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之所以被称为准圣战是因为在这场战争中死了很多双方军中已经成名多年的英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一战之后双方战争规模急剧缩小,再也没有了大批士兵伤亡的局面出现,这无疑深得民心。
战后双方的英雄、将领都逐渐离开各自的岗位,冲进了堕落之地,为了追我,而我是为了追黑曜毁灭者。
一路上恐怕只有我不知道那个传闻,只有我是被单纯的仇恨牵引冲进坠落之地。我疯了一样在山林间奔跑、跳跃,注意力没有片刻离开前方空中的那只巨大的黑色丑鸟,相比之下,它的情绪要平静多了,冷漠中带嘲讽,尽管我砍断了它的双腿。
眼中的一切早在小希勒惨叫吐血后变成红色,以一个七岁幼童的智力承受了黑曜毁灭者那以智力差距来计算伤害的大招,不死也要变成白痴,唔,我终究是失败了,我的可怜外甥,还有更可怜的苏菲姐,我还怎么有脸见她……
神智之蚀那覆盖了方圆百米的诡异的红光尚未完全消失,攻击范围内所有的普通士兵不分敌我全部倒下,同时三个假的混沌骑士全部消失,只剩下唯一的真身伏在马上咳血,和他打了数招的那个胸肌呈岩石状的人半跪在地上,如果不是剑拄在地上早已经倒下了。想起了开始时飞过天际的那个巨大的魔法光锤,我隐隐觉得他应该就是流浪剑客。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关心的只是混沌骑士背上的小希勒。
“带翅膀的”中了骷髅弓箭手一箭,光化回了魔泉,我只能迈开双腿大步朝小希勒奔去。已经半死的混沌骑士仍然妄想阻止我。狂吼一声“滚”之后,水晶剑猛然上挑,一剑将他抓着方头锤的右劈削断,左手朝他背上的小希勒抓去。断了右臂,混沌骑士哼都没哼一声又将左手盾砸了过来,我也哼都没哼一声收回左手同时向上轻轻跃了起了,左脚刚落在马背上,右脚就朝挥来的盾牌踹去。“咣”,混沌骑士的盾牌被我一脚踹飞,直飞向20米外。一眼就可看出,他的左手五根指头全断了。
没了其它攻击手段,混沌骑士从马背上转过头来,这时我们的距离只有一米多,我站在马背上瞪大双眼望进他那空荡荡的头盔里,那里只有黑暗、冰冷、无尽虚空,然而我眼中的血红色很快就将其填满,“嗖”,水晶剑风一样扫过,“噌”,混沌骑士的头盔和头盔里的东西一起飞了起来,管他到底是什么!一米多高的灰色气体从混沌骑士的脖子里不停向外喷着,与此同时他身下的马正在一点点淡化,似乎那些气体就是由它那些已经消失的部分构成的。一剑削断绑在小希勒身上的绳子,把他抱进怀里。他嘴里喷出的血将混沌骑士的后背和他自己的前胸都浸湿了,生机很微弱,而且正在一点点继续微弱下去。也就在这时,黑曜毁灭者那巨大的身体第一次出现我的感知范围内,挑衅似地向我低吼一声。
把斯嘉蒂之眼拿出来戴在小希勒脖子上,几步冲到流浪剑客身边,把小希勒往他怀里一塞,又取出狂战斧扔在地上,飞快地说了一句“可以疗伤,帮我照顾他”就朝黑曜毁灭者冲了过去。说我是报仇心切也好,说我是逃避现实也好,我实在没胆留在小希勒身边。
“你小心。”声音充满阳刚之气,竟是流浪剑客在提醒我。没有转身,也没有出声,我猛然加速朝黑曜毁灭者冲去。
方圆百米站着的人只有我自己,骷髅弓箭手、蛇发女妖以及其它弓手、施法者的远程攻击雨点一样朝我射来。我猛然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然后就想起了在冈德尔的出师测试,唔,如今的箭支和魔法可比那时的危险多了。
周围还在打斗的士兵渐渐发现身边的人莫名其妙地停下了动作,然后自己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顺着别人的目光望去,就看到战场中不知何时形成了一片直径百米的圆形无人地带,那里只有一个人,实际上已经不知道用人来称呼他是否合适,没有人能在那么秘密的箭矢和魔法中进退自如,为了防止他躲避,箭雨的范围覆盖了他身边20米的范围……
自冲进箭雨和魔法的那一刻起,第三朦胧态的远距离感知和超强判断、运算能力就全力运作起来,身体甚至在某支箭刚进入感知范围就开始动作,前蹿、弯腰、抬腿、举手、侧翻、空翻、弹跳,每一个动作都自有其意义。为了闪避,我前进的速度已经慢了不少,但是却从未后退,毫发无伤地前进了五十米。
当身体的感知和反应完全习惯了纷飞的箭矢和各种色彩的魔法飞弹,我的速度再次提高,即使是空中飞翔的箭矢我也可以借力弹跳!
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远处的流浪剑客出神地看着这边的一切,嘴唇开合,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是他。”
已经向前冲了80米,20米外空中的黑曜毁灭者仍然在空中冷冷地看着我,50米,我不可能跳那么高,而且箭和魔法仍然向我倾泄着。
一个前手翻躲过了十几支箭后身体直立起来的速度明显慢了一点,因为我的右手中已经抓了一具尸体,狂吼一声,身体像断了弦的弓一样猛然绷直,余势未歇,甚至向前弯下腰去,手中的尸体被我像炮弹一样甩向了空中。
飞快地在箭矢中弹跳了几下,在那尸体即将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我左脚在地上猛蹬,身体向上冲天而起,同时面向箭雨取出水晶剑拨挡。
一声声剑箭交击的“叮叮”声几乎连成了一串,我也终于来到天空那尸体的正上方,双脚在尸体上踏实,曲膝,然后猛然发力!
悬在上方的黑曜毁灭者,它如果还敢不动,我会在身体达到最高点时一剑斩下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