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贺神情不变,依然是懒懒地托着腮,连目光都不曾动一下,唇笑弯着,那是十足淡定,仿佛我不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而是一棵大白菜。
我:“……”
呵呵,想起来当初是怎么被收徒的呢。
这会儿我是穿衣服也不是,不穿衣服也不是,然后我默默地把镜头抬高了一点,动作很小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做,总之先不露点就行。
扶贺笑出了声,短促的笑音仿佛或者确实是在嘲笑我。
笑!笑屁笑!
我恼羞成怒:“你又不是没看到过,笑屁,杀了你!”
扶贺颔了颔首,算是认可我的话语,又悠悠哉哉地问:“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我诧异:“哪里好笑?你想死!”我把领口拉好,遮个严严实实。神经病,不给你看!
扶贺:“你的一行小伙伴们现在都因机缘入了彼方秘境,而你居然在聊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什么?”
扶贺叹了口气。
我急死了,如遭雷劈:“你说话啊!”
“为师也好难啊。”
扶贺几分妩媚的眉眼蕴含了淡淡愁绪,纤长眼睫垂着阴翳,圆盘状的耳坠显得脸轮廓精致,惹人怜惜。
“明日宗主要我们上捞月阁看你们的历练,再现场打分,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啊……”
我:“啊啊啊啊啊!!什么打分?!!”
“你忘了你投的长老定向招了吗。”扶贺提点了一下我,“你们这行人都投了。”
我:“哦。”
就这?
只要我不在乎,没有人能卷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放心了,立刻嫌弃起扶贺打扰我聊骚:“你要是很闲可以找点事情干。”
扶贺道:“是有点闲。这不是找你聊聊么?”
我用无相生的功法在脑门凝了个“生气”的十字符号:“你好讨厌,我要聊骚了。”
扶贺挑眉,笑道:“在跟谁聊?”
我:“赵绯呗。”
扶贺坐了起来,身子慢慢直起,歪着的头漫不经心地侧了侧,柔顺的长发落在肩上,紫衣敞着领口勾落在肩下。
他取了乌丝金楠木烟杆,指尖一点便生了烟雾,狐狸般勾人的眼蕴在了灵雾后,若隐若现地笑着。
“聊了点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试图看清那水雾后的姿容,直勾勾地盯着他:“就……让他给我看了下他的胸呗……”
“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的软的,感觉含起来可以咬,还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扶贺轻轻地笑,指尖点扶着烟壶,抬肘托起烟杆,紫衣若蝉翼,层层叠叠,随着动作起落,一绺小辫子缀着蓝雀石摇晃。
“这样啊……”
“师尊。”我正色,严肃地问,“你还有收徒意向吗?”
扶贺愣住,随后笑盈盈地反问我:“干什么?”
我:“我们都是修合欢诀的对吧。”
扶贺点点头,随意道:“嗯哼。”
“问题就在这里!”我大声,一脸严肃又正经,还充斥着忧心忡忡和孩子害怕家长乱买保健品的恨铁不成钢,“你再收一个很容易被侵犯的!”
“又是合欢诀,又是师徒什么禁忌之恋,你又是个元婴!一起邪念她们就会侵犯你!天天拉着你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越想越语重心长,试图对扶贺进行下克上的谆谆教诲:“就比如我刚刚——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故意勾引你?”
扶贺挑眉,波澜不惊地回应:“嚯。”
我摇头,觉得他这是孺子不可教,痛心疾首道:“你应该呵斥我或者立刻挂掉!然后再提醒我以后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
扶贺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说不准我也挺百无禁忌的呢。”
“是哦,反正你也不干净。”我不假思索道。
气氛顿时陷入一阵静谧。
扶贺没有说话,也没有在笑,但似乎脸颊白了一些。
我意识到我好像说错了话。
我想解释一下,非要说的话其实我也会被骂渣女荡妇的嘛……
“去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扶贺笑了笑,结束了水镜。
干嘛呀,讨厌讨厌。
我一下子没心情聊骚了,找张含水贴贴和抱怨。
——等等。
什么秘境啊啊啊啊啊???
