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齐蘅忽然开口,“你把她赶走了。”
“她本来也要走,”齐夫人不知道为何有些心虚,大概是被儿子强烈的绝望惊得不知所措,“而且她走了能让你冷静一下,你好好想清楚,她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过客,等你长大了,她都老了,你自然就会忘了她。”
齐蘅被保镖抓住双手,动弹不得,但还是说:“她是我一半的生命,你赶走了我一半的生命。”
齐夫人大吃一惊,忽然惊恐地说:“阿蘅!
你这是什么任性的话?”
齐蘅却再也不愿意多说什么,重葵已经走了,他说什么母亲都不会理解他。
“阿蘅……”齐夫人温柔地看着他说,“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妈妈的苦心,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半年后亚马逊流域密林深处,越走植被越是茂盛,几乎到了难以下脚的地步,地上的腐叶很可能沉积了几百年,一不小心便会踩到一个天然的陷阱中。
更别说那些肆虐的毒虫毒蛇之类,没有丰富的密林作战经验,根本不敢一个人进入热带雨林这么深处。
头顶上几乎透不下阳光,阴冷潮湿的空气也让人格外不舒服。
重葵已经提前准备了不少装备,但还是走的苦不堪言,脸颊都瘦了一圈。
她一边走,一边不时蹲下来,查看地上细微的痕迹,然后判断方向,不断向前。
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后,终于走到一个地势稍微高一些的地方,头顶也开阔了,她连忙走到阳光底下,深吸一口气。
身上的卫星通讯器发出沙沙地声音,重葵拿起啦,有气无力地说:“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对手,居然有这么强的反侦察意识?
这半年里我可是把大半个地球都跑遍了,他们总不能躲到火星上去吧。”
“别急,你应该接近了。”
那边是司徒野的声音,没有平时的轻快,倒是严肃正经起来,“你也记住,发现他们的行踪立刻通知我们,你的任务只是追踪他们,不要硬拼,这样的对手你一个人也吃力。”
“这个不用你说,我会不爱自己的小命吗?”
重葵撇撇嘴,撕开一块压缩饼干咬了一口。
擦,牙齿都咬掉了。
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齐蘅煮的饺子,虽然味道不好,但是那一刻的温暖却仿佛烫了她的心脏,让她时不时回想起来。
特么的小屁孩!
重葵一边想,一边把压缩饼干嚼得‘嘎嘣嘎嘣’作响,仿佛嚼着谁的骨头,听得司徒野一阵阵头皮发麻。
“喂喂,你吃什么呀?”
“能吃什么?
你说我在这里能吃什么?”
重葵气呼呼地说,“我在这片见鬼的雨林里走了快一个月了!
我连人都想吃了!”
司徒野一阵恶寒:“淡定,淡定,有大量数据证明,人肉一点儿都不好吃。”
“呵呵。”
滴——通讯器忽然发出一声细微但刺耳的声音,这是被仪器侦测到的提示。
重葵立刻把通讯器关闭,把一口干巴巴的压缩饼干艰难地咽下去,警惕地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