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二章 两个孤独的心灵在暧昧的灯光下彼此相识(1 / 1)

妖魔人生 赤虎 2156 字 8个月前

眨眼间,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这几个月里,舒畅表现的像一个勤奋的商人,嗯,确切的说像个勤奋的拾破烂人,满世界飞来飞去,寻找那些濒于倒闭的破烂公司,把它们收购下来,重新包装一下,转售给急于创业的傻瓜。

有时候,他在工作时还与那些著名的大财团派出的业务员撞车,那些业务员也看中了相同的破烂公司……他们把这叫做风险公司,就是投一笔资金逐渐掌握控制权,如果公司盈利有望,他们就做个收益。

但大多数时候,他们掌握控制权后,总是把公司分拆,让一些不可能盈利的项目承担公司的全部债务,倒闭了之。

剥离出来的……叫做优良资产吧,他们会寻找一个新傻瓜,把这东西卖给他,自己拍屁股走人。

有时候,舒畅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中国股市,总是不停的忽悠别人入市购买,自己好一逃了之……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间又快到了年底,百无聊赖的舒畅因费力克斯约请,来到酒吧打发无聊的时光。

这段时间,舒畅与费力克斯他们已逐渐融入芝加哥的城市节奏,他们像普通市民一样朝九晚五的上班,晚上也像普通市民一样在酒吧与夜总会消磨空虚时光。

这是间著名的一夜情酒吧,与大多数中国人想象的不同,在西方社会里,常来一夜情酒吧消磨时光的多数是一些极富责任感的城市白领。

他们的生活节奏紧张,花费大量时间去结识、或者说讨好一个伴侣,对他们来说是个奢侈行为。

于是。

一夜情酒吧应运而生。

两个孤独地心灵在暧昧的灯光下彼此相识,毫无负担的聊天、畅饮,觉得合适两人便继续交往——这交往并不是一定要发展成出肉体关系。

否则,聊天完毕各自AA制付账,独自回家,也是一种精神放松。

这种一夜情酒吧在国内一般叫做“高级会所”,而在国内,直白的称作一夜情酒吧的,反而是卖**场所的代名词。

舒畅听着温柔的音乐。

透过酒杯观察着酒吧里的人。

来这种酒吧喝酒的人,脸上都写着相同地表情——“我很孤独,我需要朋友”等等。

整个酒吧里,唯有舒畅与费力克斯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兴趣完全不在那些微笑的单身美女身上。

费力克斯显得很孤傲,他用老鹰俯视小鸡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酒吧里的单身女郎。

看到他的情形,舒畅似乎觉得,在他身体内有个小恶魔正在玩天。

天一头是冒险的欲望,令一头则反复衡量着那些人的美貌、身材,以及可能的职业背景。

他一贯如此,这个英国没落贵族后裔,打量人地目光总是居高临下,这一年,在舒畅雄厚资金的支持下,费力克斯斩获颇丰,自觉大展雄图的他现在更是踌躇满志。

按他现在的心理状态,估计。

即使不穿内裤的希尔顿来到他面前,也要被他挑剔的目光臧否一下。

一个身材高挺的金发女子摇摇摆摆的走过这两人,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那女人稍微停顿了一下,带着模特的姿势优雅地转了个身,好像在给这两人摆造型。

舒畅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优雅的转身。

费力克斯瞳孔的焦距明显不在那个女人身上。

“不错呀”,舒畅举起酒杯,冲那女孩轻轻晃了晃杯子,微笑着接受了对方的示好。

费力克斯到没话说,也端起酒杯冲无人处晃了一下,在酒杯凑近唇边时,他快速的嘟?芤簧?骸罢业侥勘炅恕!?这不是个问句,而是个陈述句,舒畅明白了对方地意思。

他说的是伯爵要求寻找的接头人。

踏上美洲大陆之前,伯爵曾要求舒畅寻找这位接头人。

由于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片土地。

在这大动乱的时刻想找到一个躲藏起来的人难度颇高。

所以舒畅一直未曾催促,任费力克斯慢慢查寻,现在终于有结果了。

数十年前,伯爵曾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他不是作为城市亲王掌控这片土地的地下世界,只是以游客的身份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借此寻找他追寻的物品。

