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计诱妖壶(1 / 1)

移猎蛮荒 莫仁 5756 字 11个月前

赵宽得知李鸿内息不稳,不禁哇哇大叫问个不停。

却见李鸿翻翻白眼,回答说:“吵死了,不知道。”

“呃……”赵宽一呆,“不知道”这三个字可以挡掉所有问题,他苦笑一下有些头疼,第一次的内息发散等待的时间比这次久多了,而且那次还是自己先发散,这样算起来李鸿这次实在太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自己现在内息稳稳的,一点消息也没有,更是让人搞不明白。

这个问题不知道问谁才知道原因,问那个外空怪物吗?谁知道啥时才能遇到它?不管了,顺其自然。

从气血不稳到当真发散,上次还隔了几天,希望这次也是如此,否则李鸿这会儿若突然放出全身气劲,不只会把那些妇孺吓得乱叫,说不定还会引起误会--就算没引起误会,解释起来也十分费劲。

众人在这儿叽叽咕咕地传音,通道口那儿已经换了一个话题,提到了“沙漠蝗”。

谢栖正哈哈一笑说:“诸位都想错了,五道通风口确实一关即毁,要重建还得稍费工夫,但三大通道却是可以开闭的,否则谢家平时无人居住,这儿岂不为虫豸所盘据?如今只有正南通道已毁,只要把这儿关闭,东北通道即刻开启,沙漠蝗找不到目标自然会散去,到时西北通道依然可以再度开启。”

这倒是难得的好消息,玛莉安点头说:“如此甚佳,我有几个小希望,希望族长答允。”

“玛莉安卫统请说。”

谢栖说。

“通道开闭之法,还请指点一番。”

玛莉安接着说:“两个通道,希望一个交由我方调配看守人力。”

这些都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谢栖爽快地说:“一言为定。

诸位请进,待重新安置之后,我们再好好商量怎么援救康勾森林的朋友。”

舒家妇孺巴不得听到这句话,在南极洲官兵护卫下一拥而入,玛莉安等人本来还提心吊胆,担心一进去里面就冲出一堆红球,没想到地底城却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息,刚刚涌出的谢家人也不知道都到哪儿去了。

而在谢栖协助下,东北通道、西北通道一开一关,舒延孝、舒继勋两人这才能从沙漠蝗的攻击下抽身,回到舒家人群之中。

舒家两人与诸卫统一番商议,决定全体居住在南极军原先居住的南区房舍群,另派满凤芝、乔梦娟两人看守再度开启的东北通道。

而柳玉哲则先下南区通道,将五间一组的房舍彼此打通走道,整个连成一气,声息相闻,要顺道搜查一番,确定别无异状,众人才再度返房分别安置。

赵宽等人在这片混乱中,首先闷不作声地奔回了原先居住的单位,赵宽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安置李鸿,先让他好好躺回房中再说。

吴耀久与冯孟升不知道赵宽与李鸿玩啥把戏,直接奔到赵宽房中寻找转转壶。

李鸿回到房中,自然不会乖乖躺下。

又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他坐到**皱眉说:“真麻烦。”

“是很麻烦。”

赵宽眉头也是皱得紧紧的,他瞪着天空喃喃说:“照着那家伙的办法弄下去,还得折腾好几次。”

李鸿有些狐疑地望着赵宽说:“你的意思是……”“没什么意思。”

赵宽眼睛转了转,摇摇头笑说:“你发呆吧,我不陪你了。”

“赵胖子。”

李鸿又叫住了赵宽,见他回头,才说:“那个外空东西到底是哪儿来的?”“我哪知道。”

赵宽叹了一口气说:“当时我比你先醒来四天,都不知道问过几次了……那死家伙要不然不理会我,要不然就说:‘就算说了你也听不懂。

’”原来赵宽问过啊?李鸿点点头说:“没听你提过,以为你都没问。”

“我只觉得……”赵宽顿了顿说:“那东西不像人,也不像合成人。”

