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省城行（三）

随着聂小梅的话一落，五个‘女’孩便直接嬉闹着向医院外走去，‘弄’得秦爱民只能苦着脸跟在她们后面，不过这次确实是有求于人，秦爱民也早已做好了被聂小梅狠宰的准备。

随缘居大约离康华医院有一千米的距离，三层的独立小楼，外表看上去并不起眼，只是一栋坐落在河边的普通民楼，入口处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最多也就是占地大了一点，但一进‘门’，里面热闹的场景秦爱民还是吓了一跳。

这随缘居采用的是古式的天井建筑格局，里面的布置也显得古式古香，一楼是大堂，二楼则是一个红漆木结构的环型阁楼，这样的布局使得里面是人声鼎沸，热闹不凡。

走上二楼，一行六人找了一张相对来说小一些的小桌，很快，一名服务员将菜单递了过来。

秦爱民随手将菜单递给了聂小梅，毕竟他虽然经历过两次奢侈的豪华盛宴，但这点菜绝对还是他的弱相，为了不丢人现眼，秦爱民干脆就不管了，总之这次来时他也带了三千多块钱，相信再怎么吃也不可能吃掉三五百，毕竟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有时候也不过就是三五百的样子。

聂小梅应当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看上去在坐的几位美‘女’都不是第一次，五人非常熟炼的一边商量着点好了菜，点好菜之后的聂小梅似乎才终于正常了下来。

“现在跟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上次跟你们说的，我高中同学，秦爱民，现在是石林县大石乡的副乡长。”

随后才又开始介绍身边的几个‘女’孩，“这位是我们学姐卓若雨，去年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医学博士，现在是康华医院心血管内科副主任，这次如果不是卓姐帮忙，你这不要命的事可没人敢帮你。”

随后没等秦爱民开口客套，聂小梅又接着道：“她们都是我在医学院的同学，楚妍，赵敏，贺爱萍。”

对于卓若雨，秦爱民一听对方居然是留学归来的博士，当时就吓了一跳，现在是什么年代，一个高中已经算是高学历，一个大专就已经算是大知识份子，一个本科就已经称得上天之骄子，而一个博士呢，特别是还是一个留学英国的博士，这年头出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还‘弄’了个博士，更特别的还是这个博士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

“卓主任，这次实在是太感谢你了！”秦爱民习惯‘性’的拉起了官腔。

“停，秦爱民，你是不是当官当出‘毛’病了，动不动就主任，是不是要我们叫你秦乡长啊！叫卓姐！”

聂小梅的一番话惹得一旁的其他几个‘女’孩都失笑出声，就连卓若雨也不由的失笑。

被五位美‘女’嘲笑，这压力实在是可想而知，特别针对的对像还是纯洁的秦爱民。

红着脸，秦爱民不好意思的连忙接着道：“卓姐。”

“哈！”

五个‘女’孩一听秦爱民真喊了，居然一个个又笑了起来。

赵妍更是搂着聂小梅的一条胳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小梅，你男朋友真可爱。”

大大咧咧的聂小梅一听这话，脸立也红了，“别瞎说，他只是我同学。”

赵妍一脸的不相信，随后一脸怪笑的反问：“真的？”

对于这群丫头秦爱民实在是受够了，如果再不转移话题，天知道她们下面还会说什么，连忙开口向卓若雨问道：“卓姐，这检查的事情没什么问题吧，我们乡每年怀孕的人可不少。”

卓若雨看了看依然笑闹在一块的聂小梅与赵妍两人，随后才回答道：“我们医院方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只需带人过来就成，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需要告诉你，B超检查胎儿‘性’别虽然十分准确，但却并不是百分之百，有些胎儿因为体位或者其它原因可能会造成误差，你们最好事先做出必要的说明，免得到时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挠。”

秦爱民一愣，不能百分百。

卓若雨这时又看了看秦爱民，又接着道：“还有，检查胎儿‘性’别毕竟不符合医院的规定，虽然惩处并不重，管理也并不严，但传扬出去总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这件事情最好由你亲自负责，每次检查完后B超室的周姐会按照检查顺序给你一张小纸条，上面按顺序写着“1”或“0”，“1”就是男孩，“0”就是‘女’孩。“

秦爱民大喜过望，不管怎么样，乡里的计生工作能解决就是一件好事，“那我应当怎么去找这位周姐。”

“你第一次先来找我，我带你去跟周姐见一面，以后你就直接找她就行。”

