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的黑色飞车停在门外,周在只有一个护卫,无对战帅。
陈佑走近过去时,她只淡淡然道句,她在车里。
陈佑想了想,还是对她叫声小姨。
无对战帅神情冷淡的微微点头,便算是回应。
车门开启,陈佑一头钻进去。车里只有陈心,待他进来后,朝他露出微笑,便着自动系统往巨碑去。
陈佑忍不住朝启动的车后面,无对战帅的背影望去,已听她师傅道:
“她不上车。这里有她的故事,难得来一次也需要让她独自回忆。”
陈佑回转过头,自觉不便探问,便不开口说话。
陈心轻手握着他,动作神态自然之极,一副极疲倦的模样依靠在他肩头。
“她并非不承认你,更不是无情,她不过是习惯了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说与旁人听时,不过是待给人荒谬可笑和快乐感染,或者索然无味的的感受而已。
个中滋味永远只有自己清楚明白。我们都不喜欢说故意给人听。”
陈佑静静听着,也不插话,却已隐约猜到要说什么。
果然,就听陈心继续道:“她却愿意让说了故事你知道,只不过希望在你心里,能够清楚明白自己小姨的事情而已。无对刚出道的时候,曾在梦省与你母亲还有无双一并执行任务。
任务中另有三个英雄参与,其中一个男人,在任务时强行占有了她。当时她不敢反抗,因为她无法毫无声息的一剑杀死那男人,大都的响动只会让潜进去的你母亲他们被面临危境。
她本打算任务完成后将那男人杀死雪耻的,但没等到那时,任务最后的激战过程,那男人就死了。
而且是为保护她,用身体阻挡乱枪而死。她让你小姨走时,对她说出无法验证是冲动还是真实的话。”
陈心说到这里时,停下,一副追忆的神态,用着不属于她,仿佛要尽量重新那个男人语气般的声音开口道:
“如果我说,占有你是因为对你一见钟情,你一定只感到荒谬可笑。那么我用生命证明心意,你会否有一天对此相信?”
陈佑听着一愣,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话。
“信任是很奢侈的东西。无对至今无法相信,也无法否认这句话。所以她无法忘记这地方,无法忘记那个人。
从那以后本就不喜欢多说话的她,变的更沉默。言语那么难以让人信任,还何必说?”
陈佑沉默半响,才认真开口道:“师傅,代我告诉小姨,我心里绝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表面不满抱怨过,并不因为这故事。”
陈心微笑凝视他道:“她知道你不会,红颜的孩子绝不会那么浅薄。”
陈佑惊喜交加道:“师傅果然认识母亲么?”
“呵……你从开始便该有猜测的。三战帅一直是我最得力信任的妹子,若非如此,我怎会待你关心远多过旁人?”
陈佑忙又问道:“师傅可知道我父亲是谁?”
陈心静静凝视着他,微笑道:“红颜只在暴雨中流泪,只在狂风中抽泣,只在封闭无人的黑暗房间中卷缩身体泄漏孤独。因为她说,她的人生不需要故事和回忆,要的只是此刻所拥有。”
陈佑也不太觉失望,只觉得师傅说的很对,母亲就是那样一个坚强的过份的女人。
便这时,飞车驰近巨碑,持续不断的莫名烦躁感,让陈佑开始难受。
他不知道师傅为何要来,但认为必定有重要理由。
“你会否很害怕见到我?我的出现,总伴随沉重的负担。”
陈佑尚来不及说不是,就听陈心柔声含笑道:“但今天不是,这次来梦省的理由说来你也许都不信,仅是我累了,实在想要歇息。”
陈佑的确感到很不可思议,师傅如果真是累了,哪儿不能休息,非得跑这里来么?
