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对面不相识感觉自已被人抱着,先是脸一红,然后猛的一推,自已退开来,站直了,眼神戒备的扫视着四周。
面前站着一个黑衣的英俊男子,他望了我一眼。
眉眼间尽是无奈和悲伤。
奇怪,他为什么那么难过,诊所里死了人么,还是他是来爱情诊所的病人,对,估计他是来诊所治病的病人,像失去暖暖的安一样。
小涵?听到叫我的声音,我望着他。
是他叫我的。
奇怪,他竟然叫我这个名字。
病人一般都叫我李医生的。
先生你好,请叫我李医生。
你是来看病的吗,如果是,请先把病情给我讲清楚。
我转了身,回到自已的办公桌旁,坐回到我的办公椅上。
到这时,才发现,房子里还有两个人。
是百媚院长和保卫科的东小武。
他们两个相互望了一眼,东小武仿佛想走上来跟我说什么话,百媚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我赶忙站了起来,对百媚道,百媚,你来我办公室,是不是诊所有什么事,要出差吗?她笑着摇摇头,对那黑衣男子道,黑少,爱情诊所从来不卖假药,小涵能不能想起你,就看你自已的,不管是用药还是用情感,事在人为吧,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自已要努力。
那黑衣男子点点头,嘴角有一丝苦笑。
真奇怪,百媚今天怎么神神道道的,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什么我想着他?我凭什么想着他,我认都不认得他。
正疑惑。
却听到百媚对我道,小涵,我还有事。
先走了。
我点点头,她便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
眼睛望着东小武,对他道,还不走?东小武没有动,真奇怪,东小武不是一直暗恋百媚吗。
这次百媚主动叫他一起走,他竟然当没听见。
今天的事真奇怪。
又听到百媚说,东小武,这么久犯下的错,难道一下子就能改过来吗,不如先走吧,给他们一些空间时间。
东小武仍是未动,我对百媚地话听不懂。
百媚只得摇摇头,丢下一句。
不听我的话,那你就试试吧。
说完果真就转身走了。
我望向东小武,他竟然不听百媚的话。
没有跟着她去。
他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东小武果然仍有话要对我说,见我望着他。
便径直走到我身边。
眼里居然含着泪,沙哑着叫我一声。
阳阳?我愣了一下,笑了笑道,东大哥,你怎么回事,我是小涵,阳阳是你地妹妹吧。
他好像一愣,睁大了眼睛,大的眼睛里仿佛有着所谓地精亮的光线,到此刻,一愣之下,竟然暗了下去。
真奇怪,我的话有这么大的作用么。
想想想不通,抬起头来,想叫他走,不要打搅我的工作,他却正望着我,对我道,小涵,你就是阳阳,你受了我地骗,喝了忘记的药水,不记得了。
你就是阳阳,是我的亲妹妹。
我直想笑,这个东小武,很早的时候,刚认识,就说我长得像他妹子,到如今,反倒更加起劲了。
只得笑了笑,对他道,东科长,还是快回去工作吧,我这边还有事,你看,这个病人还在等着我呢。
我指了指那个穿黑衣的男子。
他长得真的是好看,细长的眉毛微蹙着,在那里静静的望着我们.是他的眼睛里有着悲伤和深情,他应该有很多地心事。
他肯定得了很严重的病。
我冲他笑了笑道,先生你坐吧。
他望我一眼,那眼神,如此寥落,有着我看不懂的神情。
然而,他还是冲我笑了笑,坐在了一旁。
倒是旁边地东小武仿佛发神经一般,一把走到那个病人面前,把他拉起来,走到我面前道,阳阳,小涵,他是黑少呀,和你成了亲的,爱了你一千年地黑少呀。
阳阳,你认得我呀,你没有把我忘了,你怎么独独忘记黑少了,有很多时候,我们三个在一起地啊。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为了治杨玉环到唐朝去,我和素素吵了架,我寻死,是黑少和你把我救活的。
你能记得我,那么,你想想有我在地这件事情,你们两个救了我,他帮我讨回魂魄,你劝我好好活着,你怎么能忘得了他?我试着回想,没错,我是和百媚和小武为了治杨玉环回过唐朝,我为了救小武受了伤,后来他寻死觅活我还用尽心思劝他。
可是不管在记忆里怎么搜索,就是没有面前这个叫黑少的人的影子。
小武是被人救活,可是那个人,的确是有那么个人,可我想起来,却是模糊一片,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想不起来。
我只得摇头,对东小武道,小武,对不起,我的确不认得他。
