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沙底迷宫7第四层墓穴里的诡异事件[1/1页]“我又何尝不知这种布置的凶险?布置这个计划的就是扑克牌通缉令上的‘生化博士’,他能制做出这个冒险的计划,正是取材于中国古代兵书上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沈先生,阿拉伯人对于中国古代文化也有很大的偏好,只是运用有些死板罢了。”
八次转折后,我们下到了墓穴的第三层,一条幽深宽阔的甬道直通入无尽的黑暗中去。
“这边是共和国卫队师的主力,隐入地下之前,红龙曾花费八千万美金购入了俄罗斯的最新式军火。
粗略估计,现在这个师的战斗力比及五角大楼的推断要强悍三倍以上,只要开始反攻,将会令美国人大吃一惊。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美国人必须得为自己的情报不准确付出惨重的代价了——”我们停在正方形大厅的石龛前面,方星谨慎地拨弄着棋盘上的红白棋子,每动一颗,都要皱着眉思考几秒钟。
甬道里同样沉寂,这一刻,我忽然想起过去参观大陆西安秦始皇兵马俑时的情景,那么多陶俑、陶马肃立在墓坑里,仿佛随时都能突然醒来,跃马横戈,冲锋陷阵。
现在,鬼墓同样是一座深埋地下的墓穴,这里驻扎的却是活生生的士兵,在不久的将来,便会重见天日,纵横沙漠,成为联军的又一次噩梦。
“这种反复的杀戮战争,对于人类的发展有什么进步意义吗?”我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默然苦笑。
战争永远是为了国家利益服务的,当这种大国之间的利益分配到达了一个相安无事的临界点,水深火热的战争就会自然结束,不必联合国的专家们费心调停。
在某种意义上说,战争只会令全球媒体感到兴奋,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却是死神降临时恐怖的敲门声。
“也许,让这些士兵们永远长埋地下,彻底地消弥战争的导火线,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令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毕竟是几千条人命,无论他们是否甘心效忠红龙,愿意为了红龙的理想献身——都不该让他们承受这种不公平的命运。
“沈先生,我们该向下去了,第四层里驻扎的是红龙的特别近卫团。
阿拉伯世界的媒体曾经无数次报道过,他们是红龙的忠实拥趸,几乎所有人从第一次海湾战争起就跟随他、拥戴他。”
方星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但还是努力装出淡然的笑容。
我指向那条甬道,不经意地问:“鬼墓下的建筑真有那么广阔吗?能轻松容得下几千人?”方星一笑:“比所有人的想像更大,其实第一次海湾战争时,红龙便是将精锐部队撤回到这里,才成功地避开了美国人的连续空中轰炸。
可以想像,假如没有上一次的理智退避,哪里还有力量在事隔十二年后,与联军进行第二次对抗?”我们缓缓地踏上台阶,情绪不约而同地变得沉甸甸的。
在经过第一个平台时,方星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险些向下滚落,幸好被我一把拉住,才脸色惨白地稳住了脚步。
“我好像也感觉到了杀气,不好意思沈先生,现在我们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方星的喘息变得有些急促,匆匆地自口袋里取出一瓶药丸,倒出一粒噙在嘴里。
我冷静地摇头:“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假如能跟唐枪汇合,我就有信心把大家都带回地面上去。”
困境之中,信心是最重要的,而做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我最擅长的,就是给予身边的人无穷的信心。
方星的情绪平静了一些,在我的搀扶下继续前进。
这一次,没有其他人的打扰,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讨论一些问题,也算是彼此敞开心扉,真诚**。
第四层与第三层的格局相同,只是墙壁上少了那个可以拨动棋子触发机关的石龛。
走遍整个方形大厅,我们都看不到地面上有什么缝隙存在,仿佛这里是整块石头切凿出来的,再没有向下的入口。
“看,沈先生,令伊拉克人最困惑的,便是古籍上明明标着鬼墓存在第五层,偏偏无法打开入口。
兰科纳已经命人用高速钻机在地面上打孔钻探过,十五米深度之内全部是坚硬的石头,他只能判断这里就是鬼墓的最后一层,再也无法继续深入了。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方星把地面上那些十厘米直径的钻探孔指给我看,其中两个,大概是被小剂量塑胶炸药爆破过,洞口残损得厉害。
军队中多得是炸药和爆破高手,可以想像,他们把能用上的手段都施展了一遍,确实无法突破才最终住手。
“如果唐枪要进入鬼墓的最后一层,他会怎么做?当然是寻找保护层最薄弱处打穿一个盗洞,然后借助钢索悬垂下去,盗宝而还。”
