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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荣娼盛 大壳子 1789 字 11个月前

车开到了亚运村周边,我们在很多小区附近发现了“猎物”。于是故技重施地停了车,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很直截了当地问我们:“玩吗?”

“怎么个价钱?”

“二百一次,五百一宿。”居然和东三环那边一个标准,现在这门产业果然是市场化了,不像中国的电信那样,一经垄断就漫天开价。

“你是哪里人?”

“东北,吉林的。”

“就你一个么?我们这是两个人啊,还有伙伴么?一起过来看看啊。”大胖子说到。

于是,女子叫了在同一条街上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另外三个女孩子过来,他们看上去比和我攀谈的这位要年轻一点。经过询问他们都是从吉林来的。其中有两个还是朝鲜族的,汉语说的不是很流利,我用韩语和他们交谈,两个人很意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说如果选她可以优惠我们。从他们的表情我知道另外的两个人是听不懂我们的谈话的。不过如果论相貌和身材还是那个说自己二十一的鲜族女孩子和开始和我们搭讪的女子比较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看上去是四个人中的大姐的女子对我们一直很警惕,另一个鲜族的女孩子在发现我会韩语后居然不想做我的生意了,正好后面又开来一辆桑塔纳,她就去和那里的车主谈了。

桑塔纳很快和她达成了交易,于是开走了。大姐对我们的拖泥带水很是反感就问我们到底要不要,我就问她能不能提供点别的什么服务,她说可以,你需要什么我给什么,不过如果实在过分的我不干除非你再给我钱。

我说想知道出了正常的以外还有什么,她说要加五十,如果是对口就不收钱。*花加一百,但是可以优惠我们,因为我们“看上去很帅”。sm不能打太狠,要是用绳子就只能象征地绑,不能绑手脚,除非再加五百,不让堵嘴,不让滴腊,“舔活”方面“冰火”给我们半价,“毒洞”还是要收钱的。

我假装和大胖子商量,大胖子给我了一个眼神,说:“问问她们愿意不愿意上我们的车。”

我明白大胖子是要我赶紧甩掉他们因为对方似乎对我们很有好感,再说下去就不好硬生生地把她们撇下了,因为对方答应三个人都可以和我们做的,如果这样耗下去纯粹是耽误人家做生意了,而且我们也从他们那里掌握了足够的资料。我对大姐说:那我们能吻你们么?

大家忽然不说话了,她看了我几眼,我不敢回避,很认真地看着她,大姐笑起来很无情,如同在嘲笑我们的荒唐一般很干脆地说:“不成。”

……车开出去了足足五分钟,我和大胖子谁都没有说话,也许我们还在为这种对他们的戏耍表示道歉吧。

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知道为什么她们说不成么?

大胖子摇摇头,他表示多亏了这句话我在踩油门的时候才没有太多的内疚,因为这个女的人不错,我都好久没听别人说我帅了——虽然不见得是真心话,也总比同事们整天相互在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里带刺或者大肆吹捧顺耳的多了。

我知道大胖子在目前的单位呆的不算很顺利,毕竟我们刚走进社会,大学四年学习了做人的初级阶段,但是则到了历练自己的时候了。我告诉大胖子,他们是不会和客人接吻的,当然嘿咻的时候也许会,但是如果只是接吻她们绝对不干,因为她们已经出卖了,不想再把感情搭进去。

你怎么知道的?

——那说来可就话长了……

说吧反正到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呢。

——我们去哪?

我家。我新在这边买的房子。

……

故事是这样的:我很要好的一个朋友去四川采风回来后有些失落,我到他的狗窝去喝酒,晚上他醉醉地跟我讲了那半年他在山城里的经历,是关于一个发廊的按摩小姐的,我朋友很直白地告诉我自己和那个小姐发生关系,而且还喜欢上了她。

朋友最后对我说,你帮我写一篇文章吧,写写她。我按照朋友给我讲述的故事写出了一篇《红顶屋》。

“那篇东西我看过,挺唯美的。”大胖子回忆了这篇小说的情节,与此同时,他也回想起我写这篇小说时正是我们在学校里逍遥洒脱的日子。大胖子叹了口气说,如果人可以拒绝长大,我很希望自己还停留在那个时候……对了,这和接吻有什么关系啊?

我点了烟,告诉大胖子,这篇文章发表后有不少人告诉我在文章里描写接吻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因为这些职业工作者通常是不会出卖自己的感情的。

我把这些读者的反映告诉了我的朋友,结果他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那天晚上我和他一直在阳台上抽烟,看着和今晚一样的星空,也许那个时候他也在为那个给他深深一吻的发廊妹找寻最美丽的星星吧……

大壳儿……

——怎么了?大胖子?

