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灵王只能叹息,所以她看到向她祈求的安然,自然也放不了手。
“可是带着他终究不是好办法,对他也不好,将来或许太危险了。”
“我知道。”
这些事情,都是重葵一开始就考虑过的。
“你要考虑清楚,接下来,或许遇不到这么适合的人家。”
灵王提醒她。
重葵点点头,但还是不犹豫地驾着马车往前走。
“那家人虽好,但不适合安然,何况他们家还有一个女婴,对她不公平。”
“自从做了母亲,你确实不一样了。”
灵王说,“以前,你才不会有这种同情心。”
“现在同情心泛滥了?”
“不,现在的你,才更像人吧。”
灵王微微地笑,“也许是好事,证明你的灵魂没有随着傀儡的身体而消失。”
重葵转念一想,也对,若是灵魂在净灵体里消失,那么她怎么可能有这些感情?
虽然有扶苏的事情在她心头变成阴影,但至少这个发现多多少少给了她一些安慰。
“会找到一个更适合安然的人家。”
重葵只能这么说。
但接下来的一路上,路过不少村庄,给安然喂奶,洗澡,但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家。
现在是战乱时候,许多人家吃饱穿暖都成问题,时不时就要逃难,哪里有精力照顾不属于自己的孩子?
而且越是往燕国的方向,就越是人烟稀少。
有些村庄,几乎空****一片。
秦军很快就要打来了,这些村民有的逃到偏僻的乡下山中,有的逃到相对安全的赵国韩国。
很难找到给安然喂奶的女人,重葵干脆买了一只羊,做了一个笼子放在马车后面。
母山羊有奶,每次多余的奶水,重葵便会存起来,放进须弥芥子符里。
索性须弥芥子符里是静止的时间和空间,所以羊奶不会变质。
每当这种时候,重葵就开始怀念二十一世纪的各种奶粉。
他们赶路很快,路上不用到处找地方给安然喂奶之后,更是行动迅速。
燕国此刻是冬天,冰天雪地,重葵倒是没什么,倒是安然,不管包的多暖和,他的小脸总是被懂得发紫。
无奈之下,重葵只能市场把他抱在怀中,而重新雇了一个马夫。
那马夫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带着儿子来燕国逃难的,看他们也很可怜。
“姑娘啊,燕国虽然距离秦国最远,但也不安全咯,秦王迟早会攻打燕国,您来燕国避难,恐怕也避不了几年,尤其是蓟城,战乱一来,最先遭殃的还是都城啊,还不如躲避到山中去,战乱可波及不到那里。”
“多谢老人家,我们只是来找个亲戚,往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重葵说。
但对燕国人的心态却感到奇怪。
知道秦军要来,不是应该奋起抵抗吗?
为何这些小老百姓却只知道逃跑呢?
看来燕国内普遍战斗情绪并不高,百姓也不想打战。
“哎,这世道啊,就数我们最可怜了,没战乱的时候,也苦,战乱来了,还是哭,有什么区别呢?”
老马夫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