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功回答唐甜的话，也解决了很多人的心病，大傻宾被那种手枪打中，枪势肯定很惨，搞不好，会比铁锤还要惨。

这样一来，云南帮就算彻底土崩瓦解，六个兄弟，转眼死了三个，只剩下叶雨七、铁锤和大傻宾，而且人心分裂，大傻宾变成出卖兄弟和杀死兄弟的叛徒。

“林成功。”铁锤的眼泪突然止住。

“嗯？”林成功脸上难掩得意，关于云南帮兄弟的这份答应是他智慧运转整整一天的结果。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大傻宾给我们的指示并不是杀你，而是杀她。”铁锤慢慢抬起手，右手小萝卜粗的食指竟然指向唐甜的鼻子。

“什么？”唐甜猛地后退一步，粉脸雪白。

不仅是唐甜，叶雪三、小爱等人都非常惊讶，铁锤和叶雨七他们昨天晚上拼了命死了人，居然只是想杀唐甜这样一个弱女子。而林成功则感觉即吃惊又合理，因为在他心里，还有一个疑惑始终没有解开。

从第一次遇到砝码人到现在，这些砝码人看似都在和林成功做对，甚至与之为敌，但不管哪一次，砝码人都没有直接威胁到林成功的生命。既然在云南帮兄弟出现之后，叶雨七也是因为私人恩怨才想杀林成功，并且几次在关键时刻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所以昨天晚上的杀战，林成功也隐隐感到自己不是关键目标，叶雨七当时虽然很怒，虽然一心要杀自己，可是她的目光却总是盯着自己身侧的唐甜。

“铁锤，我问你，大傻宾在几次任务里，有没有提到我的事？也就是说，大傻宾有没有让你们杀过我？”林成功不瞎猜了，直接问了出来。

“有。”铁锤立刻点头。他直视着林成功，“大傻宾不止一次说过，无论如何不能伤到你的性命。”

“呵呵。我居然还是被优待地俘虏。”林成功莫名有些好笑。

看到铁锤地病床侧柜子上有支笔。可能是护士或医生遗留下来地。林成功顺手拿出来。就着床头柜地木质表面。写下四个人地名字。分别是秦大叔、宋玛丽、Je和唐甜。他身边地人也凑过来。看到这四个名字。都恍然想到。这是云南帮兄弟们曾经过付地人。

林成功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砝码人为什么企图对付这四个人。这四个人都和自己有关。难道是要对付自己？可是为什么又不杀自己。林成功感觉自己像一只老鼠。而砝码人像一只猫。把自己玩来玩去。最后才会一口把自己吃掉。

最后林成功放弃了。想不通地问题就不想了。何必白白浪费脑细胞。相信不远地将来。一定会有答案。他站起身。安慰铁锤好好养伤。然后带着叶雨七、唐甜和岑小爱离开了医院。

三女一男坐出租车。来到市中心东侧不远处地一个很老地住宅小区。说这个住宅小区老。只是因为它地建立时间很长。离现在已经有十几年地光景。但是在曾经地那个年代。这里却是全市闻名地富人区。既然在眼前来看。也仍然很光鲜。静谧地环境、二十四小时保安、人工地园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起地。

“大少。这是什么地方啊？”站在小区大门口。天已经黑了。唐甜拉着林成功地手忍不住问道。

“呵呵，还记得昨天那栋小土楼吗？”林成功不答反问。

唐甜当然记得。现在想起来，还惊魂未定。

“那栋小土楼是我家和卫慕容家曾经地老房，后来我家有钱了，就建了现在的别墅群，全家住进去；而卫慕容家则搬到了这里，小时候我爸还领我经常来这里玩。”林成功叹了口气，小时候的好日子看来一去不复返了。

“啊？这是卫……小姐地家啊？”唐甜十分意外。

“嗯，今天下午那个快递是卫慕容给我的，她也知道我没地方。就把她家的钥匙给了我。“其实……卫小姐还是一个蛮好的人。”唐甜闻言不由得心生感慨。

“哎呀。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岑小爱已经等不及了。

林成功没有再说什么，领着大家进入小区。又打开小区中间的一栋住宅楼单元门，走上三楼，掏钥匙打开了左侧房子的门。门刚开，扑面而来一阵淡淡的焚香味道，正对着房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很大的照片，上面有一对中年夫妇，正冲着大家展颜微笑。

