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部以杀止杀5陪我一起死好吗?[1/1页]她的嘴角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再过了几秒钟,血迹由深红色转为紫色,再变成墨色,脸上的皮肤也蒙上了一层阴森森的黑气。
“我带你去看医生,还有机会挽回——”话只说到这里,我无能为力地闭嘴。
我是医生,当然看得出她的情况有多糟糕,并且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最坏发展,根本等不到救护车前来。
“抱着我,抱着我……”她向我怀里倒下来,一开口说话,大团黑色的血块从嘴里呛咳出来,喷在自己的前胸上。
这是一个最糟糕的结局,设下圈套的巴克纳死了,看起来能够挽回败局、拯救自己的严丝也走上了万劫不复的绝路。
我搂住她的肩,慢慢坐下,让她的头枕在自己怀里。
那些黑血散发着浓烈的腥气,一口比一口更多,全部落在她胸前,洇成了一大片泼墨山水。
“我死,是死得其所,但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沈先生,你可以帮我吗?”她慢慢抬起头,发丝不断蹭在我脸上。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答应。”
我柔声回答,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就此消失,鼻腔里渐渐充满了淡淡的酸涩。
严丝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女,抛却她“铁血暗杀团”领袖的身份之后,跟普通女孩子一样,在临死之前,也需要有人无微不至地紧紧陪在身边。
“你肯定……能……做到……”她的嘴角浮出一丝含意复杂的微笑,像一朵开放在夕阳里的玫瑰,禁不住令人生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慨叹。
“告诉我,要我帮你做什么?”我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但我已经没有机会去接了,因为有一柄“掌心雷”手枪已经硬梆梆地顶在我的心脏位置。
“陪我一起……死……好吗?”她硬撑着最后一点儿精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甜蜜,几乎掩盖了平台上突如其来的杀气。
我亲眼看见她取出那柄枪,装好六颗最著名的“鸢尾花毒液子弹”,然后藏进袖筒里,却想不到最后会用在我身上。
我皱着眉,忽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怎么也料不到她临终前最后的要求竟然是这样。
电话一直在响,严丝的笑容也一直在无限加深,像一罐窖藏多年的陈酒,时间越长便越是芬芳醇美。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要求,大概这一生不会听到第二次了,能告诉我原因吗?”我长吸了一口气,枪口更紧地逼过来,我甚至能感到那六颗子弹正在弹仓里跃跃欲试,随时准备钻入我的心脏。
我说过,“掌心雷”这种武器只能用来对付最亲近的人,乘对方没有一丝戒心时动手,方能保证一击必杀。
据历史记载,发明这种武器的德国枪械大师加诺列夫最后正是死于自己最疼爱的小情人手里,杀人凶器就是他亲手铸造的一柄黄金版“掌心雷”——他送给她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
一个濒死的、靠在我怀里的美女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出乎我的预料。
“一起死,一起转生复活,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做彼此的爱人,谁都不可能比我更早遇见你,更早占据你的……心……”她忽然振作起了精神,另一只手紧紧捉住我的手腕,免得我借机逃脱,“红龙说过,死在一起的人,都可以在审判日一起复活。
沈南,跟我走吧,敞开你的心接纳我,我们一定能——”一大口血喷出来,她眉心里的黑气骤然扩散,从额头一直蔓延到下巴。
“没有时间了……”她的笑容变得绝望,握着我的手也瞬间发力,同时扣动了扳机。
掌心雷的发射声音很轻,我只感到心脏位置连续热了六次,耳朵里只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电话铃声,随即看到严丝的头猛的垂了下去,然后慢慢伏倒在满地黑血之中。
“鸢尾花毒液子弹”曾经出现在许多对抗红龙的大人物身体里,当笑靥如花的严丝靠近时,也就是死神夺命的最佳良机。
也许我是接近过她的男人中唯一例外的一个,因为我跟红龙没有直接的对抗关系,被卷入“保龙计划”里来只是意外。
假如没有那次麦义的约诊,现在我也不会认识严丝,更不会拥着她的同时身中六颗子弹。
严丝的身体正在失去温度,我听到头顶的天窗渐渐有了动静,仿佛有几只小老鼠在爬来爬去。
“唔,真是个不错的结局,幸好我没有马上离开。
事实证明,只有聪明人能够笑到最后,无疑我就是那个幸运的聪明人。”