“不是合成人的一种吗?”李鸿讶然问。

“合成人如果有能耐随便把人弄成高手,那当初怎么不弄些傀儡来打架?”赵宽摇头晃脑地说。

“那些怪物不也是一种高手?”李鸿说:“只不是改在人身上。”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感觉总是不大对劲,赵宽楞了楞才说:“那些怪物基本上都不是原来的生物,要不然变得很大,要不然是几个怪物特性加起来,跟外空那家伙放能量到我们身体里面比起来,似乎是不同的方式。”

李鸿想了想才说:“我一直怀疑那是合成人,似乎错了。”

“有机会再问吧,除非他都不再找我们。”

赵宽搔搔脑袋又说:“但我还宁愿他都不再找我们,不知道就算了。”

赵胖子又想偷懒了,李鸿微微一笑,只说:“答应人的事情总是要做的。”

李鸿就是死心眼。

赵宽也不与他争辩,随口扯了两句便离开,还得看看吴耀久与冯孟升现在找到转转壶了没有呢。

※※※赵宽回到房中,见两人还在东翻西找,一面低声地说:“转转壶?转转?冢俊?赵宽一楞说:“他不见了?”“不知躲哪儿去了。”

两人见赵宽返回,都停下了搜寻,冯孟升向着房间破洞那儿指指低声说:“刚刚满凤芝突然出现,说现在每个单位都要打通,以便呼应,等她视察完毕之后,会从这间开始。”

自己房间变走道了喔……这样岂不是得另外找房间了?搬到隔壁去好了,赵宽想想说:“也无所谓,大不了去找玉哲挤挤。”

吴耀久不禁大皱眉头说:“赵胖子,逢场作戏也就罢了,你可别认真啊。”

“什么逢场作戏?”赵宽瞪眼说:“我才不逢场作戏勒,你有这习惯吗?”“呃。”

吴耀久连忙摇手说:“我当然没有。”

“那不就得了。

你担心个啥?”赵宽哼了一声,突然瞄了冯孟升一眼说:“你怎么不担心孟升?”扯到自己身上了?冯孟升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接口,吴耀久又叹了一口气才说:“孟升是认真的,两方真心有情,我也没话好说,我只怕你是贪图一时之快……她们武功高强……”听懂了。

赵宽没好气地说:“怕以后玉哲翻脸,我会很倒楣?”吴耀久没接话,算是默认了,赵宽挥挥手说:“担心我逢场作戏?怎么不担心她逢场作戏?算了,总之你安心啦,我们两个有空固然腻在一起,没空时还不是各活各的?万一有冲突搞不定的话,照打不误。”

说的很轻松,但是说服力不大够,毕竟哪对情侣能办到?吴耀久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到一个柔媚的声音传来:“什么照打不误啊?”柳玉哲的声音这时恰好由外屋顶端的入口处传入,她跟着飘进屋中,对众人一笑说:“戴池先生要找皇储,我就带他来?印??稀??荚谖壹遗挚碚舛?奶彀。

俊?果然之后跟着落下的便是戴池,两人一进赵宽房间,戴池就开始东张西望,看了半天目光才转回吴耀久说:“皇储,那……”刚刚柳玉哲“我家胖宽”四个字说的又柔又媚,吴耀久虽事不关己,却也是全身鸡皮疙瘩一个个冒了起来,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戴池的问话,冯孟升见状接口说:“戴池先生,我们一回来就四面找寻,但却一直没找到。”

戴池脸色大变,自语说:“这该如何是好……”“说实话,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答应。”

赵宽眨眨眼说:“万一他不答应帮忙,怎么办?”戴池叹口气说:“‘聚星化日之实’帮楞品一族已经不少岁月,我自然不敢强求,但无论他答不答应,总得问过一声才知道,如今却是不知何处寻觅,这……”戴池摇摇头话题一转说:“他是在这间房中苏醒的吗?”“不,是在我房中。”

吴耀久心中也颇为歉疚,这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道歉,他只能说:“戴池先生,要看看当时存留的……残骸吗?”“请皇储指引。”

