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记得,我在课本上,看过相关病例?”
“可能只是鼻涕,是我们想多了吧?”
“……”
陷入懵逼的,不只有陈牧一个人。
还有陈牧身后的,一群白大褂。
他们面面相觑。
尽管彼此的心中,都有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答案。
却又谁都不敢先开口。
齐齐的站在那里,打着哑谜。
突然掉了两滴“鼻涕”的石广本人。
对于突然发生的这一幕,也有些尴尬。
看到陈牧等一群白大褂,一个个的反应那么大。
石广苍白着脸色,道:“陈医生,对不起……”
陈牧:“啊?”
石广:“我不是故意把鼻涕滴在地上的,主要是它不受控制……”
“您放心,我走之前,一定帮您把地擦干净!”
说着。
啪——
啪——
又是两滴透明的液体,掉落在地。
陈牧的脸色更糟糕了。
—
「学生只是掉了两滴鼻涕,就给脸色看,陈牧这种人,真的不配做大学校医!」
「???」
「该说不说,还是键盘侠更牛一点,情况都看不出来,就迫不及待的开喷了?」
「我也觉得陈医生这次很过分,不就是两滴大鼻涕吗,擦干净不就好了!」
「医学生弱弱举手,一切的前提,是这玩意真的只是大鼻涕……」
「笑死了!说得好像谁没有流过鼻涕一样!」
「就是,这玩意不是大鼻涕,还能是脑子里掉出来的水吗?」
「……」
—
“我服了,到底是谁做的检查,头骨摸过了吗?”
陈牧一边指挥白大褂们,小心翼翼的把当事人石广扶回病床上。
一边忍不住的吐槽着。
听到陈牧的声音,白大褂们也很无辜:“陈医生,头骨摸过了,可能他的损伤程度,要拍片才能看出来?”
当事人石广惊慌无比。
试图起身:“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说我没事,怎么突然又说我头骨……”
他才刚刚把身体支起来一点。
站在他身边的白大褂,便动作飞快,七手八脚的把他按了回去。
在一边七嘴八舌的叮嘱着。
“同学,在没有拍ct之前,真不建议你站立,或者坐着。”
石广:“我只是滴了两滴鼻涕!”
一位白大褂,没有控制住音量,喊了出来:“那不是鼻涕,那是你脑子里漏的水!”
石广:“???”
躺在病床上的患者,被气到脸色通红:“举报!我必须要举报你们,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白大褂有些尴尬的想要开口解释。
陈牧叹了口气,把人拉开,“同学,我们现在怀疑,伱鼻子里刚刚掉落的透明液体,可能不是你的鼻涕。”
面对陈牧。
石广的信任自然是多一些,可想到刚刚那位白大褂说的话,石广的脸色依然谈不上好看:“难道,陈医生您也想说,那些透明液体,是我脑子里的水?”
陈牧:“……”
恶狠狠的瞪了刚刚说错话的白大褂一眼。
白大褂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不敢在患者面前过多言语。
陈牧努力的重新堆起笑容,“同学,他刚刚说的话不够准确,一会儿校医院会让去扫厕所的。”
我什么时候同意去扫厕所了?!
白大褂刚想要开口反驳。
就收到了来自陈牧的眼刀子一个。
瞬间。
整个人都老实了。
抿着唇。
低着头站在那里。
陈牧:“准确的来说,我们是怀疑在你摔倒的过程中,磕碰到了头部。”
石广指了指自己头上,那一堆堆的伤口,“陈医生,不用你们怀疑,我也知道我磕碰到了头部。”
陈牧:“……”
陈医生的面部表情,开始出现龟裂。
—
「哈哈哈哈!!!我也能看出来,他磕到了脑袋!」
「明明是旁边的人惹的祸,最后被怼的却是陈医生,哈哈哈哈!!!」
「陈医生抓狂:敢不敢听我把话说完!」
「所以透明鼻水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是脑子里的水?」
「实习医生:同学,你脑子里的水漏啦!」
「说话的艺术!艺术!」
「……」
—
陈牧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
在石广再次有张嘴的动作时,陈牧抢先开口。
“我们怀疑,因为磕碰头部的关系,你出现了脑脊液鼻漏的情况。”
石广:“啊?”
