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滚下的泪将眼前的一切晕染开,慢慢的变得清晰,又被晕开。他的背影动『荡』在透明的浮动世界里,如同飘渺的幻境。
“谢谢”终于,抽紧的喉咙艰涩的吐出了字来,“我也祝福你”
后退几步,我关上了房门。
走入房中,全身脱力般倒在了**。
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
那个在红楼里一把香扇半掩面,朝我笑的风情万种的男子
那个一路上胡搅蛮缠,一把鼻涕一把泪哄我骗我的男子
那个跟我疯癫打闹寻欢作乐,声声娇软叫唤我小主人的男子
那个不顾我的哭泣哀求将我强要的男人
那个狠心将齐钰打下山崖的男人
那个不顾我的恐惧将我吓至昏死的男人
无论是娇柔的他还是可怕的他,一切的一切,统统是过去了。
如同云烟,散去吧。
只是,为什么我望着床顶,双眼却无法闭合。
早在我放弃他时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不是吗?
可为什么我却无法进入平静的梦境。
我在纷『乱』的思绪中渡过这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拉开房门时,就见阿南正行来,表情一脸落寞。
“怎么了,小家伙?”我照例拍拍他的头,故作轻快道。
“先生请你一早就速速离去。”他垂下头,低声说。
“哦。”微愣了愣,我淡笑应道。是该离开呐!
我回到屋里去,习惯『性』的想是不是该收拾些东西,可一环视,我也才就来两天嘛,有什么可收拾的呢。
遥远的天际,橘红『色』渐次铺开,晕染出瑰丽而又朦胧的光影。
白昼亮起,沉睡了一晚的世界再度被带入光明中。
我在薄薄的晨曦中缓慢前行,看街边的小摊开始张罗,看早起的『妇』人开始忙碌,看孩童又要准备背着书袋上学堂。
一些新生的美好的事物,在我眼里看来都是如此的有意义!
甚至让我思考起了哲学问题,人这一生,活该怎么活,死又该怎么死。
人奥斯特洛夫斯基说了,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他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可是,咳咳,这里的百姓不需要我解放,更不需要我为他们奋斗。
那我该怎么活着呢?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吃喝拉撒这么日复一日得过且过厮混着活?
不行!生命太没有意义了,我就不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更不是一个有志气的人!简直枉费这种中大奖般的穿越机会!!老天会恨我的!!
那我到底该为什么而活?
我发现自己突然『迷』茫了
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来来回回兜兜转转,我在干嘛?死了又活,还找不到自己的生命意义,是不是太挫了点?
我继续想,继续想
身为二十一世纪新中国社会栋梁新新青年的我萧晓,怎可在这几千年前落后的穷乡僻壤里找不到生命的至高意义呢!
这是对新中国精英教育的侮辱!这是要不得地!
想着想着,我坐到了一家馄饨摊前,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先吧。
温饱是任何行动实行前的第一步。
热气腾腾的混沌端上桌,送入嘴里,却觉得没什么滋味。倒是那边那老大妈时不时的低声咳嗽着,里面又出来个老大爷,赶忙搀扶着他,数落道,“叫你别忙让我来,你看你,身子本就不好这下胸口又得疼了”
我手中夹起的混沌蓦然坠下,砸进了碗里,手臂就那么僵直在半空忘了收回。
我说我说我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
我说我为什么一直那么心神不宁呢
那家伙患有心疾不是吗?而且是受刺激就被发作。
可是,昨晚,他都对我说了那么多话,悲伤的肝肠寸断,为什么就没见他犯病呢??
他就那么对我一直说一直说
我倏然起身,往回跑去。身后传来老大爷的叫唤,“你还没付账呢”
“回头再说!”我抛下一句,跑的更快了。
不知为何,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突然间席卷了全身,让我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我疯了般玩命的往回跑去,边跑边恨自己,妈的要死了怎么走那么远才想起来!
当我回到医馆时,一切如往日般宁静。因为过了义诊时间,此时也没有大群侯待的病人。
我冲进后院,找到阿南,一把抓住他,急急道,“你家先生现在在哪儿?”