唐枪向我描述过许多次精彩的盗墓例子,那些东西若是能编纂成书,销量一定比西方魔幻体小说更畅销。
假设在方形大厅的范围内,四层以下是足够厚、足够宽的石头基础,其它位置呢?也许会有石壁特别薄的地方。
伊拉克人忽略了这一点,只能证明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太死板了。
“兰科纳有没有选择其它位置钻探过?如果随机选择一百个点在第四层里钻探,一定会有意外发现。”
我很肯定自己的直觉,墓穴的平面面积如此宽广,其深度也会相应地无限度扩展。
方星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摇头:“他想过,但没有实施。
红龙下达的命令只是隐匿等待,并没有赋予他探索鬼墓最底层的使命。
我们中国人喜欢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对这种中庸之道深有研究,所以干脆停止钻探,过着自欺欺人的日子。
不过,我的预感跟你完全一样,第四层的下面,一定隐藏着更幽深的空间。”
“那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我很荣幸。”
我微笑着伸出手,跟她那只冰凉的右手握在一起。
唐枪曾出现在我的幻觉里,告诉我自己被困在“五重鬼楼”这个地方,要我一定去救他。
如果方星与我有同样的预感,至少就会有继续钻探的希望。
她借用了麦义的资料,从某个方面来说,正在促使事件向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去发展。
“你的手那么冷,怎么了?”我觉察出她的不对劲。
“我的心跳忽快忽慢,丹田里如同塞满了冰块一样,又冷又硬,真气不能运转。
现在,另外两股寒气从脚底‘涌泉穴’升起来,直逼脚踝和膝盖上的脉络。”
她苦笑着,用力跺了跺脚,像是三九寒天里被冻坏了的孩子。
我用右手食指、中指切在她的右腕上,惊讶地发现她的脉息正在持续减弱下去,从正常情况下的每分钟七十次,迅速降低为每分钟三十次。
“来,我背你回去。”
虽然不清楚她的体内发生了何种变化,首先要做的就是带她离开这里。
我蹲下身子,她顺从地趴过来,凑近我的耳边低声问:“这个大厅里的确是有些古怪,对不对?其实,在麦义的资料中已经数次提到鬼墓第四层发生过的怪事——”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身材粗壮的军人已经从侧面的甬道里大步走出来,右手提着一支微型冲锋枪,脸色阴沉得吓人。
“是卡莱队长吗?”方星扬声打着招呼。
我相信她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只要是麦义的资料上有的,她会完全记住,不差分毫。
“你们是谁?”喀啦一声,对方拉动保险栓,枪口笔直地对准了我们两个。
我察觉到他的眼睛红通通的,如同刚刚喝足了烈酒一样,但空气中却又闻不到一丝酒气。
“我是红龙委托的联络官方星,正在对士兵们的驻扎地进行检查。”
方星的中气变得非常虚弱,强撑着说了这几句话后,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喘息着。
卡莱队长没有停止脚步,更没有垂下枪口,木然而僵硬地大步向前。
我察觉到了危机的迫近,马上举手示意:“请止步,站在那里,不要过来。”
微型冲锋枪的最有力杀伤半径为十步之内,他现在已经到了我们身前的二十步左右。
“嘿嘿——”他突然呲牙一笑,一瞬间,他的牙和舌头竟然也是血红色的,像极了一只刚刚撕咬过猎物的豺狗。
方星垂手掏枪,我的手腕一抖,飞刀已经抢先一步射了出去,嚓的一声钉在对方的右腕上。
“哒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漫无目的地射向大厅顶上,在石壁上迸射出一连串火星。
如果不是那神来一刀,这些子弹大概会招呼到我和方星身上了。
“卡莱队长,你要干什么?”方星大喝一声。
卡莱一边诡异地冷笑着,一边快速接近,丢下冲锋枪,左手从靴筒里拔出一柄战术折刀,唰的甩开刀刃。
“他被恶鬼上身了?”我微微一笑,双手搂紧了方星的腿,让她趴得稍微舒服一点。
“去死吧!”卡莱吼叫着,疯牛一样挥刀直搠我的前胸。
他的身体相当健壮,步法手法也非常敏捷,但他面对的不是战场上的简单对手,而是来自港岛的中国武术高手。
我轻巧地纵身,避开刀锋,左脚旋踢在他的右侧太阳穴上。
卡莱踉跄后退,我顺势双脚连环飞踢,一脚踢中对方心口,一脚撩中对方下巴,令他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麦义提到过近卫团的人时常出现发疯的个案,最后都被军法处置,就地枪决。
沈先生,我们最好能活捉他,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方星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些,立刻做出了更为明智的选择。
假如同样的诡异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最大的问题应该在于第四层墓穴的本身,而不能简单地判断是士兵的思想出了问题。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考虑问题不是他们的强项,所以才只会以杀人来制止问题的发生。
