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冷云天离开博爱医院,秦征并没有立即回到办公室或者寝室中,这神棍站在博爱医院的大院里,掏出一根白将军,想要点上,却发现没有带打火机,也只能叼着,他静静的站在大院里,大脑却在飞快的运转着。
冷云天说的事情他懂,而他也不是在利用他,或许说,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更像是攻守同盟,这让他的心情稍好一些,只是一想到辛孜峰像一只赶不走打不死的苍蝇一样,他心中升心一股烦燥,很快,这股烦燥又化成一股兴奋,医学交流大会,还有临床实践,这就是为他扬名而准备的专场表演吗。
正在这神棍YY着大杀四方的时候,他那古董般的诺基亚6020响了,彻底打破了他的梦境,掏出手机一看,是损三爷打来的,也就没有犹豫,直接接听了。
话说咱们的损三爷改邪归正跟了秦征之后,工作好叫一个认真,没白天黑夜之分,甚至头发都白了几根,正像当初想的那样,秦征的画作在他的手里,价值呈几何倍数递增,然而,即使如此,也是有市无价的状态,根本就供不应求吗,当然,实际上也没有卖出几幅画作,全因为损三爷在极力控制着,他造成的巨大的影响力,这就足够了。
正是因为巨大的影响力,位于莱县步行街的初夏画馆才人流攒动,所来之人,大江南北无所不有,一时间,让这里多了丝名人的气息。
也就是在今天,初夏画馆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她姓辛,要买初夏画馆里的一幅《满江红》。
对于这个漂亮且出手阔绰的少妇,损三爷还算客气的没有骂人,可是,再三说明不卖之后,少妇急了,直接表明了身份,直言,不管多少钱,这幅《满江红》她要了。
这让心情大好的损三爷不悦了,你家里人很牛*逼,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就是一个打工的,有本事你冲我们老板发火啊,当下,他也就没有给少妇留面子,直接道:“有钱那是您的是,要不要就是我的事情了。”
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在冷家受了一肚子气的辛彩,因为辛孜峰的自作聪明,让她和冷家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状态,如果她和冷天豪不是夫妻关系,两个人还有真感情的话,即使冷天豪也不会再搭理她。
为了改善自己和冷家人的关系,她听说了莱县这里竟然藏龙卧虎,有着足以以假乱真的仿货,而冷家老爷子对《满江红》一向偏爱,她就是幕名而来。
没想到的是,这家店竟然奇货可居,摆着的商品竟然一件不卖,这让她大为恼火,也就表明了身份,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在表明身份之后,本来还算是温和大度,直接就翻脸不认人,在这里顾客是上帝这句话简直是反过来看的,他们这是皇帝的女人不愁嫁,再接下去理论,她就看到店主拔通了一个电话。
秦征听完损三爷的叙述,暗叹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辛彩竟然跑到他的店里面了,这神棍嘴角一咧,玩味道:“我说三爷,你和钱有仇乍滴,她不是要那幅满江红吗,出价半个亿,卖给他。”
“啥子?”饶是损三爷已经够黑了,一幅画作已经炒到近三百万的价格,可是碰到秦征这个黑心老*二,也是小屋见大屋。
“怎么样了,到底卖不卖?”辛彩不耐烦了,甚至想动用下面的关系拿走这幅画。
“卖。”损三爷吞咽了口吐沫。
“多少钱?”辛彩咧了咧嘴,鄙夷的扫了眼猥琐的损三爷。
“半个亿。”损三爷激动道。
听到这句话,辛彩也激动了,要知道,就算这幅《满江红》可以以假乱真,也不能值半个亿,而真迹也值不了这个钱,由于生气,她胸前的丰盈甚至都在微微的颤抖着,道:“把电话拿来,我跟你们老板说。”
“喂……她要跟你说话。”损三爷也听出来了,秦征很可能和这个叫辛彩的女人不对付,甚至有过仇怨,他也乐得看戏。
损三爷还没有同意,辛彩就强势的把电话抢了过去,道:“我要买你店里的这幅《满江红》,你开个实在价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秦征答非所问。
“不管你是谁,都和钱没有仇。”虽然听着声音熟悉,可是,辛彩哪能记住秦征这个小人物,况且,她有自己的公司,家境不菲,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叹了口气,秦征缓缓道:“就说吧,您贵人多忘事。”说到这里,秦征又是一顿,道,“你想要那幅《满江红》是吧?”