戴池自然要看,两人走出门外,冯孟升正要跟去,却见赵宽与柳玉哲两人都没动,他想了想,也许两人有私己话儿要说,也没开口,自顾自跟着去了吴耀久房中。

众人都走光了,柳玉哲回身把门一关,笑咪咪地走到赵宽面前,突然捏了赵宽肚子一把说:“死胖子,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唉唷。”

赵宽揉揉肚子,嘻嘻笑说:“难免啦,知道了又能干啥?你想提升功力吗?”不过赵宽心中却是暗暗担心,柳玉哲这两天似乎突然喜欢掐自己肥肉,这个习惯若是养成,日后可会常受皮肉之痛,得想个法儿让她改掉。

“想是当然想。”

柳玉哲突然意外地说:“你没藉着‘转能妖壶’提升?”两人成日相处,赵宽这几日功力并未提升,柳玉哲自然一清二楚。

“叫他妖壶,他可会不高兴,要叫转转壶。”

赵宽笑嘻嘻地说:“你慢慢看,你老公我有天自然会功力大进、天下独步,不需要用那个提升了。”

柳玉哲自然当赵宽在开玩笑,她噗嗤一声又伸手要掐赵宽,赵宽连忙往后一闪叫说:“还来?会痛耶。”

柳玉哲没想到抓了个空,她轻咬下唇,媚笑接近说:“给人家捏一下嘛,肥肥厚厚的好好玩。”

“啥好玩?”赵宽一面后退一面瞪眼装生气说:“不好玩。”

柳玉哲见赵宽退个不停,顿足嗔说:“你捏人家的时候就不觉得?”呃?算起**的帐了?赵宽楞了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柳玉哲却已经无声无息地欺近,双手用力抓着赵宽腰腹的肥油一拉,在赵宽唉唉叫的同时轻笑说:“谁也不吃亏。”

看来是难逃厄运。

赵宽直接认命,他揽着柳玉哲腰枝叹气说:“偶尔捏一把就算了,别捏上瘾了。”

柳玉哲顺势偎进赵宽怀中,吃吃直笑说:“我轻点就是了。”

“玉哲。”

赵宽想了想又说:“转转壶他身上的能量,是准备用来逃命的,能不用就帮他留着。”

“逃命?”柳玉哲一楞抬起头。

“圣殿啊。”

赵宽说:“圣殿应该不会放过他吧。”

一面说,赵宽一面眨了眨眼。

提到圣殿,柳玉哲的神色就凝重了,她转过身看到赵宽的神色,楞了楞才接着说:“这些年他不是都躲过了?”“那是他停机。”

赵宽摇头说:“停了一、两百年,现在打开来看看圣殿会不会追来。”

赵宽把自己打开的过程含糊带过,解释了一下圣殿追踪的机制,这才又眨眨眼说:“你觉得当‘单向跳跃壁’消失之后,圣殿会不会追过来?”“圣殿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柳玉哲懂了,一笑说:“圣殿对付叛离者都是一直追缉不休,近三十年前有人叛离圣殿,圣殿到现在还在追查。”

“叛离圣殿?”赵宽倒是吓了一跳。

“是啊。”

柳玉哲说:“细节圣殿也语焉不详,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依惯例通知我们协助察访。”

“我本想帮他想想办法。”

赵宽点头说:“这样终日逃避,能量总会用完。”

“找人把那会放电波的东西取出不就好了?”柳玉哲沉吟着说:“但那东西如果安装在体内,要取出又不毁损,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应该会有办法的,比如五世说不定就有研究。”

赵宽又摇头说:“不过现在倒是不用费心神了,反正他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是啊。”

柳玉哲一笑说:“他这样乱跑不够朋友,别帮他想办法。”

“对!”赵宽一拍大腿说:“不够朋友!枉费我帮他想的这么辛苦。”

噗地一声,当初被剑气炸出的地面裂缝,突然炸起了一片乱土,转转壶蓦然浮了出来说:“别生气……我……我在这儿,真的肯帮我想办法吗?”赵宽与柳玉哲却是对视一笑,果然把这家伙拐出来了。

