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七章 虐待树把故事讲完,沉默的望着我。
我想,要帮他重新找到一个原身。
这不是法力很高的妖或神一般也作不到吧。
在医院里,法术高的除了黑少,百媚,东小武好像别的医生也没有了。
只得再次打电话给百媚,请示她。
我把树和小兰的故事讲给百媚听。
百媚沉吟一会道,我和东小武勉强能行,但是黑少最有把握。
小涵,这种事,你要是不救这个树妖,我也没意见的。
这不是吃几粒爱情药或者动个手术就治好的。
要帮他重新打一个原身,施法的医生自已会元气大伤的。
我愣了,问道,难道不救他了吗?百媚在那里轻声笑笑,说道,医院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的。
我是不会出手相助的,一来是我不够自信能帮他的忙,另外一个,如果帮忙不成功,我自已最后会元气大伤的。
这种事,我没有把握,所以你考虑一下别人,东小武和黑少,东小武我估计他不会愿意,至于黑少,如果你舍得他出事的话,你就试着去跟他说说吧。
百媚挂了电话。
她从来如此,碰到特别棘手的病例,总是不给我明确答复。
树也听到了我的电话,望着我苦笑了笑,说道,她说的没错,如果这么容易,我想我也不用找到你们这里来了。
医生,谢谢你,我走了。
我站在那里,不知怎么的,听完他的故事。
实在是于心不忍。
哎,你等等。
我叫住了他。
他停在门口,眼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我走过去。
带着他往前走,我带你去问问。
看有没有别的愿意帮忙的医生。
我带他下楼。
让树在走廊那里等,我自已去了保卫科。
我自已有私心,我想东小武能够出手帮忙,可是却不想黑少出手。
想自已也是可笑地。
到得保卫科,还好。
黑少不在,只有东小武在那里。
我走过去,东小武看到我,立马笑着站了起来,叫我一声阳阳。
我微微应了一声,说道,东大哥,有事想请你帮忙。
他笑道,什么事。
你尽管说。
我便把树的故事讲给他听。
然后对他道,东大哥愿不愿意帮忙,帮树找一个原身。
东小武面有为难。
没有答我的话。
我只得再问了一遍。
他才不得才为难道,这个。
很危险地。
小涵,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病人让自已有生命危险吧.我知道他地意思。
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沉默着转身离开。
心想,人都是自私的,自已舍不得黑少出面,凭什么要东小武不顾自已去救这个病人呢。
可是没想到,当我走到走廊那里,准备告诉树,没有医生愿意帮忙时。
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子正背对着我面对着树站着。
正是黑少。
他们两个已经谈了很久了。
我走了过去,听到黑少的声音,恩,你想再找个原身是吧,好的,我先跟你去看看,如果你说地情况属实,小兰的确过得很可怜的话,我会帮你忙的。
我听到这里,看到黑少已经答应树愿意帮忙了。
当下心焦,一把拉过黑少,稍微走远点,对他轻声道,你不要一口答应,百媚跟我讲过,这种事很危险的,万一不成功,他找不到原身是小事,你们有可能还有元气大伤。
黑少笑笑,说道,你放心好了,以我的功力把他的魂魄逼入一个无生命的体内,是很容易的,你忘了我们在唐朝时,东大哥死了,是我找回他地魂魄,重新拍入他的肉身后,让他活过来的。
我点点头,这件事我没有忘,黑少法力高,我也一直知道,只是——但是百媚说,真地很危险,我不想你出事,黑少,百媚都说了,可以不用帮助他的,我们医院不可能所有地病都治得好,百媚说可以不能治地。
我的态席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想,爱真地是自私的,一想到自已最亲密的人有危险,就立马善良啊,职业道德啊,责任啊,全忘得一干二净了。
黑少却笑笑,对我道,没事的,相信我。
百媚说的也没错,但是她是以她和东小武的功力来说的,我比他们两个功力强多了去了,你不用担心。
我现在和树回去一趟,再说,我们也可以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啊,反正树也没有什么亲人家人是吧。
我稍微放了一下心,但是听到他们要出去,便对他道,那我要跟着你们去,我不放心。
心想,一定要跟在身边,这样,黑少出了什么状况,我也可以提早阻止。
黑少无奈,只得点点头,带着我,跟着树往树和小兰的家乡走去。
树在前面向我们道谢,说谢谢黑医生和李医生。
我无奈,心想,如果不是黑少执意要帮你。
唉,黑少真的是太好的人。
树的家乡在湘西的大山中,坐火车坐汽车要时间,黑少便带着我们两个用了缩地法,隐了身极快的前进。
一会儿,黑少说一声到了。
我睁开眼来,果然眼中看到的,再也不是杭州城的繁华和热闹,而是青山绿水,江边的山脚下,一栋泥坯房子,刷着白石灰,前面一个院子,左右和屋后面全部是山和树林。