卡莱挣扎着爬起来,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死死地瞪着我。
“卡莱,住手!”兰科纳的吼叫声响起于台阶上。
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位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军装中年人,身后则是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卡莱吃力地扭动着脖子,看清台阶上的几个人后,陡然嘴里“嗬嗬”大叫数声,弹跳起来,向着台阶上奔去。
四名士兵迅速闪身,挡在兰科纳面前,怀里抱着的冲锋枪一起对准卡莱,但他们没有得到长官的命令之前,是不敢随便开枪的,这也就给了卡莱的杀人时间。
“咔嚓、咔嚓”两声,他的双掌以虎爪之势,突然插入了两名士兵的小腹,一发即收,掌心里已经多了两串鲜血淋漓的东西。
“射击,射击!”兰科纳后悔不及地大叫。
剩余的两名士兵瞬间便重蹈覆辙,喉结在卡莱的虎爪下粉碎飙血。
军装中年人霍的举起手枪,扣动了扳机,近距离地射中了卡莱的眉心,但卡莱并没有因此而仰面跌倒,反而以更暴烈的手法抓住中年人的双肩,张嘴向他的颈部主血管咬了下去。
我的第二柄飞刀恰在此刻飞起,嚓的一声嵌入了卡莱的后心脊柱大穴。
只要有活擒的可能,我一定不会下重手,否则十个卡莱也死在我的刀下了。
这一刀切入卡莱的中枢神经,会让他暂时失去了继续逞凶的能力。
方星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让他伤了将军。
否则士兵们发生暴乱,就难以收场了。”
那中年人被骇得跌坐在台阶上,手枪也啪的一声落地。
方星没有主动要求从我的背上下来,反而更紧地搂住我的脖子,不停地发出幸福的叹息声。
“四层里很是古怪,要想在这里住下去,一定得彻查中级军官们的背景。
沈先生,那位就是共和国卫队师的最高统帅南加将军,你该认识他吧?”方星苦笑着,腮边垂落的头发散步在我脸上,痒丝丝的煞是好受。
南加将军在扑克牌通缉令上的排名为红心十,属于红龙的嫡系亲随,否则也轮不到他来执掌这一重要位置。
南加站起来,惊魂未定地长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联络官小姐,难道我们永远都无法摆脱来自鬼墓的困扰?”他在卡莱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转身向着兰科纳发泄着不满,“喂,又是近卫团的人,你看看该怎么处理?这已经是第五十一个了,你是不是非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不可?”兰科纳拖着卡莱走下台阶,无奈地看着我:“沈先生,谢谢你刀下留情,不过按照以前的惯例,疯掉的队员马上就会出现脑死亡,根本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相信卡莱也会一样,我们都相信,那是来自鬼墓的诅咒。”
我拔下自己的刀,点头表示对他的理解。
兰科纳拖着卡莱一直走进甬道里去,这更令南加不满,几乎要愤怒地咆哮起来:“兰科纳,管好你手下的人,把那些疯狗全部关起来!”他的头发刺猬一样根根倒竖起来,黑白错杂,显得非常怪异。
南加在第一次海湾战争时便追随红龙,最擅长伏击战,曾被阿拉伯半岛电视台誉为“阿拉伯的隆美尔”。
当然,这是一种严重的谬赞,假如他有当年隆美尔的军事指挥能力,也就不会被联军地面部队打得节节败退,三天之内丢掉二十五处阵地了。
“沈先生,早听过你的大名,当红龙准备在亚洲范围内挑选妇科医生时,你是大家力保的首选人物。
不过,现在你到这里来,那个‘保龙计划’是否还能顺利执行?”南加下了台阶,整了整军服,才郑重其事地跟我握手。
“当然,对于这一点,我很有信心。
南加将军,我早说过,沈先生与麦义接洽后,已经安排好一切。
你们的任务,不是关心这些外围的杂事,而是潜心蛰伏在此地,等待红龙的最终召唤。”
方星轻描淡写地接过话题。
我的确是与麦义“接洽”过,但最终结果却是他被格毙当场,怀有红龙后代的孕妇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被狙击手射杀的假孕妇。
“一切都会没事,南加将军,谢谢你的夸奖。”
事到如今,我只有帮方星一起做戏。
南加将军的独眼里射出精神奕奕的光芒:“那就好,红龙之光,将永远照耀沙漠,照亮海湾之水——”他的话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从前江湖上的几大邪教,无一例外地喜欢玩弄这种华丽的辞藻,向最高领导人歌功颂德,粉饰太平。
不过,邪教终究是邪魔外道,总有一天会灰飞烟灭,成为世界的笑柄。
“联络官,对于鬼墓存不存在第五层的问题,你和沈先生怎么看?”南加走向那本该有石龛的墙壁前面,伸手在石壁上摸索着。