他一脸『迷』茫不解的看着我,“该是在歇息吧。”
“你早上没见过他?”
他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说他让我一早就离去呢?”
“这是先生昨夜交代的”他呐呐回道,“说来也怪,往日里这时先生该得起来了吧。”
“靠!别磨叽了,我们快去看看吧!”我拽起阿南,一路往楚涟碧房里飞奔而去。
“阿北,这样不行,不可擅闯先生房内。先生会生气的。”小鬼还在啰啰嗦嗦。我却是已经敲起了房门,可没有丝毫回应。
我直接一脚踹开,屋内的阴气寒意顿时扑面而来,让人生生打了个寒颤。
踏步而入,阿南尾随在我身后。
走入密不透风阴暗沉沉的内厢,房间一侧的深黑『色』古木大**,一个身材颀长但异常薄弱的身体静静的躺在那里。一身艳丽刺目的红衣衬托下,却是一张惨白到看不到丝毫其他颜『色』的脸庞。
我有些恍惚的一步一步轻轻的上前,也不知是怕惊动了那躺着的人,还是根本没有力气迈出大步。
他的眉头还在蹙着,发丝有些凌『乱』,手掌搁置处是被抓破的床单,整个床褥都是凌『乱』不堪的他的脸上是已经干涸的泪痕,被咬破的唇还有鲜血在涌出
在我恍恍惚惚靠近他时,阿南似乎已经惊叫着跑出去了。
仿佛是耗尽了此生的力气,我才终于站在他床前。
但我却不敢弯下腰触碰他,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只是看着
其实他没事,他只是昏『迷』了
嗯,只是昏『迷』了而已
眼眶里似乎有泪要滚下来,我马上仰头『逼』了回去。
不就是发病昏『迷』吗,哭『毛』哭,自个儿不也有受伤躺在**的时候吗,大爷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又进入了许多人,一名女子上前为他把脉,却在触碰的瞬间猛然抖了下,收回手
然后,她的手急剧颤抖着伸向那个人的鼻息间
然后,她泣不成声的跪倒在床榻前
然后,满屋子的人都接二连三的跌跪而下,泣涕如雨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们,不就是受伤昏『迷』么,需要闹这么大的阵势么?又不是死人了。是啊,又不是死人!谁死他楚涟碧也不会死啊!他是谁?他可是一只祸害天下无可匹敌的妖孽啊!
我坐到床前,拉了拉他的手臂,不耐烦的叫道,“喂,快起来!别给我躺着了!再躺下去他们都要把这屋子给淹了!”
“喂!叫你起来呢!!没听到啊?!!你找死啊你?!!”
“靠!!想挑战老子耐『性』是不是?!!再不起来我整不死你!!”
“休要对先生遗体不敬”
“遗你妈个头!!”我一把推开那个正要上前拉我的人,“给老子爬开!!老子对他不敬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喂!!叫你给我起来呢!!”我猛地将他由**拖拽而起,“起来!!受了点伤就赖着不动还是不是男人啊你!!”
可我手一松,他又倒了下去。
“你”我伸手去拽他的衣襟,却在触到他胸口处时僵住了。
这个地方为什么没有心跳声
错觉!一定是错觉!!
我又将手掌在他胸前铺平,来回摩挲,探索着心跳该有的位置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这里还是没有
我的手一路盘旋往下,却抖的几乎要贴不上他冰凉彻骨的肌肤。
我突然嘿嘿笑起来,“难道你丫身体构造与常人不同,心脏长到了肚子里头?”