天窗上垂落下一根绳子,司徒守得意地自言自语着滑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平台上。
“哦?你还活着?”他看到我仍然睁着眼睛,禁不住小小地吃了一惊,但随即镇定下来,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怪笑,“哈哈,沈南,你的运气实在糟透了,英雄救美却落了个同上断头台的下场。
要知道,靠在你怀里的是大名鼎鼎的‘铁血鸢尾花’啊,不是红灯区的舞厅小姐。
她的确漂亮,漂亮得要命,随时都能要命……”他的手里平举着一柄手枪,但目前的情形下,任何武器都是多余的,毕竟我已经连中了六颗致命子弹,就算有六条命也活不下去了。
“你还没走?一定要留到最后?”我联想到他离开之前的猥琐样子,心里立刻升起一阵厌恶。
“走?你忘了,我的名字有一个‘守’字,自然在任何问题上都要‘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一直留守到最后。
父母当年给我们兄弟起名字的时候,寓意就是‘哥哥开辟事业、弟弟守住家业’,有始有终,善始善终。
不过,哥哥的事业进行得太顺利,所以有些大意了,没能逃过老龙那一劫。
他之所以失败,是太低估了红龙兄弟们的智商和毒辣,而自己又不懂得‘韬光养晦、以退为进’的重要性。
还好,我在最正确的时候做了最正确的决定,要巴克纳和严丝自相残杀,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最最重要的是,严丝能够向你出手,为整件事画下了一个最完美的句号。”
他扬起手臂,把那柄枪丢到平台下面去,故作洒脱地拍拍手,大步向我走过来。
做为这场战斗中的唯一胜利者,他的确有权利自鸣得意地感慨一番,然后攫走应该属于自己的胜利果实,但我目前还看不出所谓的“果实”在哪里。
“看起来,你不像是中弹、中毒的样子,但严丝的毒液子弹从来没有落空过,这可有点奇怪了?”司徒守走到我身前五步远的地方,狐疑地停下来,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是吗?我的脸色什么样?连中六弹之后,真的还能保持正常吗?”我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子两侧,前胸衣服上沾了好多严丝吐出的血,看起来一定会很狼狈。
司徒守猛的大笑:“哈哈,我怎么糊涂了?就算你用深厚内功逼住伤口里的毒液,也熬不了十分钟。
现在,我必须得好心好意送你一程,在你头顶百会穴上拍一掌,让你安心地随严丝小姐一起奔赴西方极乐世界。
说老实话,跟这么漂亮的美人一起死,也算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艳遇,你就安心去吧——”他大踏步地走过来,轻轻抬起右掌,虚罩在我头顶。
“看在你哥哥面子上,今天到此结束好吗?毕竟刚刚我和严丝都放过了你。
现在,你转身离开,就当是没有回来过,怎么样?”我的嘴唇有点干,嗓子也开始沙哑起来,坐直了身子,平静地望着司徒守的脸。
他又一次坏笑起来:“离开?那也得等到你死了,我找到严丝小姐身上的藏宝图再说。
知道吗?红龙早年囤积在海外的不仅仅是瑞士银行的巨额存款,他那种精明人物,早就知道美元和美国人同样靠不住,所以弄了一大笔黄金,藏在瑞士北部的大雪山里。
如果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我哥哥何必带着报恩钱来跟老龙套近乎?这是二十一世纪,不是骑士千里勤王的年代,什么报恩、死士、信仰、荣誉之类的,骗鬼去吧!”哲人说的没错,真相总是**裸的,令人不寒而慄。
当司徒开拿出报恩令来,声明是为了报老龙的恩才极力邀请我去别墅时,我曾为此而感动过。
司徒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竟然把乃兄身上的伪装光环一把撕下来,不留一点情面。
“该是交代遗言的时刻了吧?方星小姐那里,有什么要我转达的吗?”司徒守又一次暴露出了得势便张狂的一面。
严丝说的没错,刚才放走他,的确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你呢?生命之中除了宝藏,总也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吧?”我冷冷地反问。
“我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无需你替我着急。
记住,以后千万不要相信朋友,更不要相信朋友的弟弟,但那是十八年之后的事了,希望你下一次投胎转世——”他忽的醒悟到了什么,掌心骤然发力,竟然使出“太极化骨绵掌”的功夫,以十成劲道拍在我的顶门百会穴上。
江湖上的太极门派共有三大家,除了中国大陆的陈家以“修身养性、武德第一”为立派宗旨外,东南亚的杨家和美国旧金山的赵家都以技击性为主,力求一招制敌、不留后路。
司徒守所用的,正是赵家太极拳门下最狠辣的一种掌法。
“啊——”一掌过后,他陡然失声惨叫起来,托着自己的右腕向后急退三步。