辛彩一听,竟然还是认识的人,可是她实在想不起来,这是哪一位,听对方的语气,也还算是客气,她误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定了,便道:“对,就是那幅《满江红》,你开个价吧,我要了。”
“您真有眼力,那幅《满江红》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秦征信口开河,他甚至不知道初夏画馆的布局,可是,作为一个有着丰富销售经验的神棍,忽悠的本事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忘的。
“是吗?”辛彩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对方在误导自己,也就直接道,“您说个价吧。”
“六千万。”思考了良久,秦征才憋出这个价格。
辛彩:“……”
刚刚还只有五千万,这眨眼间就涨了一千万,这老板的脑袋莫非是让驴给踢了。
“六千万,一个子都不能少,你爱要不要。”秦征能听到辛彩粗重的喘息声,很显然,这个女人很生气,这让他很满意。
“你这幅字是钻石做的?”辛彩讽刺道。
“你这个女人,就是没有素质。”秦征赞叹道,又故意气她,道,“卖给别人,那幅字顶多就值个百多万,这还是加了水分,卖给你,它就值六千万,你爱要不要。”
辛彩:“……”
“好了,我时间有限,你该干吗干吗。”说着,秦征就要挂电话。
“你是谁?”说出这三个字,辛彩是挤出来的。
“秦征,一个无名小卒而已。”秦征顺口说道,既然已经明枪开火了,他光棍一条,什么也不怕。
“原来是你,我记住了。”辛彩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气定神闲道,“那幅《满江红》,我拿定了。”
“好了,那您拿六千万来。”秦征幽幽的说着,气死人不偿命。
没有任何犹豫,辛彩挂了电话,将电话扔给了损三爷,道:“这幅字给我留着,如果你敢卖了,就等着这家店关门吧。”
说完,辛彩就准备找关系,强买强卖的事情不是没有,而且她做过也不止一次,这就是权力和金钱的作用,一幅字画,能难得住她吗。
损三爷见秦征和这个贵气十足的女人不对付,口下也就不留德,直接道:“您胸大无脑,我凭什么听你一个老娘们的话,爷打开门做生意,想卖就卖,有本事你上我床啊,什么人啊,关了灯都一样。”
辛彩回头看了眼得意洋洋的损三爷,毅然的离开了。
只是接下来的结果让她很意外,这甚至牵扯到了派系之间的争斗,她先是找到了莱县的县长,说明了情况,县长一口答应她,会把那幅《满江红》送给她,只是,没过半天,他就灰头土脸的告诉她,这家初夏画馆的背景太大,他动不了。
于是,在县长的推荐下,不甘心的她又找到了市里,在市委书记面前,说是要送幅字画给自己的老公公,市委书记说话就留有余地了,答应她从中周旋一下,成不成要看人家的意思了。
一个市委书记,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他会办,也一定会成功。
只是,作为一方大佬,市委书记和李向阳碰撞了,李向阳找到他,说明了来意,这件事情也就腰折了。
没办法,你们都是冷家人,你们要内斗,他也乐得清闲。
于是,也就把李向阳替初夏画馆说情的事情告诉了辛彩,直气的她三尸神暴跳,自家窝里斗,还让人家看了笑话,她丢人算丢到姥姥家了,心中对秦征的恨,又多了三分。
秦征可不会理会辛彩一个娘们,刚挂了电话,他就看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背着手,品头论足的打量着博爱医院,一圈、两圈、三圈、四五圈……
就这样一圈圈的转头,他不闲累,秦征都看得眼晕。
“大爷,您是有病呢,还是要看病?”秦征上前,好意道。
“我来找人,顺便看一下故人开的医院。”老人咧了咧嘴,慈祥的笑着,道,“虽然是小点儿,也是五脏俱全。”
“是啊,这家医院正在发展阶段,不过,它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秦征谦虚道。
“这个不见得。”老人端是笑得用意颇深。
这死老头,怎么长了一张乌鸦嘴,秦征心中骂道,嘴上却说:“您老找的故人是?”
“秦狼。”
“哦,那我带您去见他。”说着,秦征就礼貌的带着鹤发童颜的老人进了博爱医院大楼内。