“阿北,不得再放肆!”几双强有力的手臂突然将我拖开,而我的手在触到他腰际时,依然没感受到一丝跳动的迹象
巨大的寒气由指尖窜入,『逼』入四肢骨骸,如此汹涌,将我全身冻结,以至于我没有丝毫抗拒的力量,任由他们拉扯着后退
眼前的画面突然变得模糊,却又异常的安静
我听不到拉着我的人在我耳边说些什么
听不到一屋子人悲恸的哭声
恍恍惚惚的人影,安静到令人窒息的一切
世界突然被大片大片涌入的黑暗所覆盖
为什么总是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将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
即使分开了,即使离我很远,即使可能再也看不到
我却依然莫名的固执相信,他会在某个地方嚣张肆意的活着
一如初见时那般,那么媚『惑』妖娆的他,那么倾天倾地的他,那么一抹怦然心动的笑靥
可如今,他消失了
我目睹他极致的盛开之美,目睹他绝望的凋谢之死
有关他的一切都在我生命里消失了
那也不会有人像他那般笑着对我撒娇:小主人,你对奴家真好
再也不会有人像他那般哭着对我抱怨:小主人讨厌,欺负奴家
再也不会有人在我耳边柔声轻语:奴家会永远与小主人一起,永远,永远
再也不会有人那么听我的话,蹲在角落里捏着耳朵说:我再也不做禽兽
再也不会有人那么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诉说缠绵的情话:爱之不歇,深入血骨,娘子,为夫之爱,此生绵绵,此世不休
再也不会有人为我立下天荒地老的誓言再也不会有人见我一哭就慌了神再也不会有人因我生气而百般讨好再也不会有人被我哄几句就跟孩子似的眉开眼笑再也不会有人总缠着我黏着我,陪我疯癫胡闹嬉笑怒骂
再也不会有人将我视作自己生命里的一切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妖娆怒放的曼珠沙华,已经枯萎死去
他厌倦了,他放弃了,他选择去往另一个世界
他不再属于我了
失去我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恍惚间,我已是在深渊中不停下坠
急促的风声穿过身体,带来撕心的疼痛!
可身体越来越轻,意识越来越『迷』离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泣声,还伴着一声声急切的惊叫,“阿北阿北”
黑暗。无止境的黑暗。
一朵妖艳靡丽的曼珠沙华绽放在这片黑暗里
花瓣浓郁殷红,恍若鲜血在流淌
曼珠沙华越渐增多,竞相绽放在这片纯粹的黑暗里
张扬肆意遍地蔓延的曼珠沙华,铺天盖地的殷红『迷』『乱』了我的眼,遮蔽了这个黑暗的世界
可在那极致绚烂的盛开之后,一片片花瓣逐渐转为黯淡,殷红褪去,变为枯萎的黑『色』
轻悠悠的,一片花瓣坠落,破碎又一片枯死的花瓣坠下
我仿佛听到它们绝望的泣声
一片两片三四片,无数片花瓣相继凋零我想呐喊,我想阻止,可我只能目睹这场盛大的死亡
目睹着它们绽放出极致的美,却又绝望般颓然枯萎,直至彻底死去,零落成泥辗作尘
似有风吹过,粉碎一地的花瓣被漫天扬起
我站在漫天灰烬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色』的悲怆。
盛宴后的梦魇之境
曼珠沙华片片凋零
穿膛而过的风声
花瓣飘坠的泣声
如你在耳边细语轻声
不可预知的黑暗
一路颠沛流离的爱
十指交错
紧握又放开
殷红的『潮』水涌来
载你去往世界彼端
末路处徒留我心哀
繁华落尽
风景看透
谁人相伴
细水长流
是谁在高高的苍穹上鸣唱着悲凉的哀歌
漫天的灰烬是凋零的花瓣还是心的碎片
当我在**醒来时,身边相伴的是还在不停抽噎的阿南。他听到声响马上抹干泪,抬起头看我,关切道,“阿北,你还好吧?”