感觉就像是误入了桃花源,与现代大都市的高节奏生活一点都联系不起来。
这是小兰的父母家。
树站在小路上,指着那栋白石灰的泥砖屋子告诉我们。
小兰现在在她爸妈家吗?我们一边隐着身往前面走,黑少一边问树。
在吧。
我来之前是在的。
我们便点点头,走近那栋房子。
墙上地白石灰已经开始剥落,墙壁角堆积着时高时低的土屑。
黑色的屋檐从上面垂下来稻草,被风吹得摇来晃去。
看上去很是萧条。
院子地左角倚着山壁,山脚种着一棵桃树,现在正是夏天,桃树已经结子,可以看到青涩的小桃子。
每间房各有一个木窗子。
窗格上刷着红漆,上面地漆也开始剥落,窗角堆积着红色的碎屑。
院子里铺着一张竹床,床前放着张桌子,上面放着稀粥,应该是晚饭。
西边太阳已经下山,晚霞铺满了天空,红蜻蜓也飞得到处都是。
我们正感叹多年没有看到这么原始美丽的景致。
听到脚步响,走出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老头子。
驼着背,在那里咳嗽,后面拿着碗筷出来的是一个老妪和一个年纪女子。
大概快三十岁地样子。
面目很清秀的,但是皱着眉头。
抿着嘴角。
眼睛湿湿的,好像不久之前还哭过。
她就是小兰。
树轻声告诉我们。
我们三个坐在远处的石头上。
听得到饭桌上三个人的谈话。
两个老人先坐下。
小兰站在那里给他们盛粥,然后再自已坐下,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孩子,吃完饭回去吧,你这样长期住在娘家也不是个事。
是老人停下碗筷,开始吸烟时劝她的话。
小兰微微抬了抬头,没有吱声。
小兰,别听你爹的,他那样打你,自已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反而说你。
不要回去,爹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小兰依然没有说话。
老太婆,你真是不明事理,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地水,我们再疼她再留她有什么用,那边的亲家反倒要说我们不识事理,护着自家孩子。
这样闹下去,僵下去,难道还离婚不成。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年青夫妻哪个不疙疙瘩瘩的过日子。
听话,吃完饭就回去,爹不是不留你,爹是为你好。
你现在也三十岁了,老大不小了,要懂事,这大山里,不比别地地方,女人要是离婚再嫁,会被别人笑话的。
小兰望了望她爹,仍然没有说什么。
我不要她回去,你是没看到她身上地伤。
再回去估计会被打死地。
老人护短,老头子烟灰筒一磕,怒道,你敢!你还反了不成!好了,爸,妈,你们别吵了,我一会就走。
小兰不想让父母操心,开始急急吃饭。
老婆婆在一边唉声叹气,偷偷抹泪。
一会,小兰就吃完饭,进门收拾东西。
老婆婆跟着进去,我们也跟了进去。
看到老人走在小兰的后面,说道,兰啊,你地伤口好了没有,给娘看看。
小兰没有吱声,只是背对着我们收拾东西。
来,给妈看看。
老人执意要看,小兰最终没有忍住,哇的哭了起来。
我们在油灯下看到背对着我们的小兰,背上全是青一条紫一条的伤痕,像无数蜈蚣爬在上面,看起来好可怕。
老人一边细细摸着那些正在结痂的伤口,一边喃喃的念道,真是作孽啊作孽啊。
小兰的肩膀在抖,应该是在那里哭。
兰啊,以后他要是再打你,你就跑,你不能坐在那里让他死打啊。
老人无能为力,说着这些同样无力的话。
妈,我怎么嫁了一个这样的人,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自已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不三不四,反倒说我偷人,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每次不是不回来,一回来必是喝醉了酒,对着我拳打脚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上次本来怀上了一个孩子,结果也被他打得流了产,事后他反倒又怪了我,说我身体弱,自已保不住。
小兰越说越伤心,到最后,看到如木菩萨一样的老人,大概也知道老人除了听她说话,也不能帮她什么了,只得穿好衣服,抹干泪,收拾东西走出门去。
我们赶紧让开道来,转身的时候,看到站在屋外偷听的小兰她爸,老人也是两眼的泪,长叹口气,然后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竹**纳凉。
爸,妈,我这就回去了。
恩,我送你。
老人要送。
不用了,爸,天黑了,我一个人反倒走得快。
她匆匆的走了,走了许久,又开始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