“你找到自己的星星了么?”大胖子忽然把车开的慢了,用手指着窗外,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开到了城乡结合部,这里有不少很杂乱的平房,我们发现有很多出租车停在这里,或者是把客人拉到这里。大胖子说这里就是很多上不了台面的暗娼呆的地方了,听说有不少地下的赌局也设在这一带,你看那些好车不是都停在这一带了么?

我觉得纳闷:他们为什么不坐车来啊,这样不是太乍眼了么?大胖子说一般这些见不了光的生意都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所以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走进这样的圈子里的——不是说你有钱有带你玩的。

我表示同意,说话间我们开到了另一个小区里,看样子这里有点北京的卫星城的意思,不过这里的楼房都有很大的阳台很多都有是二层式的居室,大胖子说我新买的房子就在这里,我家在外地又新开了一个酒店,我妈说了,那里的利润我可以自由支配。

我说你就别让我眼馋了,我还是一下里巴人呢。大胖子说其实他只是比我多了一个好家境而已,所以千万别妒忌他。我说你丫又*瞎琢磨了不是?我又不图你什么,不会跟刚才站在街边的那些人似的跟你丫讨价还价的。

大胖子哈哈一笑说,兄弟!

大胖子的电话响了,我们靠边停车,接电话前大胖子说自己刚拿车本不久,为了兄弟的幸福考虑就不双管齐下了。在电话里,大胖子和他的未婚妻说起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两个人还打情骂俏的。说完了该说的事情,两个人互道了晚安,大胖子说,我晚上得值班,老婆明天我叫你起床吧,晚安。

我打开矿泉水,大胖子说:“嫂子还好吧?”

我点点头,大胖子在我的目光下忽然变得扭捏起来,他说咱们停一会儿吧,抽两根烟的。我问他为什么到了家门口还不进去,大胖子把先头拧小的音响音量又开到最大,正好是超载乐队的那首《距离》。

“大壳……”

“什么?”

“我现在进不去那个家门。”

“怎么了?”

“……她心里有别的男人……”

大胖子把车开了起来,我们准备按计划返回三里屯那一带去,这个时间那里应该已经开始繁荣了。

大胖子和我说起他那未婚的妻,两个人在一起有很多年了吧——我记得那时候大胖子在追求她的时候正好是人生里所谓的“黎明前的黑暗”的那段日子,那一年的夏天正好是欧洲足球锦标赛,我们每天晚上都是喝酒看球,印象中比赛打了多少天我们就醉了多少回。那时候大胖子经常被这个女孩子放鸽子。大伙几乎给了他一个“哨兵”的外号,因为他每次都是站岗,很少能把女孩约出来。

后来在大胖子心灰意冷的时候,故事出现了意外的峰回,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缘分到了火候的时候就什么也挡不住了。

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大胖子搬出了宿舍在学校外面开始了同居的新纪元。和兄弟呆在一起的日子自然而然地少了起来,有时候大伙也会因此而郁闷。因为再次看球的时候,我们少了一个乐于一起对着电视骂街的战友。

大学毕业了,听说大胖子订了婚,我们也都挺为他高兴的,当年一个宿舍的哥们说人这辈子能找个伴儿其实挺难的:有的人找不到就不找了;有的人找不到不罢休;有的人找到了不知足还想找,有的人找到了却一不小心又丢了……总之,那种能找到,又能惜守住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当然,丫也是最受累的。

“几年了?”我问大胖子,大胖子告诉我四年了。

“不短了。”

“嗯,我还会等,等她回到我身边,”

“值得吗?”我问大胖子,大胖子很疲倦地告诉我说:“我不知道,因为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个问题,每次一想到这里我都会退缩,我觉得头很疼——大壳你知道么……我已经习惯了有她在的日子,要改变这种习惯很难。”

我表示理解,因为有些东西一旦习惯,当你再失去它的时候就会不自然,因为习惯其实是的延伸,流动着心灵的血液。

“值得吗?”我又问了一次,这次大胖子没回答,他眼睛红了。我想自己也许说错话了,于是点支烟递给他。

大胖子接了,忽然他对我说:“今天晚上我们去酒店开个房间吧,一会去三里屯,咱们一人挑一个,你随便挑,中国的外国的都可以,我买单,今天豁出去了我——钱不就是花的嘛,咱们图个痛快吧!”

我没说话,大胖子好象并不在意我是否支持他这个有些“激动”的决定,一边开车一边说,没错,今天晚上爷我也开回荤的,哈哈,找个好看的身材也牛b的,然后拉到酒店去,有什么的啊?最好土洋结合,咱们一中一外,让他们也交流一下心得,大壳儿,陪哥们乐一回吧,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