适才赵宽一开口,就是为了骗出转转壶,柳玉哲对话两句之后便即会意,当下配合着说话,果然一直偷听的转转壶沉不住气,自己冒了出来。

要知道转转壶并非生物,体内能源的储存方式又自成一格,若是动都不动,除了那所谓的电波侦测之外,还真的很难搜查,若他不自愿出现,除非把整个地皮翻个身来找,否则真不容易找到。

这时既然跑出来,就好说话了。

赵宽故作一楞说:“你躲在底下?”“是啊。”

转转壶晃晃身子说。

“你偷听我跟我老婆说话?”赵宽故作生气说:“太过分了。”

“我不是故意的啦。”

转转壶连忙解释:“你们不见这么久,刚刚又有人来搜索,我就先躲起来再说呀。”

刚刚有人来搜索?赵宽与柳玉哲对望一眼,心知必然是谢家的人,看来他们也想取得转转壶,不过这倒不用太担心,只要他知道躲,就没几个人找得着。

赵宽点头说:“这么说,刚刚的对话你都听到了?”“是啊。”

转转壶说。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赵宽说:“你想不想帮人提升内力?反正你整天叫能量太多。”

“帮是没关系。”

转转壶顿了顿说:“不过不可以太多,要留一些逃命。”

“我哪知道怎样算多怎样算少?”赵宽瞪眼说:“说清楚点。”

“计算能量的数字是有,但不是很精准,只能粗估……”转转壶说:“我体内该还有五亿五千多万单位量,最多拿一……不,拿两亿出来,剩下的我要留着逃命。”

“我哪知道两亿是多少?”赵宽没好气地说。

这可难倒了转转壶,他在半空中转啊转的,还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柳玉哲一笑说:“你过去输出输入的能量,有纪录吗?”“有啊。”

转转壶停了下来说:“会自动纪录。”

“最后几次的输出数值是多少。”

柳玉哲跟着又说:“输出最大的一次又是多少呢~”“喔。

我查查……”转转壶浮在半空中,隔了几秒才说:“最后几次……前一阵子嘛,在两千七百万到三千万之间;最大一次……好久以前了……哇……三亿两千万,还真多。”

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三亿两千万,看来就是西牙那次了?赵宽与柳玉哲都微微一凛,西牙果然是由九位顶级高手,经“九星化一”的过程造就出来,看数值就有感觉了,不过那是百年前的事情,现在的西牙到底有多高明?两人沉默之际,转转壶顿了顿又说:“其实这种能量不适合量化,与实际情况不大一样,当参考就好了。”

说的也是,就算两个同样功力的人,用出的招式不同,威力也有所不同,更别提不同武学的本实差异之处,赵宽想了想才说:“有关转转壶的能量,我比较想运用到孟升身上,我想他用不了多少。”

“孟升?”柳玉哲有些讶异地说:“多他一个普通高手对现状有什么帮助?”冯孟升就算能提升,以他现在的本事估计,提升了之后,在柳玉哲眼中,也只是个勉能与他们比肩的普通高手而已。

“冯孟升?”转转壶也跟着插嘴:“我见过他,要给他能量吗?可以啊。”

赵宽没理会转转壶,摇摇头又说:“算了,我也只是一点私心,自己兄弟功夫能一起变高才开心啊。”

“我能体会。”

柳玉哲安慰说:“当年我也有不少好姊妹,但随着功夫差距越来越大,感情虽未必就此变质,但日后人生中重叠的机会自然越来越小,难免渐渐疏远,每个人修练的能耐与机运本就不同,这种事情还是看淡些。”

现在转转壶的能量不只是高兴给谁就给谁,眼前有急迫的问题要解决,自然不能在私相授受的情况下,把转转壶能量就此瓜分乾净:赵宽毕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叹了一口气不再提此事,他换个角度说:“若说西牙一个人就能用去三亿多,转转壶,你身上留下的还真是不多啊。”

转转壶说:“上次跟你说过啊,我又不是故意去吸纳能量的,是在引入与释放的过程中,来不及转换的才留在体内,这些是这百多年来慢慢累积的。”

“这么说来。”