石广指了指地上的透明液体,很是无语:“陈医生,我也是流过快二十年鼻涕的人了,鼻涕啥样,我还是很清楚的。”
陈牧还在思考,要怎么和患者解释的时候。
海城医科大来的一位女性实习医生,突然来了一句:“同学,你舔过自己的鼻涕吗?什么味道?”
石广的表情开始纠结。
舔过自己的鼻涕吗?
还真舔过……
但问题是!
石广的目光,僵硬的挪到了一边的直播镜头上。
特么的!
这玩意是能当着直播镜头的面,承认的吗?
他才大一啊!
要是因为这种事,丢失了大学四年的择偶权可怎么……
深呼吸一口气,石广超大声:“没有!我绝对没有尝过自己的鼻涕!”
石广的大脑,还在紧绷着。
就看到刚刚对他提问的医生,蹲下身去,用手蘸了蘸他鼻子里掉出来的透明液体。
然后仔细的端详着手指上的透明液体,“我记得,大鼻涕好像是甜的?”
石广想都没想,就质疑道:“怎么可能,大鼻涕明明是咸的!我之前……”
话还没有说完。
石广突然反应过来。
刚刚的自己,说了些什么。
整个人瞬间呆滞。
白大褂笑笑,摇了摇自己的手指,“你信不信,这个不咸,甚至还有点甜?”
怎么可能?
石广觉得,自己遭到了质疑。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速下地,手指在地上沾了一下,放在了嘴里。
—
「牛逼!啥也不说了,哥们儿你是真的牛逼!」
「你相信她不就可以了,一个大鼻涕,你还非得自己尝尝?」
「我也不相信,我也是舔过自己的鼻涕的,是咸的啊!」
「是啊,我也尝过的,真的是咸的!」
「????」
「不是,咱们直播间的水友们,路子都这么野的吗?」
「你们还真知道是什么味道啊!」
「……」
—
“嗯?”
前一秒。
还一脸愤怒的石广。
嗦着自己的手指,有些纳闷的咂巴咂巴嘴。
小声地嘟囔着:“什么情况,还真的是甜的?”
看到周围的白大褂们,都在看着自己。
石广福至心灵:“所以,刚刚那位医生没说错,这真的是我脑袋里的水?”
他还在咂巴着嘴。
“啪嗒——”
又是一滴脑髓液,掉落在地。
陈牧开始叹气,“麻烦先把这位石广同学,请到病床上去!”
“然后把人抬上去,做脑ct!”
一群白大褂七手八脚的忙碌起来。
陈牧站在一边直叹气。
突然。
一瓶冰镇的可乐,出现在陈牧的眼前。
陈牧一扭头,便看到了苏冰冰的笑脸。
结果可乐喝了一口。
陈牧又开始陷入了忧愁。
苏记者,真的是一个很贴心的助理。
也不知道……
等节目录制结束之后,学校还能不能给他找到一个这么贴心的助理。
“透明的鼻涕,可能是脑脊髓液,我今天也学到了新东西呢!”
“只是……”
苏冰冰盯着陈牧,有些好奇的问道:“陈医生,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要怎么分辨,流出来的究竟是鼻涕,还是脑脊髓液呢?”
在陈牧没有说话之前。
苏冰冰歪了歪脑袋,自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极高的办法,“难道,每次流了透明的鼻涕,都尝一尝?”
—
「嘶!老婆,你快闭嘴!这不是你一个国民女神该说出来的话!」
「老婆你真的很敢想了,但请你先不要想……」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们普通人在家,到底要怎么分辨。」
「求求陈医生,你快点答疑解惑吧,我真的不想尝一口。」
「呕!弹幕能不说某些关键词了吗,我中午还要吃饭呢,要吐了啊!」
「不能!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被恶心,要拉着网友共沉沦!」
「mmp!」
「……」
—
听着苏冰冰的话。
陈牧的动作僵了一瞬。
有点不敢置信的,去看自己身边过于漂亮的女主持人。
你是认真的吗?