“怎么了?”我拍了拍混沌的大脑。
“刚刚你突然在先生的床前昏死过去”他一边哽咽着一边说,“还好及时给你服了『药』现下醒来该是没甚事了”
我胸口蓦然一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撕裂般的痛楚一阵阵自心头扩散,随着血『液』窜至全身每一处,瞬间将我彻底倾覆!我踉跄着起身,踉跄着下床,差点栽倒在地,幸而被阿南扶着。
“阿北,你还是先歇着吧。”
我蠕动双唇,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或是什么都没说。我一把推开阿北,快速往外跑去,或许是跑的太急,也或许是双腿发软,这一路跌跌撞撞,竟跟三岁小孩似的不停摔倒我在曲折回转的长廊上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努力的跑着,痛感早已麻木了,只觉心跳忽而狂『乱』不已,忽而停止无息
将我再度来到那间暗沉的房内,地面上依然是跪满了痛苦抽泣的人。
**的那个身体已经被覆上了一层白布。
床榻下是一排点燃的白烛。
还未走到床前,我毕生的力气都已经耗光,颓然跌倒在地。
他们都在哭哭的好伤心好伤心
可为什么,我却已经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我呆呆的看着那个被覆盖的躯体
撕心裂肺的痛感搅遍全身,让我无法动弹
等等!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为什么我好像看到白布下的身体动了动
我抬手『揉』了『揉』眼,还没放下手,四下已经响起一片惊叫声!
“鬼呀”“啊”“先生诈尸了”“鬼来了”“啊”
我赶忙看去,**的那抹红『色』身影正在缓缓坐起,而房内瞬间已是哄『乱』成一片。
无数侍女仆人惊叫着逃窜,门口处响起连二连三的“噗通”声,我扭头一看,三四个人在门槛处绊倒叠摞在了一起
顷刻间,房内好像就我一个人了。我回过头看向**,白布被甩到一边,楚涟碧已经坐起了身,正看着我,表情好像有些困『惑』。
我怔怔的与他对视,“人?鬼?”
我突然想起一个传说,穿红衣服死去的人,死后会化作厉害的恶鬼,找生前害死他的人报仇
还没等他回答,我已经一跃而起,三两步跳到**,朝他飞扑而去。
我将他紧紧抱住,压到在**,“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兴奋的狂笑,“哈哈哈哈哈我管你是人是鬼还是厉鬼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
我一边狂笑一边抱着他在**不停的打滚!
哎哟,老子要乐疯了!!
“哈哈哈哈哈老天,你tm太爱我了人死了还给我送个鬼来哇哈哈哈哈哎呦喂,老子要去买彩票哇哈哈哈哈哈”
狂笑!打滚!乐抽!
我要疯了!!我要疯了!!
“砰!”的一声响,我后背一痛!擦,『奶』『奶』的,床太小,滚下来了。
可一抬眼看到怀中抱着的人,我又乐了,抬起头朝他的脸“吧唧”一口,继续在地上欢乐的打滚,“哇哈哈哈哈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妙社会主义呱呱叫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心!”伴着一声低叫,我的后脑撞上了一只手掌。
滚动的圆柱体停了下来,我翻个身坐起一看,原来是撞到硬实的桌脚了。我急急拉过他的?”一看那手背都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红肿,我赶忙低下头吹了又吹,正要伸手『揉』『揉』,可一想碰了更疼,又马上收回来继续吹气。
“疼不疼?疼不疼?”我边吹边紧张的问。
他眉头蹙起,满脸痛苦的应道,“嗯!”
闻言我更急了,真恨撞的不是自己!
“诶”他突然开口。
“干嘛?”我纳闷的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没感觉吗?”他冲我眨眨眼。
“啥感觉?”我一脸莫名,看着他那莹润的双眼和纤长的眼睫『毛』,心中一动,叫道,“有感觉!有感觉!”
“嘿嘿,美人儿,让大爷来香一个好不?”我挂起猥琐的笑,低下头就要吧唧上他的嘴巴。
他一脸温柔的看着我,笑着说,“着火了。”
“是哇是哇!嘿嘿,我这心里已经着火了呀!连身体都热热的呀!”我『**』笑着,继续埋头。
“背后着火了。”当我就要咬上他的嘴巴时,他一脸淡定的说。
背后着火了
“啊!!”我瞬间惊叫着跳起,“靠!!我说身上怎么那么热!!”