赵宽望着柳玉哲说:“就算他一次释出两亿给一个人,接受的人也还是比不上西牙,能对眼前状况有帮助吗?”柳玉哲横了转转壶一眼,笑说:“若释出五亿就差很多了。”

转转壶往后飞了三公尺,哇哇叫:“那不就用光光了,不可以。”

柳玉哲望着赵宽笑说:“既然留着能量是用来逃命的,我来试试抓不抓得着他。”

她想要那五亿多的能量吗?赵宽望着柳玉哲,有几分叹息,毕竟练武之人总会希望功力提升,自己若不是体内老早已经充塞能量,恐怕也会动心吧?换个角度说,若柳玉哲抓得到他,再能逃也逃不了多久,让她试试倒也无妨;赵宽哈哈一笑说:“转转壶,就让玉哲追追你,让我见识一下你逃命的功夫。”

柳玉哲也不等转转壶应好,她身法一闪间已经追近了转转壶,转转壶却也不是空口说白话,他那十根棍子突然忽高忽低的挤出体外,十股能源散布而出,驱动着自己身扭迅疾闪迸,当下一人一壶化成一片紫光与一道黑影,快捷异常地在赵宽房中转来转去。

若柳玉哲也抓不到,能抓到他的人可真的不多了。

当今天下,柳玉哲功夫虽然称不上顶尖高手,但论起身法,天下绝对没几个人能胜得过南极洲卫统。

如今在斗室中进退趋避之下,更显南极洲“雪舞身法”之奥妙。

不过转转壶不似人体,本身便是浑圆造型,更没有前后之分,周身环列十个能源出入孔,更是操纵如意,说起腾挪变化的巧妙处,简直比柳玉哲还要灵动,一人一物在赵宽房中闪了足足三分钟,柳玉哲就是抓不到转转壶。

柳玉哲已经尽展功力,依然拿转转壶没辄,她这时隐隐察觉,转转壶体内能源确实源源不绝,不过他似乎进出能量有其限制,不能在一刹那间释出大量能源,否则他大可回手攻击,他身负能源既然如此庞大,岂不是超级高手一个?这个方法既然不通,就换个方法,柳玉哲倏忽间停住身法,轻声一笑说:“试试这个办法。”

转转壶飞的正过瘾,见柳玉哲突然停了下来,他正想问,却感到四面八方突然挤来强大的力道,竟然是避无可避,转转壶愕然问大嚷:“这种不行,快停,犯规。”

赵宽自然知道柳玉哲在做什么,却不知道转转壶嚷些什么,他呵呵大笑说:“抓人还有犯规的啊?”柳玉哲也是好笑,她停下劲力说:“怎么说犯规?”“我的组织没这么坚固。”

转转壶急忙说:“压下来会爆掉。”

“爆了就算了吧。”

赵宽哈哈笑说:“省一个烦恼。”

“爆了里面的能量空间就会释放。”

转转壶哇哇叫说:“那是很恐怖的。”

那五亿多的能量一瞬间爆掉?赵宽与柳玉哲两人都楞住了--似乎还真的颇为恐怖。

“只能用抓的,这是规则。”

转转壶说:“只可以捉迷藏。”

“那可真是不好抓。”

柳玉哲一笑散回劲力说:“难怪让他逃了这么多年。”

“知道了吧?”转转壶得意地说:“所以我要留下一些能量,才能自保,否则谁都能抓到我。”

原来保留能量是为了让抓的人有所顾忌。

赵宽点头说:“好吧,既然你能够自保,就自己去乱跑吧,又不怕人打你主意。”

其实赵实是觉得转转壶老是跟在自己身旁颇为碍事,找到理由就开始赶人。

“不要。”

转转壶反而不走了,他靠近赵宽说:“你还要帮我想办法解决电波的问题啊?”“我欠你的啊?”赵宽瞪眼说:“才不管你死活咧。”

“别这样啦。”

转转壶撒娇起来,在赵宽身旁磨蹭说:“相见也是有缘。”

“去你的有缘……”赵宽又好气又好笑,一时不知道该拿转转壶怎么办。

“先去向戴池解释解释吧,省得他怀疑我们把你藏起来了。”