于此同时,我身后的窗口亮起巨亮无比的白光,仿佛日轮炸开,我抹了把脸,火速冲回了客栈。
阵法明显被破坏了,灵气波动很紊乱,神识扫过去,好几处的留影石也都炸了。
寻姑城的执法修士珊珊来迟,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为什么是在我辖区出现这种事”的悲哀。
修士:“这位道友,方才出事的可是你的同伴?你知道些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啥啊!我悔恨啊!又有机缘从我身边经过然后说拜拜了您嘞,煮熟的鸭子还展翅高飞。
我悲凄道:“她们……离我而去了……”
执法堂修士倒吸一口凉气。
客栈掌事察看完留影石,安慰我们:“没死,只是打斗的灵气波动触发了什么秘境。”
“唉……”我战术后仰,意味深长地说,“安保不行啊……”
掌事:“条约里有写不确保能拦金丹修为。”
我叹气:“唉……对面只是两个辟谷大圆满,要不是我金丹的师弟顾及你们的损失,哪会……可怜又身入险境了……”
掌事脸皮一抽:“三百。”
我:“唉。”
掌事:“五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微笑。
执法修士:“那么……?”
我从善如流:“是人家修炼不小心闹出了大动静,让你们白来一趟啦。”
执法修士:“那你的同伴?”
我朝房间走去,回过头,惊讶地说:“你在说什么!我是一个人自己来的!”
捞月阁。
一汪秋水,一围长廊,水如镜面,阁若镜框。雾气弥散在灰蓝色的静潭上,又宛如棉絮撒在雾霭般的宝石上。
长廊架在水潭正中央,高矮错落,却大致呈现一个环形。环形的正中央悬浮着一枚无法被描述出具体形状的、变换着的晕色光圈。
在最高的廊阁上悬挂三叠珠链,琉璃幻彩,遮挡住了阁中人的模样,但隐约可以窥探到暖和的绒毛毯以及香炉,围栏上也雕刻了黄莺的图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合欢宗宗主崔莺。
除了这间高阁外,其它的阁间也陆续亮了灯。
——无相峰的扶贺真君,问剑峰的怜真真君,通明间的坐净真君菜菜的师尊,秋实州的黄三娘翠兰的有钱师尊,不鸣山的柳仙那个没有存在感一直玩玉简的男修士的师尊。
这里可以看出来,对修士的称呼往往不是固定的形式,时常会混杂道号俗名乃至他人的代称。
元婴之后,感知四周已不需外放神识。
黄三娘翠兰师尊率先开口,她的嗓音很亮,带着一种世俗的精明气:“怜真又没来啊!”
赵绯挑了帘子,露出一张精致面庞,笑吟吟地问好:“是呢,师尊闭关了,见过黄堂主,见过诸位真君。”他又往最高处拱了拱手,“见过宗主。”
众人都以为扶贺要照例讥讽两句问剑峰。
毕竟这两位大佬都互踩雷区,一个极致阴阳怪气,一个直球砍你全家。
扶贺却秧在木椅上,只轻笑了声,手指绕起了耳边垂落的一缕细麻花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三娘道:“我听闻小绯和扶贺真君的弟子结缘了?”
如今已是盛法时代,灵气浓郁之下,人族外貌上肤质会好许多,但依然还是遗传分配相貌。
合欢宗对男弟子的外貌要求有些苛刻,而赵绯就是这种苛求之下难得的高标准,长得还是不妖且秾的端庄相。
简而言之,长辈喜欢。
黄三娘继续说:“可真是喜庆事,哪天成了好事,叫我也送你们份厚礼才成!”
赵绯抿着笑唇,有些青涩的羞赧,却展颜应是:“嗯……还要扶贺真君答应才是……”
扶贺又是轻笑一声,唇角勾起弧度,眼神不含一丝笑意。
他没接赵绯的话,而是慢腾腾地抬眸,道:“开水镜吧。”
黄三娘诶呀道:“我还没怎么接触过白露那个孩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晕收缩扩散,慢慢凝实腾升,分出了数个画面,每个画面的正中央都是不同的主角。
一行六人,那位来自玄清宗的小剑尊显然不在考评范围内,所以失去了自己的c位,而其余五人……
四人周遭环境阴冷灰暗,黏腻的阴气几乎可以从画面中溢散出来,四人神情肃穆谨慎。
“这是什么鬼地方!”
男修往远处看了一眼,似乎触及什么恶心的画面,神色颇为难看,眉心深深皱起。
翠兰拿着罗盘,用指尖火照亮。一会儿后,她失望道:“指针没有转……”
“该死的!”那男修看了眼玉简,不出意外地失去了法器的灵力波动。他气恼道,“当初就不应该杀了那两个人!”
闻言,季今楼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他脊背挺拔,宽松道袍衣袂染有点点血迹,轻松地提着一把赤黑色的长剑,布鞋落地时仿佛踩在什么柔软黏腻的肉壁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气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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