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宛平的枪声(2)(1 / 1)

中国道士的二战 庚新 2792 字 8个月前

吉祥伸手拉住的吉星文:“哥,冷静点。 我看小鬼子是想要耍花招。 ”

“我知道!”

吉星文转身对传令兵说:“告诉清水,就说我们的士兵都在营区内,没有人绑架他们的人。 想要进城搜查,那不可能。 让他们找上面交涉。 ”

说完,他对吉祥道:“走,咱们去瞧瞧。 ”

传令兵下去传达吉星文的命令,而吉星文则拉着吉祥,带着一个排的警卫登上了城楼。

宛平全城东西长640米,南北宽320米,准确的说是一座桥头堡。

城墙外侧有垛口、望孔、射眼。 每个垛口上,都有盖板。 城墙以黄土和碎石筑实,非常的坚硬。 城中只有一条主干道,连接威严门和顺治门。

东西两座城楼,同时设有闸楼、瓮城、敌楼两座,角台、角楼、小敌台四座。

登上城楼,可以清楚的看见河对岸的日军动向。

吉星文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小鬼子来意不善啊……副官!”

“有!”

“部队都已经集结起来吗?”

“已经集结完毕。 ”

“军部有消息吗?”

“团座,目前还没有消息。 ”

“妈的……传我命令,不得率先开枪。 但如果敌人企图进攻,予以坚决回击。 再和军部联系,请求进一步的指示。 我看小鬼子要动真格地。 ”

副官立刻下去执行吉星文的命令,吉祥站在吉星文的身后,静静的观望。

“海真,不动明王诀你已经炼成,只是火候不足罢了。 修明王之法,就必须游历红尘,去品尝人世间的冷暖。 出去历练一番吧。 如今正是大乱之始,也是你修行的最好机会。 说不定你还会有另一番造化呢。 ”

吉祥想起下山时,大能禅师的一番话语。

可以看得出来,师父非常担忧。 可吉祥不明白,为什么要他来北平呢?

城外突然响起枪炮声,一团团火光在宛平前方升起。

爆炸声震耳欲聋,站在城头上,依然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地巨大气流。

“团座。 小鬼子开始进行炮击了!”

“忍住,没有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

吉星文轻轻颤抖,一块炮弹在距离他不远处爆炸,弹片呼啸而来,险些击中了他。 幸好吉祥眼明手快,抬手弹出了一枚念珠。 蓬,那弹片化作尘粉。

勤务兵没有注意到。 吉星文差点就丢了性命。

不过他们也知道,继续站在这里,随时都会发生危险。 把吉星文连拉带扯的从城头上拽下来,炮击却突然停止了。 吉星文破口大骂,挣拖了勤务兵地手,“拉着我干什么……小鬼子的炮弹。 还要不了我的命!”

说完,吉星文气冲冲的回到了县署,一进屋他抬脚就踹翻了桌子。

“军部有消息没有?”

“报告,还没有回应……”

“报告伤亡!”

“鬼子的炮击进行了一分四十八秒,除城墙遭受些许损坏之外,我部伤十三人,没有士兵阵亡。 团座,卑职觉得,鬼子这炮击有点古怪啊。 ”

“怎么古怪?”

“炮弹大都是落在城外,对我防御工事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威胁。 除此之外。 炮击持续的时间非常短。 而且在炮击之后,鬼子也没有按照他们正常地习惯。 进行试探性的攻击。 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太正常。 ”

吉星文拍拍额头,“说的有道理。 ”

他想了一下,站起来说:“传我命令,命令三营营长金振中随时保持警戒,一旦发现鬼子有进攻迹象,予以坚决回击。 其他各营原地待命,进入战备状态……再发电报,向军部汇报,并请他们尽快给与指示。 ”

屋子里只剩下吉星文和吉祥两人,都没有说话。

“小七,看到没有?不是我不想打,可是要打,却又束手束脚,憋屈。 ”

“哥,别太上火了。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先帮你留意着。 ”

“你在这里有屁用……”

话音未落,吉祥突然移动,一把推倒了吉星文。

紧跟着,门窗蓬的一声被撞开,十几个黑衣忍者出现在房间内。 在吉星文原来站立的位置后面,有一排飞镖盯在木框上,闪烁着幽蓝光芒。

吉祥一声冷笑,一串佛珠在手中出现。

“星罗密布!”

佛珠断开,呼啸着激射而出。 那佛珠是经过特殊手法的处理,每一粒佛珠上面都有五个小孔,发出五音,极为刺耳。 同时,佛珠之上有篆箓浮现。 十几个忍者甩出飞镖磕挡,佛珠被磕飞之后在空中回转,再次扑击过去。

每一次磕挡,都会令佛珠的力量增大一倍。

吉祥双手在胸前掐出印诀,“南么三曼多伐折罗赧悍,一字真言咒,破!”

