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湘：“……”
后面排队的大妈大爷们都探出了脑袋，这群在问诊的时候永远听不懂通用语永远喊“大声点”的老人家，一瞬间治愈了听觉系统和改善了语言能力。
尽管谢云湘心里早有预料，但听了对方斩钉截铁的话语，依然垂眸遮蔽眼底晦涩，嗓音音量轻缓，道：“是么。”
季今楼挑眉。
他提了提手里的药包，拎着药抱住手臂，仔细地瞧了几眼谢云湘，评价道：“道友，你这面相，小心烂桃花。”
谢云湘没有回应，十指交叉，指节相互摩挲。
半晌，他慢慢露出微笑，问道：“此话怎讲呢？”
“虽然没有元阳……嗯。但你长得完全是她会喜欢的类型，所以只看她最近闲不闲。”季今楼说，“闲的话，骗身骗心骗灵石。”
谢云湘低着眉目，笑意温柔：“我只是个辟谷的无名医修，能得合欢宗的真人垂怜，已是大幸了。”
季今楼有些震惊，看谢云湘的眼神都变了，多了几分敬佩：“你这话说的，真是一点都不得罪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云湘朝门外望了一眼，继而收回视线，微微一笑：“真人听起来颇有心得，又为何不及时止损呢。”
季今楼勾了勾薄唇，蹙着眉心扯出讽笑：“贱呗。”
谢云湘：“……好的。好的。”
虽然季今楼是自嘲，但显然也有阴阳怪气赵绯的成分在。
不过此情此景，季今楼完全没意识到最适合对号入座的是谢云湘。他稍一透口风，其它的事情都无所谓了，拿着药离开。
然后就在门口直直地撞上了光明正大偷看的我。
季今楼：“嚯。”
我揉了揉额头，怒骂：“诶哟我靠，你故意的？！”居然真撞我？！
“显然——不是无意的。”
季今楼的桃花眼半眯起来，缀着几丝若有似无的调笑，手里的药包举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你买了药，要不要再加点蜜饯？”
我嫌弃地皱起了鼻子：“我可不像这些七八十岁的宝宝一样怕苦。”
季今楼笑了笑：“你刚来？也是来买药的？”
我从他手里夺来药包，放进乾坤袋里，无语道：“刚来。”
我往室内看去，谢云湘已经接待了下一位病人，他扶指号脉，蜻蜓点水般投来一眼，与我的视线相撞，又转瞬垂目。
……呀，不开心了。
季今楼瞅瞅我，又瞅瞅门内，见人愈发拥挤，探过来的视线也越多，娴熟地把我拉开：“挡着老人家看病了。”
我恋恋不舍地回头，季今楼看破又说破：“你看他干什么？”
我：“好看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今楼：“哦。看腻我了？”
我打量他，客观来说，确实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可惜人是主观的，我最擅长的是批判：“你没有一米八。”
“……？”季今楼面色诡异，片刻后，男人的自尊促使他幽幽开口，“确实。毕竟我一米八七。”
该死，我的记忆停留在了刚入宗门的体检那会儿。
没有关系，我会无中生有！
我继续挑刺：“你的鞋是假的。”
季今楼呵呵道：“九枚铜钱包邮。”
可恶，感觉质感不错诶：“明人不说暗话，链接发我。”
他没说话，轻轻用手指碰了一下我的手，拽住我的小拇指一拉，得寸进尺，把我牵在他满是剑茧的手掌里。
季今楼镇定自若地引着我离开，我不想被盘问，就跟着他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很想要新鞋子么？最近买家具省了一点灵石，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我说算了：“上次进白玉京的时候你还说你没钱呢，省点吧。”
季今楼笑道：“师兄给我的补偿费。一定意义上，也算是沾了某人的光。嗯，招财猫。”
我好尴尬，厚着脸皮说：“你高兴就好……”
季今楼看着我尴尬不已的表情，顿时大笑起来，握住我的手却更紧了一些。
“好了，我真没怪你。”
我嘀嘀咕咕，小声说：“关我什么事……”
闻言，季今楼哼笑一声：“不要脸。”
我踮起脚尖，把脸凑过去，好言好语地笑着商量道：“我给你亲一口，你不要说了。”
季今楼瞠目结舌地看着我突然凑近，眼珠慌乱地瞥开探了下四周，耳根通红，语无伦次，压低声音，切齿道：“太近了四周都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笑眯眯地退了回去，真是的，脸皮这么薄就不要逗我玩嘛。
我和季今楼找了个路边摊位坐下，他给我点了碗凉粉，回头瞧见我笑着望他，耳根红得愈发厉害，故作镇定地添了一勺熟红豆，送到了我手上。
“别打坏主意，快点吃。”
我笑嘻嘻地点头，一手撑着脸，一手把玩着勺子：“欸。”