可东小武不相信,在那里一遍一遍指着面前那个黑衣男子说,小涵,他和你成了亲,他是你相公啊。
在唐朝是,现在也是,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们结了婚吗?哪有的事!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东小武再这样中伤我,我还怎么在这里做事。
东小武!我再也不能不生气,望着外面,经过办公室探头探脑的医生病人很多,像他这样闹下去,我看我也要成为妲已了,只得沉下脸来对他道,东小武,你发什么神经。
工作期间,不要发疯乱讲话。
你走吧,再不走,我打电话给院长!东小武却仍是不肯走,仍旧在那里红着大眼说道,阳阳,他真的是黑少,你的相公,我是你亲大哥。
阳阳,是大哥我对不起你。
我错了,老天爷。
我真的错了。
呜呜呜,呜呜呜。
出乎我意料之外。
他竟然撑着我办公桌的桌角低着个头当场大哭了起来,那声音,像大风刮过,又像北方地狼嚎。
小孟走了进来。
我只得冲小孟摆摆手,冲那黑衣病人抱歉一笑。
拨了百媚的电话。
百媚,东小武在我这里又叫又哭的,我让他走他不走,影响我地工作。
对不起,只能麻烦你了。
百媚在那端沉吟,一会道,小涵,我马上过来。
我才松口气,挂了电话。
抬起头来。
才发现那个黑衣病人始终在看着我。
他难道是在观察我,真奇怪。
东大哥,你别哭了。
东科长。
别哭了。
东小武,我还要上班!他却不听我的劝告。
依旧在那里放声哭泣。
我急得没法。
却看到那个黑衣病人站了起来,走到东小武地面前。
把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人真好东小武才止住了一点哭声,对那个男子哽咽道,黑少,我对不起你。
我东小武欠你太多。
那个病人却叹口气道,大哥,不要说对不起。
大部分错是我造成的。
我没兴趣也不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奇怪,这个病人叫黑少吗,他好像和东小武是亲戚,怪不得他来我诊所,百媚和东小武都跟了来。
正想到这里,百媚走了进来,问道,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我疑惑的抬起头来,却听那个黑衣病人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好像这药起作用了,药效是百分之百地没得说。
百媚点点头,望了东小武一眼,突然转了身,走到我面前,神情极认真的对我道,小涵,来,喝点这。
她递给我一只一次性纸杯,我接过,里面是半杯浓稠的暗红色**。
我疑惑,说道,百媚,这什么饮料,可乐吗?我不喜欢喝这个的百媚却呵呵一笑,道,对,可乐,发展科范科长请客,我刚好经过那里,拿了两杯,自已那杯喝了,这杯是顺便带给你的。
她的手里拿着个捏扁了的纸杯,我心内温暖,冲她一笑,喝了一口。
可是感觉不是可乐,甜中带苦,苦中又有点甜。
正不想再喝下去时,百媚却走到我面前,强行给我灌了下去。
一边对我道,喝吧,喝了就在于好了。
我一把推开她,心中突然恼火。
却压抑住,问她道,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思念糖浆。
她却仿佛并没有道歉的意思。
笑了笑,对我道,小涵,一会你就明白了,现在,百媚姐姐问你一些问题?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疑惑地望着她。
假可乐的事,也不去计较了。
她却走了几步,慢慢的坐在我对面地沙发上,和我漫无边际的聊着天。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百媚从来没这样过,一来她忙,二来,她就是有闲地时间,她也会去找安公子或者趴在家里睡觉。
今天怎么了?正胡思乱想间,又听到她在问我,那么,小涵,你还记不记得,是谁带你到我们诊所里来地?我望了她一眼,她正对我说,你想想,你是怎么到我诊所里来的。
我只得从回忆里细想,那天晚上,很冷地夜晚,从家里跑出来,我对一诺那么好,那样不顾艰辛不顾舆论不顾嘲笑不顾别人说可怜的对他,可是他却骂我是犯贱,我只得伤心的出走。
在火车站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收到一张爱情诊所的广告单。
对,是收到一张广告单。
想起来了,我笑了笑,告诉了她。
百媚的眼里有着紧张,到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另外两道视线也落在我脸上,都是那样的紧张。