柳玉哲笑着拉开门说:“你自己去解释。”

门一开,却见冯孟升正要进自己房间,他目光转来,见到柳玉哲身后正探头探脑的转转壶,冯孟升不禁讶然说:“他在这儿?”“戴池走了?”柳玉哲看到冯孟升没跟着吴耀久,很快有了判断。

“嗯。”

冯孟升点点头说:“他没看多久,就说要回去想办法。”

毕竟吴耀久房中只有一堆破碎金属,也没啥可看的。

房中赵宽远远听见,哈哈一笑说:“孟升带他去见戴池吧,他这次应该不会躲起来了。”

“喔?”冯孟升还没回答,柳玉哲挥手鼓起气劲,把转转壶赶了出来,跟着对冯孟升甜媚地一笑说:“就拜托你照顾一下这小麻烦,他碍手碍脚的,我想跟胖宽亲热亲热都不好意思。”

这话直说的冯孟升老脸发红,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啥的时候,转转壶身后的门已经砰地一下关了起来。

“为什么会碍手碍脚?”转转壶忍不住抱怨说:“什么叫亲热亲热?怎么会不好意思?”这三个问题很难回答,冯孟升楞了半天才说:“你要去见戴池吗?他已经离开,我带你去。”

“喔……”转转壶突然飘到冯孟升身前说:“胖子宽说想帮你,你想提升功夫吗?”之前赵宽介绍转转壶与自己认识的时候,倒是没听他提过此事。

冯孟升自然有些讶异,但练武之人,谁不想提升功夫?冯孟升讶异地说:“是赵宽说的……?你愿意?你帮赵宽提升过吗?”“他说他不用。”

转转壶也莫名其妙,他在冯孟升身旁转啊转地说:“还说你比较需要,怎么样?你也不要吗?”既然赵宽也同意,转转壶也愿意,自己有什么好拒绝的?虽然冯孟升不明白赵宽拒绝的原因,但想来赵宽也不会害自己,转转壶看来天性单纯,也不至于骗人,他虽莫名其妙,仍点点头说:“你愿意就好啊,我当然更愿意变强……”“那就好。”

转转壶嘻嘻一笑说:“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吧,现在我可是清醒的,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你的能量性质,反正你功夫不算高,一定可以把你充得满满的。”

这……自己功夫不高是真的,也不用说这么直吧?冯孟升一面叹气,一面把转转壶引到自己房中。

当冯孟升与转转壶再度踏出房外,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冯孟升整个人精神气都与以往大不相同,他目光中闪动着兴奋的神色,缓缓挥动着自己的手掌,感受外在能量的接触,体会着整个天地带给他的新感受。

这时冯孟升才知道内力增长到一个程度之后,人体与天地之间的新关系,竟然是如此的密切相关,而随着意念的延伸,淡淡的能量伴随着不断送出,几乎是无远弗届。

冯孟升的心念往上,透过了门户的隔阂,直穿到了东北通道口,这时乔梦娟、满凤芝两人正在通道口守卫,两人突然感受到冯孟升的心念,都是吃了一惊。

乔梦娟随即认出这股心念能量的主人,她不可置信地说:“孟……孟升?是你吗?”“梦娟,是我。”

冯孟升一开口,声音波动自然而然藉着那若有若无的淡淡联系,直传了过去。

“怎么办到的?”乔梦娟讶然说。

转转壶的事情可不适合这么大肆渲染,冯孟升一笑说:“晚些儿,我再细细跟你说。”

“嗯……”乔梦娟也是一时惊异,否则也不会这么冒失地问出这个问题。

“我还是第一次能这么做。”

冯孟升兴奋地说:“先四处看看。”

“好。”

用心神外探,自然一点风险也没有,乔梦娟没再多说。

且不关满凤芝与乔梦娟如何讶异,冯孟升的心神再度往外飘飞之际,身旁转转壶突然说:“你现在经脉、气海只能承受到这样的量,再多就挤不进去了,我没有偷工减料唷。”

