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第一次争吵心情一直不好,坐在自已办公室里苦闷发呆。
医院里出奇的冷清。
除了那些头痛的没有解决掉的问题,医院里没有任何问题。
我开始闲级无聊,望着那堆辞呈发呆。
到下午,因为十月还有一次产检,还有几天就要生了,产科医生要我今天再去检查一下。
心情再不好,为了宝宝,也要去啊。
打保卫科的电话,黑少依然不在,是东小武接的电话。
我正要挂了,东小武却主动道,是不要要去医院,小涵,让我陪你去吧,我在门诊部等你。
我正要拒绝,他已经把电话挂了。
没得办法,只得脱了工作服,穿上大衣拿了包出门。
到得门诊部,看到东小武笑着迎了上来。
极小心的护着我,笑着对我道,阳阳,让大哥陪你去,我马上就要有外甥了,我们东家有后了,哈哈,你不知我多高兴。
我被他的快乐感染,也冲他笑了笑。
东大哥,其实不必陪着我。
不行,你这么大肚子,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一定得陪着。
没办法,只得要他跟着我去,再说,马上就要生了,我现在还真的不敢一个人去挤车到医院去。
他招手拦了辆的士,先扶我上车,然后从另边上车,陪着我,我们坐车到医院去。
娃娃怎么样。
男的女的?他笑着望着我,迷信得可爱。
看着他那么期待,我不好的心情也好起来。
摸着肚子告诉他,是男地。
两个!哈哈,真的?哈哈,太好了,我妹妹真厉害,一定都像黑少那么帅。
哈哈哈,我有两个小外甥了,丫头,要是咱爸咱妈在天有灵,不知多么高他竟然突然眼里有了泪,红着脸,含着泪望着我。
看到我诧异的眼神,便赶紧用大手擦掉了,对我道。
不好意思,大哥是高兴得,阳阳。
让你见笑了。
我有点感动。
已是有一阵子,没有人能够听到这个消息这么高兴了。
虽然我一直不承认这所谓地唐朝兄妹唐朝共同的爸妈这样一回事。
可是我还是感动了。
东大哥。
没事,我很开心呢。
他见我不介意。
就立马笑了,幸福地在一边自言自语,我们东家有后了,两个男娃,我有外甥了,我当舅舅了,啊,阳阳,你说娃娃喜欢什么,我要一早准备。
要给他们见面礼呀,娃娃一生下来,按规矩娘家可是要准备很多东西给宝宝的。
他那么认真的跟我商量着。
我不由好笑起来,对他道,东大哥,你真是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不用讲这么多,不要破费。
我虽然开心,也有点感动,可无论如何还是熟络起来。
我尽管不是特别记仇,可是记忆深处东小武伤害我逼迫我的事我也仍然印像深刻。
他却摇了摇头说,要地,要的。
一定要的。
便一旁自已闭了眼,在那里一边笑一边想着什么。
到得医院,东小武扶我下来。
我们排队去产检。
今年产妇好像特别多,还是每个医院每个时候都有这么多产妇啊。
不停的排队排队,不停的在各个科室转来转去。
东小武一直陪着我,到最后看着我体力不支的样子,他就伸过手来,扶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实在累得不行,也没有拒绝。
把整个身子的重量倚在他肩上,他却满脸笑着,一点也不觉得累。
直到最后一轮,常给我检查已经和我很熟悉的大夫看到我和东小武,说道,你老公又没来啊,这位是谁?我正要说是普通同事。
东小武却喜气洋洋的主动代我答了,我是她大哥,是孩子舅舅,她老公有事不能来。
我无话,只得对医生笑了笑。
东小武望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没有说话,脸上地笑容更多了。
我心中对他的愤恨第一次少了一些,再想起百媚,突然觉得东小武其实很可怜,其实他是个重情的汉子,只是也许方法错了.产检完,医生告诉我,一切顺利,再过几天就到医院来,马上要临产了,要记住不要动气,不要剧烈运动,你肚子特别大,怕难产。
我点点头,把医生地话都记在心里,可是想起医院的那些事,实在是害怕真地早产难产。
我们要走,东小武却仍在跟医生在说话,很炫耀地说,两个呢,都是男娃。
医生笑着望了望我,对我道,这年头有这样的舅舅,真地是孩子的福气呢。
我只得尴尬的笑笑,对东小武道,东大哥,我们回去吧,还有事。
他才点点头,扶着我出医院。
我们打车回自家的医院。
出租车经过一家商厦的时候,他却叫停了司机,对我道,小涵,你等等。
我不肯,对他道,东大哥,你现在要买东西吗,这个车停下来也要跳表的,你下次再买吧。
他却一边跑一边对我道,没事,东大哥有钱,你等着啊。
我有点生气,刚对他的一点好感又没了,想这种人做事怎么这么没大脑这么冲动呢。
闷闷的等在那里。
司机肯定是无所谓,不用烧油,让表作死的跳。
我一边等一边看表,等了十分钟还没出来,等了二十分也还没出来。
再等,我看看时间,快半个小时了。
拿起手机一看。
现在都晚边六点多了。
虽说医院有晚班,我今天也要晚班。
可是这样长时间在外面,肯定不行。
越来越生气,打他的手机,可是竟然没接。
气死我了,打开车门。
对司机说道,你等着,我进去找他。
司机却不肯,说道,大姐,你们两个不是打车不给钱吧,我这表都跳到一百块了,你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和油钱吗?不能走,等着走。
这年头骗子多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只能继续等着。