身下是爆发的喷笑声,“要死了你!”我一边踢他,一边跳着脚找东西扑火。
“不急不急”他瞬间到了我身边,还带着该死的笑。可仿佛一阵风刮过,灼热感顿时褪去不少。
“好了没?”我急问道。
“还没。”他将我倒扣在手臂上,另一只手在我背后拍拍打打。
“还没好啊?”我不耐烦的问。
“零星之火亦可燎原,怎能大意。”他一本正经道。
“也是。”我乖乖的任由他拍来拍去。
“喂,你总打我屁股干嘛呀?”我不满道。
“此处肉多易燃。”他依然一本正经道。
“肉多易燃?还有这么一说?”我一边怔怔的被他打着,一边怔怔的思索。
不对
我怎么觉得他的身体在一颤一颤的
“啊啊!!你个混蛋!!!”猛然醒悟被耍了,我火冒三丈,转身就反扑,“混蛋!!敢耍我,你死定了!!”我倏地一个扫腿,却被他轻盈的跃开,还嬉皮笑脸道,“冤枉啊。”
我咬牙切齿,不再说话,全力打击敌人。我顺势扣住自己刚刚扶着的手臂,就要移形去他身后攻他个不备,可不知怎么的,刚挪动半步,成了自己的双手被扣。我再度发动腿下攻势,却都被他一一避开,还煞有其事的笑着点评道,“不错,功力大有进步。”
我费尽心思折腾了半天,竟是连主动地位都没有争取到。太没面子了!太没面子了啊!!
不行,我要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我嗷的一声跳起,一口咬上他脖颈处,趁他一愣之间,我迅速解放双手,箍上他的脖子,双腿也缠到了他身上。
“又来”他抱住我,哭笑不得的站立原地。
“这叫策略,哼哼!”
担心一个地方咬的太重,我随即又换个地方继续咬。可咬了半天我发现他没有丝毫异议,甚至喉咙在不自然的滚动着。
囧!
蓦然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约等于**,我马上停止了,不自然的哼哼,打算由他身上下来。他却将我横抱而起,走到床边坐下。
闹了半天,这会儿才安静下来,狂喜过后又被突发的事情分了神,此时坐在他怀中,回想在片刻之前还以为他死了的那种心情,我一头扎进他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不停的轻抚着我的背,哄着我,越是这样我哭的越狠了!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永远消失了差一点我就再也无法这样被他抱着哄着了
为什么死亡带来的感觉如此可怕
为什么我那么害怕他会永远不见
良久,良久,哭的快岔气的我终于慢慢缓了下来。我紧紧揪着他的衣襟,仿佛唯恐他再度倒下,拉也拉不起来。那种刻骨的恐惧和无措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装死吓人!!你个混蛋!!”我哭着喝斥道。
“真真是冤枉。”他一边替我拭泪,一边解释道,“昨夜为了与你好好说话,我封了自己的奇经八脉,点下各处『穴』位,抑制心疾发作。然解除后便会全身血流倒行逆施,且心绞痛更为剧烈。我本也以为死期将近,未曾想身体具有的御之能使我进入假死状态,护住心脉,这才恢复过来。”说着,他忽而将脑袋埋入我肩窝处,低低道,“昨夜才发现,我竟如此怕死。若是死了,便再无法看着你,再无法守着你再无法”
“好了,别说了!”我打断他就要哽咽的话语。
我紧紧的抱住他,道,“臭妖孽!禽兽!混蛋!楚涟碧!我不准你再玩这种游戏了!!我不准你再吓唬我!!我郑重郑重的告诉你,你昨晚说的那些话被官方正式否决了!!”
随即,我推开他,利落的蹦起身,跳到屋外的院子里,面朝着蓝天白云,面朝着新生的旭日,志气满满的朗声道,“我、萧晓!已经找到自己生命的意义了!那就是让爱我的和我爱的人都好好活着,幸福快乐的活着!!我绝不要看着他们离我而去!!这是一项伟大而光荣的目标,为此我愿自强不息奋斗终生!从此,我的人生不再空虚!我的理想不再茫然!!”
一口气喊完,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一直以来的郁结好像也散去不少,“嗯哼,借用伟人名言,我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