我缓缓地起身,伸手入怀,把六颗子弹握在掌心里。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竟然连子弹都能挡住,还有我的化骨绵掌——天哪!哥哥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你的确不是普通人,我的手臂……”他噗通一声跪下来,顾不得自己已经粉碎性骨折的掌骨和腕骨、臂骨,用力地在地上磕头,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中国外家硬功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时,的确能达到不怕刀砍斧剁,不惧枪械子弹的惊人地步,譬如说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中的“护体金钟罩、金刚铁布杉”以及发源于大陆两广、云贵一带的“十三太保横练、莆田龟壳神功”。
不过这一次,我只不过是提前用护体神功戒备,卸掉了掌心雷子弹上的力量,并非像司徒守想像的那样,能够赤手空拳挡住子弹。
同样情况下,如果严丝是用军用手枪向我射击,结果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我走到司徒守面前,张开五指,六颗子弹叮叮当当地落地,弹落在他脚边。
“沈大哥,只要你饶了我,那藏宝图什么的都归你,我愿意做你的马前走卒,吩咐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老老实实服从命令。
求求你,求求你……”他伸出左臂,一把揽住我的小腿,那种可怜又可笑的样子让我再次感到厌恶。
我抓住他的肩头,一把将他拎起来,盯着那张表情扭曲的脸,像是看着一只善于伪装自己的变色龙。
警察转眼就到,我是不是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及时放他离开呢?“沈大哥,藏宝图就纹在严丝的前胸上,我口袋里带着相机——不,不不,我用匕首把那幅纹身全部割下来,带回去供你慢慢参悟。
我这就去,这就去。”
他手忙脚乱地取出一柄小刀,膝盖着地,向严丝爬去。
自古以来,黄金白银动人心,不知有几千万人就是死在这种贪念上。
假如司徒守的话全都是真的,那么昔日司徒开的死也是死得其所,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了。
“算了。”
我出声制止他,“严丝死了,就让宝藏的秘密永远湮没吧,不要碰她的身体。”
在我看来,严丝的死因最终要归结于红龙的洗脑,那种“转世重生”的理论听起来如此荒谬,她居然深信不疑,并且要带着我一起死。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最怕身不由己地入了魔道,心灵被邪恶理论蒙蔽,然后不辨东西,听凭别人指挥行动,直到甘心情愿地奔赴黄泉之路。
“什么?可那些黄金据说有六百多箱,其中一部分来自于二战时期的山本五十六宝藏。
只需几分钟时间,我们就能得到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藏宝图,掀红龙的老底,沈大哥,就算你不要金子,拿出来救济非洲难民岂不也是一件大好事?总会强于深埋在大雪山里吧?”他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似乎我不让他动手,是浪费了上天的巨大馈赠,简直是在犯罪。
我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护体神功挡住了他的“太极化骨绵掌”之后,我的脑子可能也受到了小小的震荡,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了。
“要不,我用相机拍下来,那就不会对严丝小姐造成亵渎了,好不好?”他把刀子用力丢开,并不急于取出相机,而是小心地征询我的意见。
“好吧。”
我勉强点头同意,眩晕感更强烈了,不得不用力压着两边太阳穴,令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司徒守的右手伸进裤袋里,但并没有立刻掏出来,而是身子一扭,隔着口袋向我连开三枪。
如果不是我及时避开,子弹就将在我胸口撕开三个大洞,而不是贴着肩头掠过了。
他向前猛扑,掠过严丝身体时,五指一划,扯开了她的上衣,早就握在手里的相机镁光灯连闪三次,随即飘身而去。
过度的贪婪成了他的致命弱点,我在第一时间抓到了一支长枪,并且准确地在十字丝里捕捉到了他的身影,但我始终没有扣下扳机,目送他消失在平台右侧的一扇钢窗后面。
“如果司徒开泉下有知,大概也不希望我刚刚射杀他弟弟吧?”我只能如此解释自己的矛盾心情。
严丝胸口的衣服被扯开了一半,露出从颈下到心口的一大块肌肤,上面纹着一条须发戟张的怒龙,在云头里半隐半露。
在这种黑白纹身里藏下一幅地图是非常容易的事,许多黑道上的辛秘文件就是通过同样的方法代代相传下来的。
我刚想替严丝扣好衣襟,那些纹身却突然起了变化,所有的墨迹都在迅速减淡,十秒钟之内,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本该留下的细密针孔也全部平复了。
如此一来,司徒守就成了唯一拥有那个藏宝图的人,假如他有幸解开纹身秘密的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古训究竟到什么时候才会失效呢?”我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严丝身上,取出电话准备报警,屏幕上出现的号码显示,刚刚是方星打过来的电话。