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可看到苏冰冰那双有些过于“清澈”的眸子,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轻叹一声:“倒是也不必……”
“可以用手指轻轻的捻一下,如果是鼻涕,会有一丢丢的粘稠,如果不是,可以观察下自己是否有头痛的情况。”
“如果有,请及时就医。”
苏冰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
「嘶!果然,这种离谱的问题,还是要医生来解答。」
「要是按照我老婆那个鉴别模式,我可能会被恶心死……」
「这个办法我也可以接受,洗个手就可以了。」
「咱们就非得讨论这个话题吗?!」
「主要是,这是脑髓液啊,这要是脑子漏水了,谁不怕啊!」
「这玩意要是漏了,可能又颅内感染,或者脑疝的情况,早知道早治疗啊!兄弟们!」
「……」
—
陈牧打着哈欠,往校医室的方向走去。
谁知。
人还没有走到校医室的门口,就有一个白大褂,慌忙的从校医室跑了出来。
看到陈牧。
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冲上来,抓住陈牧的衣袖,“陈医生,刚刚收到学生的求助电话,有一位同学在寝室哭到整个人抽搐,并且心脏疼得非常厉害。”
陈牧脸色一变。
想都没想,就往下跑。
白大褂紧跟在陈牧的身边,“陈医生,一公寓。”
狂奔中的陈牧,脚步一顿。
他觉得要么是自己身边的这位白大褂在和他开玩笑,要么就是传达错了消息。
陈牧无语:“一公寓,是男生寝室……”
你和我说一个男的。
在寝室里哭到抽搐,甚至还哭到心脏疼的地步?
白大褂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没错,就是男生寝室,我已经和患者的室友确认过了。”
陈牧到了楼下。
才发现何司机和他车上的呼吸机,都还没有回来。
陈牧叹息一声。
随便找了一辆校救护车,上去了。
“苏记者,麻烦联系一下何司机,看看他有没有返程,人到哪了。”
“如果情况属实,这位患者可能需要呼吸机。”
随着司机踩下油门。
陈牧开始在脑海中认真地盘算起来,按照学校现在的情况。
不说再申请一个呼吸机。
但至少。
可以出去借一个呼吸机吧?
只是……
陈牧摸了摸下巴,哪里的呼吸机资源相对充裕,最好是可以无偿借给海城大学?
突然!
陈牧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颇为合适的答案。
扭头看向坐在前排的苏冰冰:“苏记者,联系完何司机后,再联系一下海城市急救中心,看看有没有可能,和他们借两台呼吸机?”
“等到军训结束,我们保证归还。”
苏冰冰点头:“好。”
—
「在市急救中心工作过的表示,即便是市急救中心,呼吸机资源也挺紧张的……」
「休假的我和我上司在看直播,听到借呼吸机,我上司都要骂人了,突然想起来,我们不是海城的!」
「话是这么说,但陈医生也不是随便开口的,海城大学这个情况,一台呼吸机看起来的确不太够。」
「我是觉得,这次可能是有人打的假电话,女孩子哭到心脏疼的都没几个,男的不太可能吧?」
「可不可能,一会儿我们看直播,不就知道了。」
「……」
—
这个时间短。
刚好赶上大学生下课。
很多大学生都忙碌于从一个教学楼,狂奔于另外一个教学楼。
尽管大学生们在注意到校救护车后,都第一时间让路。
可校救护车,还是没有办法在校园里快速行驶。
有些焦急地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情况。
陈牧扭头看了自己身边的白大褂一眼,“对了,患者的室友,有和你说,患者是因为什么哭的吗?”
白大褂:“患者的室友说,患者之前曾多次自称是泪失禁体质。”
陈牧点了点头,神情严肃了许多。
泪失禁体质。
互联网上的很多人,听到这种情况,都觉得是一种矫情。
但是对于泪失禁体质的患者,他们的情况是天生的。
泪失禁体质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心理过于脆弱,另一方面则是泪腺分泌过多。
有很多泪失禁体质的患者,自己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体质。
选择去医院,采取泪腺切除的方式,去治疗自己的泪失禁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