方星皱了皱眉,冷静地回答:“暂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我们商量了另外一个结果,假如近卫团的人持续出现诡秘异状,不如暂时把这批人调入三层驻扎,将第四层完全空出来,顺便封闭进入四层的阶梯,你看呢?”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却有“掩耳盗铃”之嫌。
南加“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做为隐蔽部队的最高统帅,失去了外界信息联络后,他已经成了被蒙住眼睛、捂住耳朵的又聋又瞎的残疾人,对很多事都会产生错误的判断。
现代军事专家太依赖于分析现有的消息和数据,一旦失去这些外部资料,立刻变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消失了。
“我累了,再见,将军。”
方星拍拍我的肩,我会意地向南加点头告辞,背着她踏上台阶。
“他们的‘无线电通讯管制’真的得到了严格的执行?”我必须得确认这一点。
“绝对是百分之百的严格执行,你注意看的话,这里连最基本的电话线路都没有。
要找人的话,除了电铃,就是派人转达。
早期活跃在阿富汗地区的恐怖分子之所以能够屡屡躲开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闪电搜索,就是占了通讯方面的便宜。
他们可以利用购买自俄罗斯的无线电信号接收机,成功地截获美军的作战命令,从而自由合理地选择是打还是逃。
伊拉克人应该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而不是国家公园里的野战游戏。”
方星的回答非常明确,这也就验证了另外一个问题,这群人连红龙的被捕都不知情,以为此刻他们的领袖仍然活跃在阿拉伯世界里。
假如一直隐藏在此,过几年出去,他们大概连战后重建的伊拉克都不认识了。
世界形势变化太快,很可能几年后美国与伊拉克已经成了友好国家,人民自由通商,美国的各大品牌为战后城市带来夜以继日的巨大繁荣——“那将会成为一出悲剧,海湾战争的悲剧。
一群为国家而战的人,突然发现他们熟知的祖国已经面目全非,成了另外一个大国的美丽附庸。”
我的心情再次变坏,沉默地向回走。
“为什么不问问我,最终目标是什么?沈先生,上一代不断地教育我们,随机应变,事急需变通。
我们要进入鬼墓,就无法绕开这些士兵,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因为我们不像唐枪那样,只凭一个四十厘米直径的盗洞就能深入几百米之下。
我们必须认清形势,沈先生,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请你斟酌处理吧。”
方星变得异常焦虑,可能是目睹了卡莱的异变之后,更加认识到形势之糟糕,出乎自己的预料。
我们回到第二层,兰科纳已经为她和无情安排了两个相邻的小房间。
“要不要去看看无情?你现在很需要好好看看她,而且要看清她——”方星话里有话,从我背上挣扎着跳下来,走入属于自己的那一间。
她举手挡住即将关闭的玻璃门,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沈先生,我从十六岁闯荡江湖,一直是千里独行,从不跟人合作。
如果你愿意,将是我的第一个合作伙伴。”
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旁敲侧击地反问:“你会帮我救唐枪出来吗?”很多时候,我会把别人的生死看得非常重要。
归根结底,我是一个出身清白的医生,正因为了解到死亡的可怕,才更珍惜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每一条生命。
方星一笑:“你很担心他?其实,母亲一直教育我,比死亡更痛苦的是好朋友之间的背叛。
你可以全力抵抗死亡的威胁,却永远防范不住朋友的背后一刀。
沈先生,你虽然生活在港岛多年,对于江湖上的诡诈变化了解得还不够深,我说的有道理吗?”“我只有唐枪这一个朋友。”
我淡淡地回答。
我们之间的连续对话变得答非所问,彼此心里都存着很多顾虑,没法把话说得足够透彻。
“我答应你,助你救唐枪,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无比。
“什么?”我心里的石头落地,马上变得浑身轻松。
“假如再出现卡莱发疯的那种失控局面,我要你第一刀就取对方性命,绝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沈先生,我很明白你之所以迟疑出手,是为了试探我的身体剧变是不是装出来的。
刚才,几秒钟之内死了四名士兵,你的试验目的达到了吗?”方星冷笑了两声,返身走进去,那扇玻璃门紧随着徐徐关闭。
“试探你?考验你?”我无奈地摇头苦笑。
用人命来做试验这种事,我是绝不会做的。
方星失态、卡莱失控时,我明显地感觉到甬道之内杀机四伏,仿佛有几千头怪兽沉潜于黑暗之中,随时都会扑上来择人而噬。
“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
我叹息着推开无情的门,缓缓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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