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卡娜是个老外,并不了解中国的历史。
事实上她对秦皇陵的了解,也仅仅是局限于这一路上于植的简单介绍。
她知道,秦皇就好像是罗马帝国的建立者屋大维一样,是个有着雄才大略的人。 他结束了一个名为春秋战国时期的四百年战乱,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只是这个帝国并没有延续太久,很快就被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看邱湘月的表情,塔卡娜知道眼前的这一切,一定具有着非凡的意义。
忍不住轻声问道:“邱,能告诉我,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邱湘月也从震惊中醒来,一句话没说,把于连平放在地面上,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环视这地宫中的一切,许久后才回答:“杜鹃姐姐,你所看到的这一切,名为山河社稷图,出自战国时期鬼谷子前辈之手。 它是一个先天风水阵法,聚集九州运数,世间各种变化,莫不出自于此。 ”
塔卡娜摇摇头,不太理解邱湘月的这番话语。
也难怪,老外也许是非常崇尚东方文化,他们甚至可以和你滔滔不绝的谈古论今,用汉语背诵孙子兵法。 可如果你去和他谈论什么风水啊,运数啊,就算是个中国通,也会一头雾水。 五千年文明所酝酿出来的东方文化,又岂是老外们可以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能够研究通透。
邱湘月地这番解释。 有点对牛弹琴的味道。
也不管塔卡娜是否明白,邱湘月犹自滔滔不绝的说:“你看,那边几座山石,代表着五岳;两条最大的沟壑,意味着长江和黄河;上面的宝石明珠,代表日月星辰……而中间的湖泊,就是华夏的运数所在。 ”
“邱。 我还是不太明白。 ”
“杜鹃姐姐,秦始皇这个人。 您应该知道地,我们在路上和你解释过。 ”
塔卡娜点头说:“这个我知道。 ”
“始皇自登基第二年,就开始大兴土木,兴建皇陵,期间历时三十六年,动用人力达八十万之巨,所耗费的钱粮更是无法用数字去计算。 他采集华夏九州山石土木。 征集民间奇珍异宝,更以天机图护法皇陵。 在皇陵建成之后,始皇杀死了所有参与兴建皇陵地人,为的就是这个湖泊。 ”
“湖泊?”
“东方术法当中,有风水一说。 ”邱湘月边走边回答:“何谓风水?《葬书》中说过:木华于春,粟芽于室。 气行于地中。 其行也,因地之势。 其聚也,因势之止。 聚之使不散。 行之使有止,故而谓之其风水也。 ”
塔卡娜彻底懵了。
本来还似懂非懂,邱湘月这一番之乎者也以后,她反而完全不明白了。
“邱,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其实意思就是说。 风水,其实就是‘气’的行与止。 这个气,可不是我们呼吸的空气,而是一种很玄妙的存在。 你可以说它是运数,也可以说他是福泽,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 ”邱湘月耐着性子解释。
塔卡娜lou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动了。 ”
邱湘月走到了湖泊边上,“始皇雄才大略,渴望江山能千秋万代。 于是就大兴土木。 并请来了高人。 为他建造陵墓,并摆出了这座山河社稷图。 这河流。 这星辰,转动地光芒,流动的水银,都包含着华夏九州的运数。 所有的运数流入这个代表着大秦的湖泊中,水流不止,大秦不亡。 ”
“可是,大秦已经灭亡了啊!”
“没错!”邱湘月解释道:“留侯以小天星阵断了大秦的运数。 你看那条河流,是否已经干涸?可留侯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天机之力,山河社稷之所以为山河社稷,并不是一家之山河社稷,而是所有华夏人的山河社稷。 华人不绝,社稷永存……这也许才是鬼谷子前辈的真正意图吧。 ”
说到这里,邱湘月地脸上流lou出敬佩之情。
塔卡娜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湖边,看了看湖泊,愕然询问:“那就是说,这湖泊所代表的,是华夏,而非是秦王朝?那始皇帝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邱湘月点头道:“也许吧。 留侯的小天星阵,又叫北斗箭头书,专门是断人运数的道法。 你看,湖泊河流相互连接,地势高地起伏,从而造成运数流转不息。 留侯把属于秦王朝的龙脉移动,造成运数无法流入其中,更转而将运数流入汉家江山。 但不管是谁家江山,都是华夏山……”
邱湘月突然脸色一变,怔怔地看着湖泊,止住了话头。
塔卡娜正听得津津有味,见邱湘月不再说下去,不由得感到一阵奇怪。
“邱,你怎么不说了?”