佛珠锐啸一声,在一片光华中穿透了忍者的身体。

一百零八颗佛珠,把那十几个忍者打得是千疮百孔,倒在血泊里。

说时迟,那时快!

一切地变化都是在眨眼间完成。 就在吉星文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刺客已经被消灭殆尽。 吉祥结印,收回佛珠,在手腕上缠绕。

“有刺客,有刺客!”

屋外传来了勤务兵的呼喊声。

吉星文站起来,用奇异地目光看了一眼吉祥。 推门走出去,“喊什么,刺客都已经死了……传令,全城加强警戒,营以上军官,必须配备警卫。 进来两个人,把尸体拖出去。 扔到城外面。 妈的,果然有阴谋。 ”

吉星文说罢。 走进屋内,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吉祥。

“小七,刚才多谢你了!”

“哥,自家兄弟地,还客气什么?不过我担心鬼子还有后招,你要小心。 ”

“报告!”

一个传令兵匆匆走进了房内,“团座。 军部有回电了。 ”

“念!”

“为维护国家主权,寸土不能让,可采取武力自卫……第29军副军长,冯治安。 ”

吉星文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回电,我219团但有一人一息尚存,绝不退后半步。 另,请求军部给以我部主动出击之权限。 对日军予以相应还击,以保证宛平之战役顺利进行。 ”

“可以开战了,终于可以开战了!”

当传令兵离开之后,吉星文在屋中兴奋的走来走去,“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

吉祥也分外激动,隐隐感觉到。 他将会亲眼见证一段历史。

是否会有造化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够成为红尘中的一份子。 成佛也好,成明王也罢,若是不在红尘中走上一遭,那才是白白活了一场。

七月七日,日军进军京南,袭击宛平,这就是历史上著名地卢沟桥事变,也称之为七七事变。 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华夏拉开了全面抗战的序幕。

七月八日,日军在遭到抵抗之后。 悍然发动炮击。 宛平桥头堡失守。

当晚,国民革命军第29军110旅219团团长吉星文亲率敢死队从日军手中夺回了卢沟桥。 同日。 最高领袖在庐山发表了全面抗日地宣言。

“日军炮击宛平,国军予以坚决抵抗,击退日军进攻……号外,号外!”

北平的大街小巷充斥着报童的号外声。

从北平车站里走出四人,两女两男。 男的都是洋人,其中一个西装革履地洋人,蓝眼睛,鹰钩鼻,不过头发倒是黑色地,脸庞外形看上去很像是亚洲人。 而另一个则穿着传教士的衣服,胸前挂着一个十字架。

身边地二女,一个是金发碧眼的洋人,一个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华夏人。

亚洲女人,显然是他们的翻译。 在报童从他们身边过去的时候,女翻译买了一张报纸。

“于连,日本人发动卢沟桥事变,最高领袖全面宣战了!”

“这就是迎春他们说的大乱吗……梅隆先生,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传教士摇摇头,略带忧虑的说:“西门先生,我对中国目前的状况并不乐观。 就目前地情况而言,我估计中国军队即便是取得暂时的胜利,但从长远来看,注定还是要吃亏的。 要知道,他们的领袖并不坚决。 ”

“你是说……”

“宛平很难守住,一旦宛平失守,那么北平的南大门就彻底被打开。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件事,但这是事实。 即便是有英美的协调,起最终结果,西门先生,这最终地结果,并不容我们乐观。 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尽快离开北平……我打算去香港,然后由香港转乘轮渡回国。 ”

“梅隆先生,情况真的会像您说的那么糟糕吗?”

“西门先生,请相信我的眼光。 我在1910年就来到了中国,到现在已经二十七年的时间了。 我很了解他们的状况,同时也清楚中国的复杂关系。 如果是孙先生在,我毫不犹豫的会相信,中国能取得胜利,但现在的那位领袖……听我的劝告,您最好还是尽快离开,回法国吧。 ”

两个人都是用法语进行交谈,那亚洲女孩儿脸上地笑容,从一开始地不屑,到后来,却变成了担忧。

“明义士先生,你是说,中国会战败吗?”

“不,不。 不!”传教士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中国太大了,日本太小了。 他们想要打败中国,根本不可能。 但在战争开始阶段,我认为中国地情况不容乐观。 中国会取得胜利,就好像正义一定战胜邪恶。 可是在胜利之前,总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不知道。 那需要多久。 ”

传教士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西门先生。 您在路上说,你要去上海,您对上海熟悉吗?”

外国女人笑了笑,“还算熟悉吧。 我们在上海有一些朋友,有什么事?”

“是这样!”

