有骨骼模型,做了一点局部部位的美观调整和材质更换,”谢云湘颇为高兴,言语流畅地解释道,“我添加了小型机关,现在可以用神识直接操控啦。”
我:“……好、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云湘歪头:“所以要把它放哪里呢?”
所以你也知道只有物件才是用“放”这个形容吗!
我心里发麻,僵笑着在脑海里尖叫,特别想让这个傀儡入土为安,但是又不想节外生枝。
“要不,放院子里?”
先让傀儡离开我的视线,安抚好谢云湘,然后再把傀儡收好,拿回丰桃张氏那里!
我怎么会这么有条理这么机智!
谢云湘:“好的。”
我放心不下,等他抱着傀儡走出小竹楼的门,跟在他身后指点了一下,让他把傀儡放在栅栏旁边的摇椅上。
谢云湘不仅把傀儡放好,还仔细地调整了一下傀儡的坐姿,把对方摆成了正襟危坐的温润君子模样。
他又仔细地瞅了两眼,然后,掐了一个“凡人以为修仙的都会的”,但其实需要极其细致的神识操控能力的净尘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我本来就不算特别脏的摇椅在清风旋过后变得纤尘不染,傀儡的衣摆洁净崭新。
我随口道:“你们医修是不是都有洁癖的啊。”
谢云湘倏然间回首,怔怔地望着我,眸光闪烁颤动,像是陷入了早已不再有人记得的回忆。
片刻后,他对我笑了笑,温声道:“不是。我没什么洁癖的,只是给你的东西,我想弄干净一点。”
我抱起手臂:“是我以前和你说过这句话嘛?”我非常好奇,撒娇道,“你可以跟我我们以前的事情不——”
谢云湘弯唇而笑,莞尔含春:“好啊。”
我假装不经意地问:“不夜天和清慈啥关系啊?”
谢云湘没想到我居然一开口问的是清慈,当即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突然眼珠微转,淡淡地望向一旁。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道袍男子从矮木竹林里钻了出来,一手拨开横生的树枝,另一只手提着一袋包装好的冰粉,抬起头,正好和我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今楼立刻注意到了我身边的……两个男人???
他的表情顿时变了,快步走到了栅栏的木门外边,先叩了两下门,然后顶着三个大问号,不解地探出头,隔着栅栏说话:“白露,你这是什么情况?”
你问我,我问谁啊!
你来干什么,你又是什么情况啊!?
谢云湘收回目光,转而看了我一眼,意识到什么,轻轻叹息,一言不发地站到傀儡身边,低下头整理它的领子。
我跑到木门边,一时间开门也不是,不开也不是,主打的就是一个进退两难。
栅栏完全起不到任何的遮挡作用,里面的环境一览无余。
季今楼看见墙角的摇椅上坐着一个特别眼熟的家伙,还有一个眼熟的人背对着他,挡住了那个轮椅上的东西。
然后就是白露表现出来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熟悉的半死不活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宗主她们都挤在前山,我问了你们无相峰的记名弟子才从后山抄路过来的。”
所以,襄云道君是已经到了无相峰吧。
按照白露这个性格,能近距离凑热闹,她怎么可能不去?
季今楼更加困惑:“宗主不是让你写会谈报告吗?——你冰粉还要不要?山楂泡软了我觉得会很难吃。”
什么报告,什么宗主,为什么要挤在无相峰,山楂泡软了为什么会很难吃???
我快崩溃了,道:“冰粉过来就好了,你来干什么啊!”
我此生没有这么想死过,急得满头大汗,季今楼盯着我我盯着季今楼,不知能否让他知情知趣地退下。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传说中的破碎感美人,特别特别碎,特别特别崩溃。
季今楼皱着眉头,挪了几步,跟探监一样把视线钻进栅栏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见势不妙,也一挪步试图挡住季今楼的视线,但此时他已经认出来了——背着对自己的那个男的,就是寻姑城的长得特别不男人的医修!
季今楼:“……”
我大怒特怒:“你干什么!”
他沉默片刻,面上的诧异和不解纠结在了一起,最后化成了七分不能理解三分难以置信和九十分的深深怀疑:“……你被夺舍了?”
气死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被夺舍了我都不会被夺舍!老娘魔尊不夜天!
我把手伸出栅栏:“讲的什么鸟话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冰粉留下你滚蛋!”
季今楼本来就不太会说话,现状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之后,他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他眉心拧巴,半晌,奇怪道:“怎么可能进度这么快,你连我都不让进。”
拿这个说事儿我就不乐意了啊,你们这些狗男人有几个进我院子是经过我同意的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今楼缓过来了,定定地说:“不对。”
我感觉我的手伸在栅栏外面这么久,活像个傻子在面对铁窗泪。
见他还没完,我干脆换成双手握住栏杆,额头抵着木栅栏,有气无力道:“说吧,哪里不对……”
季今楼面无表情:“你肯定是被骗了。”
我疲惫道:“我没有……”
季今楼:“这是杀猪盘。”
我:“我没钱……”
季今楼顿了顿,斩钉截铁道:“我要告诉师兄。”
我:“我没——你住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