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一般路过的……才怪嘞(1 / 1)

帝国黄金湾,帝国海军正在溃逃。

敌人未知,但是要溃逃。

西方的城镇是他们守护的辖区,但是他们要冲着那个方向开炮。

对的,用这个叫做炮的玩意,用点燃之后可以发出火焰、光亮和气体的黑色粉末,将笨重的花岗岩炮弹轰出去。

希望今天不会有第五个不懂礼仪的小伙子进来打扰。

如此思考着的库伯将军在船上自己庞大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

但是事情往往不会那么遂人心意。

“将……

将军阁下!”

“又怎么了?

你看看你们,一天天的,毛毛躁躁的,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说吧,什么事?”

感到自己的高尚礼节被这群士兵拉低之后,他便已经不再怎么过分责怪这些小年轻了,毕竟,他们不懂事的话,扣一扣军饷不久行了吗?

“船,船外面有怪物。”

这是今天第几个天方夜谭了?

不对,从早上开始今天的怪事就不能轻看的。

于是,老人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然后惊吓地跌坐到地上。

已经不需要出去看了,那个东西通过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就已经看得到了。

那是个什么玩意?

远远望去,它就像一只长着两个头的巨型乌龟,走得近了才发现,那居然是两个……

类似于猫科动物的头颅,总之,通过那些露出来的利齿,可以猜想它惊人的咬合力。

这是什么邪恶法师的试验品吗?

虽然常常听说过海兽的传说,可是他一直以为那都是骗小孩子的黑暗童话。

但是现在,这怪物露出水面的身体就差不多和城墙等高。

而头部……

那两只虎头,姑且说是虎头吧,也不像传说中常常听到的双头怪物,要不轮流扬起来吼叫,要不相互撕咬,表现出谁也不服谁的劲头。

它们只是低低的垂着,眼睛木然无神,犹如行尸走肉般缓慢前进。

最引人注目的恐怕是这玩意背后的甲壳了,灰褐色的表面黯淡无光,沾满了藻类植物,光看上去就觉得硬度非凡。

它和龟壳一样,从头覆盖到尾,如果这怪物也能像乌龟一样将两只虎头缩入壳中的话,那还真是挺难干掉的。

库伯吞咽了一下唾沫,短粗的手指扣住了衣领上的勋章。

“我想……

这玩意或许只是路过?

我们的麻烦大了,比陆军还要大……”而在帝国腹地,叛军战线的某一处。

金穗伯爵用手中的大剑砍向敌人。

“该死……

其中灌注的魔力好像要用完了。”

但是情况还是跟刚才一样,对手即使能挡下一击,也无法完全抵销力道。

敌人站立不稳,但一旦自己想要追击,左右两边就有人截击,瞄准他的要害出手。

是的,情况反转了,现在他的骑士们自身难保,已经没法像最初那样同他密切配合,干掉那些在他的猛击之下站不稳的小兵了。

既然如此的话……

金穗伯爵心一横,索性不躲了。

敌方的刺刀首先瞄准的是自己的马匹关节,如同落入黄油中热餐刀,那些精巧的生物结构,在他们的尖刃之下,居然瞬间土崩瓦解。

自然,骑乘在马匹上的金穗伯爵就在马匹的惊呼中坠落下来。

紧接着,左右就有人开始截杀,刺刀瞄准了他没有铠甲覆盖的部位。

两道与其说是疼痛,更像是发烫的感觉窜过身上。

但是!

就是这个时候!

金穗伯爵咬紧牙关,发动了武技——【流水加速】!

手中大剑的方向迅速转换,朝向从侧面砍来的士兵。

这个武技会对准对方防御较弱的部位出手,虽说如此,对方的军服上防护措施并不多,尤其是手脚和头部都有大量的未防护区域。

于是,强力的一击撕裂了他们轻薄的服装,给他们瞬间留下了一生都难以治愈的巨大伤口。

霎时间,朝着他突袭而来的两人起了一阵**。

虽然自己并没因此失去注意力,但仍然没躲掉来自背后的剑击。

流水加速是一开始就停不下来的指向性攻击,因此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背后的刺刀猛地对准自己的后背刺过来。

穿在身上的护胸甲保护了身体,没受到重伤,但剑刃的冲击让身体一阵哀号。

“唔……

额。”

人多势众真的很不公平。

随后,更多的士兵凑过来。

然而金穗伯爵寿把手中的大剑一挥,注入魔力的武器发出嗡的一声破风声。

于是最打头的几名士兵似乎都畏缩了,纷纷后退。

发热的部位开始阵阵抽痛。

骑士的修行当中有一项比马术和礼仪更重要,那就是习惯疼痛。

还有一项,就是用身体记住自己能承受多大的痛楚,这样才能在感觉不妙时全速开溜。

从感觉来看,自己还能坚持。

但也不过就是还撑得住一会儿罢了,不知道还能争取几分钟的时间。

他抬起头来,视线一隅看到又一位英勇的骑士倒下,鲜血渗进土壤。

原本就已经没什么胜算,这下几乎可说输定了。

话虽如此,他们应该已经争取到让市民和同僚们逃走的时间,接下来只要勇敢战死就行了。

所以说——事情已经准备完全哒!

“目标!

敌军指挥官!”

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要抵达。

十米……

有数人冲了上来,在他们看来,失去了马匹的骑士就算囊中之物,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并非那种倒地就起不来的罐头骑士,自己祖传的甲胄是轻便又坚硬的魔法装备。

九米……

但是魔法装备也是能力有限的,腿甲被砍掉了……

又多了一道大出血的伤口,该死,要变成瘸子的样子去见祖宗了。

七米……

面甲被掀开了,真是残暴的野蛮人,嘶,牙齿被崩断了,嘴唇也被撕裂了。

五米……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用身体来记住疼痛的感觉来决定是否逃跑……

可是要是疼痛的感觉超过了记录中的怎么办?

我可真是个差劲的骑士呢。

三米……

终于,劈砍着他的敌人斩开了他脖颈处的皮质护甲,紧接着,数枚锐利无比的刃尖刺向了那个脆弱无比的位置。

一米……

天地在旋转,好苦,好晕,好想吐。

只要,只要把大剑投掷出去的话!

只要抬起手指的话!

只要睁开眼睛的话!

只要还能用头骨撞击的话!

而在这个不断逼近的过程中,敌军的指挥官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金穗伯爵被刺中脖颈处的脊椎骨,脑干、神经中枢,或是什么其他的重要的东西被破坏了。

因此而失去了准头的大剑偏移了目标,没有伤害到敌军的指挥官分毫。

那个男人走了过来,鞋面上满是泥泞——同那些普通士兵一样。

金穗伯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已经快没有思考的力气了。

那个男人蹲下身来,重新将那只皮革手套戴回到金穗伯爵的手上,而后小心地替他擦掉脸上的血污。

“恭喜你,胜利了。”

摇摇欲坠的老式城门突然坍塌了下来。

雨月二十六号的克拉伦斯帝国腹地。

又一双明亮的眼睛失去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