冯孟升心神倏忽间收了回来,回头说:“多谢你的帮忙。”

转转壶嘻嘻一笑说:“那你可得帮我一个忙。”

冯孟升一楞说:“请说。”

“那个赵胖子。”

转转壶说:“你要帮我跟他说,要帮我解决问题喔。”

“什么问题?”冯孟升一楞。

“你跟他说,他就知道了。”

转转壶笑说。

什么问题非赵宽不能解决?冯孟升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只能点头说:“我会跟他提的。”

“好了。”

转转壶似乎满意了,跟着说:“不是要去找戴池吗?走吧。”

这时地下通道应该尚未打通,还是得从广场行走,冯孟升收起疑惑,领着转转壶出门寻找戴池而去。

※※※无元五三一年一月十七日深夜,气血隐隐浮动起来的李鸿,虽待在房中,但等候散功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李鸿两掌心剑绕身挥舞,牵连着身躯的移动,在房中不断演练着自己想出的招式。

李鸿的身躯一面不断挥动,一面期望着身体早些自主转换内息。

上次在通道间突然浑身无力,若非乐方舟尹恰好在一旁,自己岂不是完蛋大吉?想到乐方舟尹,李鸿心中还是有些许猜疑,虽说若真是铁门西云,自己当时无力与抗,他根本不用顾忌;而且李鸿有自知之明,自己只算是小人物一个,就算无声无息地被人杀了,除几个好友之外,也未必会有多少人在意,所以他实在不可能是铁门西云,但他两人实在太过相似,这让李鸿一直颇有不安。

至于赵宽突然与转转壶扯上关系、地底城的变化、康勾森林的问题,李鸿也不是不在意,他听到这些消息,脑海中的直觉反应就是自己功夫还不够强,不足以解决这些问题,如果是靠脑袋才能解决的事情,有赵宽、冯孟升等人已经绰绰有馀,不需要自己花脑筋。

所以现在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不只要熟悉掌上心剑的运用方式,更要多练内息,疏通经脉,以加快转换的脚步。

李鸿练了几招自创动作之后,正考虑是要接着想下去,还是凝注心念修练内息,突然门口传来有人轻敲房门的声音。

李鸿楞了楞,若是赵宽等人,没锁门的时候往往直接一推而入,有锁的时候,也大多一面敲门一面就开始大呼小叫,哪会这么客气?莫非是外人?外人怎么会找自己?找吴耀久、冯孟升、赵宽都有可能,找自己可说是一点理由也没有……想到这儿,正走近门口的李鸿突然一惊,涌起了不祥的预感,手脚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门外的来客,自然不知门内李鸿的挣扎,他敲了敲没回音,隔了几秒,又轻敲了几下。

打不过别人逃命,还可以解释成有朝功夫有成再来雪耻,但面对人生中的其他问题,李鸿可没有逃避的习惯,他这短短的几秒间心念已定,踏出两步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一开,李鸿看清来人那张开朗而熟悉的笑脸,心中立即不由自主地纷乱起来,自己的预感果然成真,他眉头皱起,冷着脸说:“什么事?孙……卫统。”

孙飞霜可是好不容易抽空跑来的。

她对李鸿的臭脸不在乎也不意外,只俐落地一甩波浪般的金色长发,一脸无辜地说:“你生气了?”该说生气吗?似乎又不大对,不过可以肯定答案不会是“没生气”。

李鸿沉默下来,没有回答这句话。

孙飞霜嘻嘻一笑,向前走近两步;趁着李鸿自然而然地一退时,她顺势挤入房中,带上身后的门。

自己退什么?李鸿正后悔被孙飞霜挤人房中,孙飞霜已经开口笑说:“怕了我了?”扪心自问,这倒是真的。

不过李鸿口头当然不会承认,只冷冷地回答:“我有事情,现在不想聊天,有事就说吧。”

“这是藉口吧?”孙飞霜又逼近了两步,直走到李鸿面前,刚刚才暗悔后退的李鸿,这时自然咬着牙不肯退让,但两人距离一近,那股压迫感又大了起来,李鸿虽成功忍住后退的脚步,却是回答不出话了。