季今楼在我对面坐下：“嗯？”
我正了正色：“我认真地问啊，你现在和赵绯什么情况；以及，对你在问剑峰有没有影响？”
季今楼本来就话不多，一次性两个问题抛出来，让他思索了片刻，沉吟道：“没什么影响。师尊不在乎这些，在外的师姊妹有意劝告却不多言。而罗师姐的性格，你也知道。”
“至于大师兄……”
他欲言又止：“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答应要嫁给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差点被呛到：“你胡说什么？！”
季今楼默默地给我抽了一张棉纸：“我想也是。总之，我感觉他快要嫁给你了。”
“反正他有在研究之前的一夫一多妾制度，而且角度很奇怪……上次他烧我房子被师尊找了，解释说只是对妾室的敲打，难道没有这种规矩吗……”
我头皮发麻，救大命，谁能让赵绯少受点封建思想的荼毒啊：“怜真长老怎么说？”
季今楼长长地叹气，用手捂住了下半张脸。
“师尊说，你没有三茶六礼拜天地算什么正夫，就算是，也不可如此苛责……”
他说不下去，几乎要把整个脸都埋在掌心里，言语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疲惫，艰难道：“还说，好歹……得以贵妾之礼——不许这样看着我！我不想说了！”
我已经傻掉了。
季今楼咬了咬后槽牙：“又是正夫又是贵妾，得意死你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绝望地抹了把脸，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怪尴尬的，难怪罗师姐最近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什么正夫什么贵妾，怜真长老怎么能和赵绯这个外族的大笨蛋一起胡闹啊！
“好了，话题转回那个医修。”季今楼说，“你又看上人家美貌了，是不是？”
我委屈：“你干嘛这么想我啦。”
季今楼捏了一下我的鼻尖：“别装。你看他，连元阳都没有，长得又好，还知道你身份。这种不守贞洁的男人都拜金势利的，肯定是个花花肠子。”
我忍不住发笑，咯咯乐了几声，在他有些不赞同的目光下弯起唇，嗲道：“可素他尊滴长嘟很好看咩。”
季今楼一本正经地说：“整容的吧，男人哪里能长这样，泯灭人性。”
我真的要笑死了，捂住肚子哈哈大笑，怕把自己呛着赶紧咽下去嘴里的糖水。
“好啦，玩玩而已。”我擦擦唇角，淡定自若道，“哪能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今楼沉默地看着我。
我无所谓地瞄他一眼，便开始进行非常不良的习惯，也就是传说中的边吃饭边玩玉简。
我昨天睡得很早，这才发现扶贺深夜里又给我发了消息。
【便宜师尊火辣辣】：怎么还不回来？去哪里玩了？
半个时辰过去，没有人回应他，扶贺显然有些生气。
【便宜师尊火辣辣】：再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诶哟我的天，好凶！
我正要瞎编一通回复，就看见他在凌晨的时候又发了几条消息，在消息栏的最下面。
【便宜师尊火辣辣】：我开玩笑的。你还是回来，不要赌气。抱歉，师尊不该逼你。师尊有错。
【便宜师尊火辣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便宜师尊火辣辣】：不想看见我么？
扶贺转发了我一条灵犀空间的中老年最信小作文，标题赫然是一女子夜不归宿最后死无全尸的震惊体公众号。
【便宜师尊火辣辣】：不是要吓你，但是合欢宗境内向来不安全，你最近受了伤，还是个金丹，一身上下都值钱。你不回来，不好好养伤，你要师尊怎么放心。我不放心你。你跟我闹脾气，为什么不回家，闹脾气也要回家的。
【便宜师尊火辣辣】：你是不是丢了无相峰的玉简？怎么这样不小心，我下来接你。
扶贺失去了下文，我的心脏也顿时不跳了。不是？？他发什么颠？？？！
我唰地站起身，飞快用神识输入消息，转头就朝无相峰的方向动身。
“你去哪……”
我一脚跨上剑身：“别管我！我回无相峰！”
季今楼愣住，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白露的背影。
桌面上的冰粉剩了半碗，他没说话，将那碗冰粉挪了过来，自己一口一口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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