小涵,那么,那张广告单是谁给你的?谁给我的?我使劲想,那天早上,也是很冷,车站口很多很多人,我看到一对情侣,触景生情,心很疼。
疼得伏在地上,然后有个人就给我一张传单。
他长得什么样,穿什么衣服。
是不是长得像他。
百媚连番的问我,甚至把那个黑衣病人也拉到我面前。
我望着面前的男子。
使劲在记忆里回想,我曾经认识他吗,是他把那张广告传单给我的吗?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只记得自已接到那张传单。
给传单的那个人,硬是想不起来。
我地头疼了起来,捂了捂脑袋,道,对不起,估计是个陌生人,我想不起来了。
肯定是有个人给了我传单,可就是想不起来,记忆里那个人是个淡淡的灰色影子。
没有语言没有行动,只是静静的存在在那里,仿佛被绳索捆绑在黑雾里。
他找不到我,我也找不到他。
我望着他们。
百媚地眼睛暗了下去。
听到她对黑衣病人道,黑少。
我尽力了,现在是真没办法了。
她吃的忘记药太多了,看来一时半刻是想不起地。
我心里开始生气,到现在明白了大概,他们在戏弄我,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感觉自已像个傻瓜一样,被别人戏弄,东小武这样,百媚也这样。
不由怒道,百媚,你们到底怎么一回事,没事来拿我开涮么。
在我面前嚎啕大哭,扮亲情,你还给我灌药,哄我是可乐,把我当傻瓜么?百媚转过身来,望着我,笑了笑道,小涵,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保证走。
从一开始,你进诊所开始,百媚姐姐骗过你没有。
我摇了摇头,她倒是真好的,从一开始,就一直很照顾我,也从来没有说过假话。
想起当初,我因为一诺的伤害,无意中跑到诊所里来,后来在诊所里打工。
可以说,是她改变了我的生活。
想到这里,对她刚才的行为也少了许多介意。
记忆被扯得久远,还有突然想起一诺地疼痛。
又听到她道,那么,小涵,如果百媚姐姐告诉你,你面前这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是曾经你深爱的恋人,你信百媚姐姐的话吗?我抬起头来,望了望百媚,又望了望那个黑衣男子,最后把视线定格在百媚那里。
她的神情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份。
开什么玩笑,如果他是我的恋人,我会不记得吗?我这一生,只爱过一诺。
虽然最后他走了。
又听到百媚道,小涵,百媚姐姐没有骗你,你之所以不记得他,是因为你喝了我们诊所的忘记的药。
所以我刚才给你喝了思念糖浆,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怪不得刚才硬是拿瓶药要我喝下去,发什么神经。
真地是,被他们当猴耍。
想到这里,不由沉下脸来,对百媚道,百媚,你今天怎么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了,不过我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想要我干下去,你对我的工作不满意,你大可直说,你犯不着伙同你的下属这样地把我当猴耍,我什么时候喝的忘记地药,难道我自已会不知道吗,我若是爱过他,我怎会对他一点印像也没有,真是荒唐,好吧,我今天就辞职。
我坐在电脑面前,不再理他们,开始板着脸孔打字写辞呈。
这是我第一次对百媚发脾气。
我自已并不想离开爱情诊所,可是他们太不像话了。
士可杀不可辱。
这句话早就听过地。
是他们面面相觑的沉默。
然后,听到那黑衣男子道,百媚,大哥,你们先走吧,你们尽力了,让我跟她谈谈。
听到百媚地答应声,感觉她走了过来,把手扶在我正打字的手背上,对我笑道,小涵,别生气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发神经乱讲话,不该哄你喝药,不过那药没副作用的,好了好了,我走了,再也不打搅你了。
你好好跟你的病人聊天吧。
辞职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会让你走的,今天是我错,原谅我。
她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只得把写到一半的辞呈删了。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