等伯爵对寻找之旅彻底绝望时,他带着随从们前往孟买,唯有几个外围人员。

留下看守他在当地置办地产业。

许多年过去了,这些产业屡经易手。

当初的产业看护人已经传承了数代。

费力克斯很是费了番功夫来查出那些隐藏身份的看守者。

“安排一下,我明天要见”,舒畅晃着酒杯,似乎在冲刚才那位妖娆而过的美女讲话,费力克斯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望着那位美女好像在评价对方的身材,嘴里却说的是:“那不行,那家伙待在阿拉斯加,把他从地洞里揪出来,至少需要三天。”

舒畅现在唯一不缺的就是时间:“那就三天,三天后我要见。”

费力克斯点点头,他继续说:“找到目标了?”这是句问话,舒畅慢悠悠的摇摇脑袋,费力克斯毫没义气地放下杯子:“我找到目标了,再见。”

他从黑暗中勾了勾手,像是使用了召唤魔法一样,从黑暗中猛然跳出来一名身材极其惹火的艳丽女郎,她用涂着指甲油地食指轻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费力克斯郑重的点了点头,那女人立刻展开了笑颜,快乐的勾住了费力克斯的肩膀,两人低声耳语着,立刻从酒吧里消失。

“你没护照”,舒畅不满的嘟?堋7蚜?怂棺叩暮芸欤??允娉┧嫡饩浠笆保?扔诔遄判榭兆杂铩?刚才那位娇娆的走过去的女郎指缝里夹着一个杯垫,摇摇摆摆的向舒畅走过来,舒畅用欣赏的目光迎接着对方,耳边却传来一声炸响:“别搞了。”

舒畅没有回答,他脸上诧异的神情仅仅维持了一秒,立刻恢复了平静。

这时那位女郎已经走到了舒畅面前,将杯垫塞给舒畅,轻轻说:“给我打电话。”

说罢,她冲舒畅晃了晃手指身隐入阴影之中。

“别搞了!”舒畅捏着那个杯垫,振振有词地冲着那女郎的背影轻声说,他一振言辞,像足了一位充满正义感的绅士。

“别装了”,耳边那个炸响的声音继续爬到他身边:“来这找乐的都不是些正人君子。

别告诉我你一直如此正直。

我听哈根说,在这准能找见你,果然。”

舒畅侧转过身去,冲着刚才那人展开一个憨厚的微笑:“你,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在这间酒吧也兼职?”这是赵牧,他原本应该在国内,给钱颖打工,当酒吧歌手。

现在却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边。

赵牧能找见他。

舒畅一点不感到惊讶。

不知道哈根欠了赵牧多大一份情,只要这厮一逼迫,哈根总会乖乖吐露舒畅的行踪。

即使舒畅有重大的任务,那混蛋都不记得。

“命苦啊”,赵牧一把抓过舒畅地酒瓶,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斟满了杯子,一饮而尽,而后才开始抱怨:“你说你吧,跑路你就跑路,一点不专业。

瞧,你在芬兰预定了今年的圣诞贺卡。

前几天,北极村发来确认函,小钱顺着地址一查……你居然留下了在美国的联系地址。

你说你是不是真心想躲藏,真心想躲就别让人找见,老是留下个联络方式。

唯恐别人找不见,结果呢,结果我就受苦了。

大冬天的,我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了,容易吗我?”对于赵牧的抱怨,舒畅早有经验,这招式太老套了,这么久了,一点与时俱进的觉悟都没有。