传教士说:“我在路上和您说过,我深爱中国文化,并为此而付出了我一生中最宝贵的二十年。 在这二十年里。 我大都是在河南地区传教。 您知道,那里曾经是中国的文化中心,而且曾经有一个强盛的帝国。 ”

“您是说……”

“殷商!”传教士的发音非常准确,“那里有很多奇怪的文字,我们叫那些文字做甲骨文。 殷墟大半都集中在河南,我搜集了很多甲骨片,这些都是研究殷商文化地重要依据。 我要回加拿大了,但是这些甲骨……”

亚洲女孩儿一皱眉。 “您要带走?”

“不,不,不!美丽的小姐,甲骨文是属于中国地文明,只有在这片土地上,才能体现它们的价值。 你要知道。 我只是个传教士,不是强盗。 ”“

是这样,我打算把这些甲骨转交给中国政府保存。 在此之前,我通过朋友和上海滩一位姓杜的先生联系上,他和南京政府的关系很密切,我想要请求三位在路过上海的时候,把那些甲骨交给杜先生,算是我离开之前,对中国这块生活了四十年的国度送上最后的一片心意吧。 ”

西门先生,也正是于连。

“杜先生?您是说上海滩三鑫公司地杜月笙先生吗?”

“您认识他?”

“打过几次交道罢了。 ”

“那就更好了。 我听说那位杜先生并不容易见到。 你们认识那就好办了。 ”

“有多少甲骨?”

传教士想了想。 “二十年来,我一共搜集了大约有三万多片。 都放在我的住处。 如果您答应的话,可以随我一起去我的住处,如果我不带走的话,放在北平迟早会被日本人给糟蹋了。 不知道您能否答应下来?”

没等于连开口,女翻译邱湘月就抢先开口:“这没问题。 ”

“太好了,这是我的住址,我回去立刻收拾一下,明天请您来接收。 ”

于连点头答应下来,目送传教士离去。

“于连,你觉得这家伙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信吗?”塔卡娜有些不太信任。

于连说:“你是说关于中国局势吗?可能吧,他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 ”

“不,我是说那个什么文!”

“甲骨文?”

“对,就是甲骨文!”

于连说:“你害怕是陷阱?”

塔卡娜点点头,“我知道你可能会笑话我有点太多疑了,可是我真的不放心。 陈说过,你我现在已经成了被追杀地对象,而且那些日本人,恐怕也不会对我们置之不理,这一点从那个什么八神将就能看出来。 ”

邱湘月挥了挥拳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长沙……小师侄,不要怕,有小师叔在呢。 ”

于连和塔卡娜都笑了起来,心情也随之放松。

“是不是陷阱,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想不应该是陷阱的,你应该清楚,我们只是在火车上偶然相遇。 这家伙是去西安参加一个学术研讨。 再说了,他不是说他是燕京大学的汉学教授吗?找人打听一下不就清楚了吗?呵呵,明义士……这家伙的汉语名字倒是蛮有意思。 ”

说着,于连伸手就要去叫黄包车。

就在这时,四五辆装载着士兵的卡车突然在车站门口停下来,紧跟着士兵们迅速跳下车,驱散车站周围地人,荷枪实弹的列队在车站口外。

于连不由得一怔,心道:“出了什么事?”

邱湘月拉住了一个举着小旗,打扮的好像学生一样的女孩子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重要人物来这里吗?”

女学生看了看邱湘月,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于连二人。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昨天晚上,宛平守军夺回了卢沟桥,击毙日军二十余人,还俘虏了几名重要的人物。 今天他们押解俘虏回来,我们这是去欢迎英雄归来。 ”

“啊?”

于连吃了一惊,心道:只是几个俘虏,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再说了,既然是重要的人物,那就应该偷偷摸摸的送回来,这样做太显眼了吧。

邱湘月戳了于连一下,“你不懂,国人需要胜利来鼓舞士气。 我想这也就是做戏吧,做戏给国人们看罢了。 不过,能夺回卢沟桥,倒是一个非常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们在这里看一会儿吧,可以为英雄欢呼。 ”

于连和塔卡娜相视一眼,都觉得无所谓。

这时候,车站内一阵**和喧哗,紧跟着十几个士兵押解着两个蒙着黑色头套,鬼子兵打扮的人走出了站口。 在后面,还跟着几个军官。

于连三人看到了其中一个,不由得都愣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于连和塔卡娜面面相觑:怎么还穿着军装?

邱湘月却兴奋起来了,大声地喊了起来:海真小师兄,我在这儿,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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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义士,加拿大传教士,原名孟席斯.詹姆斯.梅隆,在1910年来到中国。

他在中国地二十年时间里,专门研究甲骨文,并收藏了共三万五千片甲骨。 其中三万多片,在二战期间留在了中国,目前分别在南京、北京等地收藏。 其余五千余片,在加拿大国家博物馆中陈列。

在历史上的1937年,明义士并不没有在北平地燕京大学担任教授,而是在山东齐鲁大学任教授,教授汉学。 这里做了些许的改动,特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