“我不喜欢说故事。可是,我却连疲倦的脸都不能露出来,身边的人儿们不能看到我疲倦。
那让他们害怕,不安,或是丧失信心,甚至于会对我鄙夷。徐蓝的脑子里,总是噪音,刺耳的轰鸣。
可是我听的比她更久,更远,更多,更杂乱。而我不似她,我不能因此去宣泄这种对噪音折磨的不满,我必须选择忍受,让自己在不可能适应中去尽量适应。
大概只有在这儿,在这坐让人沮丧的仪器面前,在你面前,我才能说一句,我真的很累。”
陈佑开始感到不安,准确说,是紧张。数次面对陈心这个师傅时都会有的紧张,莫名的情绪,莫名的勃动。他又清楚记起每次轻拥师傅身体那柔软的滋味,这让他紧张不安。
他想狠狠扇自己耳光,却不能,只能极力表现的自然,极力让呼吸心跳像正常状态那般,久不跳动一次。
但他发觉控制不能,甚至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是禽兽也没有丝毫作用。
陈心深深拥进他怀里,拿着他手臂,环着自己纤细的腰肢。
迷醉似的深深吸口惬意的气息,柔声道:“这般抱着你,让人温暖和安心。仿佛能看到红颜那张脸,冷酷的神态,偏带着平静的眼神,那是一张仿佛永远不会崩溃的美丽面孔。
沉稳的让人惊羡,无论怎样的悲伤,都绝不会让那张脸崩溃。纵使她心里藏着多少的情绪,需求渴望,永远也不会为此失控的。
她让人那么安心。她一定为有你这样的孩子感到满足骄傲,一定是的。你多么的像她啊……
一样的让师傅放心,放松的体会难得温暖和宁静。让师傅这么抱着你睡会吧,不要叫醒我,真的很累,师傅很累……”
这番近乎喃喃自语状态的话,却让陈佑的情绪平静许多。
他觉得能够明白,纯粹完美的精神体验,那种宁静美好感受,一如他面对未婚妻时。仿佛得到母亲肯定的陈青,就如同具备母亲一样的坚定般,让他感到放心。
他觉得是自幼受母亲影响之故,一直喜欢和追求这种完美的感觉。
欲望是很可怕的东西,一如那日逃离紫国时与徐青的吻,尽管那一刻让他的欲望得到某种程度的满足。然而,却更让他痛苦,于她之间的那份纯粹已经被破坏,所为仅是一个吻。
而代价,是更汹涌澎湃的欲望。他这般年纪,越渐是对曾体验过的男女之事冲动的时期。多少次面对徐青柔软的身体,在她纠缠下彼此紧贴睡躺在一起时,他内心的欲望和冲动如魔鬼般不断**着要作些什么。
这种对抗的滋味完全是一种折磨和煎熬。然而他不能,他知道,获得那短暂满足的代价,是精神上纯粹感受彻底破碎的时候。对徐青的,更是对未婚妻的。
一如他对徐蓝的感受,那种被痛苦折磨的无法忍受,宣泄爆发的情绪过程就如同遭遇魔鬼的**。获得刹那宁静,造成的是无可挽回的杀戮和毁灭。
他跟徐蓝对自身的追求不同,尽管事实上,谁也不见得比谁更快乐或更痛苦。但他只要求自己一直坚持做到下去,尽管因为那该死的一吻已经造就瑕疵。
天色渐沉,黄昏已至。
陈佑怀里那美丽的师傅睡的很熟,气息平缓,偶尔微微动动,调整着更舒服的姿势,却始终没离开过他怀抱。
想起徐蓝,不禁让他想起那曾体验过的可怕噪音,让人歇斯底里,发狂的折磨。看着怀里师傅那张脸,他实在不敢想想,她是用怎样的意志承受那样的痛苦和折磨,还表现的那么恍若无事。
巨碑附近的自然人,渐渐散去,飞车里的陈佑,在隔音处理下仍旧能听见不少人的交谈。
许多人都在相约,明日再来这里。
“真奇怪啊,呆在纪念巨碑附近只感到身体里涌出强大用不完的力气!”
师傅和他们,还能怎样去对抗野心的实现?在如今这混乱的局势下,又如何面对楼带来的战争?
当黑夜终于来临,陈心才自悠悠醒转,朝陈佑抱歉一笑,道:“这便送你回去。”
陈佑忙道:“师傅若真是来梦省歇息修养,如果去我那吧。是片依山傍水的别墅区也算得安静。”
陈佑微笑拒绝道:“不了。我实在不喜欢见到你妻子,她也一定不愿意看到我。”
陈佑忙道:“就不说她并非我妻子这问题,反正她为人也还算尊长,绝不会怠慢师傅。如果实在不想见她,我这就叫回她母亲那呆几天。”
说着,就要开通讯器,陈心轻笑道:“既然徒儿这么有心,师傅就不拒绝了。但丑话可说前头,倘若因此让你们回头吵嘴,可别怨我。”
“绝不会。况且,她这人奇奇怪怪的,今天还嚷着想表现呢。”
“反正师傅我啊,想就着难得休息几天,呆你那指点你些修行。原本以为你自己在练着无双剑诀,哪想到你没有,这几日就专门知道你无双剑诀了。”
陈佑只顾道谢称好。
陈心旋又含笑道:“况且,忽然也有些兴致瞧瞧,徐青这疯妮子平日是怎办对你的。”
待飞车到时,大门顿时打开,门内直往主屋的道路两侧,整齐站立两排人,在他们下车时,齐刷刷行礼道着欢迎大驾光临。
满屋子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道路中央的徐青,对着陈心就地行跪拜之礼,语气既透着尊敬又夹杂着欣喜热情道:
“拜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