不停的拨他手机,终于看到他随着手机彩铃飞跑了出来。
手上大包小包,胳膊下夹着几个娃娃。
满脸笑着跑进了车里。
你做什么啊。
现在跑到商场血拼。
他仍然一脸地笑,坐上车吩咐车上开车。
然后一样一样拿到我面前来。
小涵,我早就想买了,就怕你不肯接受,今天你,我高兴,我真的高兴,这些是给我未来的小外甥买地。
我一愣,望着他,他陷在一大堆礼物里,对我傻傻的笑着。
你看,小涵,这是长命锁。
两对,小宝贝一人一对。
他拿给我看,用精致地锦段盒子装着。
我没有接,他自已打开来,给我看。
是纯金的长命锁。
在这种大商场,再加上现在的金价,这样精致的做工,我想一对长命锁,没有两万块钱是拿不下来的。
东大哥,你破费了,我两个宝宝受不起。
说哪里话,我是舅舅,爸妈过世得早,我不替他们准备,谁替他们准备。
傻,快拿着,你不能拒绝,这是送给他们地,又不是送给你的,快拿着。
他硬塞到我的手里。
冲我温厚的笑着。
这是玉如意,你看。
也是一人一对,一共两对。
他又递给我一个红色的锦缎盒子。
打开来,是红丝线串着的翠玉,雕成如意模样。
他一把塞到我怀里,对我道,这些都是娘家人准备的,爸妈过世得早,我一直都在想着,要是有一天你有了孩子我要给他们买了什么。
呵呵,真高兴,今儿个真高兴。
小涵,这是他们的衣服,我不会挑,从一岁到十岁的衣服我各挑了两套,每人一套。
他塞给我两个袋子。
全是名牌童装。
这是玩具汽车,玩具手枪,这是玩具机器人,知道现在地小孩喜欢玩这些,你小的时候,哥哥只能用竹筒给你捉蛐蛐玩,恩,你后来还把那个蛐蛐筒送给黑少了呢。
恩,怕他们也喜欢像女娃儿一样玩娃娃,两个大狗狗,两只大兔子,一个一个。
我突然感动,一时间,那个称呼到我嘴边。
嘴唇动了动,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地,我的确前世,在唐朝是他地妹妹,是他从小带大地,挚爱的妹妹,我也一直知道他也许一直在等着我叫他一声,哥哥,可是现在,我却仍是叫不出口,也许,下次,下次我就叫得出来了。
他把那些东西推到我面前来,又看到我这边那么多东西。
自已笑了笑说道,我真傻,我现在给你拿着,晚点搬到黑少地车上去。
东大哥,谢谢你。
踟踌再三,说出的依然是这些话。
回到医院,黑少依然不在,东小武没有办法,只得把那些东西暂时都搬到他自已的科室去,说等黑少回来,送到他车上去。
我知道没法拒绝,只得点点头,代两个孩子再次谢了他。
他是第一个给孩子送了这么多礼物的人。
工作到晚上,十点多,我才回家,打黑少手机,他说他晚点回,要我自已先回家。
我已经麻木了,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已拦了辆车回了家。
晚上睡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推我。
我唬得睁开眼来,才发现是黑少当时吓了一跳,开了床头灯,擦了擦眼睛望着他。
只怪我最近太累。
一挨床就睡觉了,睡得太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涵。
我们移民吧。
我一愣,睁眼看着他。
一时怀疑自已听错了。
他外套没有脱,脚上也依然是皮鞋,应该是刚回来一久,直接把我叫醒的。
你看,我已经拿到了法国的绿卡。
你的。
我地。
他把绿卡塞到我手里。
我摸着那两张硬硬的东西,才确定我没有听错。
你开什么玩笑?我没开玩笑,我要你和我移民。
我困惑的望着他,他却一脸焦急。
这些天,我忙地就是这些啊,我躲过地府的追踪,在他们没有注意地时候,偷偷的办的,小涵。
你现在就起来,我们简单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他扶着我。
替我收拾外套。
移民?开什么玩笑?当他把外套要套在我身上时,我抬了抬手。
制止了他。
对他道,为什么要移民?他望着我。
站了起来,对我道,我想你和孩子都平安。
我们到法国去,东方的神抵管不了我们,我再也不会每天晚上睡不着了。
那我爸妈怎么办?我也给他们办了移民,还有你弟弟。
我们全家都住到国外去。
黑少!我捂着头坐了起来,望着他,觉得有点可气又有点可笑。
移民,移什么民,我不想到任何地方去,我只想呆在这里,你真可笑,不问我们,就偷偷替我办移民,问过我没有,还有我爸妈我家里人,他们一辈子呆在中国,法文英文一个字不懂,你叫他们移民,你可不可笑,你怎么这么自私。
小涵,我这是没办法,不移民的话,会出事地,我这些天,真的很害怕,一直处在痛苦和紧张的深渊。
我含着恨望着他,眼睛里其实也有泪,冷笑道,如果很痛苦很紧张,担心我和孩子出事的话,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喝着咖啡,大声谈笑呢。
黑少,你知不知道,你陪别的女人喝咖啡那天及那天前,我在做什么吗,我从前天到第二天,没一分钟合眼,在不同的科长家里跑,求他们不要离职。
黑少望着我,一会说道,小涵,那个是移民机构的,我有事求她,她提出喝咖啡边喝边谈,我总不能不答应,你不应该不相信我。
我不作声,其实我是相信他的,我一直相信他。
我只是需要一个解释。
心中对这件事已经释怀,只是面子上一时放不开,仍然装出生气地样子。
小涵,听我的,赶紧收拾东西。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没这么多事,我们不是很平安是吗,是你想得太多了。