我疲倦地坐下来,首先打电话报警,然后拨了方星的号码。
“大雷,死了。”
方星的声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第六感告诉我,大雷或许是她诸多追求者中的一个,就算不能成为亲密的男女朋友,至少他们会走得比较近。
否则,她在陷阱里找到大雷时也不会那样焦虑。
现在,大雷死了,她表露出伤心也是人之常情。
“这真的是一个坏消息,不过,我也同样有坏消息告诉你,严丝也死了,还记得这个名字吗?”我没有心思安慰她,只是如实说出实情。
方星愕然:“是那个被你亲手放走的美女?她不是已经——算了,见面说吧,回你的小院好不好?”她的洞察力很强,一个本该逃离港岛的女孩子再次出现迅速触动了她的**神经,并且做出了最恰当的反应。
那么复杂的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必须面谈才好。
不过,两个人随即又说了同样的一件事——“等警察来做笔录,然后才能回家”。
警察们在十五分钟后匆匆赶到,重复做了两次笔录,又耽搁了半小时时间。
当我向他们讲述严丝、巴克纳、司徒守、八虎将那些事的时候,负责做笔录的警官如同在听侦破故事,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把笔录拿给何东雷警官看,听不懂的细节,他会解释给你听。”
我在笔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将那只签字笔丢在这个年轻警官面前,转身离开。
警察们的业务素质参差不齐,笔录提问都是例行公事,根本发现不了问题的重要性,总在旁支末节上分散精力,对严丝自身的关注超过了“保龙计划”,实在是本末倒置、不知所谓。
在路上,我跟方星又通过两次电话,她的焦虑越来越明显,反复告诉我:“母亲失踪了,关伯失踪了,连数日前抵达港岛的鬼见愁叔叔也失踪了。
母亲带走了一些非常珍贵的兵器和暗器,那些东西已经十年没有动过了,包括一大包蜀中唐门的毒药。
我几乎能百分之百地确定,母亲他们已经出事了。”
她的这种直觉跟我脑子里一直盘旋萦绕的坏念头不谋而合,但仔细推敲起来,关伯他们的仇家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没人能迫使这三名老一代高手一同出手,并且是如临大敌一般。
据我所知,关伯退隐以来,极少与人交手,武功刀法都早就荒废了。
现在与人交手,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回到小院时,我一眼望见方星正在楼前来回踱步,不停地长吁短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们一定出事了!”这是她看到我之后的第一句话,眉心皱得紧紧的,满脸都是难言的憔悴。
我微笑着替她开门:“放松一些,我去冲咖啡,咱们坐下慢慢研究。”
焦躁是处理重要事件时的大忌,如果不能稳定心神,从“关心则乱”的怪圈里跳出来思考问题,我们将什么线索都找不到,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
咖啡或者酒精是放松身心的良药,也是我们目前最最需要的。
“大雷临死前告诉我,老杜跟何东雷已经定下‘思想切片’这项工作,很可能是针对任我笑、达措灵童两个人。
沈南,我们是否能够阻止他们,把灵童抢回来?如果他能闭关静修几日,一定能告诉我们更多诡异的情况,是不是?”方星跟在我后面,急匆匆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已然方寸大乱。
我在书房门口停步,张开双臂,对着她微笑:“不要慌,就像在阿拉伯鬼墓下面那样,只要你我联手,便没有什么困难能成为拦路虎。
你是神偷方星,我是名医沈南,黑白两道照单通吃,不是吗?”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有她在身边,心情自然而然就放松下来,暂且把所有失败的沮丧统统丢开。
方星怔了一怔,蓦的向前扑过来,紧紧地抱着我的腰,脸颊贴在我的胸前。
小楼里一片寂静,我们彼此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起初频率各不相同,到了最后,竟然同步跳动,没有一点误差。
“思想切片”是“脑组织深度研究”的俗称,其理论支持来自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思想性的东西会在脑子里留下根深蒂固的印象,无论是文字还是图片,都能被有效地还原出来,成为电脑可以记录、编辑的对象。
这些资料成形之后,往往能够在人的脑子里储存五十年以上,不易抹去。
如果有一种技术能将这些资料还原,将会马上成为全球人工智能领域的佼佼者,受到全球生物学家的大力追捧。
凑巧,老杜的研究方向跟这个命题有关,他拥有的试验室器材也是美国一流的,价值上百万美金,足以令亚洲任何一个科学研究室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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