“杜鹃姐姐,你且等一下!”
邱湘月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方物品,抬手祭起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
那方物品,发出一蓬光芒,照在湖泊上空,形成了一个九宫格。
就在光芒出现的刹那,湖面腾出一蓬淡淡的烟云气雾,九宫格浮在了气雾之上停止下来。 邱湘月脸色变得惨白,手指飞快的掐算,一边摇头,口中还不断自言自语:“不可能,天机蒙尘?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邱,你怎么了?”
“天机蒙尘,天机蒙尘……杜鹃姐姐,有人篡改了华夏的运数。 ”
“啊?”
邱湘月抬手掐诀,口中飞快地念出咒语。
空中的那一方物体射出万道光芒。 变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龟壳形状,缓缓向湖泊压下。 仿佛有一股巨力,托住了龟壳,令其悬浮在半空中。
邱湘月连换手诀,龟壳的力量越发强盛,可湖中的那股力量也随之增加。
两下相互交击,龟壳嘎巴一声碎裂。
邱湘月吐出了一口鲜血。 抬手把龟壳收回。 落入手中,那龟壳表面上遍布裂纹。
“邱……”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邱湘月连声道:“怪不得师父推演不出华夏地运数,原来是这个原因。 ”
“什么原因?你别这样吞吞吐吐,邱,你倒是说话啊。 ”
“既然她不愿意说,不如让我来说?”
地宫大殿回荡起一个幽幽地声音,声音很熟悉,邱湘月和塔卡娜不禁一怔。
“谁!”
两人同时回头。 愕然发现在大殿门口,站立着一个俏生生地美娇娘。
“是你?”
那美娇娘站在于连地身边,脚边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满身血污地于植。 一身淡青色的长裙,乍看如亭亭玉立的青莲,张玉娘微笑着看着邱湘月和塔卡娜,三寸金莲点在了于植的头上,“不要乱动哦。 妾身的胆子小,万一……”
“于连!”塔卡娜惊叫一声,踏步就要上前。
张玉娘手里显出天师剑,剑尖垂在了于连的头顶:“杜鹃星,别过来。 否则我这手一松,你的小情人可就要魂飞魄散了。 我说过,我胆小。 ”
塔卡娜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
“你是谁!”
“***,你地记性太差了。 咯咯咯,我们一路同行了这么久,你忘记了,我是玉娘。 ”
“你不是张玉娘!”邱湘月说:“你究竟是谁?”
张玉娘笑得花枝乱颤,“湘月***,我不是张玉娘,又会是谁呢?”
“大阴。 你是大阴!”
邱湘月灵光一闪。 想起了金东崖离去时说过的那八个字,拖口而出道。
张玉娘收起笑声。 “小丫头,你倒是蛮聪明。 ”
“你……”
“金东崖果然不愧三绝之一,先天易术天下无双。 太阴图已经蒙蔽天机,没成想还是被他算出了一些端倪。 只可惜,他如果道行再深一些,也许就能算出我的身份。 不过他算不出来,也就是你们要倒霉喽。 ”
“师兄他……”
“小丫头,你倒是蛮关心你的师兄。 放心,他还有用,我暂时不会让他死的。 杜鹃星,还麻烦你把玉玺给我,否则的话,你这小情人可就……咯咯咯。 ”
张玉娘的笑容很亲切,却又让塔卡娜和邱湘月投鼠忌器。
“你先放了于连。 ”
“不行,你先把玉玺交出来!”
塔卡娜身上哪有什么玉玺,早在入地宫之前,她就把玉玺还给了于连。
看着一动不动的于连,塔卡娜失去了往日地精明,心乱如焚。
倒是邱湘月先冷静了下来,“要玉玺可以,但是我有几个问题,想请你解惑。 ”
“要拖延时间吗?”
张玉娘笑道:“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这几年都等过来了,我又岂能在乎这一时片刻的光景。 不过,若等我回答完,你们如果还不交出玉玺的话,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及咱们这些日子以来的情分。 ”
邱湘月握住了塔卡娜的胳膊,“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是张玉娘!”
“不,我是说,你地真实身份。 ”
张玉娘笑了笑:“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本名佐藤玉娘,神道八神将中,我又名大阴神。 不过在石上神宫里面,我还有个身份,叫太阴星。 ”
“你,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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