“那费用？”事情都安排好之后，秦爱民也立马问起了费用问题。

卓若雨对于秦爱民的这个问题显得很平淡，“费用的话按医院规定的检查费用来就行，至于额外的感谢就不必了，这件事情我们也不全只是为了帮你这个忙，再说了，你们乡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下，B超的检查费本就不低，让了承受这笔费用就已经够重了。”

“这怎么行。”秦爱民虽然很高兴不需要多出别的钱，这对乡计生办的‘操’作流程有不小的帮助，但让别人担了风险还没有回报，这让还是也有些过意不去。

但这时一旁的楚妍却忽然接口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乡政fǔ的，就算行，这笔钱难道还是你们乡政fǔ出不成，如果是你们乡政fǔ出，我们就要，如果你们来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一招，你还不如干脆别多收这一部份钱，让老百姓的负担小一些。”

“我们这次帮你可不是为了钱，如果不是看在‘女’人的份上，我们才懒得帮你。”这时一旁的赵敏忽然一脸气愤的在一旁开口道。

随着赵敏的话一落，一旁的贺爱萍忽然接口道：“就是，就你们男人不是东西，为了一个儿子，受苦的还不是我们‘女’人，生了一个又一个，好像没有生出儿子就全是我们‘女’人的错一样，‘妇’产科302号‘床’她家男人更不是东西，她刚生出‘女’儿，第二天她老公就‘逼’着她要离婚，害得她现在天天在病房里哭，每次听到她哭，我都快难受死了，亏那男人听说还是一个市的狗屁科长，想要儿子，又不敢让老婆生第二胎，怕丢了他的官帽，天天一个劲的就想跟现在的老婆离婚，然后再娶一个再生。”

这时一旁的聂小梅忽然接口道：“男人其实还是有好男人的，不过有些婆婆真不是东西，上个月我们开河有一对小夫妻生了一个‘女’儿，没几天，那婆婆就冲进医院，‘逼’着她儿子跟媳‘妇’离婚，这对小夫妻抱着在病‘床’上大哭，那才真是可怜。”

聂小梅的话一落，桌上的五个‘女’人便全数将目光恶狠狠的瞪向了桌上唯一的男‘性’秦爱民，似乎秦爱民就是那个万恶的男人一般。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那些男人。”

“哼！”聂小梅怒哼了一声，紧接着忽然向秦爱民问道：“你以后如果第一胎也生了个‘女’儿怎么办？是不要儿子还是扔了工作再生，还是扔了老婆再生？”

愣了，秦爱民真的愣了，这个问题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想过，不过他知道，根据现行的计生生育政策，国家工作人员，特别是国家干部，如果违反政策生育二胎会被直接开除。

不过秦爱民反醒一下自己，虽然他并算不上一个重男轻‘女’的男人，但毕竟他也是中国男人，而中国男人又有几个是不想要儿子的，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考虑过要不要一定生个儿子，但如果真的没有生出儿子，他心里还是总感觉这样的人生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随着聂小梅的问题问出口，桌上的五个‘女’孩是全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弄’得秦爱民都有了一种被看‘毛’了感觉，不过对于聂小梅的问题，秦爱民却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几个问题简直就是字字诛心，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

“看样子又是一个典型的深受封建思想遗毒的中国男人。”

秦爱民受不了，怎么今天这饭都快成了中国男人批判大会了。

“我说几位，中国男人怎么了，中国男人绝对是世界上最男人的男人。”

“呸~~！！”

几个‘女’孩是异口同声，就连原本优雅的坐在一旁的卓若雨都毫不例外。

还好这个时候菜终于送上来了，不然秦爱民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面的话题，这被五个美‘女’当作全民公敌的感觉确实让人有些不太好受。

随着满桌的饭菜陆续上齐，看着满当当的一桌子十余道菜，五个‘女’孩一个个是吃得兴高采烈，似乎把刚才的话题全数抛到了脑后，而秦爱民则是吃在嘴里，疼在心里，这一大桌子菜六个人怎么吃得完啊，这不纯粹是‘浪’费吗！

但接着，秦爱民又被吓呆了，只见那楚妍忽然将其中的五盘菜拨拉到一旁，道：“这几道菜晚上不能吃，吃了会变胖。”

就在秦爱民想问这几道不吃是不是可以退掉时，楚妍的下一句差点让他晕倒，“呆会带回去，明天中午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