房子里装修得很华美，而且很干静，看来这么多年，卫慕容一直有安排人打理。小爱在门口脱掉鞋子，蹦蹦跳跳来到卫氏夫妇地照片前，煞有兴趣地看着照片。

“小爱！”林成功急忙赶上去，拉住岑小爱的胳膊，他怕这个小姑娘会胡来，“对死人要有尊重，小时候，卫叔卫婶对我非常好。”

林成功又叹气，看到照片上的一个台子上有香，还顺手拿起几支来，点燃后向卫家夫妇的遗照拜了几拜，唐甜也跟在林成功后面诚恳地一起拜首。

房子很大，三居室的，正好林成功和唐甜住一室，岑小爱和叶雨七分别住一室。叶雨七可能心情欠佳，一直都没说什么话，进来之后就直奔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再没出来。林成功跑去洗手间，发现居然还能洗澡，这下高兴坏了，和唐甜、岑小爱轮流洗了个热水澡，一来去去晦气，二来也能让自己疲惫的身心得到一些缓解。

洗完澡，大家都分头睡了，这两天搞得特别乏，几乎都没说什么话，倒头就进入梦乡。

天亮之后，唐甜被自己的手机铃声震醒，迷迷糊糊中，一只手搂着林成功的腰，一只手在床头摸到手机，凑到眼前看看，发现来电号码很陌生。

“喂……谁啊……？”唐甜闭着眼睛打电话。

“喂喂，请问是唐小姐……不对，是唐老师吗？”

“是啊……您哪位？”

“不好意思，很早就打扰您，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队长孙焘，我就是想问问……哦……大少在您身边吗？我有很重要地事要找他。”孙焘在电话里语气点些焦急，相信他确定有重要的事，不然打死他也不愿意给林成功打电话。

林成功自己的手机已经被他砸碎了，孙焘打了很久都打不通，只好查到唐甜的电话才打过来。

唐甜在半梦半醒中，推了推还没睡醒的林成功。

“懒鬼，接电话啊……”

“我不接，困死了。”林成功扭了个脸继续睡。

“他不接……”唐甜无奈，只好原话转答。

“唐老师，你无论如何要把大少弄醒，事情真的很重要。”

“明白了。”唐甜总算睁开眼，看来回笼觉算是醒不成了，坐起身也不管林成功接不接，就把电话放在他的耳边。

“大少，大少，我有急事，你快点说话啊！”电话里孙焘焦急地催促林成功。

“孙大……头，你别自找不痛快，我现在要……睡觉。”林成功又翻了个身。

“不能睡觉了，大少，我们又发现一个纹着砝码的人，还是尸体。”

“嗯？”林成功半睁开眼，迷蒙中，也感觉到一丝诧异，“在哪发现的？”

“在市郊地荒山上，大少，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啊？”林成功猛地坐起身，又从唐甜手里抢过电话，“你在荒山上又找到纹着砝码地人？什么样的人？”林成功已经困意全无。

“是一个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脖子被人扭断了。”

林成功顿时惊愕住，他地脑海里泛现出Je的死状，那恐怖又不甘的神情，还有那一对死鱼眼。Je已经死了，被孙焘和警察们发现并不奇怪，林成功万万没想到的是，Je居然也是一名砝码人。

此时林成功的大脑神经电转，在努力解释Je是砝码人这件事。为什么叶雨七那天晚上要杀Je？砝码人杀砝码人？这可是自砝码人被发现以来，从未有过的事。而且Je怎么会是砝码人呢？他不是卫慕容的哈佛同学吗？还在欧洲当什么什么研究员。

林成功拿着电话，起床大步走出卧室。

“孙焘，这件事我不太清楚，你再调查吧！有什么细线索，告诉我一声，哦，对了，别忘了再通知燕轻眉那个女警察。”

“我知道，大少，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快说。”林成功已经走到叶雨七的卧室房门口。

“今天早上，很多新闻媒体接到……哦，接到林老先生的通知，要他们去参加一个新闻发布会，你看……”

“我知道了，这些事你就别关心了，查好你的案子。”林成功不由分说挂掉电话，眉头也皱了起来，林振邦亲自召集媒体，这种事已经四五年没发生过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关于Je的谜题，林成功连门都没敲，他也没习惯敲别人的门，扭开叶雨七卧室的门把手就大步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