他爽快的掏出支票来,在支票上画着零。

画到第三个零地时候。

赵牧轻声哼起歌来——“北风那个吹呀,雪花那个飘呀”。

他在用歌声提醒舒畅,外面正是数九寒冬,他冒着大风雪赶来寻找舒畅,有多么辛苦。

舒畅给支票上又画上一个零,赵牧的歌声只叫了八步。

“不会吧,太黑了,公费旅游要价还这么高”,舒畅一边抱怨。

一边在支票上又画上一个零。

这次赵牧的歌声停了,可舒畅郁闷极了。

真想找个恶势力同归于尽算了。

不过,这个想法难度高点。

论起恶势力来,有哪个恶势力比得上他所在的“妖魔”组织,即便他孤身一人找到了那个恶势力,估计对方只会痛苦流涕的恳求他赶快离开。

拿了钱的赵牧恢复了活宝本性,他时而把歌手赶下台去饮伉高歌,时而穿到酒台抢占酒保的位置,替单身女郎们调一杯不知所谓的鸡尾酒。

眨眼的功夫,他身边已围上了三个女郎,赵牧一边豪爽的将舒畅点地酒分赠给这些寂寞女郎,一边上下其手,色迷迷的揩油。

“你真可怜”,看到舒畅被欺负的无话可说,一个单身女郎母性泛滥,亲热的靠在舒畅身上,伸手抚摸舒畅。

“他不可怜”,赵牧截断那位女郎的话,气势汹汹的说:“别惹他,他家地母老虎可厉害了,瞧,我叫那母老虎欺负的欲哭无泪……老板,老板!”赵牧拍着桌子,醉醺醺的喊着:“再给我来一瓶酒……我要最贵的酒,啥贵买啥,酒不贵,他不付钱。”

赵牧指着舒畅喊叫着,跑过来的老板先冲舒畅点点头,看到舒畅愿意付钱的表态,他转走向赵牧答道:“先生,Happy先生是我们这的常客,他点的酒都是昂贵的……我们这里也为他准备了十多个产品,你需要喝什么。”

刚才那位母爱泛滥的女郎已经腻在了舒畅身上,看到舒畅如此饱受欺负,她打抱不平地嚷嚷着。

喝酒的赵牧手软,揪了几次没把这个女人揪开,他不满的警告:“嗨,小妞,他有个女朋友,谈了三年的女朋友。”

这句话一说,舒畅周围的女孩像电打一样离开了他的身侧。

国外有一个奇怪的法律。

由于国外事实婚姻过多,所以很多国家法律规定:连续相处半年以上的伴侣,分手的时候任何一方有权要求分家产。

也就是说,谈恋爱半年以上,不管你有没有登记结婚,当你决定分手时,对方至少可以向你索要一笔分手费,如果对方有证据证明他与你存在事实婚姻,他甚至有权要求与你分割家产。

这条法律地存在,也是国外一夜情酒吧泛滥的原因。

因为相处过久,比如超过半年,你就要负责对方后半生地幸福,这是一种沉重的责任,也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

一般人消费不起。

赵牧点出了舒畅的三年女友,那些单身女郎看到舒畅没有否认的表示,这意味着面前这个孤独的男人不是个无主之物,他的产权已被贴上了标签,继续纠缠在他身边,不符合她们来单身酒吧的宗旨。

所以,她们马上将火力转移到赵牧身上。

赵牧喝高兴了,舒畅已经意兴阑珊,他起身告辞,赵牧却拦着他不让他走。

“我们多久没喝酒了,冰天雪地,我从那么老远飞过来,你要丢下我,把我丢在芝加哥街头,夜晚的芝加哥。

这里可是黑手党的大本营。”

“没问题,这段路是哈根承包的自然场所,绝对安全,别把芝加哥想的那么恐怖,只要你不从小巷走,绝对没问题。”

舒畅一边敷衍着,一边叫过老板,示意账单挂在自己账上。

这才是赵牧坚持的本质,听到舒畅交代完毕,他得意的向身边那几个女郎炫耀:“瞧,我们继续喝,喝多少酒都没问题,我这位朋友能够买下整个酒吧……忘了告诉你们,他曾经也拥有一个酒吧,现在扔给他女友……”赵牧还在舒畅的身后唠叨,舒畅已经走出酒吧,走到了芝加哥街头。

他站在街头,深深呼了一口潮湿的冷空气,他抖了抖身子,背着双手,慢慢的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大湖地区的冬天并不冷,很多街头流浪汉即使在冬天,也能裹个纸壳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