再说医院怎么办?医院不要你去管了,不管是妲已还是西施范蠡白蛇都能打理好的。
他开始收拾行李,一边忙碌一边回答我。
他仍然焦急,站在那里踱来踱去。
我脑中电光一现,想起范蠡地话,我觉得你当这个院长当不长,与其有一天你突然离职,不如我现在自已辞职,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有告诉你?我望向黑少。
嘴唇都哆嗦起来,难道真的是他,我就说妲已没有这样地本事,只有他,只有他地话才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黑少,我问你,说我不久要离开,丢下医院不管地话,是不是你说的。
我望着他,在那一刻,心里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真的是他,我这些天,都快被逼疯的,所有的这些事,如果都是他带给我的,我不知我会怎么样。
我的确跟范蠡和许仙他们说了,你走了,不管谁当院长都没问题的。
我很久就开始打算移民了。
我腾得站了起来,愤怒和委屈像喷发的火山。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的,我的人生凭什么你来安排,你讲不讲道理,你竟然,你竟然,伙同妲已一起来搞架空,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涵,你当不当女强人我从来都无所谓,到了法国,你要开创事业,我百分之百支持,哪怕你到法国再去开爱情医院,可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肚子里有孩子,你是一个人的妻子,你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不想看到你们三个出事,我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你就不能为自已想想,为我想想,去移民好不好,这个医院,你没来之前也打理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它会毁在妲已的手里,妲已是对媚术有偏执,但是她更爱医院,总有一天,她会在以后认识到这个错误。
所以——我打断他的话,所以,所以,你就说,我迟早要走,让他们都辞职,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声音大起来,打死我也不会想到是他啊。
小涵,你明白吗,为什么五年后——五年后,五年后,是的,我看到了,我们,两个宝宝都健在,医院也被我打理得很好,当然,很有可能被你今天一搅和,未来的历史都要改写了,医院也许倒闭,我被你气死了。
小涵,你——他眼神痛苦地望着我。
一会低着头埋头走动起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明知道我们受了这么多苦,秦广王不可能放过我的,不可能的,不但是我,他现在知道了你,知道你有了孩子,会有更可怕的惩罚在后面,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我好害怕,因为他知道越到后面,推迟的时候越长,他突然出手,我越是没有办法反抗,小涵,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冷笑,这些天,所有压积在心里的委屈爆发了出来。
我不明白,你很紧张很痛苦吗,可是我怎么看到有人利用上班时间和别的女人在喝咖啡呢,还跟我说,他在上班路上。
我又旧话重提。
他猛的抬起头,脸色白了起来。
我已恨不得打自已耳光,这种子无虚有的事还提他做什么。
但是他又走到我身边,对我道,小涵,真的,我们快点走,晚了也许有可怕的事发生,我真的害怕,害怕一切都失去,害怕像五百年以前一样,又是在最幸福的时候生生拆散,怕你出事,怕孩子没有出生就遭遇不幸,怕爸妈弟弟会因为我受牵累,我知道他们过不惯国外的生活,可是能平安不是吗?到了国外我也会好好对他们的。
他依然在苦口婆心。
我却已听得头大,他怎么一直这么悲观,钻牛角尖呢。
对他道,.黑少,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那么大的压力那么悲观呢,我爱的是现代的你啊,你的前生,我的前生关我什么事,最多感概一下说是有缘,不是说没事了吗,你为什么还这样担心,那么不安,我们把握现在,,过好将来就好了,可你为什么自已却背负着近千年的惶恐愧疚和压力呢,你这样下去,不但你受不了,我也会被你整疯掉的,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离婚!你一个人移民去,我和孩子我家人是不会移民的!第一次对他吼,眼泪迸了出来,咬牙瞪着他,疲倦感像铅一样的压下来,想着这几个月,一个人大着肚子去产检,上下班,医院里又这么多事,而是全部是因为他。
我真的好气好委屈好累。
他木着脸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终于没有说什么,转过身,走出了家门。
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