孙飞霜却突然一收笑脸,叹了一口气说:“既然这么讨厌我,那我马上就走。”

虽然不是讨厌她,但却也希望她能立刻离开,李鸿只好给她一个默认;但难免有些心虚地别开脸,无法与她目光相对。

“我很快就离开。

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地回答。”

孙飞霜一笑说:“成不成?”李鸿依然没望着她眼睛,只随意地点了点头。

“我吻你的时候,你感觉很不舒服吗?”孙飞霜凑到李鸿眼前,笑着说:“看着我回答。”

这逼得李鸿自然而然回忆起当时的感受,那甜甜软软让人迷迷糊糊的感觉、那心跳如鼓的悸动、还有那使自己触电般的一挑……想到这,李鸿全身微微颤抖,彷佛回到了当时,他脑海中又是一团混乱,只不过这次却是无路可逃。

“为什么不说话?”孙飞霜轻轻地说。

她的气息似乎又更近了些,那淡淡的香气,是来自她身上还是口唇之间,为什么那红艳艳轻噘着的唇这么吸引自己的视线?胸前是什么东西软绵绵的挤了过来?自己全身为什么又涌起了那般难以形容的奇怪反应?呼吸急促的李鸿蓦然从迷惘中清醒,连退了三、五步直撞到另一面的墙壁,孙飞霜却一丝不放地紧黏过来,把李鸿轻压在墙壁上,吐气如兰地轻声说:“你还没回答我。

很不舒服吗?”“没……没有……”李鸿胡乱的摇了摇头,不敢再看那让自己有些昏眩的红唇。

“那为什么要排斥?”孙飞霜轻轻贴着李鸿,一改上次的进迫,只尽量保持着每一寸躯体的接触,却没带给李鸿直接的压力,不过就只是这样的感触,那种悸动却依然直接穿入李鸿的身体深处,让他非自主地本能反应,好像被点燃的引信一般,霹哩啦啦地向全身四面延烧。

“这样……不对。”

李鸿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不对?”孙飞电极缓慢极缓慢地加重着力道,挪动着手脚的适当位置,在李鸿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经再度缠在一起,孙飞霜在李鸿耳边轻轻柔柔地说:“你还没跟我说……身上……的感觉……”身体舒不舒服?迷迷糊糊的李鸿自然而然地说:“好奇怪的……感觉……我不明白……”“我教你。”

孙飞霜轻轻一笑,软软的身子不知道怎么引得李鸿一起滚倒在**,李鸿迷惘间,只记得孙飞霜最后呢声说:“然后……你就知道什么叫舒服……”※※※这是第几次了?李鸿算不出来,只知道呼吸逐渐恢复平静的孙飞霜,再过一会儿应该又会开始挑弄着自己,唤醒已沉睡如死的部分身躯,接下来就是再一次的体热如火、汗水交融,直到最后一刹那,脑袋一片空白、全身松弛直到毛发末端,跟着就彷佛坠落到无尽的虚无之中,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不过这次李鸿却是料错了,孙飞霜只轻轻抚着他的胸膛,佣懒地说:“真好。”

停下了?李鸿反而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在最后几次的时候,已经浑身无力的李鸿,每一次都以为孙飞霜会失败,没想到她花招层出不穷,就是能把自己逗引起来,但一次却比一次更不容易,她自动停止,总算是个比较好的收场。

“不生气了吧?”孙飞霜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李鸿俊脸飞红,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别过头去。

孙飞霜也不逼问,她掀开床单,上衣一裹间起身着装,这么一站起,李鸿只见外衣掩映下是一双光滑皎白的笔直双腿,咻地一下俐落地套上了南极洲的军裤,没几秒,孙飞霜便英气勃勃地打点完毕,她回过身微笑说:“你多躺躺休息,我回去看看。”

走了?李鸿突然有点失落的感觉,等孙飞霜离开门外失落感更重了,他失落的不是孙飞霜的离去,而是不知道……刚刚那一连串的胡天胡地,到底代表了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